我沉默地站在一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陆哲站在吸烟区，深吸着烟，那烟雾缭绕在他身边，仿佛是他心中无尽的疑惑和焦虑。
我与他并排站着，下意识地咳嗽起来。我已经死了，这个事实让我不禁苦笑，我甚至不再害怕二手烟的伤害。
我看着陆哲，心中的想法与他的不谋而合。
“你看，白景霜的自杀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如果她真的想死，现在应该还在医院抢救，而不是在酒店房间里休息。”
陆哲似乎听见了我的心声，他嘲讽地笑了一声。
“到底是为了自杀，还是为了把傅殷雷骗回来？”
我微微一笑，难得有人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傅总，我想见见白景霜小姐。”我向前走了一步，对傅殷雷说。
等白景霜的父母离开后，陆哲走上前询问。
傅殷雷皱眉，显然有些犹豫。
“改天吧，别刺激她。她妈妈说她情绪失控，才刚刚睡下。”
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心和体贴，让我心中一阵冷笑。
“多等一天，程秋桐就多一天死亡的风险。”陆哲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傅殷雷紧握着双手，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我上去和她谈谈，但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她没有义务……”
“和她没有关系？”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心中的愤怒让我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还说和她没有关系！就是她把我骗到那边的！就是她把我骗给杀人犯的！”
我对着傅殷雷大声吼叫，但他却听不见我的声音。我活着的时候，我的话他总是听不见，现在我死了，他更是无法感知我的存在。
“程秋桐，爱上这种人，你可真可悲。”陆哲看着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是啊，爱上傅殷雷这种人，我真的太可悲了。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渐渐麻木了，心中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谁说爱不会消失呢？爱会消失的。当失望和绝望累积到一定程度时，爱就会消失。
如果我的爱还没有消失，那大概是因为我还在犯贱吧。
我爱傅殷雷，连命都赔给了他，还有什么好继续爱的呢？
傅殷雷去了白景霜的房间，没过多久就出来了。他向陆哲摇了摇头，表示白景霜的情绪很不稳定。
陆哲皱起眉头，显然有些着急。他知道这件事和白景霜脱不了干系，但他也清楚自己并没有立场去强迫她配合调查。
“傅殷雷，让我跟她谈谈吧。这是一条人命啊，每拖延一刻都可能……”陆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殷雷打断了。
“抱歉，我不能让你再刺激她。”傅殷雷的态度坚决而执着。
陆哲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立场并不稳固，无法强求傅殷雷做出让步。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早已麻木不堪。我看着傅殷雷那掩耳盗铃般的举动和自欺欺人的态度，只觉得讽刺至极。
“就是她啊……”我轻轻地说了一句，却没有人听见我的声音。
陆哲的话还在继续：“我已经让人去恢复程秋桐手机里的通话录音了，也许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
真相？我冷笑一声，真相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程秋桐已经不在了，而我还困在这个无法逃脱的幻境中。
我看着傅殷雷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这就是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吗？为了一个可能与他无关的女人而如此慌乱失措？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至少我不用再承受这份痛苦和绝望的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