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芜秦鹤声的现代都市小说《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云芜秦鹤声全文》,由网络作家“一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瓶清酒”的《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前世,我被家人忽视,他们只爱着我的妹妹。后来,妹妹被皇上指婚嫁给暴虐王爷。为了妹妹,他们让我替嫁,害怕的我选择逃婚,却被贵妃抓住打断双腿,冻死在家门口。重生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团宠文里的炮灰女配,注定要为女主妹妹牺牲。可我不想屈服命运,只想让我那些垃圾家人付出代价!首先,先安抚一下暴虐王爷吧……...
《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云芜秦鹤声全文》精彩片段
王府繁复的马车行驶在长安街上。
来往的轿撵、马车、行人纷纷都退避着。
看秦鹤声闭目养神。
云芜挑开马车窗帘往外看,便是寒冬腊月,茶肆酒楼、摆摊小贩、依然热闹。
做姑娘时,极少出门,或者说,即便出门,母亲也带着苏雨曦,甚少带她……
呵笑一声,她放下马车的窗帘,一回头,就看到秦鹤声睁开了眼,正打量自己。
她脸颊一红,嗫喏道:“王爷,妾身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
没有,那怎么一直盯着她看呢?
她摸了摸脸,微微低下了头,就听见秦鹤声道:“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开口试试。”
他怎么会这样说?
“没有?”秦鹤声神色不虞,看不出什么情绪。
云芜道:“谢王爷关心,妾身暂时也还没有头绪。”
没有头绪……
要什么头绪呢?
一切让人作恶的玩意,都不该留在世上,让人碍眼。
这总归是云芜自己的事情,她自己都没有想好,要不要真的同苏家的人决裂,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待她抉择。
回府之后。
秦鹤声去书房之前,特意同云芜说起,如果要出门记得带上侍卫。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妾身多谢王爷。”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很是感激的模样,“晚膳,王爷要一起吗?”
她发出邀请。
秦鹤声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眸光,看似冷漠的‘嗯’了一声,任着疏影推他离去。
“王妃?”清宁看云芜一直盯着秦鹤声离去的方向,心想着,王爷曾经可是整个京城最好看的男子了。
可现在……
毁容的王爷,王妃看他的神色,并非厌恶,似乎挺关心王爷的。
清宁无声的微微笑着,难怪王爷对王妃不同,这样的柔情小意的眸光,任谁都受不住啊。
云芜回头,看到清宁嘴角含着笑,说道:“清宁,我想出一趟府。”
“王妃是说现在?”
“是,现在。”
秦鹤声已经应允她,同意她给他治脸上的疤了,她可不想耽搁时间。
前几日下着大雪,天寒地冻的不方便出门,已经晚了好几天了。
清宁反应过来,连忙让人去准备马车。
马车前。
一身劲装的玄衣男子站在马车旁,他身姿挺拔,腰间还别了剑。
他站在那儿,一丝不苟的,应该就是疏影给她安排的侍卫。
“羽七见过王妃。”
云芜微微颔首,“辛苦。”
羽七张了张嘴,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辛苦’这两个字,垂首道:“保护王妃,属下的责任。”
云芜道:“去京城的济民药铺。”
“是。”羽七抱拳,随即将马凳放下来。
清宁扶着云芜上了马车,羽七才将马凳放回马车,然后轻轻一跃上马车,赶车往长安街去了。
云芜一出府,香茗就过去禀报了。
秦鹤声微微颔首,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轮椅的扶手上,问疏影道:“你说她会去做什么?”
疏影哪里知道啊?
想了想,说道:“或许王妃会回将军府,找苏二小姐对峙?”
对峙吗?
秦鹤声道:“本王记得你上回说过,她回娘家,态度挺强硬的。”
疏影点头应了一声是。
“但,她在本王面前,娇娇弱弱,温温顺顺的,也不知道她‘张牙舞爪’时,是什么样子的。”
疏影张了张嘴,说道:“王妃的气场看着还挺厉害。怼人的时候,底气挺足。”
底气。
秦鹤声还记得,疏影说,她在苏家时,毫不客气的用了淮南王王妃的身份,这身份她似乎用得挺顺的。
云芜回来王府,天都黑透了。
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晚膳,香茗问道:“王妃,现在是否去通知王爷,传晚膳?”
云芜一愣,“王爷还未用膳吗?”
香茗道:“还未呢,简总管说,王爷说的,今晚答应和王妃一起用膳来着。”
“我……”都怪她,济民药铺没有她要的药材,所以又在京城找了一圈,所以回来晚了。
“那好,快去请王爷。”
“是,奴婢这就去。”香茗领命,心里美滋滋的,王妃这么得宠,以后她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呀。
云芜却在想,她这么晚回来,误了他晚膳的时间,秦鹤声他不会生气吧?
生气能怎么办?
哄呗!
虽然,他看起来很不好哄的样子!
云芜走到门前,准备在这儿迎秦鹤声,顺便问清宁,“咱们院子里,可还有空余的房间?”
“王妃要做什么?”
“我想制药,需要一间房。”
那些药,这会儿还在马车上放着的。
清宁道:“厢房倒是多的,但是药草的味道会不会影响王妃和王爷的睡眠?”
让清宁这么一提醒,云芜才想起来,药草的味道的确挺浓的,秦鹤声不一定适应。
于是道:“看来只能找别处,你可有什么院落可以推荐?”
清宁道:“除了咱们主院,还有梨落院,蔷薇院,其余的院子还未署名。”
梨落院、蔷薇院其实也没署名,只是因为两个院子一个种了梨树,一个种了蔷薇。
梨落院?
她问道:“里边有梨树吗?”不然怎么叫这个名字。
清宁回道:“回王妃,是呢。”
原来如此,于是道:“那蔷薇院种了蔷薇?”
清宁点头应是,只觉得王妃和她说话越来越随和了,心头不免对云芜这个王妃更满意了。
没多会儿,疏影推着秦鹤声出现在廊道里,不会儿来到了主屋前。
云芜行礼,“妾身恭迎王爷。”
她规规矩矩,真是半点都让人挑不出错,可越是如此,秦鹤声心头越是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秦鹤声到餐厅。
简顺已经带着下人,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了。
云芜愧疚道:“王爷,妾身去药房拿药,耽搁了时辰,并非刻意忘了与您的约定。”
秦鹤声一挥手,“无妨。”
方才,疏影已经着人汇报过了,她今日并未去镇远将军府,而是去了药铺。
去药铺——这不免让秦鹤声觉得,她难道真的会医术,并想要治好他吗?
她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放眼整个京城,名门闺秀之中,有几个会对自己这个残废丑八怪用心呢?
看着云芜,秦鹤声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个感觉就像是种子,像要生根发芽似的。
苏妘将那一箱子的药收好之后,便拿着本医书看。
啪嗒……
窗柩被风吹得直晃。
掀眸看去,只觉得一股寒风袭来,她下意识的耸了耸脖子,起身去将窗户关好。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
外间,有丫鬟在问。
苏妘道:“没事。”把医书放在桌子上后,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萧陆声在哪儿?
怎么还不回来?
她踱步过去开门。
门外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身着粉色衣袍,十五六岁的样子,对着她福了下,“王妃。”
“王爷……他今儿出门了吗?”等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丫鬟礼道:“回王妃,王爷应该在书房。”
那就是没有出门。
也对,他双腿不便除非必要,恐怕是不喜出门的。
她打了个哈欠,回头拿了横杆上挂着的玄色披风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奴婢香茗。”
“麻烦你带路,我去给王爷送披风。”主要是太晚了,他也没差人回来说一声,也不知道要不要等。
香茗怔了一瞬,“王妃,要不让奴婢先请示一下?”
“请示,同什么人请示?”大宅院里,她这个王妃就算不逃婚,也不过是个摆设吧!
她出门还要请示。
深呼吸一口气,苏妘点了头,“你去吧。”
“是。”香茗福了一下,转身就往一旁的耳房去了。
正这时,耳房的门一开,一个身穿青色服饰的女子走了出来。
香茗小声道:“清宁姐姐,王妃说要去给王爷送披风。”
闻言,清宁往主屋门口看了一眼,小碎步的过来,对着苏妘福了一下,“奴婢清宁,见过王妃。”
苏妘问道:“天寒地冻的,我能去给王爷送披风吗?”
清宁面露尴尬。
以往嫁进王府的女人,各怀鬼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第二天尸身就被横着抬出去了。
而苏妘——
她似乎和之前的女人不太一样。
洞房花烛夜,她落红了,而且还回门了。
思忖间,听得一阵车轱辘声。
众人看去,疏影推着萧陆声回来了。
“参见王爷。”
几人行礼。
萧陆声视若无睹一样,直到疏影将他推进了主屋之后,才淡悠悠的说一句,“进来。”
“是。”
苏妘应声进去,听见清宁在吩咐下人打洗漱的水来。
她跟着进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萧陆声进来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晕——
她今天不是才把那些药拿回来吗?
整个屋子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安神香的味道啊。
倒是她重生一次,疑神疑鬼了。
没多会儿,清宁就带着人提了洗漱的水、以及换洗的衣衫进来。
“王爷,妾身伺候您洗漱吧。”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一样是炮灰的大反派,苏妘柔声的问道。
反正,重生一世,她注定要和萧陆声绑在一块儿,倒不如好好过日子,或许能舒坦一些。
萧陆声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直视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听得他说:“可。”
话音一落,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挥了下。
清宁在惊讶中,带着众人行了礼,离去时一并将来房门关好。
怦怦怦……
苏妘的心脏狂跳着,跟打鼓似的。
洞房花烛夜,自己被他剥得只剩下一件里衣。
可清晨,她周身都光了。
现在是她要去剥他,手脚都像是僵硬了一样。
苏妘站在原地,一双手捏着拳头,紧张得要命。
“嗯?”
迟迟不见行动,萧陆声轻嗯出声,不解的看着她,“既然不愿意,为何要自动请缨?”那张昳丽容颜,红得要滴血了一样。
是害羞?还是不忿?
“不,不是。”她脸更红了。
“王爷恕罪,妾身只是有点紧张。”活了两世,她也没见过光身子的男人啊!
男人并未回话,而是推着轮椅,直接去了一旁的洗浴室。
里边,是刚刚准备好洗澡水。
屏风里。
若隐若现的男人正在宽衣解带,慢条不紊的,不会儿,她都没有看清楚,就看到男人进了浴桶之中,激得水花四溅。
不行,她不能光说不练嘴把式啊!
既然要好好过日子,那就应该将他当做自己的夫君一样来敬爱。
否则,依着上辈子,端贵妃的手段,要是知道她对夫君不用心,指不定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下了狠心。
苏妘躲不过去,“王爷,妾身帮您。”说话间,人也越过屏风了。
看到男人光洁,却充满力量的手臂,她眸光不敢下移,只连忙过去,拿了澡豆抹在帕子上,开始给他洗身。
哗啦,哗啦……
她纤纤玉手挑水在那人硬邦邦的手臂,肩甲,四处游走清洗。
洗得男人气息都粗重了几分。
约是一盏茶的时间,萧陆声终于忍不住哑声道:“怎么,本王的上身这么脏,王妃一直洗?下边不用洗了?”
苏妘:“……”
死吧,死吧,反正是夫妻了,洗个澡罢了,总不能给她羞死了?
想着,她拿着帕子往水下去。
啪……
男人一把攥住她嫩白的手腕,沉声道:“不行就起开!”
“王爷误会了,妾身没有……”
“没有?”男人声带魅惑,直接一把将她给拽进了浴桶之中。
突如其来的举动,苏妘根本没注意,整个人跌入浴桶之中,屁股还让什么硬东西锉着,她伸手去拿——
一根如铁般的东西!
肉肉的!
“放肆!”男人似乎也没料到,声色皆怒。
抵着她背部的男人溜走,她没了重心,脑袋没入了浴桶里。
咳咳咳……
苏妘的呛了几口水,她咳得面红耳赤的。
等擦干眼睛和脸上的水时,男人已经穿上浴袍,坐在轮椅上,已经越过屏风往床那边去了。
哎!!!
她刚刚为什么要去摸那个铁一样的东西啊!
萧陆声肯定以为她是故意的,所以才会怒斥她!
这日子,也挺难熬啊!
虽然萧陆声不似传言中的那样暴戾,可是,他也很难相处啊!
坐在浴桶中,她顺便也洗了下。
还好,清宁准备的衣衫里,也有她穿的,要不然,只能穿湿漉漉的衣服,或者光秃秃的去衣橱里找。
穿戴整齐,萧陆声靠坐在床边,神色淡漠的道:“王妃知道该怎么做吧?”
“你怎么回来了?”苏鸿鹏沉着脸,冷冷的呵斥。
苏妘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哪怕已经死过一次,也明知道苏家上下都不可能会爱自己,但是她依旧觉得心痛难忍。
眼前的可是她的爹爹啊,她从小就濡慕的爹爹,只是他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却只有厌恶和不满。
是怪自己突然出现,破坏了苏雨曦的议亲吗?
萧御也是微微蹙眉,略带不满的看向了苏妘。
大概是苏家上下都没有想过,嫁到了淮南王府以后,苏妘还能够活着回来。
毕竟那位出了名的脾气暴虐,所有嫁进去的女子,第二天只有尸体被送出来。
“爹爹这话问的奇怪,我为何不能回来?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莫不是爹爹忘记了吗?”苏妘腰背挺直,就那么站在门外,与前厅里的所有人对视。
她的家人,她曾经的未婚夫,此刻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精彩。
苏鸿鹏神色缓和了几分:“既然回来了,便去后院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苏妘闻言心中冷笑,是啊,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毕竟是她的亲妹妹要跟她的未婚夫议亲呢。
只是苏鸿鹏忘记了,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
若是从前,苏妘肯定听话的离开了,但是如今,她却偏不。
她抬脚,款款的走进了前厅。
“父亲,有何事是我不能听的?”苏妘神色从容又淡定,整个人气度都完全不一样了,不似过去在苏家的时候那么谨小慎微,也不再那么卑微讨好。
既然她不管做什么,苏家人都不可能喜欢她,那她便不讨好他们了。
横竖他们只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惨死,甚至连收尸都不愿为她做。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苏鸿鹏面露不快,冷声的呵斥:“没大没小!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我让你下去你难道没有听到?”
苏妘眨了眨眼,看着苏鸿鹏:“父亲莫不是忘记了?女儿如今的身份,是淮南王妃,父亲见了女儿,理应行礼问好才是。”
苏鸿鹏一怔,随后暴怒。
苏妘居然要自己见了她行礼?
这简直是大不孝啊!
“姐姐,你怎敢这样对爹爹?他可是你的爹爹啊,你怎么能让爹爹给你行礼?你,你可真是忤逆不孝。”苏雨曦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妘,柔声的开口呵斥。
哪怕是在骂人,她也依旧是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萧御本就不满苏妘突然出现破坏了自己跟苏雨曦的好事,现在对苏妘就越发的不满了。
“放肆!谁准你这样与本宫说话?你是什么身份,本宫又是什么身份?哪里轮得到你对本宫大呼小叫?”苏妘冷哧一声,目光冷冷的落在了苏雨曦的身上。
苏雨曦脸色一白,眼眶泛红,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她委屈的抿着唇,看着苏妘,不敢相信平时唯唯诺诺的苏妘,如今居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而且她也无法理解,明明在苏妘出嫁之前,她再三的跟苏妘说过萧陆声的恐怖之处,以及爹娘对她的不舍,按理说苏妘那么在意爹娘,应该会在昨晚洞房花烛之夜偷偷的跑出来才是,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如今又对爹爹这般态度,实在是古怪至极。
“苏妘!你休要欺负雨曦!”萧御见苏雨曦受了委屈,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就暴喝一声。
苏妘只觉得心口疼的要命,这可是她曾经最爱的人啊,明明以前萧御不是这样的,苏家上下都待她冷淡,唯独萧御一人待她好,他会给她带礼物,会陪她看月亮,会在她受伤的时候关心她……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一个人居然能够持续十多年如此虚伪的对另外一个人?
苏妘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放肆!实在是放肆!苏妘,你若是不满,便以后不要再回苏家!我也当是没有你这个女儿!”苏鸿鹏此刻才回过神来,怒不可遏的看着苏妘。
他从小就不喜欢苏妘,不似苏雨曦那般听话懂事,又聪明伶俐,什么都会,能够为他排解烦恼。
如今看苏妘这般态度,他心中便越发的不喜了。
“不用您说,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苏家了,我既然已经嫁给了淮南王,以后便是淮南王的人,父亲也要谨记,在家中你们见了我不行礼,不问安,我姑念血肉亲情,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但是在外若是见了本宫,可万万不能乱了礼数。”
苏妘心痛到几乎要麻木,就算死过一次,她对于亲情依旧抱有一丝的幻想。
这一刻,这一点点的幻想都终于彻底的消失了。
她转身离开。
苏鸿鹏气得浑身颤抖,苏雨曦也是默默地垂泪,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妘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不受宠,住的只是将军府里最偏僻的院子,院子不大,前面有个院子,种了不少的药材,她平日里总要研究各种的药,因为父兄常年征战,身上留下的隐疾不少,不过每次做出来的药,都被苏雨曦拿去邀功了。
苏妘过去不在意,只要能够帮到父兄她便高兴,也不在意功劳都被苏雨曦要了去。
毕竟若是她将药拿过去的话,父兄根本不会用,反而会斥责她跟苏雨曦学。
苏妘此刻只觉得心凉无比。
她回了屋里,收拾了留下的东西,一点都不落,用一口红木箱子全部装好。
只是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将箱子抬走,最后无奈,只能够求助疏影。
疏影刚刚不见踪影,苏妘朝着门外一喊,他便马上出现了。
看了一眼屋里的那一口箱子,他顿时明白过来,转身出去,没一会儿领着两个侍卫过来,帮忙将箱子抬了出去。
苏妘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六年的院子,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以后这个苏家,她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姐姐……”刚走了几步,一道柔弱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
苏妘蹙眉,看向了苏雨曦。
苏雨曦小跑着上前,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伸手去拉苏妘的衣袖:“姐姐是不是在怪我?”
苏妘冷淡的将手抽了回来,没有开口。
苏雨曦的眼泪开始簌簌落下:“妹妹知道姐姐怨我,只是这一切也不是妹妹能够选择的,我自幼体弱,姐姐也是知晓,爹娘怜悯我,不忍我受苦,才不愿意让我嫁到淮南王府。”
“姐姐,今日跟萧御哥哥议亲,也并非我所愿,只是我们偷天换日欺瞒圣上的事情,不能泄露,如今也只能够将错就错,我代替你嫁到平南王府,当平南王世子妃,而你嫁到淮南王府当淮南王妃,姐姐,爹娘的苦心,你一定要理解啊,万不可说出伤了爹娘心的话来。”
苏雨曦掏心掏肺的诉说着自己的不易。
苏妘心中冷笑,也不怪她上辈子会输给苏雨曦,论这口才,她确实是不如苏雨曦。
也不过—瞬,笑道:“原来是平西王府的世子爷,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
这小瘪孙,见到他也不称—声王叔!
萧御冷眼瞥了—眼平遥王,“平遥王的玩笑可真不好笑。”
真是激发了他内心深深的——蹂躏冲动。
尴尬了下,平遥王萧衡便带着手下告辞了。
“世子哥哥……”苏雨曦有些后怕的往萧御怀里躲,刚刚她不小心撞到平遥王,他甚至趁机揩油!
可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特别是萧御,万—他不娶自己了怎么办?
想着京城之中,除了淮南王那个残废大变态之外,这萧衡就是个混不吝的摧花辣手,死在他手上的几任王妃不说,府中姬妾死因不明的更是数不甚数。
被他揩油,真是实打实的恶心,都要吐了。
“不怕,本世子送你回家。”他—边安抚,自然也看到了翠珠手中拿着的药包。
苏雨曦也注意到了,忙解释,“祖母头疾又患了,我出府找—味药,偏偏找不到……”
萧御扶着她越过平遥王,—边道:“本世子知道,你最是孝顺。”
他的贴身侍卫抽着刀亮了几下,围观的人群自然也都散了。
“可惜,最重要的—味药还是没有买到,祖母遭罪,窝心中也难过,”哽咽了下,苏雨曦继续道:“姐姐那儿分明有我之前制的成品,可她偏偏不肯拿出来。”
“别提她了,晦气!”
话音刚落,二人迎面就看到了苏妘。
“姐姐……”
“苏妘,天天跟踪本世子有意思吗?本世子告诉你,既然已经嫁人了,就安分守己……”
不等萧御说完,苏妘‘切’了—声,似不识眼前之人—般,喊了清宁直接往前方的药铺走去。
“世子哥哥,姐姐她……”
萧御看着那苏妘的背影有些莫名,她莫不是真爱上了淮南王那个残废?
“无碍,你先回府去。”
苏雨曦懵了,她刚刚受了惊吓,世子为什么让她先回去?
那他呢?
看到他的视线还望着苏妘进去的药铺,苏雨曦还有什么不懂的?
分明,她都是他的人了。
难道他心里还想着苏妘?
着人送走苏雨曦后,萧御等了几刻钟,看到苏妘将药铺的大夫给请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
与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人大相庭径。
既然苏妘没有逃婚,那他还是不能和她关系闹僵了,至少,她得淮南王信任,是有用之人!
只是,她请大夫做什么?
她生病了?
还是给萧陆声请的?
不知道为何,曾经围着他转的女人忽然变了,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淮南王府。
苏妘带着医馆的大夫直接去了主院的书屋。
“王妃,您这是?”路上,老大夫跟着苏妘的步伐,如临大敌似的。
他也是进了王府,才知道,请她来的人是王妃,要给淮南王看病。
淮南王啊!
活阎王啊!
此时的老大夫已经汗如雨下了。
淮南王府,请太医都是常事,何况还有府医那些个府医的本事也不会比他差啊。
莫不是什么大毛病?
想着,老大夫整个人都不好了,双腿发颤的样子。
“老林大夫,您没事吧?”苏妘回头,发现老林大夫有些不对劲。
这—看,—头的冷汗。
老林大夫抹了把汗,“回,回王妃,小民,小民没事。”
苏妘:“……”
她看向清宁,清宁微微扬眉,许是平民见到皇族,有些胆怯?
苏雨曦小拳头捶在萧御的胸膛,“世子哥哥坏。”
萧御—把攥住她的粉拳,“曦儿可愿意为本世子繁衍子嗣?”
“世子哥哥……”她娇羞不已,声音又娇又嗔:“曦儿嫁给世子哥哥后,肯定,肯定愿意的。”
“曦儿,本世子想娶你很多年了,终于要实现了。”他想,他肯定比淮南王那个残废能生!
攥着少女的手,往胸前—带,俯身吻上她的唇,浅尝—口后便不可收拾。
苏雨曦半推半就的,—会儿像是被迫,—会儿又娇嗔着控诉,“世子哥哥当真会娶曦儿?”
“自然,我们都要定亲了。”
“曦儿喜欢世子哥哥,这辈子都只爱世子哥哥—人,断不可辜负我,否则,曦儿会活不下去的。”
“本世子发誓,绝不辜负。”她可是出生时天现祥云的女人,大道长说过,会凤仪天下的女子。
心善、医术超群、天选凤命,他怎会辜负她?
话音未落,衣衫却落了—地,窸窸窣窣的夹杂着—些不可描述的音节。
————
苏妘回到府中。
她直接让羽七将药材放到了梨落院中。
随后,全身心的投入了炼制药膏之中,直至天黑,清宁提醒,“王妃,膳房已经做好了晚膳。”
苏妘从灶前抬起头来,“哦,去请王爷吧。”她差点又忘了时辰。
萧陆声说过,做戏要做全套。
此后,他们都要同吃同住,让端贵妃看看他们是如何恩爱的。
“是,奴婢这就去。”清宁应声而出。
苏妘也开始净面,净手准备回主屋去恭迎萧陆声了,只是刚转头,就看到疏影推着萧陆声在小厨房门外等着。
清宁看向苏妘,—副刚刚王爷不让她出声的表情。
她走过去,恭恭敬敬的福了—下,“王爷万安。”
萧陆声清了清嗓音,疏影就推着他往苏妘走了几步。
“王妃以后不必多礼。”他亲自扶着苏妘起来,“去传膳吧。”
清宁领命,“是,奴婢这就去。”
苏妘接替疏影,推着萧陆声往主屋去。
“长安街,萧御送苏雨曦回了将军府,直至夜幕、苏家人都回来,用了晚膳才离开。”萧陆声自言自语的说着。
“嗯。”
嗯?
萧陆声觉得,她的反应太平静了—些。
于是又道:“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
“王爷,妾身知道的,他们郎情妾意。”
萧陆声捂着嘴,别人并不知道他在忍笑,想起羽七说,她今日说萧御和苏雨曦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这么平静,也不知道内心里多难过。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苏妘推着轮椅的手。
苏妘只觉得被他安抚得手,有些发麻,“多谢王爷关心。”清宁,羽七都是萧陆声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并不稀奇。
何况,苏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她和萧御、苏雨曦的那些恩恩怨怨,她从未想过隐瞒萧陆声。
她要慢慢的让萧陆声相信自己,相信她和他是—条船上的人。
想着,苏妘就将今日苏雨曦找她要安神香的事情跟萧陆声说了。
萧陆声道:“拿不出安神香,她的秘密会—点点的暴露出来,”他嘴角含笑,“到时候,苏家人的表情怕是有些精彩。”
苏妘道:“或许吧,不过,她可是天生凤命,就这—个身份足以保证她人生坦途。”
“天生凤命!”萧陆声嗤之以鼻,“不过是那些个牛鼻子老道胡说八道的,本王只相信人定胜天!”
“妾身,”张了张嘴,苏妘也肯定的说道:“对,妾身也相信,立身改命……”
她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苏妘想,萧陆声也—定要活下来才行!
好好表演,别砸场了?
苏妘将茶杯放回屏风外的圆桌上,心想,萧陆声应该是还不信任自己!
他肯定以为自己是在演戏,所以让她好好表演,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这儿,苏妘笑了一瞬。
新婚过去好几天了。
她还活着!
所以,前世替她收尸骨的大反派萧陆声,他会躲过惨死的下场吗?
不管会不会,至少他们一起努力过!
正想着,听见男人声色冷漠的道:“本王可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
“妾身愚钝,实在不明白王爷是何意。”
“愚钝不懂?”
苏妘没说话,在昏暗的房间里,她侧目看向男人,男人似乎也在看她。
萧陆声似自嘲,又似调侃自己的口吻道:“本王还不是那夜夜纵欲之人。”
夜夜纵欲?
苏妘一头雾水。
自成亲以来,他们二人清清白白的,连周公之礼都没有。
初夜的落红,都是他伤了自己滴的血上去,就是个谎言。
不过,外人又不知道,如果她夜夜叫唤,的确让人遐想。
不叫更好。
她这两日嗓子都哑了,如果不是必须说话,她都懒得说话。
“听闻今日,你娘家人来找过你?”萧陆声突然问起。
苏妘毫不隐瞒道:“回王爷,确有此事,但,妾身未曾会面。
妾身既已嫁给王爷,便是王爷之人,若无必要,自然与镇远将军府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当然,包括曾经的未婚夫,萧御!
这世上,早已没有她在意的人了。
而萧陆声?
他似乎与书中描述的扭曲大变态,大反派有些不一样,他同自己说话时,虽然冷冰冰的,但却从未伤害过她。
相反,嫁给他这些时日,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是给她留了几分薄面的。
假以时日,他相信自己之后,她一定会治好他!
哪怕只是为了报答前世收尸之恩,也要让他放手去做想做的事情!
呵呵……
昏暗里,男人晦暗不明的笑声有些渗人。
苏妘攥紧了锦被,“王爷为何发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对本王一见倾心,生死不离。”
“虽不是一见倾心,但确是倾心,亦要生死不离!”
萧陆声愣住,“有趣。”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
她的语气柔柔软软的,三分凉薄,七分坚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入睡前,萧陆声说道:“往后王妃想去哪儿,做什么都可以,不必问过本王。”
苏妘微微一笑。
他这是想放权,然后试探自己是不是要乘机联络一下什么人?
“好。”不管他什么用意,苏妘都先应下了。
一连两日。
苏妘都在王府里,看书,赏凛冬的山茶花,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一时间,连萧陆声都产生了怀疑。
她娇媚恬静,犹如婚前那些苦恼都是一场戏,嫁进王府之后,本本分分,早晚都对他言听计从。
直到这日,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雪花纷纷扬扬的洒下来,她坐在床边,靠在小杌子上看飘雪。
清宁提了一篮子银碳进屋,与苏妘道:“王妃,苏家二小姐,苏雨曦亲自来求见了。”
苏家二小姐,苏雨曦!
苏妘看着清宁,脸色白了青,青了又白,不止萧陆声知道她是替嫁的,连清宁都知道?
清宁看她震惊的样子,说道:“王爷吩咐过,王妃以后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会在外乱说的。”顿了顿,继续道:“王爷还说,王妃要做任何事情,只需带上府上的侍卫,便是出门也是行的。”
苏妘微微一笑。
萧陆声呀,他就是要给自己机会露马脚是吧?
可惜了,她不过是个弃子,爹不疼娘不爱,哥哥们更是当她是透明的。
不过,重生一场,总不能让苏雨曦太舒坦了?
就像别人说的,打弟弟得趁早!
打苏雨曦也要趁早,万一改不了命,将来再想打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此,苏妘便动身,“那就让她进来吧。”
“进……进来?”
“不然呢,外边下雪呢,万一着凉过给王爷,我罪过就大了。”
清宁:“……”怎么觉得苏家大小姐苏妘这个替嫁王妃,对王爷真的很上心?
似乎处处都替王爷考虑着?
“怎么了?”苏妘看清宁发愣,问道:“是有不便吗?”
清宁忙道:“哦,没有。”说完,对着苏妘福了下就去请苏雨曦了。
当然,她也让香茗去书房知会了一声。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清宁领着苏雨曦,以及她的贴身丫鬟翠珠过来,风雪吹在她们身上,看着还挺唯美的。
许是出门着急,没带伞?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苏雨曦冒着风雪都要来见她?
毕竟,她可不信苏雨曦对她姐妹情深!
苏雨曦透过窗户,看到苏妘面色红润,慵懒的靠在床边看书。
似察觉到什么,苏妘抬眸,正好与苏雨曦对视上。
“姐姐……”苏雨曦眸光一亮,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笑容甜美的喊道。
苏妘好看的娥眉微微一拧,如看蝼蚁似的睨了一眼,呵笑一声,伸手,直接将窗户给关上了。
苏雨曦:“……”
翠珠:“……”
不是,刚刚苏妘是什么表情,什么意思?
主仆二人心神不宁,跟着清宁到了门口。
“苏小姐稍等。”
清宁让她们候在门外,开门入了屋,顺便将门关上。
“王妃,人来了,在门外候着。”
苏妘打着哈欠,与清宁说道:“跟她们说我乏了,睡醒之后再见她。”
清宁问道:“要请进屋取暖吗?”
“苏雨曦要是在屋里,我哪儿睡得着啊?”
清宁:“……”
好好好,整日温温柔柔,一副人畜无害的王妃,竟然让亲妹妹在大雪天站在屋外冷着,颠覆她的认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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