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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全文+番茄

天下南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

主角:许一山陈晓琪   更新:2024-11-27 1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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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

《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

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

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

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

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

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

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

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

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

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而且还是个副镇长。组织部怎么也不可能派人到场。唯一的解释就是上面很重视他。

如果明天组织部等不到他的人,会产生什么看法也难说。

羁押室里除了他,还关着一个老头。

老头缩在角落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

许一山起初没搭理他,敲着铁栅栏喊,“你们还讲不讲理?我要见你们所长。”

他心里想得很天真,见到了所长,表明身份,所长不见得不给他面子。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该给陈勇面子。

毕竟,陈晓琪跑去水利局拉他去登记结婚,这在小县城里就是一个大新闻。

喊了一阵,没人理他。心里便想,这些人太无情了,等到老子那天发迹了,绝不放过他们。

角落里的老头突然笑了笑说道:“小哥,别喊了,打扰我睡觉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明早再说吧。”

许一山看一眼老头,心里一动,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想让他们也睡不好。”

他心里还是有点底的。

打架斗殴,属于小纠纷。何况后果也没什么,就是龅牙男头上挨了老董一酒瓶子。

他许一山现在已经是个没上任的副镇长,又有个县委办主任的丈人,谁还能将他撸下来?

老头笑眯眯道:“看小哥也不是普通人,是个官吧?”

许一山叹道:“不是,就一老百姓。”

老头还是笑眯眯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摇头道:“不是,小哥你印堂发亮,地阔方圆,不是小老百姓的相。”

这一下逗得许一山来了兴趣,于是问老头,“老人家你是干嘛的,怎么也关进来了。”

老头嘿嘿笑了,伸出一个手掌晃了晃道:“我是个看相的,他们说我搞封建迷信,弄进来了。”

许一山闻言,顿时乐了,笑道:“原来是看相算命的啊,老师父哪里人啊?”

老头陪着笑脸道:“我是外地人,别人都叫我段八字。”

许一山恭敬道:“原来是段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许一山说这句话,既不是揶揄老头,也不是讥讽他。

七年在野外勘探全县水利设施,山野乡下他遇见不少奇人。按理说,他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对唯心玄学之类的东西带有排斥感。

事实上确实如此,刚出校门时,他一不信命,而不信佛。

直到他顺顺利利进入水利局工作,他才开始感觉道命运的神奇。

以他家的资源,体制内的工作他是绝缘的。然而,命运将他推到水利局的岗位上,成为体制内的一个人,这不能说不是他命好。

接触的人越多,见闻也就越多。许一山养成了对江湖上任何人都怀尊敬的态度。

羁押室里冷,灯光也暗淡。又因为是半夜,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许一山根本没法睡着,闲得蛋痛。

他好奇心起,伸出手掌道:“段师父,要不你帮我看看手相,我看你说得对不对。”

段老头也不拒绝,凑到他跟前来,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段老头松开他的手,面色凝重道:“小哥,我说直话,你不会见怪吧?”

许一山道:“您尽管说。”

段老头便叹口气说道:“从小哥手相来看,近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啊。”

许一山吓了一跳,愣愣瞪着段老头道:“你吓我吧?我没犯事,那会有牢狱之灾?”

段老头微笑道:“小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

许一山承认听过,但心里在嘀咕着想,“这老头是想骗几个钱吧?”

看相算命的人,哪个城市都不缺。档次高点的,弄个门面。档次低的,就在街边摆个摊糊弄人。

这种人大多聚集在寺庙周围,也有不少在医院外面摆摊。

这是城市的一道景观,见怪不怪。

许一山平常也经常看到摆摊算命的人,但他从不过去看热闹。

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固然有命理一说,但只要后天勤奋,并非不可改命。就像他爹许赤脚说的那样,生来只有一口,别想吃一碗。

许赤脚坚决不去古山镇街上开药铺看病,就是坚信了他的命,只配在乡下找一口饭吃。

心里虽然怀疑,嘴上却不认输。许一山试探着问:“有解没?”

段老头笑而不答。

许一山只等他说“有解”,就敢断定老头只是想骗几个钱。而且他不得不佩服老头的心态,已经关进来了,还不忘骗钱,这个心理该有多强大。

可是段老头既不说有解,也不说无解。这让许一山一时无法判断了。

进来之前,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想打个电话找老董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晨三点,听到脚步响。

段老头突然说道:“救你的人来了。”

许一山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段老头莫测高深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果然,进来一个警察,打开门喊道:“许一山,出来。”

许一山回头去看段老头,发现段老头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抱在胸前,似乎睡着了一般。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随着警察从羁押室出来。

等在门外的居然又是陈晓琪。

许一山尴尬不已,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晓琪哼一声道:“我不来,你准备还在这里呆多久?”

许一山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十多个人打我一个,他们居然还有理。”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我现在不与你废话,等下再说。”

许一山便不出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陈晓琪与派出所的人说说笑笑一阵,将他领出了派出所。

陈晓琪一坐进车里便埋怨道:“许一山,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许一山还没将父母接来城里与陈晓琪的父母见面,县委组织部已经安排人来局里找他谈话了。

水利局长在组织部干部面前大赞特赞了许一山一通,特意将打印好的《茅山水文汇编》拿出来给他们过目。表态说正在争取印刷经费。等经费一下来,局里立马将书印出来,发给全县所有局委办。

局长说,这本书倾注了许一山同志七年心血,全县所有山川河流全在这本书当中,是今后治理县域水患最强的参考书。

组织部干部将打印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要求带一份回去。

局长二话没说,当即让人送了一份过来。

组织干部与许一山简单聊了一会,具体内容没聊多少。大意是征询他的意见,愿不愿意去基层锻炼。

许一山没表态,他心里想,现在与陈晓琪的婚事还没定下来,如果去基层,回县城就没那么容易。茅山县最远的乡镇是他老家古山镇,往返一次最少需要七八个小时。

组织干部没说让他去哪个乡镇,他也没好意思问。

组织部的人一走,局长便将许一山叫去他办公室。满面堆笑地说道:“一山,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我跟你说,组织部的人找你谈话,是高升的征兆啊。”

许一山笑道:“局长,你莫拿我开心,我就一科员,怎么升啊。”

局长笑眯眯道:“谁不知道你现在的老丈人是陈主任啊。一山,我也没其他的要说,以后有事,记得兄弟就行。”

局长突然与他称兄道弟,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虽然过去他们在一个局上班,但局长似乎与他隔着遥远的距离。许一山清楚记得,自己去考察全县的水域,还是上一届的局长安排的。此任局长,除了在局长上任时见过一面,他好像再没打过交道。

组织部谈话过后三天,任命下来了。许一山荣调洪山镇担任副镇长。

水利局长亲自出面,为许一山举行践行酒。推杯换盏之间,局长流露出想挪一下屁股底下椅子的想法,暗示许一山找机会与陈勇主任说说。

许一山没敢表态,突然而至的副镇长帽子,让他有些慌乱无措。

从普通科员一跃成为副镇长,他的级别越过了副科级。洪山镇是大镇,副镇长高配,行政级别在正科。也就是说,一夜之间,他与水利局局长的级别一样了。

酒席上,水利局无论级别高低,都争着与许一山碰杯敬酒。许一山来者不拒,他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因此最后喝下来,水利局的人全部倒地,无一幸免。只有许一山,依旧像未沾酒一样,清醒如常。

许一山去洪山镇报到的日子在三天之后,这样他就有了三天的时间准备。

想起陈勇主任说的话,他希望与亲家坐下吃顿饭的想法,许一山决定趁着这三天回一趟古山镇的家。

古山镇有班车来往县城,一趟要走五个小时。

许一山觉得坐车时间太长,便想找陈晓琪借车。

陈晓琪有台白色的广本车,平常停在她家楼下。她单位距家很近,不需要开车上班。

两人约了时间见面,陈晓琪闻着他身上飘出来的酒气,眉头一皱问道:“你喝酒了?”

许一山嘿嘿地笑,“局里客气,非要给我送行。我推辞不了,只好陪他们喝了。”

陈晓琪道:“他们请你喝酒吃饭,不是看在同事的份上。许一山,你现在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一点。毕竟,你的身份与过去已经不同了。”

许一山哦了一声,不屑说道:“什么不同啊,不就是当了一个副镇长吗?”

陈晓琪道:“许一山,你想清楚一点,仅仅是因为你要去做一个副镇长吗?”

许一山没吱声,心里却在想,你以为老子糊涂,不就是沾了你爸妈的光吗?如果老子不是你陈晓琪的丈夫,陈勇的女婿,谁会将他送上副镇长的宝座。

当上副镇长,表明他正式步入了仕途。仕途茫茫,遥不可及,他许一山究竟能走到哪里,谁心里也没底。

他想起在无修庙里与无修老和尚聊过的一次天。那天许一山从洪河源头考察回来,本来想回村里去借住。由于天色太晚,最近的村都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于是便去无修庙找老和尚借宿。

许一山在源头考察的时间不短,与老和尚交集不少。偶尔会去庙里陪老和尚吃顿斋饭。

无修老和尚说,小许,你这人面相不错,前途不可限量。但你命里有一劫,度过此劫,将有登顶的机会。

许一山只当老和尚在说笑话,在他看来,自己一无人脉,二无资源,能在水利局混个铁饭碗已经谢天谢地了,那还敢生出登天的妄想。

老和尚没说什么劫,也没说劫在什么时候会来。许一山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县里任命通知一来,他才猛然想起,老和尚的话是不是应验了?

陈晓琪没答应借车给他。许一山只能自己坐班车回去。

一路上他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脸上荡漾着微笑。心里一个劲地想,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

抱得全县最美县花陈晓琪做老婆,过去他想都不敢想。

陈晓琪非但长得漂亮,家庭条件在全县也无可比拟。陈晓琪过去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只白天鹅,而他,虽说不至于是癞蛤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馅饼掉在头上,不吃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当然,许一山内心深处有怀疑,陈晓琪凭什么就看上了他?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自己解释清楚了。他许一山毕竟是科班出身,正儿八经的水利学院毕业生。他这样的学历虽说并不显眼,但他的专业在全县为数不多,简直可以用寥若晨星来形容。

何况,他许一山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与陈晓琪站在一起,绝对不会丢了她的面子。

他也感激老丈人陈勇,没有他,洪山镇副镇长的位子怎么会轮到他来坐?

陈勇动作之快,也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才几天时间,他的屁股底下就多了一把椅子。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他许一山就算脱几层皮,怕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他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做个好官,不能让陈勇失望,更不能让陈晓琪看不起自己。

他算了算,陈晓琪是妇联副主任,他是洪山镇副镇长,两个人的行政级别差不多,都是正科级。

他不得不佩服老丈人陈勇的苦心,他推他坐上副镇长的位子,意义不言而喻。

就在他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之际,猛然感觉到车身一阵剧烈的颤抖,轰的一声巨响,他坐的车已经撞在了岩壁上。

车头腾地升起一股白烟,不动了。

“出车祸了!”有人喊。

许一山回过神来,迅速站起身。


他一路小跑过去,低声说道:“晓琪,你跟我走吧。”

陈晓琪脸色一沉,问道:“去哪?”

许一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回家啊。”

“回家?回哪?”陈晓琪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揶揄着他道:“许一山,你有家吗?”

“怎么没有?”许一山不服气地说道:“我老婆都有了,怎么会没家。”

“滚吧。”陈晓琪笑骂道:“许一山,你在水利局的宿舍也算家?再说,你哪房子里还有合租的同事,你让我与他们住一块?”

许一山尴尬地笑,道:“其实,我们关了门,就是两人世界,与他们有啥关系?”

陈晓琪脸一沉道:“对不起,许一山,我不习惯与别人合居。等你什么时候有自己的房子了,你再叫我回家吧。”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陈晓琪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让许一山有些心猿意马。

陈晓琪就像是一朵在暗夜里悄然开放的夜来香,花香蚀骨,枝影曳人。

他麻着胆子,去牵了陈晓琪的手,关切说道:“晓琪,你的手好凉啊。”

陈晓琪一愣,想要抽回去手。但动了一下,反而被拉得更紧了,便红了脸,低声说道:“快松手,被人看到不好。”

许一山嘿嘿地笑,道:“看就看,老子牵自己老婆的手,又没牵别人的手,我怕什么别人看啊。”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还老子老子的,许一山,你这种流氓口腔以后要改。马上就是副镇长了,一点官样子都没有,别人会笑话你的。”

“我不怕,我老婆是大官就行了,我做不做这个副镇长都不重要。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去做这个副镇长呢,听说,去了每个星期只能回来一趟。一个星期那么多天,谁陪你啊。”

“我不要你陪,我有人陪。”陈晓琪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一天到晚忙都忙不过来,哪还需要什么人陪啊。”

看到许一山一副失落的样子,她又柔声道:“你快回去吧,我已经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了,还怕我跑了吗?”

许一山一咬牙道:“你让我亲一口,我就走。”

陈晓琪脸一红,连忙往四周看。确定无人后,才将脸伸到许一山面前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许一山才不管什么下不为例,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后,浑身就像被抽了筋一样要软瘫下去。

陈晓琪没给他机会了,挣脱了他,头也不回上楼去了。

茅山县城的夜晚,一到晚上就像昏昏欲睡的少妇一样,睡眼惺忪,眼神迷离。

这些年来,县城变化巨大,山外的很多东西涌了进来,包括酒吧、夜总会,以及一家接一家的洗脚屋按摩院。

许一山白天睡足了,晚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平常也没几个朋友,这时候居然不知去哪里消磨时间。

突然,他想起老董来了。

老董是他水利局隔壁办公室的同事,在他进入水利局上班时,老董没少关照过他。

老董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牌桌上。只要牌上手,天下归他有。

爱玩牌的老董,也是水利局消息最灵通的人士。但凡县里领导谁谁谁有什么异动,他是最先得知消息的人。同时,全县各单位发生了什么事,老董也是能够掌握第一手信息的人。

老董除了玩牌,还喜欢喝酒。他又是个见酒醉的人,往往一杯下去,脸便赤红,三杯下去,人必倒无疑。即便如此,老董在酒局上从不输别人一口气,往往喝得要人往家里抬才罢休。

电话一通,老董听到是许一山的声音,高兴地问:“一山,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许一山笑道:“老董,你要有空,出来喝杯吧。”

老董道:“喝酒?去哪喝?”

许一山大方道:“我请客,随便你,想去哪都行。”

老董便笑起来,道:“你个铁公鸡,平常一毛不拔,现在当了镇长了,大方起来了。你等着,我这就出来。”

等了十几分钟,果然看见老董急匆匆过来了。

老董老婆在妇幼保健院上班,有晚班。其实老董不算老,也就三十多岁,只是在局里大家都习惯称对方“老”,比如许一山,三十岁没到,局里人一律称他“老许”,只有局领导几个人叫他“小许”。

老董看见许一山,眉开眼笑,先掏出一盒烟来,递了一支烟给许一山。

许一山婉拒了,他不抽烟,这在局里很少见。

许一山不抽烟,主要原因在于他读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某天,他与女朋友亲热,女朋友闻着他嘴里喷出来的烟味,眉头一皱,拂袖离去。

从此以后,许一山便断了抽烟的念头,无论多高级的烟,他都不再吸。

茅山县晚上的娱乐活动不多,除了洗脚按摩,就是去KTV唱歌。

洗脚按摩影响大,万一被人看到,传出去面子难看。老董便提议,干脆开个包厢去唱歌。

两个男人唱歌,要多无味便多无味。老董想了想说道:“要不,叫几个女的来?”

许一山不认识多少人,特别不认识几个女性,便为难道:“去哪找?”

老董嘿嘿地笑,压低声道:“这事不要你操心,我来安排。”

他走到一边去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对许一山说道:“走吧,开心去。”

老董老婆平常管他管得严,按老董的说法,只要他与异性多说几句话,他老婆都会怀疑他出轨。

为此,老董闹过几次离婚,理由是无法忍受老婆法西斯般的怀疑。

但老董老婆不愿意离。她是福幼保健院的护士,工作累且待遇不太好。只要老董一提出离婚,他老婆便会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抓他的脸。

水利局有个笑话,看谁的脸保持得怎么样,就知道谁在家里的地位。

老董是局里人一致肯定在家里最没地位的人。因为老董的脸经常被抓得像一张支离破碎的地图一样出现在大家面前。

其实,老董的老婆也是个美女,生了孩子之后,愈发的娇俏动人。

老董嘴上说离婚,心里却是最怕离婚的人。

老董老婆吴美芬常常抱怨老董没本事,说他在水利局就是个吃闲饭的人,也没本事安排她去更好的单位。

老董有苦难言,老婆吴美芬的抱怨他只当耳边风,一吹就过去。并非他没本事安排她去更好的单位,而是老董的父亲说过,护士是个很好的职业,去了其他单位干不了活,会被人诟病他们家用特权。

老董的父亲也是茅山县常委之一,但老董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父亲的事。以至于到现在,水利局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不知道老董的底细。

许一山就是其中之一,他与老董关系好,是因为从他进入水利局上班开始,老董就没少给他照顾。

今晚老董老婆吴美芬上夜班,他偷空跑了出来。

“走,开心去。”许一山附和着他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个事,那天在酒店老董说的那句莫名其妙地话,他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晓琪满脸不高兴,顾自往前走。

许一山犹豫了一下,紧走了几步追了上去,满脸歉意说道:“晓琪,这事不全怪我,他们欺辱人欺侮到脑门上了。我若是任他们欺侮,传出去说你陈晓琪老公是个软蛋,丢你面子啊。”

陈晓琪哼了一声道:“许一山,你成熟一点好不好?打架斗殴都是街头小混混干的事,你不说还好,既然说了,我问问你,你去KTV干嘛?”

“唱歌啊。”许一山愣了一下回答她道。

“是你歌唱得好,还是你心情不好?你要去唱歌。”

“都不是,是老董说去唱歌的。”许一山解释道:“老董你也认识,我们单位的。”

陈晓琪便不作声了,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前走。

黎明前的大街,街灯有气无力。除了几个环卫工人,很难看到行人。

一辆洒水车过来,音乐随车而至。许一山拉了她一把,躲过洒水车的水,骂了一句:“没眼睛啊?看到人还不停车。”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你有毛病吧?人家停车不工作了?”

许一山嘿嘿地笑,低声说道:“晓琪,我是怕他们洒你一身的水。”

陈晓琪要回去,许一山跟着去不是,不去也不是。

正在犹豫,听到陈晓琪喊了他一声道:“许一山,你还傻站着着干嘛,回家啊。”

“回哪?”他故意问。

“跟我走就是了。”陈晓琪又瞪他一眼,蹬蹬回家。

许一山紧随其后,想说话,发现陈晓琪似乎没有与他说话的欲望,便觉得有些尴尬。

这是陈晓琪第二次来派出所保他。第一次也是与老董炸金花被抓,这次还是老董,大家被抓。

老董看来是个灾星,与他在一起,几乎没好事。

想起陈晓琪两次过来派出所给他说情,许一山内心除了感激,还荡漾着一丝得意。

“这个老婆没娶错。”他暗暗地想。

到了陈晓琪家,陈勇夫妇已经起床了。正在阳台上练气功。

陈勇十几年前遇到过一位气功大师,当即被气功大师的惊人绝技所折服。气功大师的意念移物在陈勇看来神乎其神,便诚心拜大师为师。

十几年来,一刻也没敢松懈,努力练功,期望有一天能像大师一样,运用意念能将塞进瓶子里的硬币转移到其他地方。

他们夫妻没其他爱好,爱护身体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以至于陈勇快六十岁的人了,还如四十岁的壮年人一样。而曾臻跟着学气功后,外表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年轻。

五十多岁的妇人,却如三十岁的少妇一样,风姿绰约。

他们显然不知道陈晓琪什么时候出去了,看到陈晓琪和许一山一前一后回来,曾臻惊异地问:“你们去哪了?”

陈晓琪哼了一声道:“有人学流氓打架,被派出所抓了去。”

“一山啊?”曾臻看了他一眼,狐疑地问:“跟谁打架了?情况怎么样?”

许一山尴尬地笑,不知要怎么回答。面对着曾臻的问话,他只能微笑着去掩饰。

“龅牙黄。”陈晓琪代他说道:“就是的二儿子,黄大岭。”

曾臻狐疑地问:“大岭不是在省城吗?什么时候回来了?又怎么与一山发生争执了?”

陈晓琪没好气地说道:“你问他。”

许一山哪里知道龅牙姓什么,更不知道龅牙是茅山县一把手黄山的儿子。

黄山有两儿子,大儿子黄秋华在京城上班,是茅山县副主任。按理说,茅山县在京城是不能设办事处的,一个县级单位,最多只能在省城设办事处。

但茅山县有些独特。原因在于当年茅山有一支游击队,简称“茅山支队”。茅山支队为后来的解放事业作出过特别大的贡献。当年的负责人后来都随军南下,官至京都。

最爱吃茅山的猪血丸子。这种地方性的食物真有地方特色。猪血丸子很多地方都有,都没有喜欢的味道。于是,茅山县每年都会给送去不少猪血丸子。

觉得茅山县来往一趟太辛苦,干脆指示让茅山县在京城设一个办事处。

茅山如奉,果真在京城设了办事处。

黄山二儿子就是龅牙男黄大岭。

黄大岭原来在茅山时,就是个知名人物。某年,黄大岭涉嫌,本该接受法律制裁的。但不知什么原因,黄大岭从茅山县消失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传出黄大岭在省城做生意,而且生意做得很大。

黄大岭这些年很少回来,以至于茅山县的人都快要忘记他的存在了。

陈晓琪要回去自己房间休息,许一山迟疑着没敢跟着进去。

曾臻看一眼在阳台上正做着吐纳功夫的丈夫,低声对许一山说道:“一山,以后这样的人少惹,知道吗?”

许一山诚恳点头,如果不是在KTV偶遇,许一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与黄大岭有交集。

黄大岭是在看到欧阳玉和王佩后,惊羡她们的美色,尾随来许一山包厢的。以他黄大岭的性格,茅山县的女人在他面前不能说一个“不”字。

偏偏欧阳玉不卖他的帐,又遇到一个喝醉了酒,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老董董一兵,于是双方发生了争执,以至于动手。

本来这件事与许一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许一山不愿意老董吃亏,便仗义出手。

许一山不会知道,他这一出手,从此就惹下了祸根。

“这种人我们惹不起,躲得起。”曾臻叮嘱他,道:“一山,一夜没睡了吧?”

许一山嗯了一声,小声说道:“我现在回去,天亮了得去洪山镇报到。”

曾臻迟疑一下,眼光去看女儿陈晓琪的房门,犹豫着说道:“要不,你去晓琪房间休息一下?”

许一山赶紧摇头道:“晓琪会不高兴,让她休息吧,我不去打扰她了。”

曾臻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压低声问道:“你们......你们还没......”

她欲言又止,一句话在嗓子眼里盘旋就是飞不出来。

许一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红了脸说道:“还没。”

曾臻没再追问下去了,突然转了个弯问他道:“去过新房了吗?”

许一山摇摇头,讪讪笑道:“还没去。”

曾臻哦了一声,她让许一山等一下她,她去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悄悄塞给许一山道:“拿着去添置一些家具。”

许一山想推脱,但被曾臻瞪了一眼后便不敢作声了。只好收起银行卡来,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曾臻送房又送钱的,让许一山有种受宠若惊的惶恐。原以为他们夫妇不会接受自己,哪知道惊喜一天比一天多。

正要告辞回去水利局,陈勇练完功从阳台进来。

看见许一山在,意外地咦了一声道:“你来得正好,今天不要去洪山镇了,有人要见你。”


老董叫了三个姑娘,年纪都在二十来岁左右。

她们看到老董,都亲热地围上来,一口一个“董哥”叫着。

这家KTV是茅山县最高档的一家,装修的豪华程度不亚于市里任何一家KTV。最关键是这家的音响效果最好,据说,单是音响的造价就突破了三百万。

老板是老董朋友,找安排好了包厢,并送了一个果盘。

唱歌必须喝酒。不喝酒唱歌等于是炒菜不放盐。

许一山很少来这样的场所,并非他歌唱不好,而是他消费不起。

请了老董唱歌,自然不能小气。

许一山去KTV超市买酒,一个姑娘跟着他一起去。

姑娘自报家门,叫陈燕,是茅山县交通局的。她家与老董家过去在一座楼上住。后来新修了县委家属楼后,他们便不在一起住了。

陈燕小时候是老董的跟屁虫,老董也一直充当她的护花使者。陈燕比老董少五岁,正是青春飞扬的年龄。

她扎着一个马尾辫,用一块白底蓝花的手帕扎住。整个人显得特别有风情,又干净利落。

陈燕要了两支红酒,说啤酒涨肚子,难上洗手间。而且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姑娘也不喝啤酒,要喝红酒。

红酒有点贵,许一山看了一下,最低的价格都在199块。

“你叫许一山吧,董哥给我说起过你。”陈燕歪着头看着许一山,微微一笑道:“听说,你与陈晓琪登记了?”

许一山惊异地问:“你认识陈晓琪?”

陈燕莞尔一笑道:“茅山县多大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认识谁呢。何况,陈晓琪那么出名,谁能不认识她。”

许一山嘿嘿笑道:“也是,晓琪她是妇联副主任,认识她的人肯定多。”

“妇联副主任好几个,她是特别出名的一个。”陈燕抿嘴笑道:“人家陈晓琪不但人美,做的事也与众不同。我们这些人,谁敢与她比啊。”

许一山听她话里有话,可是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个明白,便装聋作哑,买了酒和一些零食回去了包厢。

老董早已扯开嗓子在吼了,他靠在沙发上,左拥右抱着两个姑娘,看到许一山和陈燕推门进来,扔了话筒说道:“嗓子冒烟了。你们买个酒去了半天,背着我们走私去了吧?”

陈燕笑道:“董哥,别人可不像你。我等下拍张照片发给嫂子看,你脸上又得开花。”

老董瞪了她一眼道:“你敢!你要敢做,我们就绝交,以后再不带你出来玩。”

说完,伸手搂过来一个姑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大笑道:“今晚我兄弟请客,等下你们都问他要出台费。”

陈燕脸一红,笑骂道:“董哥,你把我们都当什么人了呀?”

说说笑笑一会,许一山得知,三个姑娘都不是风尘中的女人。她们都是有职业的,除陈燕外,一个叫欧阳玉的姑娘,是县机关幼儿园的老师。一个叫王佩的,是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员工。

她们与陈燕都是同学,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个姑娘都未嫁,待字闺中。

许一山留心了一下,发现三个姑娘都长得很漂亮,陈燕尤甚。

老董像换了个人一样,不顾姑娘们的拒绝,搂搂这个,又去抱抱哪个,惹得姑娘们都躲着他。

陈燕问服务员要了醒酒器,将两支红酒都倒了进去,摇晃着醒酒器问:“你们谁喝红的?”

老董首先表示自己喝啤酒就行。红酒这玩意很小资,是女人喝的酒。男人们要么白的,要么啤的。喝红酒的男人,就像当年深宫里的公公一样,没底气。

许一山不在乎喝什么酒,什么酒对他来说,只当水一样。

酒过一巡,陈燕去点歌,点了一首《味道》,唱得声情并茂。唱完后,将话筒递给老董道:“董哥,你们唱什么歌,我去给你点。”

老董笑道:“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哥,鸭公嗓子,五音不全。要是我能唱歌,还会娶了吴美芬?”

许一山觉得奇怪,问道:“老董你要是会唱歌就不娶嫂子?好像里面有故事啊。”

老董嘿嘿地笑,眼光去瞟了一下陈燕。

许一山若有所悟,但没再追问,而且起身去点了一首《精忠报国》。

许一山唱歌不比他在运动场上要差。当年他们学校搞卡拉OK大竞赛,许一山拿过名次。在全校五十多名参赛歌手中夺得过第三的名头。

一曲唱罢,果真声惊四座。

老董拍着手笑道:“老许,原来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还有这一手。刚才哥听你唱歌,就像听原音重放一样的。你要是去参加什么超级男声,一定能夺得头魁。”

许一山谦虚笑道:“献丑献丑,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

老董将脸一板道:“兄弟你这是在讥讽我吧。我不会唱歌,但会跳舞啊。”

说着,非要拉着欧阳玉跳舞。欧阳玉推辞不肯跳,老董便将她压在沙发上,逼视着她的双眼道:“你跳不跳?不跳就是不给我老董面子。”

欧阳玉无奈,只好答应陪他跳一曲。

房间里灯光暗了下去,老董选了一首劲爆的音乐,就像一个人拿着一面破锣在使劲敲,音浪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老董使劲摇摆腰肢,头也拨浪鼓一样的猛烈摇晃。

许一山看他忘乎所以的样子,担心他站不稳会摔一跤。

舞毕,又坐下来喝酒。还是老董与许一山喝啤的,三个姑娘喝红的。

老董举着啤酒罐嚷道:“来,妹妹们,为我们老许从此不再是单身,大家干了这一杯。”

大家都举杯,还没碰杯,老董突然说道:“老许,我要是你,绝对不娶陈晓琪。茅山县那么多漂亮小妞,你面前就三个,为什么你偏偏选了她?说老实话,我们是兄弟,我为你抱屈啊。”

见许一山不吱声,老董又指着三个姑娘笑道:“你看中了她们谁,带回去就是你老婆。”

许一山哭笑不得道:“老董,你醉了吧?这玩笑会开死人的。”

老董双眼圆睁,怒道:“你以为我开玩笑?其实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许一山一表人才,肚子里又有货,选谁不好,为什么要选她?她配得上你吗?”

许一山刚想开口,被陈燕拦住,推了他一把道:“你肯定喝醉了。别胡说八道好吗?”

说完,转过脸对许一山抱歉一笑道:“许哥,他这人灌三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爷娘姓什么,你别见怪啊。”

许一山讪讪笑道:“放心,我们是同事兼朋友,怎么会介意他。”

“就是啊,陈晓琪是我们县妇联副主任,又是大美女,她看中你,是你的福分。”陈燕莞尔一笑道:“他这人啊,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

话音未落,听到老董不满哼道:“陈燕你晓得个毛线,老许这是以身犯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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