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
他一次次离开她,希望她能挽留他,然而她没有,他去西藏,他去北非,他希望距离能够让她怀念他,然而她也没有。
在非洲,他寄东西给她,蔬菜、花,一如他给她讲过的故事那样,他在信里向她讲述他的世界由多精彩,他希望她能如故事里那个木匠一样,有一天能够向往看不见的阳台。
然而她没有。
等了十四年,连和父亲之间的坚冰都融化,孔虞不得不沮丧地承认,李鲤大概,真的,对他没有爱情。
于是第十四年的清晨,他打算再最后博一把,他对李鲤说,我要关闭公司。
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最终,孔虞输了这个漫长的赌约。
天黑之前,孔虞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遥远的十七岁,周末,在公开课的教室里,李鲤坐在窗边画鞋子,而他坐在窗台上,阳光很好,催人昏昏睡,李鲤画鞋子画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在窗台上,弯下腰来,在离她发丝两公分的地方,轻轻吻了吻空气。
而她一直在沉睡,始终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