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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妹梨花带雨:“都是我不好,要砍掉姐姐的绯树,这才惹的姐姐动了怒。”
芈长曦拧眉:“你为何要砍掉绯树?”
庶妹哭的越发令人心碎:“北胡多绯树,北胡王子最爱在绯树下凌虐臣妾,有次还把臣妾剥掉衣服赤身绑在绯树上整整三天三夜,......臣妾一看到绯树就想起那段日子,吓得夜不能寐。
姐姐既舍不得这些绯树,或许臣妾应该搬出皇宫,另寻住处。”
芈长曦一把将她拉回来,抱的更紧,冷冰冰地看着我:“难道在你这个姐姐眼中,亲生妹妹还不如一棵树?
朕真没想到,你如此自私自利,冷血无情。”
我横眉冷对:“臣妾自幼长在边关外公家,外公家多绯树,如今外公已经仙游,绯树是臣妾对外公的念想,断不能砍。”
芈长曦盯着我,半天,笑了:“说到底,你是不甘心让出皇后之位,这才百般刁难宁宁。”
我觉得疲倦:“臣妾并无此想法,皇后之位,陛下爱给谁就给谁。”
芈长曦冷笑,从太监手中夺过斧子递到我面前:“是吗?
要想证明你无心后位,就亲手砍了这些绯树。”
我没接斧子,芈长曦讥讽:“怎么?
你是腿残了,又不是手断了。”
芈长曦扔掉斧子,满脸得意:“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这个皇后宝座。”
庶妹突然哎哟一声。
芈长曦立刻紧张地问:“宁宁哪里不舒服?”
庶妹捂着肩膀:“摔在地上时不小心拧到了手臂,臣妾没事。”
是方才阿柒为了保护我,把她推倒在地的。
芈长曦怒不可遏,拔剑指向阿柒:“大胆奴才,竟敢推搡未来皇后,该当何罪!”
我慌了,忙让阿柒跪下:“陛下,阿柒年幼无知,又曾立下赫赫战功,求您宽恕。”
芈长曦似笑非笑地看我:“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我咬牙,双手撑住轮椅扶手用力。
阿柒是孤儿,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小将,营救芈长曦与庶妹那日,若不是阿柒救我,我早已成了北胡军马蹄下的肉泥。
和救命之恩比起来,区区尊严算得了什么?
阿柒焦急地喊:“将军,不要!”
扑通一声,我跌进尘土里,忍着疼痛费力地支起上半身,向芈长曦磕了个头:“求陛下放过阿柒。”
庶妹娇滴滴地说:“姐姐不必向我道歉的。”
我艰难地挪向庶妹的方向,再嗑一个头:“求你原谅阿柒。”
芈长曦傲慢地俯瞰我:“朕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欺负宁宁。”
我抬起头,额头红肿,眼睛直视着芈长曦:“臣妾自请出宫——既然不在宫中了,总不会再害到她了吧?”
第二天,司珍坊偷偷来报,说奉陛下命,庶妹的新凤冠暂停打造。
司织坊也偷偷来报,说奉陛下命,庶妹的新凤袍暂停制作。
封后大典筹备暂停。
宫里都说,陛下后悔了,庶妹当不成皇后了。
三天后,群臣联名上书,催促陛下抓紧立后。
小太监跑来通风报信:“娘娘,不好啦,朝臣们在劝谏皇上赶紧立宁姑娘为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