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灿高启盛的其他类型小说《狂飙:人在京海支队,截胡高启兰林灿高启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地狱难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脑子里一片空白。对面的一群小弟,也被林灿这一手给镇住了,提枪的那个家伙,也一时呆立当场。“不说话是吧,搞我,今天你们统统得死!”林灿手箍紧,勒得疯驴子舌头都吐了出来,只能无助的掰着林灿的手臂,可哪里掰得动。危急关头,好在一个小弟站出来说话了:“兄弟,有话好好说,喂……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全部
《狂飙:人在京海支队,截胡高启兰林灿高启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脑子里一片空白。
对面的一群小弟,也被林灿这一手给镇住了,提枪的那个家伙,也一时呆立当场。
“不说话是吧,搞我,今天你们统统得死!”
林灿手箍紧,勒得疯驴子舌头都吐了出来,只能无助的掰着林灿的手臂,可哪里掰得动。
危急关头,好在一个小弟站出来说话了:“兄弟,有话好好说,喂……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全部
“那也行,我们什么都不懂,就麻烦大姐了。”
护工很急切,将病历袋拿着转身便走。
林灿跟到门口,看她拖着肥硕的步子,脚步欢快,往二楼去了,顺手还拿出了手机,立刻就按起了号码。
门外不远的椅子上,一名装扮成病人家属的辅警唐福鑫,目光很快看了过来。
林灿用手背锤了两下额头,微微一指。
辅警会意,立马跟了上去。
鱼儿上钩了!
这么快就有了线索,林灿是真没想到。
也可想而知,这群人到底有多嚣张?
大肆拉拢护工找货源,刚见面就急于接洽,这不是急着挣钱,而是赶着投胎。
此时,林灿就是一个行走的腰子。
搞不好还是两个腰子。
目光一转,打量周围的人群,竟发现了好几股不怀好意的目光。
护士站里,小五当然也看到了。
林灿走了过去,要了张纸笔,将情报刷刷刷的写了下来。
“血已出,护工严查。”
“通讯记录,银行账户,人物关系。”
“周主任有嫌疑,怀疑同谋,不排除有医院内部勾结的情况。”
小五将纸条接了过来,也是惊呆,可随即满是兴奋,给林灿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眼睛笑得月牙一般。
化妆侦查,会给人一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尤其是穿着护士服的小五,莫名性感,她感觉也很好玩,扭着腰肢出了门,乘坐电梯便直奔16楼行政区。
一间小小的会议室中。
秦阳和另外一名干警,正在和行政副院长廖兴明,了解器官移植的情况。
整个医院,只有院长蒋济宁,行政副院长廖兴明,知道他们的潜伏行动。
廖兴明,是经过专案组讨论得出的。
作风端正,根正苗红,从资料来看,是比较可靠的。
具体事务全是他在配合。
小五在会议室敲了敲三长两短的门,秦阳便走了出来,接过纸条低头看了一眼,也是惊呆了。
“这么快?”
“嗯,线索很多,已经跟上去了。”小五回道。
“好,那你先下盯着,情报给技术组,传回专案组,让他们安排人24小时盯梢,我马上向曹队汇报。”
秦阳也是激动非常,将便签还给小五,暗说这运气也太好了,到走廊尽头的窗台上,给曹队打去了电话。
“你确定?”
“这么快就摸出来了?”
京海市公安局。
8楼的大会议室中,烟雾缭绕,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一股子浓茶味,专案组的成员,正在抓紧拟定行动方案。
孟德海和安长林也在。
门外,曹闯接到电话,简直难以置信!
他一把年纪了,经手的大案不知多少,可此时,心脏竟不可抑制的跳动,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没办法,这个案子对来他说太过关键。
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有些抽搐。
兴奋性紧张。
“好,干得漂亮,立刻组织调查,人一定给我盯紧了,先把身份信息挖出来,其他的暂时别透露,我马上派人过来增援。”
“没有我的命令,严禁擅自行动。”
挂掉电话,曹闯靠在墙壁上,呼吸也开始急促。
部督,有希望!
省督的案子,对于支队来说不算什么,他们的格局在这里摆着的,省里的督办大案都是他们在办。
部督可就太难得了。
每年全国部督的案子,满打满算也不到100个。
一旦拿下部督,不仅是他,还有孟德海,安长林,甚至整个京海市公安局都能吃肥!
重点的问题是:
黄翠翠是否个例?
案子牵连到底多深?
线索搜集得这么快,证明他们的组织已经发展到一个堪称庞大的地步,内部勾结严重,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
案子前面,还要加上特大!恶劣!恶性!有组织犯罪团伙!
稍不注意,还要加上一个涉黑涉恶!
“孟局,有线索了。”
曹闯推开门,快步的走到领导席,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孟德海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眉头间隐隐跳动,他身居高位,在公安系统干了一辈子,也是不知道办了多少大案要案,脸上从来没什么表情。
说泰山崩于前不改于色,略显夸张。
但早已是波澜不惊。
就连孟德海都无法镇定:“效率不错,线索是谁挖出来的?”
“报告孟局,是三组的林灿。”曹闯回道。
孟德海多少有点失望。
如果是安欣,那他对死去的战友也算个交代了。
可惜啊,能力还是欠缺了一些。
“很不错,林灿这人我有印象,局内嘉奖一次,给与口头表扬。”
“同志们,形势非常严峻,我现在宣布,并案侦查,继续扩大侦查面积,将近期失踪的人口组织起来,重点调查危重病人家属,增派人手统统走访一遍。”
“所有疑点必须查清。”
“老周,你辛苦一下,马上联系一下检法两家,让他们做好配合的准备工作。”
“三司会审,联合执法。”
“老安,现场就交给你了。”
孟德海从办公桌拿起警帽夹在腋下,大踏步的出门,还能干什么呢?
肯定是回办公室向省厅汇报啊。
孟德海刚一出门,整个会议室都燥起来了。
交头接耳,低声的讨论。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激动兴奋,公检法三家联合办案,那多半是奔着部督去了,这一波进了组的都能捞功,捞到手软。
特巡警大队,治安大队,区委刑大,街道社区派出所,取消一切假期待命!
在安局的布置下,一场大规模的雷霆行动,即刻展开!
曹闯则带上了抓捕队的20多名辅警,开了六辆便车,前往市附属医院支援。
一路上,曹闯的心情激荡。
他照顾林灿,爱才只是一方面,更多是顺手为之。
到了他这个地步,需要考虑的问题完全不一样,必须要开枝散叶,桃李遍布,基层的人手充足,充分支持,他在高处才说得上话。
整个一大队,全是他的徒弟。
甚至其他大队,他也厚着老脸去收了几个。
笼络林灿,只是习惯使然。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啊,居然捡到宝了,不仅头脑清晰,手上功夫过硬,居然还是一名福将!
化妆侦查,是一件很费时的事情。
必须要小心谨慎。
现在的犯罪份子,普遍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尤其是有组织犯罪,个个都是老油条,火眼金睛。
稍不注意点子就醒了,案子也越来越不好办了。
林灿保证三天挖出线索,他内心都是不信的。
在他看来,7天能搞定就算很不错了。
谁知道呢?
还不到半天就挖出来了。
这到底是能力?
还是狗屎运气?
可公安系统有句话,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份。
有些人,他就是逛个街吃个饭,都能抓两个通缉犯回来。
这上哪儿说理去?
看来,我老曹也要翻身了。
不多时,曹闯带着人来到附属医院,让抓捕队的人,分批次开进地下停车场,分散在医院的各个出入口,原地待命。
曹闯则开车来到后院的职工停车场。
靠墙的一个车位,停着一辆黑色依维柯技术车,车上搭载了警综平台,监听监控设备,九大队的技术人员,也是麻瓜的,他们才刚到没多久,连设备都没接好呢,林灿的情报就传过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人查出来了么?”曹闯上车便问。
“曹队你好,身份信息已经查到了,嫌疑人名叫周群芳,年龄42岁,离异带有一儿一女,户籍登记地址为北原县象山镇红旗乡,6社5组22号。”
“从96年3月开始,在医科大附属医院任职护工。”
“嫌疑人的银行账户,通讯记录,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请你指示!”
带队的技术员,名叫徐子欣,立正汇报。
并将打印好的资料递了过来。
曹队才刚刚接过,徐子欣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听了一会儿。
“报告曹队,嫌疑人的账户信息查到了。”
“名下存款总共23000元,其中有6笔存款记录,非常可疑。”
“嫌疑人在过去的半年当中,曾6次在AMT存取款机上,每次存入2000元现金。”
曹闯一听,就知道这波稳了。
2000元,应该就是她的中介费,身上至少背了6个案子,估计是得手次数太多,从未出事,麻痹大意了,开始漂了。
且多半是现金交易。
周群芳,和犯罪集团肯定有面接,非常有价值。
“继续排查,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的汇款记录,向指挥中心汇报,将她所有的通讯记录,全部排查一遍。”
“是,曹队!”
“秦阳在哪儿?”曹闯又问。
“在16楼,2号会议室,我马上联系他,让他下来。”徐子欣说。
“不用,我自己上去吧。”
曹闯带了两个人,便直奔16楼,会议室的门的一打开,便看见副院长廖兴明满头大汗,双手紧紧在桌子紧紧的攥着。
“怎么回事?”
“让你们和院方好好交涉,怎么吓到人家了?”
“不好意思啊,廖院长,手下人不太懂事,可你这怎么回事,难道是犯什么事儿了?”
曹闯一进门就发现端倪,站门口问道。
廖兴明真的是满头大汗。
这大冬天的,头发尖都被打湿了。
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
“我,我……”
“我什么都说,这,这些事,和我真没有关系。”
廖兴明浑身发颤的站了起来,眼镜都掉在了地上,朝着曹闯拱手说道。
“请一定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虽然知道,但但……”
“但我是真没参与啊……”
当着这么多人,孟德海点名让安欣下去捞尸。
代表着一种肯定,栽培。
警队和其他机关完全不一样,舒服的岗位叫流放,放在最艰苦的地方,才叫培养。
怕苦怕累,怕脏怕臭,干什么警察。
孟德海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让他得到锻炼,说是偏袒也不为过。
“啊?”
张彪内心多少有些难受。
他抢着过来汇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脸都露到脖子上了,却指定安欣下去。
可他也不敢多说,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安欣,连林灿都听到了,可这家伙低着脑袋,楞是装了个没听到。
李响在旁边着急,用文件夹拍了一下安欣:“喂,局长叫你呢,孟局!”
安欣仍不吭声。
孟德海甚至亲自喊了两声,这家伙楞是一声不吭。
连局长的面子都不给。
这家伙,可想而知有多让人头疼!!
林灿一看好机会,倒不是刻意抢功,他必须要下去看一眼,抢先李响一步,一拍腿便跑了过去。
“报告孟局,我是一大队的民警林灿,安欣在那边维持秩序,我和他是一组的,请你指示。”
孟德海脸都黑了。
背着双手,指了一下林灿。
“给他穿上衣服,下去捞起来。”
“是!”
“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林灿可不管那么多,将手上的本子交给张彪,也不管他悲愤的目光,安欣不去也就算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抢功的?
林灿麻利的穿上橡胶服,刚靠近水沟便闻到一股恶臭味,跳到水里,借着手电筒的光往里面一看。
头皮发麻!!
排水渠中,仰躺着一具女尸,头发沾满了淤泥,血迹斑斑,尸体被泡发得高度膨胀,苍白,双眼不甘心的睁着,外翻,面目表皮肿得像发糕……
他也见过不少尸体。
但总的来说都很新鲜。
并不是特别吓人。
这种场面则完全不同,想要习惯,还是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可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忍住喉咙里和胃里的翻滚,林灿伸出手……
摸索到女尸的腋下,猛的一拖。
手滑了,竟拖不动。
排水渠约有60公分的直径,如果是正常尸体,很容易就能拖出来。
可她高度膨胀,一时竟拖不出来。
“卡住了,有点麻烦了,兄弟你能帮我搭把手么?”
林灿无奈的求援。
“兄弟,你再加把劲,我给你照亮。”
队员捂着鼻子都来不及,也表示爱莫能助。
没办法了,林灿只能反复使力,在淤泥里又抠又抓,蹬着排水渠,耗费了足足的十几分钟,才将她给拖了出来。
死得毫无尊严,看到完整的尸体和她死鱼般泛白的瞳孔,透露着不甘,恐惧,悲愤,同情,各种情感向林灿汹涌而来。
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同事们也终于搭手了,协力将尸体搬了出来。
赶紧装袋。
连法医看了都摇头,将眼光尽量的别到一边。
林灿翻身爬上水渠,在地板上狠狠的锤了一拳,他现在火气很大,愤怒淤积在心头憋得难受,恨不得找人打上一架。
警察的正义感,并不是天生。
只是见惯了太多罪恶,悲愤所致。
林灿也特别能理解李响,理解安欣,他能豁出这一身警服,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扳倒赵立冬,就是因为这悲愤和不公。
这一瞬,他的内心也无比坚定。
徐江,赵立冬,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今后就咬死他们了,一个都跑不掉。
尸体很快被装上车,林灿脱了橡胶服走上堤坝,孟德海将他的大衣,亲自给林灿披上。
“孟局,不用了,身上脏。”
“快点,披上。”
孟德海不由分说,将他的警用大衣披在林灿身上:“你叫林灿?”
“是,南伞口岸禁毒支队侦查员,刚调到咱们支队。”
林灿被水泡了半天,这大冬天的,也的确扛不住,冻得瑟瑟发抖。
“我记住你了,好好干。”
“跟他们说,现场尽量不要破坏。”
孟德海转身,安欣这家伙好死不死的,竟然靠了过来。
“安欣,我刚叫你没听见?”
“我刚刚就站在那儿,维持秩序……”
孟德海懒得听他解释,转身便走,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其他同事了,林灿则跟随着救护车,返回局里。
尸体是他捞上来的,情况他最清楚。
需要去配合法医完成尸检工作。
这一步对他来说,也极其关键,案子他肯定是要插手的,专案组能够捞一个名额,及早办案,更快的度过新人期。
他了解整个案情,头脑清晰,破案也更加快速。
这个案子,搞不好还能捞一个三等功。
“强哥,今天晚上出了个案子,要加班,晚上就不回来了,不用等我。”
林灿给高启强打了个电话。
“好的,你忙,案子很大吗?”高启强问。
“大,未来一段时间我都会很忙,小龙小虎两兄弟呢,你给我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让他们打听的事情,一定要尽快,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就这样,挂了啊。”
回到局里,林灿赶紧洗了个澡,穿上了防护服之后,来到了法医室,曹闯也在,只不过远远的站在一边。
冰冷的陈尸间。
煞白的无影灯。
手术台上,尸体已经高度膨胀,且被泡发了一段时间,能够提取的物证很少,两位法医用生理盐水,已经将尸体清洗出来了。
林灿也不敢去看,和曹闯站在一边。
“曹队也来了。”
“嗯,今天你辛苦了,等一下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盯着就行。”
“不辛苦,我还扛得住。”
“行,等会儿再说吧。”
两人就在一边等,也没心情聊天,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年老的法医也姓林。
将尸体清理出来之后,很快在尸体的两肋处,发现了一条长达10厘米的切口,做了基础的缝合,可皮瓣已经严重外翻。
另一位女法医,小秦,也发现了端倪:“老师,右腹部也有一条切口,死者的肾脏不会被摘了吧?”
林法医看了一眼,用夹子剪开线头,剥开皮瓣察看一番。
“很像,术式符合,切口平整,筋膜组织都被割开了,准备开腹吧,小秦你记录一下。”
曹闯和林灿一听,都知道事情大条了。
强忍着不适走了过来。
“林法医,怎么回事,死者的肾脏被摘了?”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着什么急呢?一边呆着去。”
老林脾气不怎么好,两人赶紧走开。
一直守了两个多小时,尸检结果终于出来了。
死亡时间,初步推断为24-36小时之间,致命伤为双肾丢失,腹内大出血导致死亡。
另外,死者还伴有颈椎骨折,脊髓损伤,颅骨上两处钝器击打伤,全身多处淤青,大面积软组织挫伤。
可以肯定,生前遭受过暴力殴打。
胃内没有残留物,生前24个小时内,应该是没有进食。
毒理检测正常。
排除抛尸地为第一现场。
“根据我们的判断,两边肾脏应该是同一时间被摘除的,死者当时还活着,能检测到局部麻醉的药物残留。”
“触目惊心啊!”
老林摘下眼镜,气得脸都白了。
“咱们京海,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恶性事件,器官交易,必须要一查到底,手术是在咱们京海做的,重点盘查医院,盘查外地来的医务人员。”
“如果不把他们及时打掉,还会有更多的人被害。”
“手术在咱们京海做的,您老可以确定么?”曹闯猛一惊的问道。
“肯定!”
“在医学上,器官移植的最佳时间,为12个小时以内。”
“而一场移植手术,最少也需要4个小时,再加上摘取肾脏,还需要两个小时。”
“就只剩下6个小时的时间了。”
“6个小时内,能走出京海么?”
“不用怀疑,手术一定是在京海做的,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是偶然,必须要严格的策划,还要有充分的技术支持,更需要患者的配合,背后肯定有一条罪恶链条。”
林法医痛心疾首,连他都接受不了。
“这很可能是一场交易。”
“尿毒症的患者,只需要移植一个肾脏就很好的存活,移植双肾完全没有必要,明明只摘取一个肾脏就可以了,他们却摘了两个。”
“我严重怀疑,受害者事先可能并不知情。”
“出售给他们一枚肾脏,受害人很可能是同意的,可在受害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摘取了另外一枚肾脏。”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就这样被糟蹋了。”
曹闯和林灿两人,都被林法医的话给震在当场。
“老林啊,这一块儿我也不懂,这肾脏移植主要用在什么病人身上?”曹闯闷了半天才问道。
“尿毒症。”林法医回道。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人去查,你可以肯定他在京海市对么?”曹闯又问。
“对,我可以肯定,你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去查,重点调查全市,扩大到全省的患者,现在伤口都还没有愈合,还处在排斥期,应该很好查到。”
“明天吧,我给你一份药品清单。”
“通过药品的采购,也是一条办案的线索,也能把他们追查到。”
京海市公安局。
8楼,一大队办公室。
林灿是真想不通。
三等功喂到嘴里了,飞了。
玩我呢?
一回到办公室,林灿就冲到曹闯跟前要话说。
“怎么回事啊,曹队,任务好好的怎么取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点子醒了么?”
曹闯也才刚刚回来。
握着茶杯,刚刚接了杯水还没喝呢,林灿就过来质问了。
“不关你事,你办得很好,是案情变复杂了,牵扯到本地的一股黑恶势力,这伙人势力很大,盘踞京海多年,耳目太多了。”
曹闯抿了口茶水,自己都挺郁闷。
“更关键的是,我们的人他全都认识,继续潜伏下去肯定会有危险,所以让你撤回来了,别想太多。”
“放心,该你的功劳谁都跑不掉,孟局给了你一个口头表扬,你该知道这是什么份量,案子破了我亲自给你邀功总可以了吧?”
“原来是徐江,我明白了,那的确应该撤回来,谢了曹队。”林灿说。
曹闯对林灿的知趣也很满意,也不无嘚瑟的说道:“知道的问题的严重性了吧,小鱼小虾的打起来没意思,打老虎才过瘾。”
林灿则笑了。
徐江,谁不知道呢?
京海人就没有不知道他的。
白金瀚的老板,京海市鼎鼎大名的黑老大。
小孩儿听了都得吓哭,狗从身边过都得挨两巴掌。
他最早是开货车发家的,赚到了钱,组建了一个4.2米的翻斗渣土车队,专拉建筑砂石,土方填埋,倾倒建渣。
这种活儿,和地产商以及政府接触较多,利润大,内幕较多,他为人心狠手辣,很快就在道上混出名气,傍上了建工集团陈泰的大腿,短短几年就发展起来了。
陈泰,京海市一代目黑老大!
目前已经洗白上岸,是京海市的优秀企业家,可他手下毕竟有很多脏活儿需要做,就把徐江给扶持起来了。
到现在这个阶段,徐江手下的产业涉及很广,组建了自己的建筑公司,承包土方工程,又贪心不足的盯上了利润最高的砂石生意,外地来的开发商,必须高价购买他的砂石,否则就别想开工。
建筑用沙,主要是河沙。
海沙含碱量太高了,不能用做建筑。
京海市八门夺海,珠江口水文复杂,砂石资源是很丰富的,他名下的江河集团,已经承包了3条河段,名下有10几条采砂船。
和另一位砂石老板白江波,斗得个头破血流。
牵扯到徐江,多少人都得掂量掂量。
林灿笑着点头,目光里些许嚣张,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严重,有多严重呢,他这种地步了,还敢来插手这种生意,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别人或许怕他,我可不怕,和他对线才有意思呢,案情进展到哪一步了呢,收获一定很大吧?”
“大,非常大,可是还不够,还要继续扩大战果。”
曹闯放下茶杯,手猛的拍了拍。
“大家注意啊,全体都有,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查一个人,绰号叫疯驴子,徐江的手下,马上给你们的线人打电话,赶紧去问。”
“10分钟之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队员答应了一声,便纷纷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线人。
线人耳目的作用,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
刑警的工作,有两个字可以概括其精华:找人!
一天到晚都在找人。
各行各业,各方势力,都必须尽可能的搞好关系,培养足够多的耳目线人,哪怕街坊邻居都有用处,领导就一句话,你必须最快时间的找出人来。
找得出,就是能力的体现。
比什么都重要。
外地来的流窜犯,通缉犯,更令人头疼,想把他们翻出来大多数都是靠发动群众提供线报。
想要跑断腿去查,难度可就太大了。
林灿一听,好机会。
赶紧也拿起电话,当着曹闯的面,二话不说给唐小龙打了过去。
“嗯,是我。”
“你马上帮我打听个人,绰号叫疯驴子,是徐江的手下,听说过么?”
“叫冯大壮,你确定么?”
唐小龙接起电话,莫名奇妙:“你在说什么灿哥,我咋听不懂呢?”
没关系。
他听不懂,曹闯能听懂就可以了。
曹闯嘬着茶杯,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冯大壮?”
曹闯猛的回头:“对,是叫这个名字,我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人是我亲手送进去的,我总觉得耳熟,差点把他给忘了。”
“小周,快,把冯大壮的档案给我调出来,文阳县的人,判了四年我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应该是刚刚才放出来。”
周欣登录警综平台,很快就调了出来。
“查到了曹队。”
“冯大壮,年龄35周岁,户籍登记地址是,临江省文阳县玉楼镇,1995年7月21日被拘,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四年,于1999年1月2号出狱,人已经放出来了。”周欣汇报道。
曹闯一看照片,确认了。
“是他,这才刚出来不到一年呐,这个冯大壮以前就是跟徐江的,带着一群人打残两个,重伤三个,这才放不出来不到一年,看来是又搞到一块儿去了。”
曹闯也多少有点来气,将茶杯笃在桌子上。
“死不悔改,这个家伙是老油条了,下手的确挺黑,黄翠翠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继续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额,不太对劲,曹队,他又进去了……”
周欣往下翻:“你看曹队,他1月24号又被抓了,开机动车醉酒冲进了交警队,治安拘留15天,人在青关桥拘留所,现在还在里面关着的。”
安欣和李响也回来了。
潜伏一组的任务也宣布取消。
安欣却时凑了过来:“驾车冲进交警队,他疯了吧,这人是在里面住上瘾了吗?”
李响想了一下说道:“这法医推断,黄翠翠的死,应该是1月25号上午对吧,他要是24号被关,没这个作案时间啊?”
曹闯也是面色凝住,可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不,他没疯,这个人只是表面疯癫,疯劲儿都是拿来吓唬人的,他下手黑也得看人,脑子里精明得很,是个十足的老油条。”
“这件事,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他敢驾车冲进交警队,多半是在逃避罪责,为自己提供不在场的证明,这就叫做贼心虚,越是这样,我越肯定是他。”
李响仍是摇头:“可死亡时间对不上啊?”
“其实啊,我觉得曹队说得很对,他这样的确可疑,我有一个推断,但不知道正不正确,要不说出来大家斟酌斟酌?”
林灿恰当的站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
曹闯一看又是林灿,简直打心眼里的高兴。
他说斟酌斟酌,那是谦虚,低调,胸中藏的是真知灼见!
“我想啊,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如果人是他杀的,而他又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故意错开死亡时间,对尸体做了一些处理呢?”
“比如说,用福尔马林浸泡,或者冰冻冷藏。”
“在捞尸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很不对劲,死者的尸体已经高度膨胀,呈现了巨人观,死亡36小时也对不上啊。”
“这个时间段,尸僵缓解,应该是轻度膨胀才对。”
“可尸温和血液沉降,胃肠道残留物,都指向36小时左右,林法医也有这个疑问的,会不会他是冰冻冷藏过的呢?”
“那么,死亡时间还可以再提前。”
“提前个四五天,20号,甚至更早都有可能。”
“那么疯驴子,就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布置,将自己摘除得一干二净,哪怕明知道我们怀疑他,也能提出不在场的证明,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脱罪责。”
“当然了,这纯粹是我的个人猜想。”
“具体怎么样,还是要曹队定夺。”
雅雀无声!
醍醐灌顶!
曹闯的脑子都麻了。
林灿一番侃侃而谈,丝丝入扣,条理清晰得仿佛在第一现场。
“福尔摩斯啊,林灿,你这份推理绝了,这么一来就全都对上了,他以为咱们干刑侦的都是白痴么?”
李响佩服得五体投地,毫不吝啬的夸赞。
安欣也是嘬着嘴唇,人都听傻了。
女警周欣,看林灿的眼神都隐有些崇拜的光了。
“你小子,我这个大队才干脆来让你干算了,让你当个侦查员还真是屈才了,都给我好好学着点,什么叫侦察,没一副好的脑子能干好警察么?”
曹闯看着林灿,眼里是说不出的欣赏。
这几天,给了他太多惊喜。
不仅是一员福将,且是一员干将!
有此臂助,何愁大事不成?
怎么提拔都不过份!
“哪里,曹队和同事们谬赞了,具体还是要问问法医才能断定。”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曹闯夹着包,从李响桌上拿了包烟捏在手上,一大群人想要证实推理,也都脚跟脚的追了下来,来到法医室,咨询了一下老林之后,也得了他的支持。
“谢了老林,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法医室中,响起了一阵掌声。
这些掌声,当然是送给林灿的,搞得法医老林莫名其妙。
“怎么,来找我帮忙,就用掌声贿赂我?”
“呵呵,您老抽烟,我们抓紧办案子。”
曹闯将烟放桌子上,带着人转身回办公室,大家情绪都很高,案子的进展这么快,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安欣也很开心,这两天的行动,他终于感觉融入集体了,虽然化妆侦查屁线索都没捞到,他还没进入状态呢,行动就被叫停了。
可他感觉到自己也在办事。
此时又凑了上来:“曹队,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去拘留所提人么?”
曹闯眉头一皱。
内心暗道,就你这个觉悟还干什么警察?
“提人有什么用,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定不了他的罪,必须把根子挖出来,把徐江也一起拉下马。”
“继续,卧底侦查!”
“是!”
高启盛赶紧点头。
“这些年,他们跟那些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了,欺行霸市,作威作福的,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安排好的摊位,有时候还打人,街坊邻居早就受够了。”
“我哥,一直都忍着他们。”
“平时都给他们送钱送礼,可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
“今年跟我哥要一台等离子电视,要一万多呢,不给他,咱们的鱼档就保不住了。”
“一万块,他们胃口这么大么?”
林灿微微一笑,其实心说还好。
看这个样子,电视还没送出去,剧情才刚刚开始。
高启强也没被打,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回来得还不算晚。
“是啊,胃口大得吓人。”
“我哥每天累死累活的,每个月才赚两千块钱,半年都白干了。”
“不给钱,摊子就保不住。”
“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高启盛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怒。
连林灿也觉得有些过份。
现在是2000年,物价水平很低,猪肉才5块钱一斤,一万块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哪怕是林灿,每个月工资加奖金也不到1000块钱。
这还是算是好的,他们禁毒口的任务重,奖金高,才能拿到这么多钱。
普通工人,一个月只能赚五六百块钱。
开口就要一万块,这些家伙是真的漂了。
“行了,我知道了,他电话有么?”林灿问。
“有,你等一下啊灿哥。”
高启盛赶紧拿出自己的电话,翻了一会儿,把号码念了出来。
林灿当即就给打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便是一通亲切的问候。
“喂,你他妈谁呀?”
林灿眉头拧了起来。
开口就他妈的,你这么嚣张的吗?
“麻烦你,把刚刚的话重复一次。”
对面愣了一会儿:“灿哥?”
“灿哥不敢当,你是龙哥嘛,叫我小灿就好。”
电话对面,唐小龙也是微微激动,哪怕是他们两兄弟,对林灿也是很服气的,打也打不过,之后化敌为友,也得叫一声灿哥。
“喂,怎么会是你啊?”
“我说灿哥啊,你就别洗涮兄弟了,一年到头也看不见一次,是不是回来了?那一定得过来喝酒啊。”
“行,你还肯卖我这个面子,我很欣慰,听说你和强哥有点过节,到底怎么回事?”林灿又问。
“哪个强哥?”
“高小盛的哥哥,高启强。”林灿说。
“哦,你说强哥,我还以为哪门子的强哥。”
“没,我和他哪有什么过节,是不是小盛那王八蛋在你耳边吹风了,别听他瞎说,没这回事儿。”
唐小龙一口否认,语气也有些漂了。
看来是太久没在家,这两兄弟翅膀硬了,心态有些膨胀。
“滚蛋!”
林灿换了一个手拿电话:“小龙啊,我跟你说,这件事你得摆正态度。”
“大家都是一个厂子长大的,横什么呢?”
“你现在涨本事了,我替你高兴,可你不能欺到街坊邻居的头上,也别太过份,要是把人逼急了,我可要找你算账。”
唐小龙嗤笑了一声,语气吊儿郎当。
“灿哥,你这样说话我可不爱听啊。”
“他高启强那个铺子,是整个菜市场最好的摊位,谁给的?”
“白眼儿狼啊,还倒打我一耙?”
“高启盛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在你身边?”
“这样,你把电话给他,让他给我说。”
高启盛有人撑腰,胆色也壮起来了:“唐小龙你胡说八道,我哥这摊子干五六年了,你没来时就一直在这里了,什么叫你给的?”
“就是你们来了之后,才开始交卫生费的。”
“钱越交越多,你还让我哥送等离子电视,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这些话,清楚的传进唐小龙的耳朵,瞬间就火了。
“高启盛,你个小屁崽子胆子挺肥啊?”
“仗着灿哥回来了,敢和我叫板了是吧?”
“现在哪儿,说,我马上过来找你。”
林灿笑着摇头,这家伙的确是漂了:“到槐树街了,还有10分钟,马上就到,你到强哥的铺子等着吧,我们当面说清楚。”
“怎么,你要给他们两兄弟出头?”唐小龙问。
“对,这个事情我必须管,见面再说。”
讲完,林灿便把电话挂了。
高启兰在后排,吓坏了,伸手拉住林灿的手臂。
“灿哥,你们该不会打架吧,不要去啊,他们好多人的,万一出事怎么办啊?”
“没事,打不起来的,我是警察,怎么可能和他们打架斗殴,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
“小盛,待会儿你带小兰回家,你也别去了,买好菜在家里等我。”
林灿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我必须要去,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必须当面说清楚。”
“都怪你啊,为什么要告诉灿哥啊,现在怎么办呢?”
高启兰急得都快哭了。
赶紧拿出手机,给高启强打电话。
站在大哥的角度,高启强是真没得说。
辛苦了半辈子,不婚不娶,连女朋友都没谈过一个,省吃俭用的,一分钱掰成两份花,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两兄妹长大,供上了大学。
手机尽管低端,可总归给两兄妹都配上了。
“喂,哥,你现在哪儿呢?”
电话刚刚接通,林灿刹车,转身便从高启兰手上,将电话抓了过来。
“强哥,是我林灿,你现在铺子上么?”
高启强到也不吃惊,知道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嗯,我在铺子上,给你们准备了两条鱼,也不知道你换没换口味,鱼生和酸菜各准备了一份,你们多久到家?”
“行,铺子上等我。”
林灿低头看了下表:“还有7分钟,马上就到。”
电话是红色的诺基亚,已经用很多年了,漆都磨破了不少,被高启兰一路攥在手心,很温暖。
林灿感受着余温,微微的笑了。
后视镜中,高启兰轻咬着嘴唇,刚刚林灿拿手机的时候,几乎整个手握在她的手背上,令她一瞬间过电般的触感。
车厢中,弥漫着林灿的阳刚气息。
高启兰的心扉早被填满。
后视镜中,两人的目光隔空对望,却又不约而同的缩了回去。
“小兰啊,待会儿你就在门口下车,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一桩。”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