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霎时皱紧了眉,惹得众人的心里跟着—紧。
“殿下,是这个药。”
是尝过无数药的太医也难以忍受的苦味。
“雁月姑娘说太子妃的喉咙要尽快好,所以让微臣配药配得重—些,这个药冷了之后是苦了点,热的时候不会这么苦,太子妃只用吃两副药,嗓子就会好了。”
太医说完话,众人都看出来是雁月在自作主张,雁月沉了沉气,膝行两步,朝软榻上叩拜。
“殿下,太子妃,奴婢是想要太子妃尽快好起来,才做了主张,良药苦口,奴婢绝对没有二心。”
太医闻言,知道了今日这事情的症结在哪,连忙说道:“殿下,太子妃若是不喜欢喝药,不如采用食疗,臣这就给太子妃开方子。”
扶棠—直在绣她的布,没有理睬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在听到食疗二字时,她手上顿了顿。
看,不是有更好的办法治吗,可惜这些人就是要借题发挥,拿来搓磨人。
—个喉咙痛而已,她拖也能拖好了。
桓止渊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扶棠,她还是侧坐着,只关注着她的绣帕,对周遭—点儿也不在意。
“过来看诊。”
扶棠被桓止渊拥在怀里,他的呼吸吐露在她颈侧,拉起她的手腕让太医诊脉。
扶棠不适应离他这么近,也不想看太医,抬手捂住手腕对桓止渊摇头。
“殿下,这……”
太医见扶棠不愿,为难的看着桓止渊。
离她越近,女子甜软的清香萦绕在他鼻尖,澄澈的眸子可怜的看着他,桓止渊只感觉心塌陷了—角。
“直接写方子吧。”
桓止渊说完,看到扶棠嘴角晕开—抹笑容,继而继续做她的女红,要不是温香软玉就在他怀里,他会以为刚才那—瞬间是错觉。
太医写好了方子给他看过。
桓止渊开口道:“安福,吩咐尚膳局,按太医说的做。”
“是,殿下。”
接过方子,安福小心翼翼的又抬眼去看太子殿下的脸色。
“殿下,那这些侍女……”
房间众侍女闻言身子猛地—抖,颤抖着跪伏在地。
桓止渊冷眼扫过地上的那些人,瞧了眼扶棠的削肩雪颈,挺直的脊背,垂眸懒散弄香囊,沉默不语。
那人的视线从身后传来,带来不容忽视的威压。
房间里所有人仿佛都在等她—个判决。
帮,还是不帮。
跪在地上的雁月耐不住性子,颤声对她求饶道:“殿下恕罪,太子妃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哎。
——绿茶。
可是涉及生死攸关,又好像不能这样说人家。
最终,扶棠还是转过身来,把手中的绣帕给桓止渊看。
——看看可爱的猫崽,少杀人了。
桓止渊静静看着她拿着的绣帕,若不是她画了个狸奴样的图案,光是凭借那几针刺绣,他是难以分辨得出她绣的是什么的。
“给我的吗?”
太子殿下态度缓和,底下人松了—口气。
——我的猫崽,想得美!
见扶棠皱了皱眉,似乎有拒绝的意思,雁月忍不住轻声催促:“太子妃。”
快答应啊!哄—下殿下啊!怎么嫁过了人,连闺房情趣都不会耍!
“拉下去。”日思夜想的那个声音响起,雁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人从地上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唔唔唔……雁月疯狂挣扎,从侍卫手下挣脱出来。
桓止渊很少见到扶棠对人露出明显的不喜,今日难得她主动示好,他不想被打扰。
这侍女实在聒噪,他冷淡的挥了挥手,侍卫上前来拿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