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望着母亲，一句话也说不出，随后一口气顺不上来，晕了过去。
母亲看着晕倒的父亲，脸上的无情才被打破，眼中罕见的出现了慌乱。
她让人把父亲送回房间，还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但收效甚微。
父亲一连几日都躺在床上，发着高烧说胡话，我和弟弟守在床边侍疾。
阿梓的尸身……母亲暗中让人送到了皇陵，听说是跟先皇葬在了一起。
又过了几日，父亲的病才算好些，人也醒了过来，但总是呆呆地望着外面，母亲想见他，他不肯。
连续拒绝了几次之后，母亲也不再来了，既然阿梓已经死了，她也要回皇城了。
临别她让我留下来陪父亲几日，其实我知道，是让我料理父亲后事的，大夫说父亲心血亏损严重，没几日了。
我知道母亲这么多年对父亲还是有过感情的，但这感情在她的皇图霸业中不算什么。
父亲不想见她，她也不想碍父亲的眼，毕竟是她对不住父亲一生。
母亲走后，我和弟弟没告诉父亲，父亲明明按时吃药，却还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不过短短半月，父亲便不成人形了，面如枯槁，眉眼温润如初，时常会看着窗外。
又过了一个月，父亲便是连床也下不了了，神智时常也不清醒，嘴里总是念叨着对不住先帝……阿梓……自己无能匡扶正统…… 过了立秋，父亲突然能下床了，神色也精神了很多，但从不提及母亲。
看到他这样子，我们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父亲又发了高烧，这一次，他没有再念叨先帝，反倒是一直看着窗外，嘴里轻声唤着锦儿……锦儿…… 锦儿是母亲的名字，但母亲已经离开江东了，我和弟弟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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