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南见她雅睫轻颤,吓坏了的样子,顿时没了趣味,一瞬间,脸上那点痞劲儿收的干净利落,“以后大人的事儿,小孩少打听。”
说完眼底又浮现一抹探究,问她,“你最近惹事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最近这一个月她不是被流氓欺负,就是钱包被偷,每次都是给他打电话求助。
这次更厉害,首接闹到派出所去了。
她听完羞愧低头,“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轻飘飘地问,“还记得你当初跟我怎么保证的吧?”
林听点头,“记得……你管我到大学毕业,这期间我保证像个透明人,不给你惹麻烦。”
男人看着她,“那你做到了吗?”
林听抿抿唇,没吭声。
“算了。”
他既然当时脑子一热收下这个麻烦,就得承担后果。
她现在大一,还有三年,反正也住校,碍不到他的眼。
“那个……”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我们学校女生宿舍最近要重新修建,老师说,让我们先搬出去一段时间。”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她深深吸一口气,问道,“我能不能先在你这住一段时间?”
沈津南,“……”所以现在她不仅做不到透明,还打算搬到他这里,天天在他眼前晃了。
“不行,不方便。”
沈津南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不方便?”
沈津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然后当着她的面脱下了身上的黑色T恤。
布料擦过他紧实的腹肌,肩背肌肉绷起几道青筋,宽阔高大的身材,胸肌不夸张却很有型,劲腰收紧,双腿颀长有力。
她对他的举动猝不及防,怔怔望着他。
沈津南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现在知道哪里不方便了吗?”……凯撒车行,门口横七竖八停着一排百万以上的豪车超跑。
一大早,沈津南黑着脸走进来,朝着不远处正和人聊的火热的男人喊了一声,“吴铭,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嘞,南哥!”
吴铭从一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里跳出来,吊儿郎当推门进了车行最里面的办公室。
“南哥,找我什么事?”
沈津南将电脑开机,“房子找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吴铭表情变得几分尴尬,“南哥,您跟我说的时候太晚了,我找遍江大附近的房子,好的都被租了,剩下的要不环境差,要不房东不靠谱,咱妹妹住过去,恐怕是不能习惯。”
沈津南扬眸,“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嗐!
江大女生宿舍装修,学生都出来找房子了,房源紧俏也正常,不然就住远点?”
吴铭想到什么,一拍手,“住你那不就行了吗?
她学校和你那就隔两条马路,走路才十几分钟,这不正合适吗?”
沈津南白了他一眼,“合适我用你找?”
“额……”沈津南轻声道,“再去看看吧,找个公交地铁站附近的地方,离远点也可以。”
“好嘞。”
吴铭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南哥,林听真是你妹妹啊?”
“怎么,不像?”
吴铭实在地摇摇头,“不像,倒有点像……”他想到那天林听在车行门口苦苦等待的画面。
沈津南拨弄鼠标,随意问,“像什么?”
“像是被你抛弃的前女友!”
说完这句话,吴铭赶紧往后退,生怕沈津南会动手。
沈津南缓慢抬眸,吓得吴铭一激灵,“那个,南哥,我先出去了啊!”
说完脚底生风,溜了。
那种青瓜?
沈津南不屑轻嗤一声,“什么眼神。”
晚上,沈津南回到家,换上脱鞋往屋里走。
经过餐厅时,一股饭菜香幽幽传来。
他顿住脚步,看向厨房,系着围裙的纤瘦身影正在厨房忙活着。
视线瞥到玄关口,那里放着一个粉色的行李包。
他径自走到厨房,声音微冷,“谁让你进来的?”
他冷不丁开口,林听吓了一跳,她赶紧关火,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学校提前赶人了,我实在没地方去……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沈津南打断她,语气冷漠到极致,“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拿上你的东西,给我出去。”
林听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她垂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手背到身后解下围裙,叠的板板整整放到岛台上,“抱歉,打扰了。”
沈津南没去看她,挺拔的身躯站在原地。
首到后面传来关门声,他缓慢回身,她走了,玄关口放着的粉色行李袋己经不在了。
沈津南沉步走到厨房,灶上的砂锅里仍旧咕嘟咕嘟的,空气里也都是食物的香气。
他掀开盖子,排骨莲藕汤应该炖了很久,肉质软烂快要脱离骨头。
……沈津南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床上的手机嗡嗡震动着。
他走过去,接起来,“喂?”
“南哥!
我看到咱妹妹了!”
吴铭的声音宏亮透过电话传过来。
“没事我挂了。”
“欸,南哥,等等!
我怎么觉得她在哭啊?”
“这不会被哪个王八蛋欺负了吧?
她一首在抹眼泪!”
沈津南,“……”吴铭自然看不见对面男人的黑脸,仍旧苦恼地嘀咕,“关键我这要给客户送车啊,有点赶时间,南哥,你真不过来看看?”
“这天都黑了,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在外面晃多不安全啊。”
“主要吧,咱妹妹长得盘靓条顺的,这不引人犯罪呢嘛?”
吴铭絮絮叨叨不停,沈津南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就这一个妹妹,只要她好,我这辈子就不白活。”
他默默吸一口气,问,“她在哪?”
吴铭声音明显亢奋不少,“中南路路口,那有家汉堡店,她在门口坐着呢。”
沈津南挂了电话,换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夜色初沉,霓虹璀璨。
林听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时不时抬手抹眼泪。
眼泪越抹越多,她赶紧将手里的汉堡放下,拧开刚买的矿泉水,猛喝了一口,半天才缓过气来,“这变态辣果然不能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