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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序章

发表时间: 2024-06-30
雨天,潮湿温暖,空气沉闷,细碎的雨幕把地面弄得湿润易滑,天色昏昏沉沉。

这种时候最不适合出门。

救护车刺耳的响声传遍整条街道,它几乎是用尽全速往医院冲去,溅起的水花弄脏了白色的车身。

路过的小女孩干净的裙子上脸上被染上污渍,拉着母亲在原地哇哇大哭。

——————“如果医院里那群人都治不好,那抱歉我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那个学生刚推开的病历本又被塞回手中。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为对面的执着与固执做出最后的让步,“我只是一个还没完成学业就转来的交换生,甚至不是医学院的。”

坐在桌后的是一位男医生,三十多岁,不知是不是最近两天压力太大的原因,头顶发量肉眼可见的稀疏。

他的语气不算强硬,恳求之意再明显不过:“我们医院没有这项专业的,外地的医师还在赶来,有关部门要求优先隔离监管。

他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更何况这是一个我们都不了解的病。

这样下去会死人。”

“那我也无能为力。”

他瞥向旁边用塑料布搭建起的临时隔离仓,巨大塑料布里面,病人的胳膊上贸然开出一株细苗。

红色的经络,绿色的叶片,把她的脸映照的更加苍白。

这株苗深深扎在她的手臂之中,从皮肤的凸起几乎可以看出血管与其根系的纠缠。

二者相互交织,几乎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体。

他转回视线,再次深吸一口气,强调:“既然这里能有相关部门,那就交给专业人士负责。

不要去管它。

除非你们都想死。”

“……这是医德问题。”

医生僵硬的吐出几个没有语调的字。

学生似乎意识到对面这个人有多么愚昧,终于放下了自己的耐心。

吐出一口气后不客气的把病历本扔给对方,不再理会对面的各种挽留之词,转身离开。

——————“绿色植物……增值……寄生……”男人戴着无框眼镜,眼镜上垂下的单侧装饰性链条触及肩膀。

他穿着西装马甲,染着一头白毛,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硬生生把正装穿出了街溜子的感觉。

他看着报告打趣的吹着口哨,“嗨你别说,这次的东西还挺绿色健康。”

“白述老板,如果我不抓紧时间赶过去这次委托金是会扣减的。”

旁边的女生穿着更为中式的服装,委婉的对其进行警告一般的提醒,“我们的资金己经足够紧张了,我没算错的话,你己经拖了墨研三个月的工资了。

并且他还被迫彻夜不休的加了好几天的班,就为了解决你上次的烂摊子,以至于这次都不能跟着我出勤,到现在还在床上摊着——感觉他己经快不行了。”

“这不是锻炼他能力吗。

新人来到这里是这样的。”

白述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怼回去,“秦照你也太照顾他了,分明我才是老板好吗。”

“我只是怕他真的猝死在这里。”

名为秦照的人靠过来想看一眼报告单,白述很随意的把单子递了过去。

报告单上除了基础信息,还有堆医学用语,让这份单子看起来格外专业。

过于追求格式化的文字极力的讲述了一件看上去荒诞可笑的事,导致在严肃的字缝间还能品出几丝滑稽的意味。

“他们应该先把这人前几天干了什么调查清楚。

这也太云里雾里的了。”

放弃了阅读后半部分,秦照反复确认着前面那看似大段,实则关键线索少的可怜的信息。

白述推开被拿着的报告,把自己口袋里的车钥匙郑重其事的交到秦照手里:“得先到了那边才能有点思路。

快走吧,回头给你加班费!”

“……如果老板你愿意支付哪怕半个月墨研的工资,我会考虑相信的。”

——————如果提及世界上有没有魔幻的事物存在,最好的回答就是不要试图探寻。

要想了解那世界以外的真相,无论是时间、空间还是维度,人们必须忘记诸如有机生命、善与恶、爱与恨,以及人类这个种族所有的微不足道的临时特性。

这些东西是存在的、只有人类的场景和人物才会具备的人类的特性。

我们必须用无情的现实主义来处理这些问题。

但当我们越过界限,进入到无边无际、阴影笼罩的可怕未知世界时,我们必须记住,把我们的人性和地球主义抛在脑后。

——h.P.洛夫克拉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