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敏的刺激下,仿佛被设置好时间的炸弹终于爆裂。
我没有疼多久,很快陷入空茫。
眼前模糊晃动着人影。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低声哽咽。
“啊瑜。”
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我晃动的手。
“是我,温博。”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温博垂着脑袋,极力克制情绪,“过敏休克,提前诱发了并发症,已经压迫了视神经。”
“他们不知道你的病,连你芒果严重过敏都不知道吗?”
他咬着齿根,“他们根本不配做你的亲人。”
我笑着晃了晃他的手,“没事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温博的呜咽声断断续续,“要是能真的救你就好了。”
我心中怅然,他是真心对我好。
我怎么舍得他难过。
“别难过了,最后是你陪着我,我很开心。”
我的情况已经做不了手术,温博给我买了帽子也买了假发。
我看不清了,也听的模糊。
他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帮我打扮。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可他很会哄人,
总会变着花把我夸成绝世大美人。
我被逗笑了,他却躲起来偷偷哭了。
笑笑闹闹的一周时间,我已经下不了床。
身体像急速干涸的溪流,在慢慢皲裂。
可我的视线好像回光返照,又好了些。
意识混沌的时候,
我接到了桑子宸的电话。
我听不太清他说的话,哪怕开着扩音。
“哪儿,滚……远点,死……外边……”
一句话,只能搜罗断断续续几个字。
勉强拼凑了意思。
我礼貌回复,“好,我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