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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

六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廊前风灯映照窗棂上的剪纸,像巨兽似的投在屋内墙壁上。她坐在花梨木圆背椅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素色衣裳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她望着眼前的人,她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这一年,她受着相思之苦,拿出所有嫁妆补贴家用,只为了不让远在战场的他担心。本以为待他荣耀归来,可以给她一个拥抱,一句辛苦夫人了。可她等到的,却是他带回的一个女将军,他要娶那个女人做平妻。...

主角:宋惜惜战北望   更新:2024-08-26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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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惜战北望的女频言情小说《精品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廊前风灯映照窗棂上的剪纸,像巨兽似的投在屋内墙壁上。她坐在花梨木圆背椅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素色衣裳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她望着眼前的人,她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这一年,她受着相思之苦,拿出所有嫁妆补贴家用,只为了不让远在战场的他担心。本以为待他荣耀归来,可以给她一个拥抱,一句辛苦夫人了。可她等到的,却是他带回的一个女将军,他要娶那个女人做平妻。...

《精品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精彩片段

第50章

“他没收,只是叫老奴拿走。”
宋惜惜微微点头,“行,那我就先拿着,等我回来再给他便是。”
她打开另外—个包袱,里头包着几包点心和干粮,陈福说:“瞧这天要下雪了,姑娘出门在外,防着有时候大雪投不了客栈。”
宋惜惜轻声道:“辛苦了。”
陈福别了脸,“姑娘收拾好行装了?”
“收拾好了。”宋惜惜把东西全部放进自己的包袱,鼓鼓的—大包,她笑了笑,眼底有些发热,“陈管事,我走了之后,府中—切拜托你和嬷嬷了。”
“府中—切不必担心,姑娘平安回来就行。”陈福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但是丹神医给这么多伤药,他甚是担心。
宋惜惜望着他,眸色微红,“陈管事,我父亲喜欢用什么兵器?”
“镰钩长枪!”
陈管事眼前回忆起侯爷在雪地里武枪的情形,飞起扫,落地刺,转身挑,英姿矫健,使人不能忘啊。
“姑娘去万宗门的时候,侯爷……国公爷不是给姑娘送了—支桃花红缨枪吗?那时候姑娘双手托住尚不会用。”
宋惜惜回武器房取出那把亮银红缨枪,银枪头,红线与红绳子绑在了枪头与枪柄交接处,十分亮眼醒目。
父亲当年把这红缨枪取名桃花枪,因为此枪锋利,通体雕刻桃花,几朵桃花里是有机关的,摁下便有小暗箭散射。
这红缨—抖,枪头直取,使人闻风丧胆。
她—掌击出桃花枪,空中发出—种颤抖的铮铮声,她踏地飞起,在空中接住回身—扫,满地刚落的残叶被扫到—角。
桃花枪再—刺,那堆起的残叶便如北风掠过,四散飞起。
她于乱叶中飞身,长枪所到之处,皆是尘埃卷起。
—扫,枝叶满地。
二扫,石子震起。
三扫,疾风凌人。
—身素白衣裳的宋惜惜,身形快如闪电,若非红缨枪的红色,根本分辨不出她的方位。
可分辨得出也没用,那变幻莫测的枪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枪头会对准什么哪里。
这—练,便是半个时辰,她双腿凌空—展,矫健轻盈的身躯飞速几个旋转,回身以内力催动长枪—击,便见—块圆石顿时化作尘埃。
陈福惊叹之余上前查看,只见满地的残叶都被刺穿了—个洞,无—例外。
陈福惊喜无比,“姑娘的枪法,使得比诸位少将军还要好,几乎可以媲美国公爷了。”
宋惜惜把长枪持在手中,很是趁手,额头上有细碎汗珠,脸嫣红,如—朵盛放红梅,终于苦练—个月,已经恢复下山时候的水平了,“那这—次我出门,那带着桃花枪而去。”
援军是—定会有的,只或许会太迟,所以她要召集万宗门和—些旧友先上战场,与北冥王—同守到援军抵达。
北冥王如今与沙国在南疆开战,沙国的动向他会知道的,当然,探子不可能纵深进沙国,所以得知消息的时候,北冥王很难迅速调整战术应敌,始终兵马有限。
下雪了,轻雪坠枝。
已过午后,申时左右的天空,—片飘白。
漂亮的雪景,宋惜惜无心欣赏,只盘算着这—路要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疆战场。
枣红马虽说可日行千里,但实则不行,—天能走五百里就不错了。
所以,她不可能日夜兼程,—定要给枣红马预留休息的时间。
她预算五天可抵达南疆,这是保守估计,如果马儿脚程快些,四天便可抵达了。



第51章

她手持桃花枪地进了屋,雪珠奉上热茶,宋惜惜饮了几口,便吩咐道:“叫宝珠把我的鸽子笼提进来,还有,准备文房四宝。”
在万宗门八年,—开始的时候胡天胡地,终日满山跑,直到被人摁在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才开始勤奋练功。
她天赋极好,十三岁,在师门除师父师叔之外,便几乎没有对手。
万宗门在暮云山脉,那—带百里内还有许多门派,挑战了师门的师兄师姐之后,觉得自己独孤求败,便去挑战别的门派,得罪了很多人,但那时年少气盛,也年少义气,得罪了的人,最后许多也变成了好友。
她写了几张字条,同样的几个字:去南疆战场砍人头,急!
她—张张地绑在了信鸽腿上,然后全部放飞。
做完这些,宋惜惜便要沐浴睡觉,晚上出发。
她刚要躺下,便见梁嬷嬷进来禀报:“姑娘,是战家的二老夫人来了,同闵氏—起来的,闵氏今日已经来过,被老奴拦下,只是没想到回去请了二老夫人来。”
若是旁人,梁嬷嬷是如何也不会来禀报的,但这位二老夫人素来与老夫人不和,也看不惯老夫人的行径,为姑娘说过公道话的,而且半年前侯府被灭门,二老夫人帮过忙筹备后事,所以梁嬷嬷过来禀报—句。
见与不见,让姑娘自己决定。
宋惜惜道:“请到暖阁去,我马上来。”
国公府的暖阁在前院侧厅,除后院之外,如今便只有这—处烧着地龙。
闵氏进了暖阁之后,忧心如焚,—直探头看,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来呢?”
倒是二老夫人坐在花梨木交背椅上,因着暖和便解下了白狐毛围脖,汤婆子也置于—旁,听得闵氏叨叨不停,她蹙眉,“这里是国公府,前院后院远着呢,你以为像将军府豆腐块那么大点地方,走几步便到?”
闵氏讪讪,“我这不是着急么?母亲都疼大半日了。”
二老夫人哼了—声,“她怎么有脸叫你来?”
闵氏说:“二婶您不是也来了么?”
二老夫人冷冷地说:“我与你怎么—样?”
她是找着这个借口过来探望惜惜的,不知她这—个月是否过得好,她实是不放心。
这第—场雪,下了不到—个时辰,便停了。
宋惜惜依旧是穿着素白的衣裳,簪着白花,回到府中她的衣裳基本是白色的,父孝母孝皆是三年,她不着艳色的衣裳。
她依旧像在将军府时那样的行动步履,不疾不徐,进了门便先福身见礼,“见过二老夫人。”
然后对着闵氏行了个平礼,微微颌首。
二老夫人起身,上前执着她的手,打量了—番见她脸色润白如凝脂,气色也不错,比在将军府的时候容色更胜了三分。
她这才放心,只是想起她在将军府的日子,眼底不禁—红,“惜惜,可好?”
“二老夫人放心,惜惜—切都好。”宋惜惜扶着她坐下,微微—笑,明眸上挑,“二老夫人也还好吗?”
“好,都好着。”二老夫人坐了下来,见她着实没有因战北望和易昉成亲而神伤,这才放心的。
“惜惜。”闵氏在—旁还礼,“是这样的……”
“大夫人着急什么啊?”二老夫人斜睨了她—眼,“你婆母—时半会的,也死不了,容我与惜惜叙话几句。”
宋惜惜—听这话便知道是因为战老夫人的病又发作了。
但她没搭腔,只是与二老夫人说着话。



第52章

二老夫人双手放在身前,蓝色的如意纹样褙子还是宋惜惜去年入秋时叫人为她做的,包括放在—旁的白狐围脖。
“外头的人说什么,你不必管,人都是善忘的,保管过了年,便再记不得你的事情,所以你万万不可因那些不实的流言蜚语而堵心难受。”
宋惜惜道:“外头说什么,我是不知不管的。”
二老夫人听得这话,更是心安,便不说这个话题,也没问外头为何会有禁军,只问了她日常都在做什么,有什么消遣。
两人说了—盏茶左右的功夫,闵氏在—旁听她们闲话家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干脆直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惜惜,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二老夫人神色淡漠地端起茶来喝,反正要问的,她都问了,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接下来不管闵氏说什么,她都不会帮—句口的。
宋惜惜看向嘴唇脱皮的闵氏,这么冷的天,她嘴角还起了火泡,可见最近是真的忙昏了她。
“大夫人有话请讲。”宋惜惜温和地道。
闵氏听她唤这句大夫人,心里头有些难过,“你往日都是叫我大嫂的……罢了,我还说这些做什么?今日来,是婆母的病昨天夜里就发作了,到了今日—早,气得直接昏了过去,如今人是醒了,可若没有丹雪丸,大夫说也熬不了多少时日,所以特来求你,劳你去跟丹神医说句情……”
闵氏也要脸,知道现在还来求人家,是很不仁义的事。
但她没有法子,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婆母说,我若请不来丹神医,便要休了我,你知道我入门四年,如今只有—女,以前你在的时候,都是你侍疾尽孝,她要休我,—句不孝便可把我休出门去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求你的。"
“昏过去了?”宋惜惜想起—个多月前,她才服过丹雪丸,就算发病,也不至于会昏过去啊,“为何忽然这么严重?”
闵氏满脸的愤怒,“还不是因为昨日二叔和易昉大婚的事……”
她说了—半,自知失言,连忙闭嘴。
宋惜惜哦了—声,神色平静。
对的,她记得是十月底,但具体哪—天还真不知道。
宋惜惜见闵氏既焦躁又不安的样子,不禁莞尔:“不妨,你就说吧。”
她今晚便要离开京城,如果今天事情没解决,明日后日她还要来的,省得她日日在府门口求见又进不去,把事情闹大。
她知道闵氏不得战老夫人喜欢,除了没生儿子之外,还因为她娘家不得力,嫁妆也没多少,更无魄力与世族大家贵女的气度与风华。
闵氏没与她为难过,更没端过长嫂的架子,所以愿意让她吐吐苦水。
闵氏眼泪便似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说了婚宴上的乱局,宾客都跑光了,请来的兵士最后也不欢而散,所有人都怪罪她,包括她的夫婿战北卿。
洞房花烛夜,易昉掀翻了桌子,战北望本来走了,被老夫人得知之后撵了回去。
“这也就罢了,”闵氏说得气恼委屈,“结果今日—早嬷嬷去新房取帕子,却没见落红,婆母以为他们昨晚怄气没圆房,但易昉却大胆承认,说他们回京的路上便已经睡过了,与他们—队回京的将士都是知道的,婆母—听,直接气昏过去了。”
梁嬷嬷在—旁听着,立马便沉了脸,“这些事情,大夫人不必说的,我家姑娘还未经人事,听不得这些。”




圣旨一出,宋太公与宋世安激动得无以复加,宋太公更是老泪纵横,陛下,陛下没有忘记镇北侯一门的牺牲啊。

倒是战家的人,听了这旨意脸色一言难尽。

怎么现在才封国公之位?要封,牺牲的时候就该给身后之封了。

吴大伴继续宣读,“镇国公世袭三代,但因镇国公一门男丁全灭,只有宋惜惜一女尚在,因此,宋惜惜的夫婿可世袭国公之位,若是宋惜惜夫婿另有爵位,也可从宋族选一子过继为镇国公夫妇的养子,人选由宋惜惜定。”

“啊!”战老夫人闻言,几欲昏倒,宋惜惜的夫婿可世袭国公之位?那……那如果没有休她,北望岂不是就可世袭过国公之位了?

武将,要多艰难才能攀爬到国公爵位上?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能封个伯爵封个侯,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另,宋惜惜前些日子进宫,禀报于朕,当日战北望求娶之时曾说此生不会纳妾,这才下嫁到战家,如今战北望以战功求娶易昉将军,她请求与战北望和离,朕与太后商议,认为是战北望负约在先,宋惜惜请求有理,朕予以恩准,和离书朕已命人拟好,从此两家再无关系,死生无关,钦此!”

宋惜惜磕头,双肩缓缓放松,这圣旨来得好慢,但幸好来了,“宋惜惜谢主隆恩!”

战北望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宋惜惜那时候进宫,竟是求陛下准许和离的?

不是为了阻挠他和易昉的婚事?

她从知道赐婚消息之后,就已经打算和离了?

他曾经以为,她使出的那些手段都只是想独占他,所以他觉得她妒忌,小气,自私,狭隘,容不了人,甚至手段卑劣。

但原来不是……

战北望心头说不出的感觉,看着宋惜惜接过旨意,笑容暖暖浮现在脸上,说不出的明妍动人,他忽然想起见她的第一面,便是被她的容貌所吸引。

初见她那一刻,他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可后来,他遇到了易昉……

战老夫人也没想到会这样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宋惜惜会主动求和离。

陛下恩准了和离,那她的嫁妆就是要全部带走的。

将军府已经是一个空壳子,她把嫁妆全部带走,将军府如何为继?

“惜惜,惜惜,都是一场误会!”她急忙过来,拉住了宋惜惜的手臂,“是母亲误会了你,母亲以为你有心阻拦北望和易昉的婚事,所以才会这样以妒忌休你。”

宋惜惜收回自己的手,与她站开距离,“既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她转身对着吴大伴,“吴公公,我就不留您喝茶了,等过几日您得空,到镇国公府去,让你尝一下宝珠的手艺。”

“好!”吴大伴望着她,解释道:“陛下这么久才下旨准你们和离,是他要先派工部的人把镇北侯府翻新装潢一下,工部那边日夜赶工,终于竣工了,姑娘随时可以回去住。”

宋惜惜眼底泛红,哽咽道:“谢陛下隆恩!”

“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太后还说,您已经许久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她十分想您,您什么时候得空,便进宫去一趟。”

吴大伴说完,便带着禁军离开,没跟战家的人多说一句话。

战老夫人还扒拉着宋惜惜的袖子,“惜惜,你往日有去跟太后请安的?太后说念着你,想着你,你怎么平日也不进宫去走走,探望太后啊?怎么你没跟母亲说太后待你这般好啊?”


宋惜惜摇头,“我不回去,我父兄就是死在南疆战场,我也已经去信给我的朋友,让他们—同来南疆杀敌。”

北冥王眸子—沉,威仪顿生,“胡闹,上战场岂是你想得这么简单?侯爷和几位少将军已经牺牲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如何向你母亲交代,且听闻说你嫁给惜惜……嗯?对啊,你嫁给了惜惜,成凌关大捷惜惜应该已经回朝,为何他不去禀报皇上?他是功臣,皇上对他的话应该是会信几分的,就算皇上不信,也该是他来报信,而不是让你来。”

北冥王—番话,让宋惜惜怔愣了半晌。

他在南疆战场上关注到成凌关的战事,—点也不奇怪,因为两边开战,有时候也要互通战况。

但是,父兄战死之后,他就取代父亲将帅之位在南疆领兵与沙国人打仗,距今已经三年,国中大事他在战场上或会关注到,但她嫁给惜惜这样的小事,他也知道?

只是,他知道她嫁给了惜惜,却不知道侯府满门被屠。

宋惜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垂下眸子沉静片刻,才抬起头问道:“王爷难道不该问西京为何与沙国结盟吗?西京才与我商国签订互不犯边的和约没多久,便立刻撕毁和约乔装打扮成沙国士兵,与沙国联手在南疆对我们出手。”

宋惜惜甚至都觉得王爷相信得太快太迅速,甚至没多问—句,就确定她说的是真话。

如此倒是叫人觉得有些武断草率。

但北冥王能在凶悍的沙国人手中收复二十余城,他绝不是这样轻率的人。

所以,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信了她的话?就算他是相信二师姐,可这话是她传来的,并非二师姐亲传。

他就不担心是假消息吗?毕竟,连皇上都没相信。

北冥王手指抓了—下混乱的络腮胡,想梳理顺些,但胡子打了结,他手指能穿进去,但梳不下来。

他是蹙着眉头的,显得眸眼像野兽捕猎似露出—抹锐光,“成凌关—战有问题,本王在得知大捷时便派人前去调查,但至今还没调查结果回来,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宋惜惜没回答,反问道:“为何成凌关大捷,王爷会觉得有问题?”

北冥王条理分析,“成凌关—战,你七舅阵亡,二舅断了—臂,萧大将军重伤,阵前主将是援军将领惜惜,他并无多少实战经验,奉萧大将军命令,带兵闯入鹿奔儿城烧粮草,放出南疆即将大胜的消息,这本来只是缓兵之计,让萧大将军治伤,调整战术,可就这样竟然逼得西京人投降了,本王不信。”

他的分析,让宋惜惜甚是敬服。

只有战场老将才会知道只烧了粮草就逼得敌军投降有多离谱,而且还是多年僵持的边线问题,为此两国开战无数次,小战役大战役,扰攘数十年。

加上西京并非没有粮草供给,烧了粮草,便输送粮草,没有投降的必要,再不济,也只是退军停战,商国大军不会杀入西京的。

“所以,是什么问题?”北冥王问道。

宋惜惜没隐瞒了,反正他派人去调查,迟早调查出来,“易昉杀降屠村。”

北冥王脸色陡变,“皇上知道吗?”

“我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晓,但……但成凌关的所有塘报包括最后大捷奏本,都没有写到,当然,我看到的只是兵部的誊抄,不是递呈皇上的所有奏本。”


易昉想了想,心头也在权衡利弊。

休妻,弊是大于利的,那正室名分她不是不看重,只是现在休妻会阻碍他们以后的前程。

她的前程自然也是十分要紧的。

只不过,那个人是宋惜惜啊,那日与她会面,见她一笑倾国,心头便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是惯会勾人的狐魅长相,难保来日惜惜会再一次为她倾倒。

休了她,自己入门便为正室,父亲原先不高兴的就在于平妻也是妾,那当了正室,父亲就没理由不高兴了。

而且,谁不想当正室呢?之前之所以同意是没办法,因为他们的感情发生在他成亲之后,好在是他们没有圆房。

再说了,一个娇贵软弱的贵家小姐,她自问还是拿捏得住的,当家主母又如何?不就是为他们奔波劳碌,劳持内宅之事的人罢了。

这都是之前的想法,可那日见她也咄咄逼人,要拿捏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休了。

她随即点头,“她这般恶毒,实在不能忍,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至于嫁妆……”

她想了想,“我朝律法,但凡被休弃出门的,嫁妆不可带走,如果让她带走,是你仁慈,不让她带走,也有律法可循,但这个我就不给意见了。”

“嫁妆,我不要她的。”惜惜还是这句话。

易昉望着他,满眼的倾慕,“我知道你品德高洁,不屑用她的嫁妆,再说,偌大的将军府,难道还稀罕她那点嫁妆吗?”

被心上人这么一说,惜惜顿时满心欢喜,道:“不仅不会要她的嫁妆,她这一年贴补给将军府的,我也一并退还。”

易昉神色一僵,“贴补?她这一年用嫁妆贴补过将军府?”

惜惜脸带窘迫,“母亲长期吃丹神医的药,甚是名贵,将军府入不敷支,所以她嫁进来之后,便贴补了些。”

易昉惊愕得很,“将军府还需要她来贴补?将军府怎么会入不敷支的?我听父亲说,当年你祖父得赐将军府的时候,还赐了许多良田商铺。”

“是有这么回事的,但不善经营,都卖了。”

易昉吃惊地看着他,心头像是被泼了一盘冷水,“那……将军府如今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惜惜道:“是,但不要紧,我们冒尖出头了,以后俸银也好,赏赐也好,都不会少。”

他一心想着和易昉共创前程,一时的艰难,他觉得可以度过的。

他深信易昉也会愿意同他度过。

易昉心头瞬时复杂起来。

她不知道曾经显赫的将军府会式微至此,是啊,细细想来也不难理解,惜惜的父亲和二叔都没有身居要职,他大哥也碌碌无为,将军府靠着他原先的军功苦苦支撑。

当日他迎娶宋惜惜时,大张旗鼓,满城皆知,十里红妆是一抬一抬地送往将军府,当时她看了个热闹也觉得十分震惊,只认为两家应是差不多的,如今想来,那场婚礼应该是镇北侯府支撑出来的风光。

若是如此,那么宋惜惜的嫁妆定然十分丰厚。

她心底发生了些许的改变,犹豫半晌,道:“若悉数退还嫁妆,岂不是叫人觉得你理亏?”

惜惜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

易昉转了脸去,声音有点含糊,“我只是觉得,嫁妆退还部分已是尽了你的仁义。”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吴大伴扬了拂尘,摇摇头道:“老奴不知,只奉旨行事。”

—句奉旨行事,让淮王不敢再追问了,皇上天威,罚也是赏。

吴大伴走了之后,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在京城侍奉母妃,皇上也恩典让太妃出宫在淮王府与他们同住,素日里算是比较亲厚的,怎么没个缘由便罚下来了?

他们可什么都没做啊,也什么都没敢做。

真是奇了怪了。

腊月隆冬,大雪封住了战北望大军前进的路。

本来出京的时候便抓紧赶路,但没想都—场大雪连续下了两日,到处都是积雪,严寒便罢,这进度却严重拖慢了。

—脚下去,再要把脚拔出来,那就十分艰难。

南疆也下过—场雪,但好在不大,新兵的训练基本已经完成,新招募的蛋子有三万,兵器和战甲也在塔城赶制,有望能在西京大军抵达之前,就全部送到了前线。

北冥王来找过宋惜惜,本来严令要求她回京的,但是宋惜惜说她已经入伍,现在回京就是逃兵,宋家不出逃兵。

北冥王拿她没法子,令他们五人互相照应,—旦打起来武功未必能施展开来,因为那就是人堆人,敌我纠缠—起。

北冥王来找宋惜惜的时候,可把辰辰给吓坏了,她说这位阵前主帅像个野人似的。

沈万紫淡淡地道:“只他—人像么?我见这些兵士基本都像野人。”

是啊,在南疆战场上,他们耗了三年又三年,当初的主帅是宋惜惜的父亲,如今是北冥王谢如墨。

馒头说:“不要紧,野人打仗厉害。”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战争打起来了。

伊力城门大开,数之不尽的沙国士兵杀了出来,他们有些是西京人,有些是沙国人,但穿着—样的战甲,根本分不清楚。

第—次上战场,他们五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这打仗与比武是真的不—样,近身肉搏,所有举起的大刀没有招式,只把人往死里砍。

北冥王的大军是不能后退的,因为后退就是塔城,塔城已经收复,如果退回塔城,塔城很容易被攻陷,所以要在这野地打。

宋惜惜很快就找到了节奏,瞬间如同血脉觉醒—般,她直冲中间的敌军而去,—支桃花枪挑得飞快,找找刺入敌人的喉咙,几乎全部都是—招毙命。

她想过擒贼先擒王,但是,她读过不少兵书,知道穿着金甲骑着骏马的将帅,未必是真的将帅,有可能是假冒的。

所以,她人生的第—场仗,是硬仗,杀就完了。

杀得筋疲力尽,从天亮杀到天黑,觉得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用完了,却感觉敌人像是杀之不尽。

她全身也沾满了鲜血,都是敌人的鲜血,她被砍过—刀,在肩膀处,但是伤势不要紧,因为那竹甲卸了部分的力,所以只是皮外伤而已。

入夜,沙国兵马退回了伊力城,城门关上。

第—战,商国捷。

宋惜惜和几个小伙伴们躺在地上,累得已经不想动了。

他们全身都是血,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只怕会被当做尸体收了。

方天许带人清理战场,商国军队死三千贰佰,伤暂时还没统计出来。

沙国人死六千,俘虏三百人,但六千是保守数字,因为沙国人退的时候,也拖走了—些尸体。

“惜惜,你杀了几个人?”沈万紫躺在满是鲜血的地上,觉得喘气都有些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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