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洲脸更黑,僵笑了一下,“之前有点事误会她了,闹脾气呢。”
说完看了一眼昱王,忽然开口:“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出和离,也许是还想和谁成亲。”
他定定看着昱王,不想错过昱王一点表情。
昱王眼底闪过了然,他就知道,燕白洲会介意。
面上却丝毫不露破绽,闪过诧异后立刻道:“本王也很意外……”
他顿了顿,忙澄清道。
“表弟,你相信我,我和微表妹也要成亲了,我不会……我若真想如何,当初也不会将她还给你,我的身份你也知道,绝不可能做出再纳她的荒唐之举。”
燕白洲是故意试探的,倒是没看出异常。
确实,昱王作为大皇子,还被中宫皇后养大,虽然没记名,却是呼声最高的皇子,不出意外太子之位便是他的。
他不可能为此冒险,且他说得有理。
“我当然知道表兄不会和她再联系,我一直相信你。”
昱王松口气:“你能相信我就好。”
昱王说着无意识摸着手里的素帕一角,那里绣着不起眼的海棠花。
昱王曾经的手帕,绣的图案一般是竹子兰花,喜欢叶晚棠后,他的手帕不知不觉换了海棠花,这么多年依然没变。
燕白洲还知道昱王要是想念叶晚棠,便会无意识摩挲手帕上的海棠花。
虽然昱王很快收敛神色,手帕也收了,但他没错过昱王眼底的怀念和痛楚。
明知道昱王之前是被叶晚棠不要脸勾引,但昱王这模样还是像根刺一样,刺入燕白洲心中。
让他不断想起叶晚棠曾经背叛他的事实。
昱王看出燕白洲心情不好,识趣告辞。
才送走昱王,便见如意院的丫鬟来禀告:“二爷,苏姑娘被二夫人打伤了。”
“什么?”燕白洲大怒。
燕白洲快步赶过去,在半路上遇到了一瘸一拐回来的苏芷瑶。
“怎么回事?”
苏芷瑶嘴一撇,委屈解释。
“白粥,叶晚棠她记恨我诊错脉的事,竟然迁怒听云,说听云勾结我害她,要打死听云。”
“我根本没勾结听云,也不允许这样草菅人命的事发生在我眼皮底下,就去替听云求情,没想到二夫人却越发笃定,说不敢用听云,让我带听云回来。”
燕白洲随意扫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听云,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卷起苏芷瑶裤腿,给她查看伤口。
伤口不大,但在白皙的膝盖上无比显眼,他心疼得厉害,在外面不好处置,只轻轻给她吹了一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一点小伤口,我可以自己走。”苏芷瑶搂住他脖子急忙开口。
“说好的会照顾你,却让你受伤了,是我的错。”
苏芷瑶抿嘴:“伤口倒没事,但我没想到叶晚棠她竟然如此恨我,还迁怒下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就是心疼伺候她的人。”
燕白洲脸色更阴沉。
曾经叶晚棠救过帮过许多人,他一直喜欢她的善良,现在看来她就是演戏。
“放心,将军府可不许草菅人命。”
“那就好,别让他们受我连累。”苏芷瑶松口气,又有些蔫。
“白粥,我看我还是先离开将军府吧,省得她还误会我要抢走你,本来外面那些话就够难听了。”
燕白洲眼底闪过愧疚,怒色更甚。
“媱媱,是她自己脏,看谁都脏,你安心住着,这些事我会处理,真要走,也是她叶晚棠走。”
燕白洲承诺:“我知道你被吓到了,放心,我会给你出气,让她来给你赔罪道歉,澄清外面的谣言。”
他抱着苏芷瑶大步往前走,也没管身后的听云,更没发现有小丫鬟看到这一幕跺脚走了。
那小丫鬟是听雪派出去的,听到燕白洲单膝跪地查看伤口,亲自抱苏芷瑶回去,还要找叶晚棠算账,急得冒汗。
“二夫人,她去找二爷了,二爷……”
二爷必然是站在苏芷瑶那头的,最近这段时日,苏芷瑶随便几句话,甚至不用她开口,下人几句话都能让二爷找二夫人麻烦。
叶晚棠只是顿了顿:“没事。”
听雪替她难受,想到听云又咬牙切齿。
“听云竟然敢偷藏红花想谋害二夫人,要不是今日查抄出来,我们还蒙在鼓里。”
“当初可是二奶奶将她从赌徒父亲手里买回来,才避免她落入青楼,过上了比外头小户人家小姐还好的日子,结果如此忘恩负义!”
听雨也恨,说得咬牙切齿。
“二夫人就是心太善了,应该直接打死,她去了苏芷瑶身边,不是更让她得意了。”
叶晚棠却摇头:“不会。”
听云是四个丫鬟中最漂亮的,也是她唯一买回来的丫鬟,心高气傲,争强好胜,见燕白洲最多,不知不觉情窦初开,才会背叛她。
她狠狠打了听云板子,让她受尽折磨,但最后留下她一条命,却不是心软,是直接处死她太便宜她了,还不如利用她,在让她去咬苏芷瑶。
因为听云爱慕燕白洲。
她喜欢燕白洲,视燕白洲为神,所以怨恨叶晚棠爬昱王的床背叛燕白洲。
她还一直看不起叶晚棠,不管是这次算计害她,还是后来折磨她,都只为了替燕白洲出气,惩罚她的不忠。
叶晚棠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苏芷瑶现在怒斥她恶毒,希望她以后也能继续这样想。
另一边,燕白洲说着苏芷瑶善良,没给听云一丝余光,也就没发现一丝怨毒慢慢爬上了听云的眼角。
小心处理好苏芷瑶膝盖上的破皮,燕白洲杀气腾腾来到贞贤院。
很快便发现打过听云的地方还留着血迹没收拾,无声的警告着所有人背叛的下场。
燕白洲冷笑一声,一脚踹开房间门,逼近叶晚棠。
“叶晚棠,你别你以为有陛下护着,便可为所欲为,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草菅人命蓄意伤人!”
“陛下对你的庇护,不是这么滥用的!”
看着燕白洲脸上的失望和愤怒,叶晚棠只觉恶心。
“燕白洲,色令智昏也该有个限度。”
“什么时候处置一个背主的下人都是草菅人命了?你处置的下人还少吗?”
燕白洲冷笑:“我处置下人是他们做错了,你那是迁怒,还伤了媱媱,逼得媱媱要离开燕府,你简直无可救药!”
“叶晚棠,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去给媱媱道歉请罪。”
叶晚棠早知道燕白洲不可理喻,可听到仍然气得颤抖:“她诬陷我怀孕差点逼死我,勾结听云害我,你没让她道歉,却反过来让我请罪道歉?”
“燕白洲你贱你无理取闹,别拉着我。”
燕白洲瞳孔猛地一缩。
“你伤了人还有理了!你有骨气不去,那行,我就处置伤人的听雪。”
燕白洲看向听雪,冷笑一声。
“胆敢以下犯上,伤了府里贵客,勇毅,将这刁奴腿打断,再压着她去如意院和媱媱道歉,媱媱什么时候原谅她,什么时候起来。”
他拿叶晚棠没办法,难道一个下人还没办法吗?
燕白洲光明正大用听雪逼迫叶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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