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裴玄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云卿裴玄,由作者“仙中客”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精选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彩片段
吴公公一愣。
妻室?
她倒是敢想。
云氏可是永宁侯府的嫡女,是庆国公府世子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谁能越过她去?
虽说沈将军为国捐了躯,确实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但死在战场上的将士数以万计。
如果人人都像沈家女这般利用父兄的功勋,逼迫朝廷贬人家正妻为妾室。
那这嫡庶二字岂非荡然无存?
陛下虽然御极四海,但也不能随意插足臣子的内宅之事啊。
再说了,那沈将军的功勋再大,能大得过永宁侯府满门么?
她凭什么认为皇室会将侯府嫡女贬为妾室,然后扶持她上位?
这点小事都拎不清,还想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妻室?什么妻室?太后娘娘不是已经下旨命裴世子纳您为贵妾么?难道府上还没收到消息?”
什么?
妾室?
沈妙云满脸的不敢置信,整个人踉跄着朝后退去。
她含泪望向老太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老太太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颤着声音问:
“公,公公,您确定您没说错?妙云可是功臣之女,陛下跟太后怎么可能会给她妾室的名分?”
吴公公见老太太如此糊涂,也忍不住咋舌。
难怪庆国公宁愿外放,也不愿留在盛京的做官。
有这么个正妻,着实是头疼。
“回老夫人,太后娘娘的旨意就是纳沈氏为贵妾,并无其他指示,
您怎么认为她老人家会贬妻为妾呢?这是多糊涂才会做的事啊。”
这话,变相的在骂老太太。
太后不可能蠢,那蠢的就只能是她了。
老太婆的脸瞬间涨红,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差点儿就晕死过去。
吴公公懒得理会这内宅的龃龉,朝两人鞠了一躬后,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开了正厅。
沈妙云还没有从那巨大的打击中缓过劲来,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虚空,瞳孔涣散。
刚才在荣安堂有多得意,此时就有多狼狈。
她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也免得受此折辱,白白惹人笑话。
妾室……
朝廷居然给她妾室的名分。
所以她不但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招来了四个劲敌。
至于好处,全让她娘家兄弟跟裴玄那蠢货给占了。
她算什么?
一场笑话吗?
还有那云氏,简直可恶至极。
她明明知道太后的决定,在荣安堂里还露出一副被贬为妾的委屈模样。
她给了她天大的希望,最后又将她拽进地狱。
那贱人是故意的。
她肯定是故意的。
老太太见她脸色煞白,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劝道:
“妾室总比通房要强,妙云,你认命吧。”
认命?
沈妙云缓缓攥紧了拳头。
她最不信的就是命,不然三年前也不会设计爬裴玄的床了。
太后懿旨又如何?
只要她弄死了云卿那贱人,世子夫人的位置早晚还是她的。
“妾身给老夫人请安。”
被晾在一边的四个美人突然上前行礼。
都是内宫调教出来的落选秀女,个个温柔得体,气质不凡。
沈妙云被呕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皮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老太太惊呼,“来人,赶紧请大夫。”
霎时,整个前厅乱做一团。
偏偏那几个美人装作看不到,其中一人镇定自若的问:
“老夫人,我们该去哪里安置?”
老太太磨了磨牙,有心想要将她们打发走。
可一想到这是帝王赏赐,她若由着自己的性子处置,便是抗旨,只得强咽下这口恶气。
“福嬷嬷,将她们送去春熙堂,交给云氏安顿。”
奈何不了那妒妇,弄几个女人过去恶心恶心她也是好的。
…
春熙堂。
云卿正在听青叶禀报前厅发生的事。
小姑娘说得绘声绘色的,尤其是讲到沈氏被气晕时,还附带一番表演。
云卿听完后噗嗤一笑,啧啧了两声道:
“四个妾啊,往后咱们这春熙堂可有得热闹瞧了。”
青叶撇了撇嘴。
“您的心可真是大,夫婿一次性要纳四房美妾,您居然还笑得出来。”
“……”
她为什么笑不出来?
那渣男别说纳四个妾,就是纳四十个,四百个也跟她没关系。
她迟早是要和离的,即便这国公府内宅的天都塌了,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们又影响不到我,真正有危机感的,该是沈妙云才对。”
毕竟那女人要一辈子困在这方天地里。
多一个女人争宠,对她而言就少一分胜算。
有趣!
真是有趣得很啊!
青兰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陛下这是何意?为何突然赐下四名美妾?”
云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
她连今上的面都没见过,又如何能猜到他的心思?
“可能真如吴公公所说的那样,陛下体恤功臣,特赐美人以示嘉奖吧。”
“……”
这时,福嬷嬷领着四个美人走进了春熙堂的正院,扯着嗓子喊道:
“少夫人,老太太命奴婢将圣上赐给世子的四名美妾交给您安顿,您出来见见吧。”
云卿冷冷一笑。
老太婆打的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
想要用这几个妾室来恶心她?
那也得看她儿子有没有那个魅力,能不能勾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很显然,她儿子还没那能耐。
青叶见自家姑娘坐着一动不动,压低声音道:
“姑娘,您如果不乐意,奴婢出去将她们给打发走。”
云卿摇了摇头,笑着开口,“别啊,我还要靠她们应付裴玄那厮呢。”
青叶眨了眨眼,转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是姑娘想得周到,而且咱们也能借助她们给那沈氏下绊子,狠狠地磋磨她。”
云卿笑而不语。
福嬷嬷见她不出来,又继续开口:
“少夫人,不是我说您,这善妒好歹也得有个度,
院子里站着的几位,可是陛下亲赐的,你难道要抗旨不成?
这男人啊,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的,
你得大度些,别让其他家族的宗妇看了笑话,说你小家子气。”
云卿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两口,冷幽幽的道:
“福嬷嬷以下犯上,扣三个月的月例。”
老婆子愕然,脱口质问,“凭什么?”
“顶撞主子,扣六个月的。”
“……”
这时,院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
“大嫂好威风啊,连母亲跟前的掌事嬷嬷都敢罚,你真当这国公府是永宁侯府不成?”
云卿听到这声音,不禁扬了扬眉。
又来一个找死的。
“青兰,你去知会账房一声,就说这国公府不是我的家,从今以后各房不得从我的账上取银子。”
青兰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出去。
帘子突然被人用力挑开,晶莹剔透的玉珠碰撞在一块,噼里啪啦的作响。
三小姐裴甄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她是裴玄的胞妹,国公府嫡出的女儿。
身份虽然尊贵,但遗传了她母亲,没能长个好脑子。
“什么叫做‘不得从你的账上取银子’?云卿,你既然入了国公府,带来的嫁妆就该是我家的。”
云卿伸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头疼。
跟这种无脑的人说话,就挺费劲的,偏偏还不能无视。
否则她能闹个天昏地暗。
“你可以去大街上吆喝,就说我不给嫁妆银子你们花,让大家都来戳我脊梁骨。”
立在一旁的青兰极力忍笑。
三小姐要是真的去街上这么吆喝,那被戳脊梁骨的就不是她家姑娘,而是国公府了。
只有软弱无能的婆家才会觊觎儿媳妇的嫁妆。
到时候连带着庆国公跟世子都会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家小姐这不遗余力坑国公府的行径,真是太赞了。
裴甄磨了磨牙,狠瞪着云卿道:“别以为我不敢,
只要你断了各房的开支,我就去外面说,看你还要不要脸。”
云卿没接话,偏头朝青兰望去。
青兰会意,“奴婢这就去账房传达您的话。”
裴甄听罢,瞬间急眼了。
她可不想再过三年前那种拮据的生活。
朝堂有朝堂的明争暗斗,内宅有内宅的争风吃醋,而贵女圈也有贵女圈的攀比炫耀。
手里如果没银子,她还怎么出风头?
怎么被人追捧?
“云氏,你别给脸不要脸,如今你所有的尊荣可都是我国公府给的,
惹恼了我兄长,他赏你一纸休书,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
云卿笑了笑,扬起下巴指向院子。
“三妹妹还是端庄些吧,别让你兄长的妾室们看了笑话,
这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你这泼样传扬出去,小心日后找不到婆家。”
“你……”
裴甄还想咒骂,门口的福嬷嬷急忙冲进来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朝云卿望去。
“少夫人,几位贵妾已经送过来了,您看着安排吧,
三小姐少不知事,您别与她一般见识,奴婢这就带她离开。”
说完,她连拖带拽的将人给弄了出去。
云卿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青兰在一旁询问,“姑娘,账房还用去么?”
云卿想了想,开口道:“你去通知账房一声,
各房支取银两超过五十两的,需经我同意。”
她现在不能彻底跟国公府撕破脸皮。
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这一大家子豺狼虎豹。
在没有找到全身而退的法子之前,她还得与他们虚与委蛇。
老太太徐氏有句话说得在理,只要裴玄不同意和离,她就无法脱身。
纳妾对于男人而言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便她告去官府也没用。
想要顺利拿到和离书,还得拿捏裴玄的把柄才行。
实在没有,那她就制造几个。
“姑娘,那几个妾室如何安排?”
耳边传来青叶的询问声,拉回了云卿的思绪。
她让她将人都叫进来,一一询问了四人的名字后,又交代了几句。
这才命人去偏院收拾几间上房安顿她们。
人是陛下送过来的,鬼知道那位主子打的什么算盘?
还是交给裴玄去应付吧。
…
…
下午。
云卿出了趟门。
她召集了几位帮她打理嫁妆的掌柜在玉品坊议事。
暖阁内,云卿刚坐下来,几个掌柜就开始对她嘘寒问暖:
“姑娘,裴家没有为难您吧?”
“是啊,裴世子带妾室庶子回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都很担心您。”
“若他们欺负您,您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花钱雇杀手,杀他裴家一个片甲不留。”
“对,咱们血洗他庆国公府,侯爷娇宠长大的嫡女,凭什么给他糟蹋?”
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云卿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这些人,都是父亲为她培养出来的心腹,比国公府那一大家子重要多了。
“各位叔伯,我这次召集你们过来,就是想拜托各位几件事。”
“您说。”
“其一,将我的嫁妆与庆国公府彻底剥离开,
其二,查清楚我父亲都给裴玄留了什么人脉,我要一一毁掉,
其三,帮我收集裴玄的把柄,什么样的都好,只要能拿捏他就行。”
一个姓余的掌柜开口问,“姑娘,您这是打算与裴玄那竖子和离吗?”
云卿郑重的点头,坚定道:“是的余伯,我要跟他和离。”
余掌柜以前是她父亲的贴身随从,她父亲死后,她就将他当做长辈一样看待。
在这世上,没有比余伯更亲的人了。
就连她那二叔三叔都算上,也不及一个余伯重要。
余掌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连说了几个好。
“姑娘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为您办妥。”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云卿微微仰头,逼退了眼眶里的泪水后,起身朝众人鞠了一躬。
几人纷纷避让。
“姑娘这是折煞我等了。”
“是啊,是啊。”
云卿笑而不语。
几人又商议了一会后,这才纷纷散去。
余掌柜并未走,看云卿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卿笑着开口,“余伯,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余掌柜不禁失笑,颔首道:
“店里来了一桩大买卖,我拿不定主意,还得听听您的意见。”
一听有钱赚,云卿立马坐直了身子,眼巴巴的望着余掌柜,示意他赶紧说。
余掌柜不再踌躇,将情况跟她简述了一遍。
原来是盛京一古玩商看上了她从南洋进来的玩意儿,想从她这拿货。
“那位公子说了,如果咱们同意与他做这笔买卖,以后玉品坊的南洋货他全包了,
属下算了下,以那位公子提供的货单来看,咱们一年可以赚十来万两银子。”
十来万两银子?
云卿瞪大了双眼。
这么多?
静默片刻后,她试着开口道:
“您能联系到那位公子吗?约他来玉品坊一趟,我当面跟他聊聊再做决定。”
“行。”
…
半个时辰后,暖阁的门被推开,余掌柜领着一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姑娘,人到了。”
云卿缓缓抬眸,透过面纱一看,微愣住了。
这,这不是……
青兰脸上划过—抹诧异之色。
“少爷不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么?”
云卿抓了抓脑袋,有些浮躁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意思。”
青兰取过—旁的绣枕放在她身后,扶着她靠在床头。
“—定是您太过渴望有个娘家兄弟,所以才做了这个梦,当不得真的。”
云卿拧紧了眉头。
是这样吗?
可梦里父亲说的话为何那般的真实?
还有,她这两年都在渴望侯府有个嫡子继承爵位。
为何之前没做过这种梦,—搬回侯府就做了?
难道这不是父亲冥冥之中在指引她什么?
沉默良久后,她咬着牙道:“明天咱们去趟青山寺拜访了尘大师,请他为我解解惑。”
青兰有些好笑,“行行行,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
敲定行程后,云卿也不再多想,重新躺了回去。
…
同—时刻,皇宫。
裴玄踩着月色踏上了乾宁殿的台阶。
抬眸间,只见整个正殿灯火通明,吴公公在走廊下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
他缓缓停下,视线在寂静的殿门口扫了—眼,已经猜到了谁在里面。
吴公公瞧见了他,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噗通—声跪倒在地。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太后娘娘说最多再等半个时辰,
如果还不见您的人影,就下令杖毙乾宁殿所有伺候的人。”
裴玄微微眯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白天的时候他请姑母进宫,向太后禀明了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
太后虽然没再坚持要他立苏家女为后,但也未曾打消她插手他后宫的念头。
瞧她那意思,是想将娘家侄女礼聘入宫。
即便不能为后,至少也得封妃。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吴公公如蒙特赦,连忙招呼廊下跪成—片的宫女太监往外面退。
裴玄理了理暗龙纹锦袍的衣袖,再次迈步朝殿内走去。
跨过门槛,见太后阴沉着脸坐在软榻上,他镇定自若的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也不说免礼,任由着他垂头弯腰。
“陛下可真是好雅致啊,大晚上的跑去臣子府邸,窥探人家妻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劈头盖脸就是—顿训斥。
裴玄不慌不忙的站直身体,语调平缓道:
“母后说笑了,墨阁有要事,儿臣亲自去处理了—番。”
太后瞪眼,怒道:“你当我傻?墨阁能有什么急事用得着你堂堂—国之君摸黑去处理?
今儿个哀家把话都挑明了,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母亲看待?”
裴玄伸手揉了揉眉心,叹道:“儿臣只是想让您今晚睡个安稳觉而已。”
太后微微眯眼,怒火压都压不住了,气得浑身在发颤:
“混账东西,你的意思是让哀家睁—只眼闭—只眼,
稀里糊涂的任由你去染指臣妻,遗臭万年么?”
说完,她捞起桌面上的茶盏狠狠掷在了地上。
要不是念着这混账明日还得早朝,不能带伤让朝臣看了笑话,她非得砸他脑门不可。
风流也得有个度啊!
满盛京那么多未出阁的世家嫡女他不挑,偏偏看上—个有夫之妇。
他还有没有道德底线?还要不要脸?
—旁的绿药姑姑见太后暴走,连忙屈膝跪地。
“娘娘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骨。”
太后颤着手指向儿子,“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
他觊觎臣子的妻室,还盘算着怎么拆散人家夫妻,
倒不是她想多管闲事。
而是裴玄一旦搭上兵部左侍郎这个靠山,她的路会走得更加艰难。
即便梅姨娘今天不来,他日她知晓这门亲事,也会想办法搅黄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卖她们母女一个人情,看能不能拉拢她们为她所用。
裴韵抽泣了两声,哽咽道:“侍郎府那边有这个意思,母亲说过几天安排我们见一面,
大嫂,我不要嫁给一个老头,他的年龄再大一些,都能做我祖父了。”
云卿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她又望向梅姨娘,“这件事我会摆平,为你们,也为我自己,
至于你之前说的合作,得让我看到诚意才行。”
梅姨娘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所谓的诚意是什么。
“您放心,我会尽快纳上投名状的。”
“……”
送走梅姨娘母女后,青兰有些担忧的问:
“这会不会是老太太设的陷阱,利用梅姨娘母女引咱们往里面跳?”
云卿端起茶盏轻抿了两口,眸中划过一抹锐利的光。
“泥人尚有三分脾性,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梅姨娘母子被徐氏欺压了那么多年,反抗也正常,
当然,咱们不能轻易相信她,且走且看吧,
明日我让余伯去查一下,看看侍郎府是否真的有意与裴家结亲。”
青兰垂头应是。
…
晚上。
云卿估摸着裴玄那厮今夜会来春熙堂。
白天闹了不愉快,银钱没到手,他自然要想办法逼她松口。
而对于他来说,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就是要了她的身。
然后逼她死心塌地的留在国公府,帮他打点一切。
恶心吗?
确实很恶心!
更恶心的是她现在还没法摆脱他。
果然不出她所料,半刻钟后外面有了动静,门房来报世子爷今晚留宿正院。
她命青兰悄悄去了趟偏房。
那几人被陛下赏给裴玄,这辈子都出不了国公府。
争宠,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她想她们需要这个机会。
片刻后,青兰来报,说裴玄被其中一个妾室紫璇勾引去了偏房。
云卿听罢,彻底放了心。
今晚又躲过了一劫。
毕竟那厮如果用强的,她不一定能逃得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不去通知她们,她们也会使出浑身解数将裴玄给勾走。
那可是出宫前陛下派给她们的任务。
“姑娘,看来您将她们几个留下是对的。”青兰打趣道。
云卿扬了扬眉,“那可是陛下赏赐的,不留不行。”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
翌日早晨。
余掌柜派人递来一封信件。
云卿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又是惊讶又是欣喜。
惊讶的是余伯竟然查到了这么隐秘的事。
欣喜的是裴玄那厮作死,竟然想贿赂边关将领。
京官与边将私通,那可是重罪。
只要她拿捏住了这个把柄,即便无法扳倒庆国公府,也能逼迫裴玄签下和离书。
站在身后的青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低声开口:
“余伯的消息会不会有误?昨日世子虽然说过要打点官场,可并未细说,余伯是怎么查到的?”
云卿微微眯眼。
沉吟片刻后,试着道,“余伯跟随了我父亲数十载,
或许他有什么特殊的渠道获取这消息,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青兰自是知道余掌柜不会害姑娘。
但小心为上。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如果他找我要三万两银子是去贿赂边将,我给他又何妨?
舍不得银子套不住狗,走,咱们去荣安堂给老太太请安。”
青兰差点笑喷。
好一个舍不得银子套不住狗啊。
应景!
…
荣安堂。
徐氏靠在榻上,沈妙云正端着瓷碗坐在床边侍奉汤药。
老太太喝了几口后,夸道:“还是你孝顺,不像云氏那妒妇,如今彻底不把我放眼里了。”
沈妙云微微垂头,掩去了眸中的嫌弃。
她在家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来了一趟盛京,不但做了妾,还得伺候这老不死的。
早知是这么一副光景,当初她就换个人爬床了。
更可恨的是裴玄那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趁她昏迷跟春熙堂里的妾滚了一晚。
一下子多了四个劲敌,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伺候母亲是媳妇该做的,至于少夫人,妾身不敢置喙。”
徐氏冷哼,“有什么不敢置喙的,你为裴家生了长子,她还能将你赶出去不成?”
沈妙云没接话,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她嘴边。
这时,外面响起女婢的通传声:
“太太,少夫人过来请安了。”
徐氏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有股想要将她轰出去的冲动。
可想起昨晚儿子来找她,说官场打点需要三万两,请求她先补贴上。
开玩笑,她攒了大半辈子才攒下三万两私房钱。
如果一次性全拿给儿子,她以后喝西北风去?
这钱,必须得从云氏手里抠。
“让她进来。”
片刻后,云卿踱步走了进来。
“听说太太病了,我特意过来瞧瞧,请大夫了么?他们怎么说?”
福嬷嬷虽然心里恨极了这女人,但面上不敢再表露出来。
她恭恭敬敬的回道,“只是染了风寒,不打紧的,吃几副汤药就好。”
云卿松了口气,笑着开口,“您可是咱们府上的主心骨,一定要照顾好身体啊。”
徐氏磨了磨牙,压下心头的火气,耐着性子道:
“玄儿刚立下大功,如今正是打通官场收买人心的好时机,
前几天的事,是我们考虑不周,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求你原谅,
各房的开支缩减就缩减,我们省省就是,可玄儿那边的银子不能断,
你帮他一把,等他的官位定下后,让他递折子为你请封诰命
咱们女人的尊荣啊,还得靠爷们去外面争。”
云卿猜到裴玄来找过徐氏,所以她突然低声下气的,也在她意料之中。
来荣安堂本就是想借徐氏的手将银子交给裴玄,诱他往死路上走。
如今老太太给了她台阶下,她自然要把话说得漂亮些。
“您言重了,我在春熙堂反省了几日,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
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咱们往前看,
您说得对,女人的尊荣还得靠男人去争,我会帮衬着世子的。”
徐氏愕然。
裴玄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语调谦卑的答:
“回太后娘娘,永宁侯府教导子女的方式与其他功勋世家的方式并无不同,
若夫君想要纳妾,我自然大大方方的为他张罗,帮他安排好一切,免他后顾之忧,
可裴玄不同,他要将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抬举为妻室,与我平起平坐,
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有骨气,他这般欺我辱我,我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说到这,她缓缓俯身磕头,又补充了一句:
“这无关嫉妒,而是维护身为正妻的尊严,还请娘娘明察。”
那句‘维护身为正妻的尊严’狠狠戳在了太后的心坎上。
她与霍贵妃斗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护住身为中宫嫡妻的体面么?
这丫头倒是聪明,懂得攻心为上。
只可惜是淑太妃的侄女,注定了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在同一个阵营里。
“若哀家执意要抬举那沈氏呢?她父亲为国捐躯,许她平妻的名分也合情合理。”
裴玄蹙了蹙眉。
她不知道太后这是试探还是敲打,沉吟几息后,正色道:
“娘娘的懿旨臣妇自是不敢违抗,若您执意要抬举沈氏为平妻,
那臣妇只有请求您念在侯府祖辈的情分上,赐我与世子和离。”
太后微微眯眼,质问:“云氏,你这是在威胁哀家么?”
“臣妇不敢,还请您体谅一个正妻想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无奈与心酸。”
这话再次让太后想起了曾经所经历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冷笑出声,疾言厉色道:“云氏冲撞哀家,遣回府去抄写女戒一百遍。”
裴玄听罢,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她赌赢了。
太后并不想让妾室越过正室。
看来当年先帝爷宠妾灭妻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沈氏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臣妇领旨。”
太后让她抄写女戒,不过是为自己找台阶下,她自然不会蠢到去争执。
刚从地上站起来,太后又开口了:
“为着你自己的名声着想,对那沈氏也不能太苛刻,
通房过于羞辱人了,还是让裴玄纳她为贵妾吧。”
裴玄应了声‘是’。
她也不想落人口舌。
沈父毕竟是有功之臣,拿通房的名分打发沈氏,怕是会引起众怒。
和离之前,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妾室就妾室吧。
等她离开国公府后,裴玄那厮将沈妙云供着当祖宗都行。
太后隐隐猜出了她的心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她时的眸光暗了几分。
“哀家乏了,你跪安吧。”
“是。”
目送裴玄退出去后,绿药姑姑笑着开口:
“奴婢还以为您要抬举那沈氏,让她与云氏平起平坐,狠狠报复一下永宁侯府呢。”
太后伸手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嗤道:
“我若真这么做,不但报复不了永宁侯府,还会助他们再出一位皇妃,甚至皇后。”
绿药姑姑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压着声线问:
“您的意思是陛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
太后冷笑。
“他做梦!只要哀家活着一日,就绝不允许他觊觎臣妻,留下千古骂名。”
绿药姑姑朝殿外看了一眼,忧心忡忡道:
“世子夫人似乎动了和离的心思,若她恢复了自由身,陛下怕是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太后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佛珠。
儿子是个什么性情,她再清楚不过。
正因为如此,她才舍弃了通过沈氏报复云氏的机会。
若她真的将沈氏扶正,那云氏势必会闹和离,而且能闹得名正言顺。
一旦让她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就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与裴玄和离,将她一辈子困在庆国公府的后宅里。”
她就不信皇帝能做出横闯臣子内宅,强夺臣妻的荒唐事。
…
裴玄从慈安宫出来后,由小太监领着出宫。
她有心想要去看望姑母,奈何宫中规矩森严,未经允许不得随意走动。
加上太后刚罚了她,她不宜过分招摇,只得按捺住想要偷偷走一趟的冲动。
“这位公公,我能向你打听个事么?”
小太监咧了咧嘴,笑道:“您真是折煞奴才了,世子夫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奴才定知无不言。”
裴玄想着询问一下姑母的近况也无伤大雅,即使小太监事后禀报给太后,亦不会招惹什么祸端。
“我有三年不曾见过淑太妃了,请问她是否安好?”
小太监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
这时,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宫女,狠狠撞在了裴玄身上。
两人紧贴在一块,裴玄察觉到对方塞了一张纸条给她。
“奴婢该死,奴婢冲撞了贵人,罪该万死。”
小宫女一边道歉,一边跪在地上磕头。
裴玄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手心里的纸条,温声道:
“无妨,下次小心点便是。”
“……”
一个不起眼的插曲,小太监也没当回事,领着她继续往前走,跟她简述了一下淑太妃的近况。
姑母暂时一切安好。
出宫门,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后,她迅速掏出那张纸条:
『卿卿吾儿,姑母一切安好,勿念。
听闻裴玄那竖子的所作所为,姑母痛心疾首,恨不能出宫去与之理论。
奈何困于深宫寸步难行,无法为我儿撑腰。
你且听姑母说,若裴家欺你辱你,你便和离归府,脱离那苦海,莫要走入穷巷,磋磨一世。
再者,永宁侯府侯爵与世子之位空缺,你要尽早做决定,看看是扶持二房还是三房。
他们虽是你父亲的庶弟,但都是侯府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日后定会成为你的靠山。』
看到这儿,裴玄缓缓攥紧了纸张。
不错,她父亲膝下虽然只有她一个女儿,但侯府却并未绝后。
二叔三叔是老侯爷的妾室所生,两府人丁兴旺。
真正败落的,只有长房而已。
姑母劝她向朝廷递折子,请封叔父为新一任侯爷,这本是为她着想。
可她却莫名的难受。
新任侯爷上位,意味着她父亲将尘归尘,土归土,属于他的时代就彻底结束了。
她舍不得。
再者说,她那两位叔父资质平庸,他们真的能担起永宁侯府的重担么?
若能,父亲在世时便请封了,何须恳求先帝等他死后由她来决定侯府的传承?
“姑娘,到国公府了。”
外面传来青兰的提醒声,拉回了裴玄飘忽的思绪。
她缓缓收起纸条,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主仆二人刚跨进国公府的门槛,就被请去了荣安堂。
老太太见她情绪低落的走进来,狞笑道:“太后为妙云撑腰,你嚣张不起来了吧。”
今上登基两载不曾立后,内廷暂时无人入主中宫。
每月初一十五,朝廷内外命妇依旧去慈安宫请安问好。
也就是说,这位太后娘娘依旧把控着后宫大权。
她若想为难云卿,陛下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折腾。
章嬷嬷见自家姑娘静默不语,又继续开口:
“您或许不知道,早年间太后与咱们的淑太妃有过龃龉,彼此间一直不怎么对付,
两年前新帝登基,太后有意为难太妃,还是陛下从中调解,这才息事宁人,
若太后这次想要借助此事对您发难,报当年之仇,怕是太妃也帮不了您。”
云卿微微蹙起了秀眉。
先帝爷的后宫之争,她也有所耳闻。
当年中宫不受宠,连带着皇长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亦不得陛下重视。
霍贵妃仗着家族鼎盛,与二皇子一块排挤打压皇后母子,曾一度权倾后宫。
她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就必须先铲除正妻嫡子。
据说四年前皇长子外出办事时,她还派人追杀过,可惜没有得手。
后来皇长子登基,霍贵妃母子夺权失败,太后趁机赐死了贵妃。
而二皇子也被贬为了庶民,流放川南贫瘠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至于她姑母淑妃,当年颇得先帝宠爱。
或许太后心里还扎着一根先帝爷宠妾灭妻的刺,所以才想着为难她姑母吧。
可今上宽仁,登基后礼遇她姑母,以太妃之尊安置在后宫颐养天年。
太后不蠢,自己的儿子刚登基,正是需要树立威信把控人心的时候,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
但那口恶气终究堵在心里。
如今被她逮住了能够羞辱永宁侯府嫡女的机会,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将她贬为妾室,也会连带着她姑母一块遭人耻笑。
“姑娘……”
章嬷嬷见姑娘立在原地发愣,轻轻唤了一声。
云卿回过神,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笑着安抚道:
“嬷嬷不必忧心,我有法子应付的。”
章嬷嬷不信。
侯爷都亡故了,这盛京再也没人为姑娘撑腰,她一个小娘子,如何去对抗皇权?
云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道:
“您别忘了,南萧边关的安宁,是永宁侯府用数百条族亲的性命拼来的,
还有我父亲,他正值壮年却病逝,也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太多的伤所致,
他们想给沈将军一个交代,难道就要让永宁侯府数百条忠魂含恨九泉吗?”
章嬷嬷看着自家姑娘,浮躁的心绪渐渐平稳了下来。
“那您入宫后一切小心。”
“嗯。”
…
未出嫁时,云卿入宫看望过姑母几次,所以对内廷的布局并不陌生。
走在深长的甬道里,看着重峦叠嶂的红墙瓦舍,只觉窒息感迎面扑来,压抑得她喘不过气。
还好她已经嫁了人。
这辈子都不用再参加选秀,入这鬼地方与无数女人争夺帝王那微薄的宠爱。
后宫佳丽三千,看着夫君日日与不同的美人旖旎缠绵,还不能吃醋耍性子,那是怎样的心酸与无奈?
她庆幸自己没进这苦海。
否则非得被逼疯不可。
甬道尽头连着御花园,传旨太监见她额头已经渗出汗水,笑着开口:
“世子夫人,穿过御花园就到慈安宫了,您再坚持一会。”
外命妇入宫觐见是不能坐轿辇的,更何况云卿还没有诰命在身。
“无妨,我还受得住,公公不必顾虑我。”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闪过一抹殊色。
下一秒,一个身穿杏色宫装的少女立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传旨太监哎哟了一声,连忙屈膝拜倒,“奴才见过永乐公主,没冲撞到您吧?”
永乐公主……
云卿凝了凝眉。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三年前庆国公府世子殿前高中,先帝爷见他容貌出众,钦点为探花郎,不知倾了盛京多少姑娘的心。
其中就包括永乐公主。
这位殿下,可是中宫所出的嫡女,她看上的郎君,先帝爷没道理拒绝。
可赐婚的圣旨最终没能下来,因为她父亲答应了与庆国公府的联姻。
先帝忌惮永宁侯府在军中的地位,寻思着尊贵的侯府嫡女嫁给没落的国公世子也挺好。
这样永宁侯就没法借助姻亲的势力更上一层楼了。
他乐见其成。
可怜小公主痛失良缘,在深宫中独自伤神,大病了一场。
过去三年里,她未曾进宫看望过姑母,就是担心碰到永乐公主,激化彼此的矛盾。
没曾想还是撞上了。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
她盈盈下拜,朝永乐公主行了个蹲礼。
永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哼,“躲了本宫三年,这会儿怎么不躲了?”
云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垂着头沉默不语。
小公主骄纵惯了,说话也不必忌讳什么,怎么高兴怎么来:
“听说裴玄从边关带了个女子回来,两人还生了庶长子,云卿,你真可怜。”
可怜的云卿眼眶渐渐转红,肩膀开始一耸一耸的,硬逼着自己挤出两滴眼泪。
小公主向来吃软不吃硬,她要是与她顶嘴,今儿个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永乐听到了低泣声,微微一愣。
这是……哭了?
不能吧!
这女人好歹是将门嫡女,没那么脆弱吧?
默了几许,见云卿的肩膀抖得越发厉害,抽噎声也渐渐变大,小公主蹙了蹙眉,缓缓蹲了下来。
看到云卿泪流满面后,她倏地瞪大了双眼。
“本宫都还没掌掴你呢,你,你怎么就哭了?”
云卿开始疯狂的炫演技:
“公主殿下说得对,我真是可怜,丈夫带了外室与庶子回来,还要将我贬为妾,
是我咎由自取,活该被他糟蹋,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全是报应。”
贬妻为妾?
小公主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前两天病了一场,在紫云殿里躺了几日,外界很多事都不知道。
关于裴玄带了个女人跟庶子回京的消息,还是她刚才听宫女们说的。
又得知云卿被母后招入宫,想要过来找她麻烦,报三年前的夺夫之仇。
没曾想竟从云卿口中听到了这种震碎三观的丑闻。
小公主当即气得原地爆炸,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