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而后的一段时间里,与裴舒鹤的会面,无外乎就是开门见山,坦诚相待。
或轻或重,取决于当日他的心情如何。
但好在,他承诺的事情,暂未食言过。
跟裴舒鹤的关系混乱却稳定之后,我去了医院,探望父亲。
转院?
我点了点头,爸爸需要一个更好的医疗环境,那样的话,您也不会太累。
母亲把修剪好的花束插进病床旁的花瓶中。
温颜,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把裴舒鹤给的银行卡轻放在桌面。
母亲目光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我笑了笑,试图打破这份凝重:妈,我跟裴舒鹤在一起了。
啪——
一记清亮的巴掌声,在安静的病房中被无限放大。
脸被打得歪向一侧,过了许久才细细密密地泛起痛感。
母亲气得手抖,眼里似乎蓄满了泪水。
我顿时感到庆幸刚刚说的话尚留有余地。
父亲戴着氧气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隐约有丝光亮从父亲的眼角滑落。
母亲凉声道:你真当我死了吗?
心脏倏然收紧,母亲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激动。
你从小就听话懂事......
她拿起银行卡砸向我。
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竟变得这么恬不知耻!
一句恬不知耻砸进耳中,我茫然地怔在原地。
刚刚那一记巴掌,此刻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
最后,我在母亲的怒喝之下,仓皇离开。
刚出医院门,却遇上了方阿姨。
两人在咖啡厅中寒嘘了几句。
自父亲出事之后,与父亲生意场上相关联的人见得是越来越少,直至于无。
久别重逢,而我的心境却早已不似曾经。
我本来是打算去探望你父亲的,刚好在病房外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我沉默着看向对方。
方阿姨斟酌着开口:小颜,阿姨有件事想拜托你。
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却难掩疲惫。
当初温裴两家素来交好,但父亲出事的时候却并未得到过任何援助。
想到这,我笑了笑,抱歉,我现在自顾不暇。
拿起包包起身就要离开。
小颜!
我没打算回头。
直到被再次叫住。
看在你跟知意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脚步微顿。
身后的人急切补充。
......你让他要报复就报复我。
......求他放过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