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时,谢宴君感觉有些惆怅,哪里都需要钱,可他却挣得少,开销大。
现在工分也根本不值几个钱,而拿东西到鸽子市去卖都是要冒着不小的风险。
要不然为什么说机遇和风险并存。
还不是因为生活所迫,小心翼翼卖一次也就挣那么几块钱,甚至几毛钱都有可能。
目前的环境下挣钱也太难了些,谢宴君现在就两个想法,慢慢挣钱,还有娶陈雪儿。
这两个想法都是并存的。
没钱就娶不到陈雪儿,不是说她贪慕虚荣,而是谢宴君真心希望给她最好的。
别人有的,她也要有。
别人没有的,他也会想办法给。
或许是想到了心上人陈雪儿,他今晚的睡眠质量很好,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
知道下午要放假了,大家干活格外的卖力,花生拔的特别快,摘的干干净净的。
“大家再加把劲儿,齐心协力,争取一天时间把地里的花生都给摘完,晒干。”
“等过几天我们就有花生油分了。”
张国庆趁着大家在努力干活,继续打鸡血,希望可以一鼓作气一天时间给解决了。
大队上经济作物种的少,只有粮食种的多,再好的经济作物也都比不上粮食。
粮食才可以成为抵肚子的主流,肚子里有货大家才有力气干活,要不然每天清汤寡水,又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哪有人承受得住。
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半空中,谢宴君的衣服渐渐被汗水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总算是把花生拔完了。
他们也摘完了,拿去晒就可以了。
大家晒花生的地方就比较随便了,直接就在硬邦邦的黄土坪上晒就可以了。
炎热的太阳已经把地下炙烤的烫脚,要是光脚踩在上面,非得烫起几个泡。
花生就是比稻谷好晒多了,现在晒谷场上晒着稻谷,花生自然只能放在地里晒了。
被捆绑起来的稻草也已经放在路边晒干了,大部分留出来给牛当过冬的饲料。
要不然就是大队里每家每户分一部分,这些干稻草可以用来编织草绳和草帘。
还可以用来铺床当床垫子。
老一辈的社员经常会用来编织草鞋。
但是草鞋却很容易磨烂,可当时老一辈的人没有鞋穿,这还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谢宴君也打算拿一些当床垫子,铺平搁置在床板上,睡觉的时候也比较柔软。
而且据谢宴君了解。
稻草还是生菌子类的重要原材料,可他对食用菌培养基一知半解,不是很清楚,要不然他就可以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培育菌子吃。
谢宴君抬头,看了一下现在的天色,不由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大太阳够毒辣的。
这阵子几乎每天都这样的阳光,他们的稻谷和花生一周内或许就可以晒干入库了。
“宴君,走喽,走咯,我拿介绍信了,你快点回去拿东西,我们在村口集合。”
谢宴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一个人赶回到了林场,背一个竹筐,里面就一个旧的军用水壶,装着神异泉水。
李卫东的身边跟着两个人。
正是顾建设和汪卫国。
四人一块碰头后坐上了牛车,他们这几个交好的朋友里就张国强没有过来了。
谢宴君一开始就是和顾建设和汪卫国一个房间的,后面他们知道了房间死过人觉得不吉利,李卫东和张国强二人才搬过来这边。
他们五个人的感情还算比较融洽,经常都是有事互相帮忙,大家一块下地干活,那些劳作的场景谢宴君每次回忆起来都历历在目。
“宴君,还是你运气好,混了个林场的工作,现在一天天可真是够清闲自在的啊,你不知道我们知青里头就没有谁不羡慕你的。”
当然也有人嫉妒。
可这也是人家的运气使然。
羡慕也是正常的,他们也都是知青,可这个幸运的工作却是没有被他们遇到。
“哈哈,还行还行,也就是我运气较好而已,说不定你们也会遇到好的工作。”
现在的状况就是人多工作岗位少。
僧多粥少的情况自然是不容乐观的,但是也不可能会一直保持现状不变的。
他也的确是运气好遇到坑弟弟的大哥而已,这工作就相当于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我们就借你吉言了。”
李卫东等人笑了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要真有那种机会那当然好了。
可惜这种机会太渺茫了,要真有,也不会有那么多知青在农场或者是下地干活了。
“我先去我姨母家,晚点供销社集合。”
谢宴君见他们一个个都背着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过来寄一些东西回去他们家里。
现在农场的很多东西都可以直接用钱买来,还方便很多,不像城里什么都需要票。
要不然就只能冒险去鸽子市。
“好。”
谢宴君在海岛上乔装打扮一番后,拿了一大麻袋的椰子和七斤的蛤蜊出来。
幸好他力气足够大,轻轻松松扛在肩膀上到了鸽子市,可这次进去却要交两分钱。
收钱的是个比较干瘦矮小的典型南方男子,皮肤黝黑,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一眼足以看出他的消瘦。
“上次过来不用你给钱,第二次就要给钱了,这个是规矩,你应该明白吧?”
林木其实也就只是个跑腿的,真正要收多少钱还是要由他老大来决定的。
谢宴君自然知道些其中的道理,点了点头,因为正常情况下都是需要交钱的。
“明白,我理解。”
很爽快的交了两分钱。
谢宴君进去将椰子和蛤蜊摆放出来。
他这才刚刚摆下,林木一脸狐疑的凑过来,椰子他也认识,这可是琼岛的特产。
“你这椰子怎么卖呢?”
林木一开口,谢宴君心底不由诧异了一下,仿佛是没想到他也会认识椰子。
不过倒好,省得解释,这又不是稀有物种,在南方油城一些地方也有种植椰子树。
“便宜,就八分钱一个,汁多肉厚,很清甜,哥们要不要买上一个试试看?”
谢宴君不遗余力的推荐这些椰子,八分钱他感觉已经很便宜了,跟糖一样甜。
只见林木挑选了一个最大的,掂量了一下,感觉还挺重的,这个起码有两斤多。
越重说明里面的汁水越饱满,林木曾经就吃过一次椰子,现在还一直难以忘记。
“我就买这个了。”
林木掏了八分钱出来,又从旁屋拿了一把刀子直接打开,在进口的地方喝了起来。
一口下去,这椰汁很清甜,他尝到了里面浓浓的椰子香味,口渴喝下去当即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