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顾锦川的太爷爷,从照片上看顾锦川和他太爷爷长得真的很像。
难怪他太爷爷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他。
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闪过很多和顾锦川的过往。
他有些木讷,没什么情调,但为人踏实,忠诚,从不会做让我伤心的事情。
那天我大概是疯了,才会对着他说那样的话。
我大概是好日子过得久了,竟然背着他那样的人搞不光彩的事情。
我真的很后悔,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的赎罪。
我将顾锦川太爷爷整理的报纸放在了老兵疗养所的展厅里,并且呼吁老兵们将自己当年在战场上的故事讲出来。
他们坐在一起,苍老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彼此的,一边哭一边描绘当初惨烈的景象,但哭过之后又会笑着说,“这盛世如我们所愿。”
二十年后的某一天,我在处理百岁老兵的后事时,疗养所里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手里握着当初我脖子上戴的那块观音像。
我激动的问他那观音像是从哪里来的,他说是他太爷爷赵光荣留下的。
我有些错愕的盯着他,然后就笑了,也许顾锦川真的见到了他太爷爷……
六十岁这年,我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
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上半天都醒不过来。
我也开始做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顾锦川意气风发,和当年我初遇他时一样。
他依旧那样木讷,没有情趣,他问我我有没有完成他的遗愿。
我骄傲的点头,“有,完成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