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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重男轻女,向来对我非打即骂。
我妈痛恨我是个丫头片子,经常拿烧红的红碳来烫我的胳膊。
小小的我身上虐待的痕迹却遍布我的全身。
终于那天脱离苦海,还是因为我爸酒后失手将妈妈打死。
爸爸坐牢,弟弟在爸爸的提前打点下送去了亲戚家。
而我却无家可归,成了被丢下的那个人。
我被塞去了姥姥家,早已年纪大身体不行的姥姥却也只给了我短暂的温暖。
再后来,我饥一顿饱一顿,晚上就睡在桥洞下。
被社会救助机构找到的时候,我的浑身飞满苍蝇,几乎没了气息。
被治好后,我又被送去了福利院。
本就沉默寡言,长相中性的我,受尽了排挤。
被泼水、被殴打、被嘲弄。
直到成年后离开,我才又重获了新生。
林骁是我唯一一个诉说过过往的人。
可我不知道,我敞开心扉与他说的这一切却成了他如今刺向我的利刃。
何等可笑,何等讽刺。
刘律师的眼底闪过一丝可怜,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我苦涩的投去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小刘,让你看笑话了,劳烦你把一切安排妥当。”
刘律师向我点点头,又迟疑的看了我几眼,低头捣鼓了两下手机。
“杜姐,我给你点了杯冰奶茶,你回头敷一敷,别太难过,喝了奶茶心里也舒服些。”
连陌生人都对我使以善意,表示关心,我的老公和我的儿子却扬长而去,冷血无情。
我心中百感交集,感动得吸了吸鼻子,认真的道谢。
我收拾好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也淡了几分。
我回到房间,看到林骁和儿子正在搜罗着家里一切我给他添置的值钱东西。
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横不得把这个家都搬走。
我没有理会他们,也对这些小物件不在乎。
只是上前将他桌子上的一个古朴的卷轴盒子拿起来准备带走。
这是我从拍卖会专门为他拍下的名家书法,价值连城。
见我把那个拿了起来,林骁脸色一变。
“那是我......”
“林骁,需要我跟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净身出户吗?
我已经给了你极大的面子,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
我直接打断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无情。
从未见过我这样的态度,林骁有些犯怵的退后了两步。
见我没在多言,他黑着脸,冷哼一声,没再多说。
收拾好一切,林骁激动地打了个电话给苏苏,应该是想去那里搭伙几天。
谁知听完他兴冲冲的解释后,苏苏难以置信的声音大的甚至我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
净身出户?”
林骁骄傲的肯定:“是的没错。”
谁知一听到林骁的答复,电话“嘟”的一声直接被挂断。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林骁涨红着脸,愤怒的瞪着我。
我只觉得无语。
那个叫苏苏的女人居然不请自来,一进到我家,就满脸不满的怒瞪着我。
“我不同意那份离婚协议,你不能让骁哥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