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珩小帝姬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那日才发现,我只是夫君一场情劫季珩小帝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季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呢喃出声:“……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皇城被破的那夜,火光冲天。白虞去而复返,但这次她身边站着的不是云祁,而是反贼潘王。她站在遍地的鲜血中,神情嘲讽:“真不知阿祁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凡人。”我死死地盯着她:“……你说什么?”她嗤笑一声:“我的未婚夫,也是你可以染指的?”说着,她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笑道:“真丑。”敌兵围上来时,我敌不过他们的力气,慌不择路。我只能将尖锐的簪子对着自己。我素来爱美,云祁也总夸我是天上月,世间独一份的容貌。可那天他却抛下了我,而我亲手划破了自己的脸。只因,我是南国的公主。我不允许自己成为敌军的战利品,不允许自己成为南国的耻辱。敌兵被我挣扎时狠狠咬了一口,他甩开我。他们看着我满是血的脸,晦气地甩手离...
《大婚那日才发现,我只是夫君一场情劫季珩小帝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呢喃出声:“……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皇城被破的那夜,火光冲天。
白虞去而复返,但这次她身边站着的不是云祁,而是反贼潘王。
她站在遍地的鲜血中,神情嘲讽:“真不知阿祁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凡人。”
我死死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她嗤笑一声:“我的未婚夫,也是你可以染指的?”
说着,她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笑道:“真丑。”
敌兵围上来时,我敌不过他们的力气,慌不择路。
我只能将尖锐的簪子对着自己。
我素来爱美,云祁也总夸我是天上月,世间独一份的容貌。
可那天他却抛下了我,而我亲手划破了自己的脸。
只因,我是南国的公主。
我不允许自己成为敌军的战利品,不允许自己成为南国的耻辱。
敌兵被我挣扎时狠狠咬了一口,他甩开我。
他们看着我满是血的脸,晦气地甩手离开。
“臭娘们有病,疯疯癫癫的!”
我脸上仿若仍留着划开皮肤时火辣辣的痛,手中的金簪满是干涸的血。
潘王低头哈腰恭维白虞:“这丑八怪哪比得上仙子您!”
“您给的东西真管用,不过一日上千的骑兵就倒下了。”
白虞心情大好,暼他一眼:“行了,答应你的皇位仙丹少不了你的份。”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疫病肆虐,国家覆灭,不过是她挥挥手的事。
只因她是仙,我是凡。
我遇见了云祁,她不高兴,便能让成千上万的人丢了性命。
我缩在墙角,奄奄一息,直到被下凡寻人的司命发现。
他叹了口气:“孩子,你命不该如此。”
于是他救下我,带我回了司命殿,教我仙法。
他替我治好伤,脸上的疤却再也消不去,便只能替我换了副新容貌。
直到在上天庭再次见到白虞,刻在骨血里的恨意,几乎让我抑不住眼里的恨。
我深知单凭如今的自己,是报不了仇的。
于是我小心筹谋,步步为营。
我引来众人,撞破她和季珩私会,让他们因此下了凡。
偷偷改了他们在凡间的命格,让他们注定纠缠,情劫难渡。
云祁果然找上门,我又故意在云祁面前露出破绽,让他埋下怀疑,带我下凡。
可云祁却忽然变了态度,竟要我回到上天庭去。
我只能提前动手,在凡间杀了白虞,才换来了拉她堕仙成凡的机会。
神仙杀不死,成了他们眼里卑若蝼蚁的凡人便能杀死了吧?
我的手段计谋并不高明,我不过是在赌。
赌云祁的多疑徘徊,赌他的摇摆不定。
赌白虞的高傲自大,赌她的目中无人。
如今看来,我赌对了。
白虞疯狂摇头,神色狰狞:“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她……”我冷眼看着她发疯,直到她没力气,我抬手一剑穿透她的左肩胛。
白虞唇角溢出血,她扑腾着要与我同归于尽。
我又一剑钉在她掌心,接着是手臂,小腿,还有小腹。
白虞从挣扎到怒骂再到奄奄一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她瞳孔涣散,吃力地探向怀里的东西。
作为备受宠爱的帝姬,她身上自然也存了不少保命的法宝和仙丹。
我贴心地替她取出锦囊里的丹药,喂到她嘴里。
白虞身上的伤很快就开始愈合,她意识清醒过来,惊恐地看着我。
我笑道:“凡人的身体太弱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便让你死的。”
顿了下,我一字一句补充道:“我要你,生不如死。”
等到日暮,白虞已经躺在地上抽搐吐血,动弹不得。
我丢下手中的剑,转身离开。
身后,窥伺已久的流民纷纷围住她。
潘王谋反后,杀光了朝堂忠臣,逼着史官改了朝史。
他奢靡荒唐,借着白虞给他的仙丹和气运,醉生梦死地做了近百年皇帝。
直到用尽,他颓态尽显,才发现当初百年前的盟友,早就忌惮他已久。
此刻抓住了机会,便迅速起兵发战,连攻几地。
百姓苦不堪言,家破人亡,纷纷流亡逃难至京都。
可潘王紧闭城门,京中权贵贪生怕死,不允许任何流民进城,甚至派人驱赶。
他们穷途末路,能做出什么事,谁也猜不准。
走到城门口时,空中飘起了细雪。
我恍惚一瞬,才发觉不过几日,竟已南国进入了初冬。
遇见云祁那日也是冬天。
从国寺祈福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行人遇到了刺客。
我和婢女小棠害怕地躲在马车里,不敢出声。
直到外头声音停歇,我才壮着胆子掀开车帘。
云祁就披着鹤氅,提着剑,静静地立在雪中。
他说他出身商贾世家,准备到京城做生意。
我那时看着他,心想,哪里的商人敢一个人提着剑就往上冲。
但他到了京城,竟真的只是做生意。
他开了家酒楼,我实在好奇,便每日带着小棠偷偷出宫去看他。
父皇虽察觉,但却不阻止,他只笑眯眯道,我们阿月有心上人咯。
云祁无论多忙,总会空出手来见我。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星辰虽多,可明月只有一轮。
她一出来,辰星都失色,他当然要抓住他的明月,莫要让她溜走。
我想,有个会说好听话的心上人倒也不赖。
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我们相识,定情,当然还有成婚。
成婚一事,父皇说,要他拿功名来换,才配得上他的女儿。
我不愿让他上那吃人的战场,他无奈笑道,武的不行,那来文的总行吧。
他一收拾包袱,停了酒楼,转而专心准备科举。
我本犹疑经商的头脑放到读书,能行得通吗?
谁知揭榜那日,倒真给他得了个状元郎的名头。
我摸着他的脑袋,玩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会,上辈子怕不是个神仙吧?
谁知一语成殱,神仙们找上门时,正是成婚前一日。
神仙果然会术法,他们手一挥,云祁就像变了个人。
他总是温柔含笑的眉目瞬间变得平静,看向我的眼神也极为冷淡。
他说,我不过是他的一次劫数,今日过后,便与我再无干系。
真是可笑,他们莫不是把云祁脑袋变傻了吧。
什么情劫,什么仙君,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可云祁神情认真,不似作假,我才慌了神。
他跟着那群神仙离开,我慌乱地独自追他到城外。
可那一夜,我没留下到他。
也没能留下我的父兄和我的国家。
我衣裙被血浸透,一半是我的,一半是白虞的。
一路走到皇城下,竟无人敢靠近阻拦。
只有他,站在城门口,拧着眉心,语气带着我听不懂的沉。
“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如此狼狈。”
我闻言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确实狼狈。
我第一次见到季珩,其实是在司命殿。
他是司命殿的常客,经常来找司命喝酒下棋。
整日游手好闲,插诨打科,着实看不出个神君的模样。
司命带我回殿中那日,他正巧独自坐在桌案玩棋。
见他捡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他诧异地挑眉。
“司命老头,你何时有了捡人的爱好?”
我在司命殿养伤,他也好奇凡人,日日来看我。
直到我伤好那日,他支颐翻着命簿,忽而问我。
“云月,你想不想当神仙?”
我侧首看他:“当神仙能有什么好处,我不想长寿。”
他思索了片刻,笑道:“能报仇,如何?”
垂眸刹那,我突然看清了那页命簿上的字。
那是,我在凡间的名字,薛明月。
决心复仇那日,我所行的每一步都谨小慎微。
我利用云祁,算计白虞,甚至骗了司命。
同云祁下凡的前一晚,司命正在灯下翻看命簿。
自从他教我修行后,很少再亲自动手整理命簿了。
可那夜,他确实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完了那所有。
他也一定发现我动了白虞和季珩的命簿。
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深深看我一眼,让我下凡后行事小心。
上天庭出了一桩丑闻。
季珩神君同身负婚约的小帝姬于瑶池私会,被人撞破。
帝君震怒,将两人双双贬下凡,历劫思过。
恰逢南朝国危,两人注定坎坷,情劫难渡。
小帝姬的未婚夫找上门来时,我正在司命殿浇花。
他请司命替他安个身份下凡,助小帝姬顺利渡劫。
司命星君咬着笔杆子,对着命簿一筹莫展时,忽然喊住了我。
“云月,我记得你正巧是南国人吧?”
云祁元君闻言,清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
我垂眸避开他不加掩饰的目光,低眉应道:“是。”
......司命是上天庭出了名的老好人。
但凡有人相求,他必是比苦主还积极几分。
他咧嘴一笑:“既如此,让云月陪您一同下凡吧。”
云祁元君长袖落拓,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他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见状,我从顺如流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跪坐在他身侧。
云祁指尖碰了碰杯盏,忽然开口。
“云小仙子,你倒有几分像我的一位故人。”
司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谁?”
我不答,只替他们添上茶水。
云祁端起杯盏,却仍盯着我的脸,语意不明:“我那凡间早逝的亡妻。”
司命尴尬地笑了下,闷头喝茶,就差把脑袋埋桌子底下。
谁人不知云祁元君自凡间历劫归来后,闭关了近百年。
众神都传他是因那凡女伤了情。
无论如何,话及此事,大家都默契地缄默不言,生怕碰了他的逆鳞。
直至青梅竹马的小帝姬被贬下凡,他为寻她出关。
谣言才不攻自破。
毕竟凡间之事不过弹指,神仙有着上万年的寿命。
区区一介凡女,又如何能比得上,将来会与他共度万年的小帝姬呢?
思及此处,我放下茶壶,摸了摸这张用了百年,却仍有些不习惯的脸。
见云祁仍盯着我,我莞尔一笑。
“仙君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打杂的小仙娥,如何能与您攀上关系呢?”
司命给我们安的身份是一对出身商贾世家的兄妹。
云祁听到这话时,有片刻的恍惚。
以至于下凡时,出了点差错,落错了地。
等我们好不容易赶在日落前抵达都城时,却被拦在了城门外。
守卫穿着软甲,面色冷厉:“没有通关文牒,一律不准入城!”
守卫态度强硬,我们也没法对着凡人动手。
眼看天将暗,我和云祁却无法进城。
城门将闭前,一辆镶金铺玉的马车从我们面前驶过。
守卫例行检查,马车停在城门前,一只纤白的手撩开车帘。
少女娇艳貌美,她神色傲踞:“大胆,本郡主的车驾也敢拦?!”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听见云祁呢喃出声:“……白虞。”
帝姬白虞身份尊贵,即便是被贬下凡,上天庭的人也会自觉地替她安个好出身。
白虞闻声看来,目光在云祁清俊的面上转了一圈。
她忽然朝我们抬了抬下巴:“喂,那边的两人,过来。”
云祁也不恼,他唇边噙着笑走上前。
白虞打量我们两眼:“你们怎么待在城门口不进去?”
云祁耐心地解释了缘由,我安静地站在他身侧。
白虞听后,秀眉一挑:“看在你挺合我眼缘的份上,本郡主可以带你入城,不过……”她话语一转,指向了我:“她不行。”
云祁几不可察地皱了眉:“为何?”
白虞恶劣地一笑:“我不喜欢她,所以不行。”
“你是要跟着本郡主进城,还是陪着她在这跟那群肮脏的流民一起过夜?”
我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的异样,转眼看向云祁。
云祁垂着眼,似在斟酌。
不过片刻,他便做好了决定。
他目光落在我面上,语气平静:“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你能自保的,对吗?”
话落那刻,心重重一沉。
我抬眼看他,只轻声问道:“倘若我不能呢?”
云祁没回答,只在掀开车帘的一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像是在看闹脾气的孩子,无奈,责怪。
白虞很满意云祁的态度,催促马夫快些进城。
马车轱辘而去,城门紧闭。
云祁抛下我,选择白虞,我并不意外,毕竟他此番便是为她而来。
他也总是这么做,亦如百年前那般,走得如此决绝。
不过他似乎忘了件事,我确实没什么能力自保。
上天庭的规矩,在凡间不允许使用任何术法。
法力越低,被压制得便越厉害。
像我这种并非生来仙胎的人,更是被约制得厉害。
所以说,我此刻与凡人无异。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几双贪婪的眼紧盯着我。
原本忌惮云祁而不敢靠近的流民,此刻纷纷站起身来。
模样姣好,孤身一人的少女,便是再好不过的目标。
我抿唇退了几步,似曾相识的画面让我不由得心悸。
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宛若谪仙般的男人冷淡地睨着我。
“我们尘缘已尽,往日种种做不得数。”
他一尘不染,而我因追着他出城,却是满身狼狈。
我攥住他的衣角,固执地不肯放手:“云祁,明日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你忘了吗?”
云祁只看我一眼,便割断了那片衣袖,转身离开。
我呆呆地跌坐在地,手里紧紧攥着那片衣角。
我不明白,为何昨日眉目温情的男人,今日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我。
我不明白,凭什么他一句仙缘劫数便可以将我打发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咬咬牙爬起来,正欲再追,身后却突然响起了慌乱的尖叫。
我转头看去,瞬间脑海嗡鸣,空白一片。
皇城内起了火,仓皇逃出的人指着地上的干枯瘦影,失声尖叫。
“那,那是什么?!
疫病……怪物啊!”
那一夜,南国死了无数人,胡人趁机领兵连占几城。
父皇一夜白了头,皇兄去了战场。
他们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南国百姓。
我也无暇再想起云祁的离开,同医官一起去为流民散粮发药。
可天不遂人愿,敌军终究是到了皇城下。
他们滥杀百姓,刀尖是腥红的血,脸上是狰狞的笑。
随行的侍卫被杀光了,他们的目光又放到我身上。
“这就是南国的公主?
中原的娘们儿果然不一般啊。”
“长得这么漂亮,死了怪可惜的,不如先让我们尝尝是什么滋味!”
他们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欲色与垂涎,一步步靠近。
我狼狈地蜷缩在墙角,握着发上的金簪,手在颤抖。
他们见状笑得开怀:“哟,小娘们还挺凶?”
在他们嘶哑难听的笑声中,我恍惚又看见了云祁。
他站在远处,月白的衣袍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蹙眉看着这一幕,脚下微动,似欲上前。
我心中蓦地生出一丝希望,他会救我的,对吧?
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说好要同白首,共华发。
可下一刻,他身旁的少女挽住了他的手:“阿祁,凡间之事不可插手,他们命该如此。”
“而且这里好脏,我们快回去吧。”
云祁终究是收回了目光,半阖着眼:“嗯。”
记忆中的最后一眼,是他平淡的眼和少女得意的笑。
那几张沾满鲜血的狰狞面孔与眼前的脸孔有片刻重合。
我取下挽发的簪子,乌青的长发散下。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忽而勾唇一笑。
流民对视几眼,神色垂涎地围了上来。
夜风拂过,城外只剩虫鸣。
待我回过神来时,鲜血正沿着发簪滴答落下,落地成花。
方才逼近的男人们早已捂着脖颈,慌乱地逃窜离去。
墙角的那对母女死死捂住嘴,惊恐地睁大眼睛。
夜色里,城墙之上似有人正挑眉地看着这一幕。
回头刹那,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季珩。
此话一出,朝中哗然。
不少朝臣以死相逼,扬言倘若立女帝,他们便一头撞死在朝堂上。
我坐在龙椅上,朝季珩使了个眼色。
季珩眉梢一挑,闲庭漫步般走到方才放狠话的人面前。
他启唇:“方才是你说要一头撞死在这?”
那人于潘王在位期间,捞了不少好处,尝到甜头便无法接受换个君主。
他梗着脖子:“是又如何?!”
季珩点点头,一把掐住他的后颈,将他往柱子上狠狠撞去。
一下又一下,直至头破血流。
他拎着半死不活的人还在继续,朝堂寂静一片。
我笑着开口:“众爱卿还有疑议吗?”
季珩将手中的人丢在地上,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
朝臣们对视一眼,纷纷跪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朝国变,女帝即位。
登基典礼过后,季珩来宫里找我。
他抛了抛手里的兵符:“胡人又打来了。”
我没抬头:“再想些办法,从国库里拨些钱去,军粮兵器不可少。”
季珩见我只顾着看奏折,不满地凑近我。
他忽而问道:“云月,你知道司命替我命簿里,安的死法是什么吗?”
他在凡间的命格是我亲手改的,注定坎坷不平。
我手中的笔一顿,抬眼看他:“……战死沙场。”
季珩闻言,点点头,表情都不变一下。
我搁下手中的笔,盯着他。
他倒是难得避开我的目光,盯着虚空,笑道。
“为你战死,听起来也还不错。”
谈话过后的第二日,季珩自请领兵出征。
离城那日,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
他穿着软甲,朝我挥挥手:“我可是神仙,别担心我!”
我知道,季珩是天命之人,自带气运。
他这一战,注定是胜,而他也注定死在那。
季珩出征的第一个月,捷报不断。
我读完他的信,继续看奏折。
忽然有人慌张跑来禀报:“陛下,有个疯男人硬闯着要找您!”
意料之外,来人是云祁。
他雪白的衣袍沾了泥,形容狼狈。
他眸光很亮,语气激动:“阿月,我来陪你了,没人能阻拦我们了!”
他神情疯魔,竟是主动跳了诛仙台,成了凡人。
我神色平静地后退一步。
云祁身子一僵,他不可置信看我:“阿月,你嫌弃我?”
我打量了他一眼,淡声道:“你如今的身份模样,如何配得上我?”
云祁面色苍白:“是不是因为季珩?!
他能做的我也可以!”
我忽然想起季珩今日信中跟我抱怨人手紧缺。
我便点点头,遂了云祁的愿,将他送去了军中。
云祁做惯了神仙,如今一朝成了凡人,竟还比不上军中的小卒。
身边暗卫同我禀报,云祁在战场上忽然发了疯。
对着角落一个毁了容的女人一剑剑挥去。
其间没察觉身后有人,被捅了个对穿。
我闻言,点头让他离开。
季珩离去时同我约定每月十五递封信报平安。
今日正是十五,月圆之际,我没有收到他的信。
这么想着,我来到殿外的园中。
南国最出名的东西有两个。
一是公主薛明月,貌若皎月,世间无双。
二则是垂丝海棠,盈盈扶疏,娇艳柔软。
皇兄领兵去往战场时,笑着摸我的头。
“阿月若是想我时,便种下一株海棠。”
“等我归家时,你种多,我便替你编多少花环。”
那时我只来得及种下两株。
一株是皇兄离开那天种下的,一株是父皇在榻上咳血时种下的。
第二天,整个南国都被鲜血染尽,那两株海棠也没能活下来。
思及此处,我蹲下身,园中的角落已经种了两株漂亮的海棠。
我耐心地在一旁挖出一个小坑,种下了新的一株海棠。
皎皎月色下,那三株海棠亲昵地依着我的裙摆。
明月夜,故人长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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