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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刷着微博,庆幸着还好开的不是我的车。
骂战如火如荼时,文彬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厨房里,顾然穿着围裙的身影,打上柔光。
配文,岁月静好。
我们的共同好友白天参加荒唐的婚礼,晚上给他点赞。
他最喜欢看我破防,愤怒,但又得不到的样子。
顾然是他的资本和骄傲。
顾然知道所有暧昧的朋友圈,但是她只会笑得温柔,夸他可爱。
有人说,当女人觉得男人帅那还有救,觉得可爱就真完了。
顾然一遇到文彬,就会完全丧失理智。
不管不顾丢下所有事,拿出一股要与全世界作对的决心。
过去的我极度不甘,愤怒,怨恨。
每当看着她接起文彬的电话,我都像是得了狂犬病的野狗。
猩红着眼,蹲在角落,伺机而动,让我爱的女人染上我疯狂的病毒,把她彻底变成我的所有物。
但是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我走投无路,只能放低姿态。
尝试走文彬的路,装柔弱。
我给她市场价的心理治疗费用,告诉她我出现了抑郁先兆,恳求她跟我聊聊。
可人心不是天平,双标得让人发笑。
她一把甩开我,眼里只有厌恶,
少骗人了,你有没有抑郁先兆我还看不出来吗?
文彬都已经出现严重的躯体化反应,死死咬着牙俩小时松不开了,难道我放着他不管,陪你聊天?
她的反问每次都站在道德制高点,用不屑讥讽的眼神把我逼退。
她很聪明,是个好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没病。
但是她又傻得离谱。
咬着牙俩小时了,刚刚又是谁打电话过来?他又是怎么开口说话的?
果然,女人在所爱的男人面前才会变傻,跟我则需要斗智斗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二点。
顾然还没有回来。
我反手就把双人床另一个枕头扔在地上,呼呼大睡。
可从前不是这样。
我会内耗,自我折磨到彻夜难眠。
无数次点开只有一片绿色的聊天窗口。
从抱着手机期待,到心慌得神思恍惚。
从揣测他们晚上是不是住一个房间,到担忧文彬会不会忘记戴套。
一整晚的时间,我烧干了心思,睁眼到天亮。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胡青,既憔悴又邋遢。
或许我才是需要挂精神科的那个。
等到早上顾然回家时,我又是一副大度的样子。
为了犒劳她工作一整夜,端上一碗热粥,收拾她换下来的衣服。
我表面波澜不惊,进了厕所,就像只警犬。
一寸寸地闻她的内衣,检查着有没有属于别人的气息,整个心都高高地吊在空里。
贪婪而愤怒。
过度的爱和嫉妒让我变得面目全非。
好在现在我终于能睡好了。
七年的折磨就算要放下了,还是有余威。
我太久没有舒服地睡这么久,醒过来时竟然头痛欲裂,浑身酸得起不了。
一量体温,竟然已经高烧了。
恍惚间,我看着床头的猪排面和热腾腾的姜汤还以为是出了幻觉。
绝不可能是顾然,难道真有田螺姑娘。
我噌地坐起来,一个年轻女孩笑眯眯地看着我,扎着利落的马尾,很清爽的大学生模样。
结结实实把我吓了一跳。
好在我妈及时打电话过来。
她在电话里数落我,顾然一看就不是好女人,早该分手。
而面前这个女孩叫李桃,是海归的硕士,正好搬进了我家楼上,我妈打不通我电话,拜托她来看看我。
我妈话里话外尽是撮合之意,但是我实在是累了。
别说谈恋爱,连社交都不想。
几次谢过李桃,就把她送出了门。
可我没想到,顾然竟然就在门口。
她死死盯着我和李桃,握紧了拳,两臂用力到发抖。
关起门,又是只有我们俩。
她脸色铁青,语气异常冷漠,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们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