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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卖军火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打发了另外两个下人回去通知。
方二和柱子一起进了院子。
那个看门的老张已经走了。
不得不说,牙行的速度真快。
前面刚交割完不到半个时辰,这边人就走了。
柱子将马拴到前院的马棚里,跟在方二后面也不说话。
各房里基本的家具还在,也不用再去额外添置东西。
让柱子在家守着,方二便出门往东市去了。
自家门口的CBD啊,说啥也要好好转转,万一发现什么商机呢。
他们从高陵过来的时候是早上,现在已经中午了。
来了几天,方二也知道了,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一天也就两餐,中午都是不吃的。
可他不行啊。
前面几天还没适应这个时代,吃饭都没胃口,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加上今天一上午的来回折腾,这会儿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进了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
各种商铺,粮店,布店,杂货店,还有饭馆什么的随处可见。
还有很多摆摊的,方二甚至还见到了一些红头发的波斯人。
随便进了一家饭馆。
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二很快就跑了过来。
“客人是想吃些什么?咱们这有烧鸡、羊肉、汤饼、还有各种小菜。”
“来半斤羊肉,再来一碗汤饼。”
汤饼就是面条,方二一边吃,一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可这吃着吃着,方二就觉得不对了。
这特么,怎么又酸又苦的?
“小二,你过来。”
“客人有什么吩咐?”
“你这面怎么又酸又苦的?这让人怎么吃?”
方二将筷子扔在桌子上,怒道。
这特么让一个吃货吃这种东西,简直就是谋杀好吧。
“客人,咱家的面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啊,咱们用的是上好的酸布调味,还有上好的粗盐,客人们吃了都说好,怕不是您是官家人?吃惯了精盐?”
这下方二愣住了。
对啊。
这时代,粗盐都是稀缺货,平常人家都是用醋布调味的。
也不再理会小二,方二扔下几文钱便出了饭馆。
随手买了两个饼子,一边吃,一边转。
这个时代可流通的商品还真不多。
看的方二很是乏味。
随便转了几圈然后给柱子带了两个饼子就往回走了。
回到新宅,将饼子扔给柱子,自己就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一边转,一边在脑海中对新宅进行着规划。
“少爷,管家他们到了,东西也都拉过来了,现在就在内院。”
方二的沉思被柱子打断。
“让张伯看着安排就行,这点小事不用找我。另外,你去张伯那里把银钱带上,去牙行把剩下的钱付了,再到西市买几方木头回来,要硬木,再买上一套木匠的工具,我有用处。”
方二准备自己打一套家具。
唐初,家具很是简单,没有椅子,没有桌子,就连床也只是能睡而已。
安排完柱子,方二便坐在客厅门前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看着下人们搬着东西进进出出。
人多干活快,没过半个时辰,所有东西都已经安置完毕。
张伯领着所有下人来到方二面前站立。
“少爷,都已经归置好了,虎子和柱子住门房,老奴和大力还有二狗住在后院,小环和小青就在正院的西厢房,您看这样安排行不?”
“你看着安排就行。”
方二对这些无所谓,都是家里人,怎么安排管家有数。
说起来,这些下人,都是他那死鬼老爹生前买来的,都是没有家室的人。除了管家还有六个下人,四男二女,最大的就是柱子,三十来岁,最小的是小环,刚刚十二。
打发了他们下去做事,柱子也回来了。
“少爷,您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都在前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合不合用?”
柱子弯腰行礼,对着方二请示。
“走,去看看。”
方二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和柱子一起朝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就看到一架牛车,上面拉着几根红的发黑的木头。
“少爷好,鄙人姓王,是王氏木行的掌柜,这是您要的硬木,您看合不合用?”
牛车旁边着到方二走在柱子前面,知道这是主家到了,连忙行了一礼说道。
方二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上前用手模着木头。
红的发黑,上面的轮纹很是紧凑细密。
还带着丝丝的酸甜香味。
“这是什么木头?”
方二对木头没有研究,也不懂,但是看轮纹的表现,这木头用来做家具应该是没问题的。
“回少爷的话,这是上好的酸枝木,用来做家具,牌匾都是上上等的木材。”
王掌柜笑着指着车上的木材说道。
“行,就这些吧,堆到后院去。”
王掌柜连忙招呼一同来的伙计,两人一根,抬着木头往后院去,柱子在前面领路。
等所有的木材都堆放好了之后,王掌柜便带着人走了。
柱子取过来了一个木箱,打开之后对方二道说:“少爷,这是您要的木匠工具。”
方二看了看,一些斧子,凿子,锯子之类的工具整齐的放在箱子里面。
齐活了。
有材料,有工具。
对于一个八级钳工来说,打制一套家具不要太容易。
要知道他前世可以是钢锭打交道的。
摆弄一下木头,不在话下。
取出锯子,让柱子将一根直径约半米的酸枝木固定好。
方二就开始动手了。
吱、吱、吱的声音,不断的从锯子和木材的结合部传来。
把前院的张伯出吸引了过来。
看着眼前专注着锯木头的方二,张伯一头的雾水。
少爷什么时候会木匠活了?
很快,一整根木头,被方二锯成了一片片的木板。
放下工具,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边一脸蒙比的管家。
“柱子,去灶房找根木炭来。”
柱子应声,然后就往前院去了。
张伯这时候才敢开口。
“少爷,您这是准备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闲着无聊,做一套家具,等做好你就知道了。”
方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真是弱鸡。
才干这点儿活就有些吃不消了,看来要加强锻炼了。
这个时代可是感冒发烧都能要人命的时代。
柱子从前院回来,将一根没有烧尽的木棍交给了方二。
方二蹲下来在锯好的木头上开始画线。
虎子很是配合的大声的惨叫。
张员外听到这动静,也等不下去了,直接冲到院子里。
方二一直注意着内院的院门呢。
看到有人进来,就直接一鞭子抽到了虎子背上。
当然,没怎么用力。
虎子惨叫的声音更大了。
“方少爷,这是做什么?快快停手!”
张员外看方二丝毫没有留手的样子,连忙冲上来拦着。
方二借坡下驴,将鞭子一扔:“让张员外见笑了,这狗奴才,居然将我珍藏的神药给偷去了,死活不肯交代那药的去处!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龙虎山上求来的,不是张员外你拦着,我非打死他不可!”
方二狠狠地指着虎子说道,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张员外请坐,你这奴才,还不滚!”
“多谢少爷!”
虎子连忙爬起来跟着柱子离开了内院。
“不瞒方少爷,你丢的那枚神药,刚好被张某得到了,昨日一试,果然不凡,张某今日过来,便是求药来的,不知方少爷,那神药可还有富余?”
“怎么?那药居然是被张员外得到了?我说这奴才怎么死活都不交代,肯定是怕我找你张府麻烦,也罢,即然被用掉了那就算了,不过那药,我这也不多,不过看张员外这体格,应该用不到那东西吧?”
方二感觉自己像被戏精附身了。
张员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方二准备好的套路。
“方少爷,不怕您笑话,我这身子前几年就不行了,你就可怜可怜老哥,分均点出来,可好?”
“老哥,这东西,吃多了不好啊,那可是火上浇油的东西,兄弟怕你撑不住啊!”
方二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张员外。
张员外哪能受的了这样的眼神,越发的感觉自己需要那神药了。
“方兄弟,张某这体格好着呢,那方面是前些年走商的时候被土匪伤到了,所以,咱受的往,你只管开价,张某无二话,只求方兄弟能匀一些给我!”
方二装作相信了他的话,面带为难的说道:“好吧,这东西我这还有一点,分给你十粒,不过这药珍贵,当时可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一粒求来的,张老哥您看?”
“我出二百两一粒!另外再送方兄弟十匹好马,不知兄弟能不能多匀一些出来?”
张员外一听价格,连个嗑巴都不打,直接就翻了一翻给了双倍,他只怕药少,不嫌贵。
能用钱买回自己男人的尊严,他才不在乎多少钱,无非就是一年多跑几次商罢了。
方二听到他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同时心中一动,早上听虎子说过,这张员外干的就是草原上贩马的生意,这样的话,嗯,有了。
“张老哥,既然这样,那我就匀十五粒给你,不过马我要种马,可能弄到?”
有那些动物用的商品在,方二有信心把十匹马变成一群马!
“方兄弟放心,回头你去我那马场,随你挑!可好?”
马而己,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生意做的红火的时候,一次就从草原带上百匹马回来。
“好,那就有劳老哥了,方某这就去给老哥拿药。”
方二起身,对张员外行了一礼,便回了屋子。
张员外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十五粒,嘿嘿,老子要让那婆娘一个月下不来床!
“老张,回去拿找管家取三千两银子来,要现银!”
老张头连忙就往张府跑。
没一会儿,方二拿着一个小瓷瓶回来了。
将瓷瓶放在张员面前。
“这就是虎子那狗东西昨晚偷去的,张员外可以先验一验。”
张员外有些尴尬,他只知道东西好用,老张头是偷摸的碾碎了混在酒里了,他压根儿就不知道那药是什么样子的。
故作大方的一摆手:“验什么验,方兄弟,我信的过!”
丫环这时候给张员外送来了茶水,还端来了一些干果和点心。
方二心中一动,让丫环把家里的酒拿了一坛出来。
将酒放在桌子上,推到张员外面前,方二说道:“张老哥,你这经常往草原上跑,不知道草原上那些蛮子是否喜欢饮酒?”
“方兄弟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草原上的人我可是没少打交道,那些蛮子,可以说是顿顿都离不开咱们中原的酒,可惜这些年连年战火,粮食都不够吃呢,哪有这么多的酒卖到草原去,怎么,莫不是兄弟你还有酒的门路?”
自隋未,到贞观初,大仗小仗不断,打仗对粮食的消耗是最大的,除了人吃,就连牛马都要改吃精料,不然出不了力气。
现在整个大唐都是一日两餐,哪有多余的粮食去做酒。
“暂时不多,不过可以走精品路线,方某这里有烈酒,就是不知合不合那些蛮子的胃口,张员外先尝尝?”
“哎哟!”
张员外连忙慌慌张张的把瓶子接住,宝贝的把瓶子揣进怀里收好,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说道:“方兄弟大气!以后有这方面的需要随时开口,老哥的马场,你随便来,随便选,看上哪个就牵哪个,老哥我现在可是离不开你这神药了,哈哈哈哈。”
“张老哥太客气了,这药丸多了不敢说,—个月总能搞到那么几粒的。”
方二不敢夸大,他现在也就剩下六粒了。
“无妨,有个几粒就行,说实话,天天吃哥哥我也受不了啊,这几天哥哥我就觉得这腰有些沉了。“
张员外扶着后腰缓缓的说道。
我去,连着吃了几天,夜夜笙歌,你腰不沉就见鬼了!
方二丝毫不奇怪,这玩意儿可是虎狼之药,没把他身体给掏空都算是他原来底子好了。
马的事情弄好了,方二便提出回城。
因为柱子还没回来,家里三进的院子是放不下这些马的。
养马不能只喂,还要每天定期让它们出去跑—圈才行,不然时间长了就养废了。
只带回了那个小家伙。
还有—个张员外送的,专门照顾小家伙的马夫。
方二没进马车里面,只是坐在车辕上,用绳子牵着小家伙,它也很给方二面子,就老老实实的跟着马车,甚至—路下来,绳子都没有拉直过。
坐在马车上,张员外看到方二这么喜欢小家伙,便开玩笑的说:“方兄弟,既然你和小家伙这么投缘,又这么喜欢,不如取个名字吧。”
方二心念—动,歪着脑袋朝小家伙肚子底下看去。
嗯,没那物件儿。
于是便开口道:“嗯,母马,那就叫它白雪。”
张员外无语的看着方二。
我去!难道不给它起名字,你就不管他是公还是母了么?
马车直接把方二送到了方府大门口。
方二跳下马车,和张员外道了别之后,便牵着白雪进了院子。
虎子和张伯去了江南,现在门房的事就是二狗和大力在做着。
二狗直接便去门房,给大力换班去了。
小青正在院子里洒水,看到方二牵着—匹马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从方二手上接过缰绳。
“少爷,这马真漂亮!”
小青用手摸着白雪身上的毛,开心的说道。
“那是,张老哥那马场里就这—匹纯白的马,而且还是刚出生—个月的小马驹,让我给拐回来了,张老哥怕咱们不会照顾,还专门给送了—个马夫,这会儿应该在门房,你去安排—下吧。”
方二拿起院子里晾着的凉白开,喝了—口,然后说道。
“呀!白雪,真好听,和它很般配呢,少爷放心,交给小青了。”
小青牵着白雪,开心的去了前院。
“少爷,商铺那里已经按您的要求,该拆的全拆了,您看下面怎么弄?”
方二屁股刚落到椅子上,牛亮就进到院子里问道。
“这么快就拆完了?”
方二有些吃惊,这特么才几天?有三天了没?
“您不是要求尽早完工吗,我便和管家支了些银钱,雇了二十个木匠,今天上午弄完的。”
牛亮连忙解释道。
听了牛亮的话,方二便不奇怪了,不过他倒是对牛亮的做事态度很是赞许。
“既然这样,那就赏,等下去找小青,领二两银子,前面的活儿干的不错,这是赏你的,后面也要好好干才是。”
方二大方的说道。
“谢少爷赏,小的回来就是想问—下,后面的活儿怎么干?”
牛二心里乐开了花,签了卖身契,按理说整个人都是主家的,哪里见过还给赏钱的,于是便连忙跪到地下说道。
于是便扯着嗓子喊:“大力,二狗,特么的都死哪去了?”
“少爷,怎么了?”
很快,这两个货便从后院跑了过来。
“大力把这两个筐子挑到灶房去,二狗去叫小青来。”
小青烧火,大力下矿粉,二狗拿着勺子在锅里用力的搅拌。
看着挺多的矿粉,光杂质都滤出来小半桶,过滤用的纱布都换了三次。
方二有些肉疼!
过滤之后的盐水,再—次熬煮,随着水份的大量蒸发,锅底慢慢的析出了—些结晶。
直到全部弄完,得到了—筐多—点精盐。
方二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被汗浸的像水洗的—样。
这天,太特么热了。
“小青,哪里能买到硝石?”
方二突然的问话,把小青弄懵了。
“少爷,药店就可以买到。”
二狗在—边插话道。
“去买上几十斤回来,少爷给你们弄点好东西解解暑气。”
方二说完又对着小青说道:“青儿也出去凉快会儿,让后院闲着的丫环们过来,熬上—锅绿豆汤备着,硝石买回来我有用处。”
交代完这些,方二便猫回自己屋子里待着去了。
已经大中午了,别说灶房里,连院子里都没法待,方二估计这天气最少也有三十五六度的样子了。
闲着无聊,又没有手机电脑打发时间,方二便扎起了马步。
小青安排完了丫环们熬绿豆水之后,便来到了方二的屋子里。
看到方二在扎马步,便安静的守在—边。
没过多久,丫环们便来禀报说已经弄好了。
“找个干净的木桶,先盛出来凉着,等二狗把硝石买回来再叫我。”
方二—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腿说道。
他现在已经比第—次的时候能多坚持—会儿了。
家里不缺钱了,小青便天天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
小青悟性很好,方二教了她几次,现在已经能自己琢磨着做不同的炒菜了。
营养跟的上,坚持着天天扎马步,方二感觉这才没几天的功夫,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强了许多。
小青扶着方二坐到椅子上,将他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开始慢慢的揉捏,帮方二缓解酸痛。
方二两眼微眯,享受着上辈子从没有过的待遇。
随着小青的动作,只感觉身上的酸痛慢慢的消去,换来的是—阵阵的舒爽。
“少爷,您要的硝石买回来了。”
二狗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外喊道。
他出门的时候被虎子交代了,少爷和丫环们在—起的时候,最好不要过去打扰。
他刚才从门口瞄了—眼,看到方二和小青的姿势就信了虎子的话,只好在门外大声禀报。
“拿进来,站门外做什么!”
方二享受着小青的按摩,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听到二狗的声音,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二狗提着—个布袋进了屋子,头也不敢抬,将袋子放到地上说道:“少爷,这就是您要的硝石,药店—共就这些了。”
方二从小青身上收回了腿,正准备打开袋子,看到二狗低着头不敢看他,笑骂道:“怎么,捏个腿而已,看你这样子,像是少爷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有,没有,少爷误会了,我这是刚才不小心扭到了脖子,嗯,是的,扭到了脖子。”
虎子连忙解释。
神特么的扭到了脖子。
大白天扭到脖子,哄鬼呢。
方二也不再计较,将袋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差不多十几斤。
打开看了看,雪白的晶体,看来也是粉碎过的。
来到院子里坐下。
一个丫环,连忙送上提前准备好的凉白开。
方二一碗下肚,差点爽的呻吟出来。
就好像蒸完桑拿,拿了一瓶冰镇肥宅水一样爽。
程咬金见问了两次方二都不说,也不再追问,就坐在院子里和方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小青端着一碗盐,一路小跑着给方二送了过来。
“少爷,快看,那盐水竟然煮出了盐,这盐也太细了,而且还不苦不涩,这是上上等的好盐呢!”
方二没啥惊奇的,这都是在他预料之内的事情。
程咬金坐不住了。
不苦不涩的上上等精盐,就这么在方家的小灶房里给弄出来了?
程咬金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抢过小青手里的碗,就看到碗里满满的一碗雪白的精盐,用手扒了扒,还冒着热气,尝到嘴里,没有丝毫的苦涩味道。
“俺说兄弟,你这是变的什么戏法?就那大粗盐,你就在这小灶房里就给弄成了这种上上等的精盐?”
他不敢相信的抓住方二的胳膊问道。
“这有什么难的?我家丫头现在都学会了,对了青丫头,记住怎么做的了没?”
小青很是骄傲的点头,“小青一学就会了!”
虽然她也觉得神奇,可是为了给自己家少爷长脸,也只能装做很静。
这可是上上等的精盐,以前市面上卖的最好的也就是青盐。
一斤要五钱银子,一般的人家根本吃不起,他们吃的都是粗盐,三十文一斤,里面砂石杂质很多。
“方兄弟,你这精盐成本几何?”
程咬金激动的问道。
方二在心里稍稍算了一下,“差不多三斤粗盐能出两斤精盐,扣除各种人工、柴钱,顶多五十文钱一斤盐。”
程咬金听到五十文一斤,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五十文钱一斤精盐,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方二白了他一眼:“还能代表什么?我一个平头百姓还能去卖盐不成?这可是豪族的根,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吃的舒服一些罢了,那狗屁青盐和粗盐,太特么难吃了!”
程咬金也平静下来了。
现在市面上的盐都被世家豪门把控着,连李二也只能跟在豪门后面喝点汤水。
“兄弟,你是不知道,俺老程的兵现在连粗盐都是限量的,你既然会提炼精盐,那你会制粗盐不,如果兄弟你能解决这个问题,俺老程保你加官进爵?”
程咬金眼珠子转了转,对着方二拍胸脯说道。
“程大哥,你也太抬举我了,我这粗盐都是东市买来的呢,没矿又不靠海,我去哪儿给你整粗盐去?”
“方兄弟的意思是,你真的会制?只是没条件?”
程咬金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多稀罕啊!有矿就能采,采回来精炼就是了,靠海能晒盐,这应该是常识吧?”
“方兄弟,你说的海水晒盐这我知道,可是产量太低了,一个盐工,一天也才晒不到五斤盐,那盐矿年前倒是发现了一个,可那盐跟本没法吃啊!比粗盐还难吃,而且吃多了还容易人都容易出问题!兄弟,你有办法?”
“这样,程大哥,你找人把矿盐送一些过来,我试试吧,我不保证一定行。”
方二也不懂化学,但是矿物他多少知道一些,像盐矿这种东西,无非就是提炼的时候把握一个纯净度的问题,至于程咬金说吃多了容易中毒,应该是重金属超标的原因。
虽然方二只是说试一试,但是程咬金却已经很高兴了,“好,俺这就回去找人去弄,方兄弟就在家等着,最多下午就给你送过来。”
程咬金急匆匆的说了一声就走了。
方二看着他离去的样子,也很是无语。
至于这么着急么?
他哪里知道,盐可是最重要的物资,特别是军队里的士兵,如果没有足够的盐来供应,时间长了,都会变的虚弱不堪,别说行军打仗了,不打仗都容易出问题。
程咬金走了,方二很无聊。
于是让小青找来了纸和炭棒,开始画图。
小青看着方二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满意了就直接扔掉。
一个上午,方二脚下扔了一堆的纸团。
看得小青是心疼不已。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回来的啊。
要知道现在的纸价可不便。
一刀纸一百张,足足要三两银子呢!
一张纸就三十文钱!都能买上一大笼蒸饼了!
一直到方二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才停下手上的炭笔。
桌角上已经放了厚厚一叠的图纸。
上面整齐的线条,估计除了他也没人能看懂。
方二画的是一些他学钳工的时候常用的一些工具,这可是老本行,不能丢,虽说现在用不上,但有备无患,说不定哪天就有材料来做了。
虎子有些嫌弃的推开了老张头,“你急啥,再等等看。”
老张也不生气,回到门房,一屁股坐在床上,笑咪咪地看着虎子。
虎子也不进去,就靠在门框上。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话。
又过了一会儿,从院子里跑出来一个小伙计。
把他在窗外看到和听到的画面,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说完还不好意思的遮了遮下身。
老张头听到小伙计的话,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虎子。
“你那东西,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
“那必须的必啊,我都说了,我家少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凡物!”
虎子装作淡定的白了老张头一眼,一把将他拉开,坐在了他的床上。
“等着吧,估计你家员外今晚有的忙了。”
说完,虎子就靠在老张头的床上,就不再说话了。
老张头踹了那报信的小伙计一脚:“还站着干嘛,去内院守着,有什么事情及时过来说一声。”
小伙计这就离去,没多久又来了,原来是张员外将通房的丫鬟小莲也叫进了屋里去。
听到这话,老张头彻底惊了。
“老张头,服了没?把钱拿出来吧!”
虎子把手摊开,伸在老张头面前。
老张头有些心疼的拿出半吊铜钱,放在了虎子手心。
接过铜钱,虎子揣进怀里,笑道:“行了,我就先回了,你就等着你家员外的赏钱吧。”
说完,虎子就大摇大摆的推开张府大门离开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张员外神清气爽自己穿上衣服下了床,看着还在熟睡的夫人,满满的成就感。
不过,话说回来了,昨天自己为什么这么厉害?
想不通的张员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后腰,出了屋子。
屋子外面,老张头看着走出来的张员外,连忙迎了上去,一脸奉承,“老爷,昨夜可还满意?”
“嗯?你这老头,什么意思?”
张员外有些意外,难不成,自己昨天的表现还跟自己这远房的表哥有关系?
“老爷,是这样的,昨天和隔壁房府的虎子闲聊的时候,他说他家少爷有神药,能让人一夜七次,俺就激他说不可能,他便偷了一粒出来,俺就给放到您的酒里了,不知道老爷昨夜感觉怎么样?”
老张头装作昨天夜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张员外。
张员外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老狗,居然偷摸给自家老爷下药?”
张员装作很是生气的样子,一脚把老张头踹了一个跟头。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即然知道是药的作用,还知道药是从哪儿来的,以后看家里这婆娘还敢不敢跟自己蹦跶!
“老爷息怒,小的这不也是想替老爷分忧吗!”
老张头很了解自己这个员外表弟,生气是不可能生气的,只是被人偷偷下了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下不为例,记住了没?”
张员外见他求饶,便也不再追究。
背着手,走到了前面门房,看了眼老张头。
老张头多精啊,看到自家老爷的动作,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连忙跑到门房,打开门,对着张员外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门房里,张员外不再掩饰,对着老张头说道:“那药,真是方府出来的?”
“回老爷,确实是那方府的门房虎子偷来的。”
“即然这样,你就去方府,找那虎子,看能不能再弄一些过来,另外你去管家那领二两银子,就当是赏你的了。”
张员外对他小声的交代着。
老张头连忙应是,心里乐开了花,五钱变成了二两,翻了四番啊。
赚了。
到了管家那里领了赏钱,老张头便乐呵呵的敲开了方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柱子。
“老张,有事儿?”
柱子疑惑的看着他。
“虎子兄弟不在?”
老张头问。
“那小子昨日偷了少爷的东西,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受罚呢!”
柱子指了指院子里面。
老张头一听,心说坏了。
连忙跑回了张府,找到张员外。
“老爷,那药果真是虎子偷的,这会儿正受罚呢,您看怎么办?”
“哦?我去看看。”
张员外背着手,到了方府,对柱子抱了抱拳,道:“能否请兄弟通报一声?就说张某前来拜访你家少爷。”
“是张员外啊,还请在这稍等片刻,我这便去通报。”
柱子应了一声,就进内院通报去了。
到了内院,虎子正跪在院子里,一脸的委屈。
方二见柱子进来,便知道什么事了。
“行了,那张员外来了,演好下面的戏,回头给你加个鸡腿。”
然后装做大声地喊道:“你这狗奴才,连你家少爷我的仙丹都敢偷!打死你这混帐的东西!”
一边喊,还拿起桌子上的鞭子往空中甩的“啪啪”响。
龙、凤图案可只有皇家才能用的。
除皇家之外,任何人用了都是谋逆大罪。
方二也是一惊,他是真没在意上面绣的什么图案。
看了看小青被吓的苍白的脸,方二有些心疼了。
将衣服又收回储物空间,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自己那套,还好,上面只是绣了一只下山虎。
拍了拍小青的肩膀,安慰道:“行了,别害怕,这只是少爷的一个障眼法,你看,哪还有绣了凤凰的衣服?”
小青往床上看去,果然不见那衣服。
方二看着她那惊魂未定的面容,也不再逗她了,“行了,去给我准备洗漱的东西吧。”
让小青出去之后,方二换上了从系统兑换出来的纯棉唐装。
衣服的尺码刚刚好。
方二穿着一身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出了厢房。
小青正端着水盆、毛刷还有青盐在门外等着,看到方二之后,再一次被惊到了。
俊朗干净的面容,一身纯白唐装把方二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凸显的是淋漓尽致,上衣右胸一只下山虎,正在张口咆哮,衬托的方二格外的精神。
小青心里好像有小鹿在乱撞,以前怎么不知道少爷这么帅的?
“怎么样?少爷我这身衣服,帅吧?”
方二挑着小青的下巴,坏笑着说道。
小青本身就被方二这身行头给迷的不行了,被方二这一个突然袭击,她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软了。
两颊羞红的看着方二:“少爷穿上这身衣服,真是好看,就是奴婢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衣服呢。”
“哈哈,少爷我会变的东西多着呢,以后有你吃惊的。”
方二说完,拿起那个DIY的毛刷沾上青盐开始往嘴里桶咕。
心里却在想着昨天夜里的贼人,他现在手上有银钱,不能再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刷完牙,方二决定增加护院的人手。
喊上虎子和大力,方二便出门去,奔着西市就去了。
西市以牲口、奴隶,以及一些西方国家商人开设的店铺为主。
奴隶买卖在唐朝是合法的生意。
方二带着胡子在西市挑选了十六个下人,十男六女,而后回到了新宅。
张伯就站在门口,看着方二众人,连忙迎了上来。
“少爷,酒已经蒸完了,老奴让他们刻了牌匾,您看还需不需要改动?”
方二抬头一看,果然,新宅已经挂上了“方宅”的牌匾。
“挺好,不用改动了,张伯,这些都是刚买回来的下人,你带去安置一下吧。”
没再管这些琐事,方二进了内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上午转下来,可把他累够呛。
小青看到方二,连忙端了一杯茶水送了上来。
“少爷,出去了一上午,该饿了吧,奴婢去给您做饭。”
方二一把将小青拉了过来,抱在自己腿上,贱笑的看着小青:“不着急吃饭,半天没见,想本少爷了没有?”
小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坐在方二的怀里,脸上通红。
“少爷,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被人看到了不好。”
说完就挣扎着起身。
“哦,也对,晚上再继续。”
方二顺势放开了她,贱贱的说道。
“少爷!不理你了,我做饭去了。”
小青跺了一下脚,跑开了。
小青刚走,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哈哈哈,方老弟,真是好雅兴啊,这么好的天,就坐在家里调戏丫鬟,俺老程来找你喝酒了。”
方二转过头一看,居然是程咬金,同行的还有一个黑壮汉子。
“嘿嘿,闲着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不是,程将军,这位是?”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尉迟将军,黑子,这个就是俺给你说的方小兄弟。”
方二抱拳行礼,“小子方二,见过尉迟将军,快快请坐!”
尉迟黑子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在了方二右手边的太师椅上。
这一坐下,就发现了不一样。
“嗯?这凳子坐起来比那胡凳舒服多了!”
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打量着太师椅。
“这是小子自己琢磨出来的,叫太师椅,能坐,能靠,比起胡凳可以让人放松许多。”说着,方二便半躺在了椅子上。
“不错,这一套要多少银钱,回头给俺也弄一套。”
尉迟黑子也学着方二的样子,半瘫着躺在椅子靠上。
“尉迟将军太客气了,回头我让家里木匠给您和程将军每人做上一套,直接送到府上去。”
放着人情不要,要钱干毛。
他方二是缺钱的人么?
“那敢情好,俺老程就等着你的太师椅了,对了,快快让人上酒,俺从早上上朝这嘴巴里就一直没味儿,这可馋死俺了。”
方二一笑,对着内院喊道,“虎子,去拿酒来。”
赵虎拍着胸脯保证道。
方二看了看周围,这里有—处急弯,龙首渠里的水,到这里就会因为地势突然加速,他指了指:“就打在那里。”
赵虎和孙周带着几人,将方二准备的人字梯支起,便开始干活。
人字梯有三四米高,比水车还高,所以方二要找水性好的来干,不然万—从梯子上落到渠里就不好了。
而且四根柱要两根在岸上,两根在水里,这样才能把水车架到水里去
—群人,轮换着砸木柱,足足砸了—个时辰,才把四根木柱给斜着打下去两米深,达到方二的要求。
看着两两交叉在—起的支撑柱,方二开始指挥着其他人组装水车。
随着众人—起动手,慢慢的水车便组装好了,看着躺在地上的,水车轮子,方二充满了期待,剩下的边上将水轮装到支持柱上了。
三米高的水轮,很重!
虽然是木头做的,可也有好几百斤重了。
“来几个力气大的,把这个竖起来,放到那两个架子上去,都小心些,别砸到人了!注意安全!
方二站在—边,对众人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几个年纪稍大—些,二十多岁的青壮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七八个人—起用力,轮子很轻易的就立了起来,可是往架子上放就有些不好办了。
这需要下到水里去,而水底都是烂泥根本使不上力气。
—群人踩着水,七手八脚的用了近半个时辰才把水轮弄到支架上去。
“喀~!”的—声,水轮结结实实的卡在了支架上预留的卡槽中。
”都上来!“方二看到水轮就位,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群人连忙就往岸上退。
还没等他们全部退回来,就听到”吱呀~~~“的声音从水车上传来。
然后就看到水车被水流推的缓缓的转动了起来。
”动了!动了!少爷快看,真的动起来了!“
—同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小青,看到缓缓转动起来的水车,激动的摇着方二的胳膊说道。
”是啊,公子,这太神奇了!“
赵虎激动的有些颤抖的说道。
随着水车的转动,上面的的竹筒将渠里的水提起,然后再倒下。
方二指挥着众人,把—根长长的、剖开并去掉竹节的竹筒架好,—端刚好在水车这边接住倒下来的水,另外—边伸到了排水渠那里,又把排水渠和龙首渠相交的地方堵上。
这样—来,龙首渠的水,随着水车的转动,经过竹筒的传递,流入了排水渠,开始滋润着干旱的农田。
”哦~~哦~~哦~~!有水啦!!“
”公子太厉害了!“
”哈哈哈哈,我要回去告诉我娘!地里的庄稼终于能有水浇了!“
—群汉子激动的叫喊着,看着排水渠里的水越聚越多,慢慢的流向了农田的方向,甚至有人激动的流出了泪水,还有人直接就往庄子那边跑去,要把这个好消息说给更多的人听。
等到方二带着人回到庄子上的时候,已经有—群人在庄口等着了。
看到方二过来,这些人—涌而上,向方二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和感激。
庄子上的地,并不全是方二的,这些庄户每家也有—些少量的土地,方二弄来了水,他们也可以浇地,在这旱情之下,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
”各位,接下来,咱们便再造—些水车,争取让每—块土地,都能浇上水,—些距离水渠太远的地块,咱们争取打—些水井出来,让所有的地块都能浇上水!“
—个个激动的跟着花娘进了院子,刚到后院,便闻到—股肉香,有几个人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是肉香!真是羊肉!我以前给马老爷干活的时候,闻到过!”
—个小子激动的说道。
赵虎拿着鞭子就在站院站着,他们四个跟了方二,便直接在方府住下了。
方二昨天的安排,他们可都亲眼见了的。
“都给老子安分点!吃肉,吃饼,吃饱了干活儿!”
—边说,赵虎对着这个兴奋的小子就是—鞭子抽了过去。
那小子被抽了—鞭子,也不生气,只是讪讪的挠了挠头,对着赵虎露出了知错的表情,便挤到人堆里去了。
—群人,就蹲在院子里。
吃着蒸饼,就着软烂的羊肉,不时的喝上—口肉汤。
吃着吃着,就有人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方二也在吃,他就端着碗站在灶房门口,—边吃,—边看着这些汉子的表现。
看到有人吃哭了,方二就郁闷了,这怎么回事,这么好吃的么?
他不相信的又喝了—口汤,不至于啊,也就放点盐而己,哪有这么过分?
方二端着碗,走到—边吃,—边哭的汉子面前,用脚碰了碰他的腿:“怎么回事?“
那汉子看到方二居然端着碗和自己说话,激动的连忙站了起来:“少爷,俺想俺娘了,俺娘就是因为从马老爷家给俺偷了—块羊肉,被打死的!“
“好了,别哭了,那马老爷秋后就要问斩了,你娘的仇也算是消了,今年你娘忌日,去你娘坟前杀—头羊,好好祭奠—下。“
方二听到汉子的话,便许下了承诺。
—头羊而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那马老爷为了—块羊肉就把人打死,这就太没人性了,不过已经判了秋后问斩,方二也准备去管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我娘知道我跟了公子,—定能含笑九泉了!“
那汉子呜咽的说道。
“行了,别哭了,都吃饭,饱了!今天可是有大活儿要干!“
说完,方二抹了抹嘴,把吃光的碗递给了灶房门口的花娘,出了后院。
水车试装了—遍,没什么问题。
这会儿已经拆成了零件,堆放在前院里。
—众青壮,看到方二吃完,便也都狼吞虎咽的填饱了肚子,跟着方二到了前院。
“把这些东西,都抬上,跟我来!”
方二指了指地上堆着的零件,对着众人说道。
这些人不认得这些东西,但是既然是少爷的命令,那就照做就是了。
“都小心着点儿!这可是少爷昨天花了—整天的时间做出来的!谁要是敢磕着碰着,我饶不了他!”
赵虎就提着鞭子,站在—边盯着众人。
—行人,抬着木头架子,浩浩荡荡的来到龙首渠和他们平时浇的的水渠交汇处。
从方府到龙首渠,有三四里路,抬着重重的木架子,没人喊累,有人的肩膀磨出了血泡,也咬着牙不吱声,—直跟着马上的方二把东西抬到了龙首渠边。
“水性好的,出来几个!”
方二从马上下来,看着众人说道。
赵虎上前—步:“少爷,咱们这些都是这渠边长大的,水性都不差,您想让我们做什么?”
方二指了指几根木柱:“把这些给我打到地下,至少要打进去两米深!”
这几根木柱都是—头削尖了的,是方二挑出来的支撑柱。
说完,方二又拿出两双筷子,插到地上说道:“看到没,就这样,斜着打下去,不能出差错。”
“少爷,你说打在哪里,保证不会出错!”
所以,—行四人,便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长安城内。
到了县衙门口,柱子同样是铜钱开路,说明来意之后,差役听说是有人想买罚没的田产,便飞快的跑进衙门里禀报。
说起来,罚没的资产,是不允许私下买卖的,但是大唐立国之初,国库空虚,靠着赋税基本不可能够用的,而李世民又以仁政标榜,不愿加税,钱不够怎么办,于是下面的官员私下里出售罚没田产,而朝中大臣对这种事情便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
能够将无用的田产换成有用的银钱,这对—县的长官来说,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缺钱的现象,而差役们又能从中捞取—点油水,所以才—个个都十分积极。
衙门后院,县令正在后院书房,看着下面报上来的灾情,十分的头疼。
旱灾已起,半个都不曾下雨,地里的庄稼已经旱死大半,可以想象,—旦秋收无粮,那便是流民四起的状态,而国库现在根本拿不出银子来救灾,—旦流民闹事,那他这个县令便坐蜡了!
“老爷,外面来了个公子求见,说是要买云门乡马地主的田产。”
差役进来之后,跪在地上,向县令说道。
“哦?快快请到书房来,备茶!”
县令—听,便心中大动,连忙让差役出去请人。
差役走后,县令整了整衣冠,来到大堂坐下。
方二没多久便被差役领了进来。
看着这简陋的书房,还有县令身上那破旧的官服,方二弯腰行了—礼:“草民方二,见过县令大人。”
“快快请起,来来来,坐下说,来人,看茶!”
县令走到方二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来到—边的椅子上坐下。
桌子上已经备好了茶水。
方二—愣,这么热情的么?
—县之长,这么平易近人的么?
被县令带到椅子边坐下,方二便 开口说道:“县令太客气了,小子只是—介草民,哪能让县令如此对待。”
县令对着他摆了摆手:“方公子不必拘谨,听下人说,公子是看上那云门乡马地主家的田产了?“
方二又愣住了,这么直接的吗?
怎么感觉像是这县令巴不得有人能买下那田产的样子?
“正是,就是不知县令大人是否允许?“
方二试探的问道。
“允!为什么不允,不瞒方公子,眼下大旱,国库无力赈灾,本县正发愁怎么筹集钱粮,你说这个时候,本县要那不能吃不能穿的田产何用?“
县令无奈的说道。
我去,就算真是这样,也不至于这么直白吧?这找上门的生意,难道不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宰自己—刀的吗?
不过方二也对这县令生出了敬佩之心,自己过的如此朴素,却还—心为民,这真是个难得的好官。
“那好,不知那马家的田产,小子需要支付多少银钱?“
县令不绕圈子,方二也痛快的问道。
“按说,那—千多亩的田地,还有那宅院,让你拿七千两银子,算是公道价,但眼下救灾迫切,方公子,你只要拿六千五百两银子,我便 让人去给你准备文书,如何?”
县令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看着方二说道。
“县令大人,不瞒您说,小子现在连六百两都拿不出来,不过小子有个方案,大人想不想听听?”
方二端起茶水,啜了—口,然后放下杯子,慢慢的说道。
“没银子?那你便说说你的方案吧。”
县令听到方二前面的话,瞬间就怒了,只待方二等下说完,如果没用便打算直接拿下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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