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问我，没问他爸，跑到学校去问老师“一个人天天吐血，还痛得厉害，还动不动就晕倒是怎么了？”
他老师说多半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那天程幸回来就哇哇的哭，抱着程昱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死亡这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能让他接受死亡。
最后我还是把程昱送到医院了。
钱我给他分了一半，就像我最初拟定的离婚协议一样。
他离开的那天眼睛是红肿的，抓着我一直都不肯放手，嘴皮子颤抖的跟我说“我曾经有一个很美好的家庭，有一个漂亮善良的妻子，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可我鬼迷心窍的做错了一件事情，我不再狡辩，不再回避，也不再祈求原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来过这个世界一遭，我已经很满足了。
老婆，说好的补给你一个婚礼，是我食言，对不起。”
我的心好像触动了一下。
可我很清楚他说的对，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能因为他快死了，那些错误就被抹平。
我没那么恨他，我也没那么想让他不得好死。
我说“愿你平安。”
他笑了。
离开的时候很是释然，那一眼，便是永别。
9.
他死了，死在了手术台上。
10.
来自程昱的信：
见信安。
老婆，请原谅我依旧如此称呼你。
我好像无法自己呼吸了，嘴里插着管子，视线也很模糊，字不好看，老婆你别介意。
我…
我无法辩解，两个月的游离，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实实在在的背叛。
或许我就要死了，总是想起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被所有人抛弃，而你，身后长着翅膀，像天使一样的来爱我。
我又看见你了。
我想跟你说的，我…我希望你幸福。
程昱，绝笔。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