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晴在抬眼看到他的一霎,心道:原主诚不欺我,好个让人眼前一亮,见之难忘的男人。
她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原主甘愿当个舔狗,自己的眼睛也逐渐发亮。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你说什么?”司凌天盯着她皱了眉。
“没什么,我说感觉好多了。”心虚地低下头,怕自己的眼神太过赤果果,暴露心中邪念。
想到这几个月原主折腾的那些事,他甚至有点同情司凌天。
换作自己,面对这么缠人又白莲花的女人,恐怕会忍不住大打出手。
就看不惯那些没有自知之明还矫情的。
“没事就好。”
司凌天略带疑惑,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人,又好像哪儿不对劲。
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眼神吗?还是因为今天的她格外冷静不缠人?
“公司还有事要忙,已经耽误了三天,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公司,你好好休息。”
温和而有礼貌的语调中透着疏离。
原来,袁天晴已经昏迷三天,而这三天,司凌天都在医院和家里辗转,工作也拿回家处理。
袁天晴只能说他:人靓,心善。
司凌天转身,原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叫住自己,没想到只听见身后幽幽一句谢谢,再无其他。
狐疑地转身,口中喃喃:“不客气。”眼神又在袁天晴身上扫了一圈。
“你放心,你住院的事瞒得很好,媒体不会知道,休息吧。”
望着离开的背影,袁天晴弯了嘴角:“这人,思虑地还挺周到。”
冷清的房间,很快安静下来。
重获新生的袁天晴,趁着清醒,梳理了一下原主的爱恨情仇,然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bug。
“司凌天为什么和记忆中不一样?”
记忆中的他,对迫于家族压力而结婚的袁天晴冷漠无情,心中只有远走他乡地初恋白月光;
而且,他自大无礼,言语犀利,曾经在结婚典礼上出逃,让她成为笑柄;
更有甚者,结婚三个多月,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他都从不碰自己一下,简直堪称冷漠的典范。
但据她刚才的观察:眼前的司凌天,淡漠却心软,否则不会一直陪着自己,直到她醒来;
疏离而礼貌,知道自己身处娱乐圈,还会安慰自己不用担心外界的风言风语;
仔细想想,从刚才进来后,除了站得离自己远些,眼神倒是一直没离开过自己。
“奇怪,难道是人与人不同,看事物的角度和感受也不同?”
她忽然有些可怜司凌天,面对狗皮膏药一样的形婚老婆,还要时刻保持风度,真不容易。
新身体还很虚弱,靠在床边不久,又开始头晕,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许多潜藏在原主记忆中的隐秘之事,也渐渐清晰。
快步出了别墅的司凌天给助理去了个电话,让他从老宅那边调几个佣人过来。
另外,叮嘱了另一件事。
“你去查查,袁天晴在出事之前,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袁天晴突然变了性子,也许另有隐情。
七天后。
袁天晴已经活蹦乱跳,期间,还不忘顺利气走了看护自己的护士长。
她才不会承认,是为了报仇,谁让她趁自己昏迷骂过自己。
“喂。”清冷而有力的声线,是司凌天。
竟然第一个电话打过去就接了,袁天晴还有些不信,从前哪回不是打七八个电话才肯接。
“说话。”耐着性子又说。
“哦,你今晚有空吗?能回来一趟吗?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郑重。
电话那头,似乎懵了一瞬,而后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晚一点吧,我尽量。”
“那我等你啊。”
“好。”
挂了电话,司凌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回去,举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难道是因为一连好些天,袁天晴都没来烦自己,乖巧到自己开始对她改观?
“老板,要回别墅还是回家?”助理是个人精,立刻问。
商务车快要下高速,司凌天揉着眉心,不知道袁天晴是不是又在玩花样。
结婚几个月,他几乎没有回过别墅,一是因为确实忙,回B市都很少,二是他不把那里称之为家。
在他心里,几年前和初恋女友买的小公寓才是自己的家。
“回别墅吧。”
司凌天找人查了袁天晴,希望她是真的决定放弃,而不是另有计划。
他现在只希望两人相安无事,这门婚姻能在三年后,等他正式全面接管天麟集团后终止。
听到楼下汽车的声音时,袁天晴刚打扫好房间。
她有一个想了几天的计划,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给原主一个交代。
‘啪’!
袁天晴的手往桌上一拍,用力过猛,手掌有些疼,但眼里满满都是诚意。
‘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明晃晃的出现在司凌天眼里,他坐在书桌前,不可思议般抬头。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袁天晴呵呵一笑。
认真道:“我知道你不爱我,其实努力了这么久得不到回应,我也很累,不如我们协议离婚,放过彼此。”
“你是认真的?”
司凌天大为震撼,眼睛睁得圆圆,莫名有点萌。
“当然,签吧,签了你就自由了,一式两份。”
袁天晴将协议推了推,只觉演技还不错。
心动吗?当然!
司凌天自知和袁天晴相处最融洽的那段时间,就是两人当普通朋友那时候。
再后来,一切都变了味。
能签吗?不能!
二叔还在虎视眈眈,父亲身体不好,帮不了自己,他需要时间,更需要袁家的帮助,来证明自己。
如果这份协议在三年后出现该有多好。
“笔给你。”袁天晴拿笔在他眼前晃了晃,将他拉回现实。
低头见钢笔都准备好了:这丫头,是来真的?
“对不起,这协议,我不能签。”司凌天盯着离婚协议,眼神灼灼。
“为什么!”袁天晴大声惊讶道。
“你明明不爱我,我放你自由不好吗?”
刚好,你也放我自由,让我游戏人间,不好吗?
“你不用顾及我,真的,单恋是没有结果的,所谓庸人自扰,自寻烦恼,经过这一次的事,我真的想通了。”
袁天晴说着,急地快哭出来,她不了解司凌天的艰难。
司凌天不徐不疾地叹了口气,缓缓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提醒她:“你忘了,结婚前你答应过爷爷什么?”
思绪在回溯,很快,袁天晴肉眼可见的石化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