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的卧室。
钟南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晨曦笼罩着的院子,眼神幽深。
他正在打电话,话筒里是女人的声音。
软软绵绵,让他不自觉想到了几个月前的那一晚...... 她勾着他的脖子,一边用舌尖舔着他的突出的喉结一边在他耳边蛊惑,嗓音也如此刻这般软绵..... 就像一剂毒药,侵蚀着他,让他忍不住沉沦。
刚冲过澡的身体,瞬间觉醒。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一抹旖旎从脑子里挤出去,这才开了口,“钟一白今天请假。”
请假?
昨天傍晚才给她打过电话...... 一想到昨天钟一白对钟南衾的控诉,苏眠就有点担心。
这父子俩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于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了出来,“一白他怎么了?”
男人回得很快,“发烧。”
“哦,”苏眠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吵架了。
电话那头,钟南衾听着苏眠突然松下来的语气,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问,“苏老师在担心什么?”
一句话戳中了她的心思。
苏眠心头一惊,两人隔着电话,那边的男人竟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天,太可怕了。
怪不得钟一白总是说他是变态,他还真是说对了。
就在苏眠暗暗的腹诽之际,钟南衾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我没有家暴倾向,”他嗓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温和,“所以别担心。”
苏眠,“......” 脸颊迅速升温,滚烫的触感,连耳朵都热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她莫名羞涩。
她似乎听见他的嗓音就在耳边,低低沉沉,“别害怕,嗯?”
...... 余苗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
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边走边喝,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沙发跟前跟傻了似的苏眠。
她走上去,拿眼瞅着她。
见她贝齿轻咬着唇角,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手里握着手机。
“怎么了?
一大早的,怎么跟发春似的。”
苏眠回神,看着突然出现的余苗,脸上滑过一抹异样,“你起来了。”
“嗯,你在想什么呢?”
“没啊.....”苏眠拿着手机朝厨房走去。
余苗不信,跟在她后面,“我刚听见你好像和谁打电话。”
“哦,是学生家长,孩子发烧了请假。”
学生家长?
余苗的视线扫过她依旧通红的耳根,调侃道,“我猜这位学生家长肯定是个男的。”
苏眠,“......” 余苗,“你脸这么红,不会是被学生家长给调戏了吧?”
苏眠,“......你想不想吃蛋饺,我给你煎。”
身为吃货的余苗一秒被拐走了话题。
“好啊,我想吃茴香肉的,能不能再来点黄瓜咸菜?”
“没问题,你先去洗漱。”
“好勒,我最爱你了么么哒。”
余苗转身回房,在刷牙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卧槽,刚刚到底是哪位胆大包天的家长敢调戏人民教师?
...... 高烧过后的钟一白,精神有点蔫。
他躺在床上,郭婶坐在床边喂他喝粥。
他喝了一口,眼睛看着郭婶,“我爸爸呢?”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临走时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钟一白一听,立马嘟起了小嘴,“我都难受成这样,他怎么还有心去公司呢。”
“先生昨晚照顾了你一整晚,一整晚都没合眼,如果不是公司那边有重要的事,他肯定会留在家照顾你。”
钟一白表示怀疑,“他昨晚一整晚没睡?”
“嗯。”
“他有这么在乎我?”
“哎哟我的小祖宗喂,这话可不能当着先生的面说,他会伤心的。”
钟一白忍不住想象一下钟南衾伤心的模样..... “哎哟我去,简直不忍直视。”
郭婶莫名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吃了粥,又喝了药,钟一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今天周三,他本来该去上学的...... 想到这儿,他就想起了苏眠,也不知道老钟有没有给他请假。
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这会儿苏眠肯定还在忙没时间接他电话,于是想了想就打给了老宅。
生病中的男人,莫名的有点小忧伤。
他现在需要精神和物质的双重安慰。
那头,接电话的是老爷子。
洪亮的声音一传来,虽然隔着话筒,也震得钟一白耳膜疼。
他赶紧手机从耳朵跟前拿开,直接开了免提。
他虚弱的叫了一声,”爷爷。”
“一白?”
老爷子接着问,“没上学?”
钟一白想要求安慰的小心肝立马受到了伤害。
他的声音更加虚弱了,“爷爷,你难道没听出来我生病了么?”
“啊,病了?”
老爷子嗓门够大,一下子把房间里的老太太给引了出来。
“谁病了?”
老太太着急的问。
“咱家大孙子.....”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老太太给抢了过去,“白白啊,大孙子啊,怎么回事啊?
怎么就生病了?”
钟一白一听到老太太关切加焦急的声音,心头一酸,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含着一泡泪。
他哽咽着抽泣着,“奶奶,我发烧了。”
老太太一听,心疼得要命,“哎哟我的乖孙子,奶奶马上过去。”
钟一白原本无比虚弱的声音立马有了底气,“嗯嗯,奶奶,你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一份生煎,就家门口那家,我想吃虾仁馅的。”
“好好好,奶奶这就去给你买。”
挂了电话,钟一白忍不住感慨出声,“隔辈亲隔辈亲,说得太有道理了。”
...... 钟南衾一进别墅,就听见钟一白欢脱的声音,哪有一点昨晚发烧的虚弱?
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抬脚走进了客厅。
一抬眸就看到了沙发上的老太太正抱着钟一白又亲又摸。
眉心微微一皱,刚想开口,原本腻在老太太怀里的钟一白一见到他进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下子就从老太太怀里窜了下去,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坐好。
老太太不满的看着钟南衾,“你瞅瞅你把孩子吓得。”
钟南衾在一旁坐下来,淡淡出声,“他五岁了。”
“五岁怎么了?”
老太太继续说,“你五岁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得我哄着睡,只要看到我就往我怀里钻......” 眼瞅着老太太就要把他小时候那点糗事抖得一干二净,钟南衾凉凉打断她的话,“司机在外面等着,你该回去了。”
钟一白听得正爽呢,“奶奶,你继续说。”
钟南衾偏头看他,目光微凛,“感冒了就该好好在床上躺着。”
钟一白,“......我已经好了。”
“你确定?”
“我确定以及肯定!”
“好。”
钟南衾起身离开,“下午送你去幼儿园。”
钟一白,“......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烧了。”
老太太,“......” 这个家她也不想待了,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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