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宜真程堰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初嫁后,我和夫君如胶似漆全文》,由网络作家“江涟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值三月,正是春风煦暖时节。秦宜真午时饮了几盏桃花酒,酒后微醺,叫人放了一张软榻在院子一角的海棠树下小憩。春风悠悠吹过枝头,那开得正艳的西府海棠随风微微摇晃,不时有几朵飘落树下。秦宜真于树下安睡,呼吸绵长,岁月安然。不知过了多时,她似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心微蹙,睫毛也跟着轻轻地一颤一颤的,面上有些痛苦。“公主醒醒。”“公主醒醒。”若远若近的呼叫声传入耳中,而且越来越清晰。秦宜真睫毛轻轻一颤,睁开眼时,只见那枝枝叶叶的海棠花映入眼中。原是她这在春日之中醉卧海棠花丛。而蹲在她身边唤醒她的,正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女绿翘,如今乍一看,她那张圆脸似乎年轻了许多,也更圆了。秦宜真伸手拧了拧眉心,有些恍惚。“公主您可算是醒了。”绿翘见她醒来,松了口气,...
《重回初嫁后,我和夫君如胶似漆全文》精彩片段
时值三月,正是春风煦暖时节。
秦宜真午时饮了几盏桃花酒,酒后微醺,叫人放了一张软榻在院子一角的海棠树下小憩。
春风悠悠吹过枝头,那开得正艳的西府海棠随风微微摇晃,不时有几朵飘落树下。
秦宜真于树下安睡,呼吸绵长,岁月安然。
不知过了多时,她似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心微蹙,睫毛也跟着轻轻地一颤一颤的,面上有些痛苦。
“公主醒醒。”
“公主醒醒。”
若远若近的呼叫声传入耳中,而且越来越清晰。
秦宜真睫毛轻轻一颤,睁开眼时,只见那枝枝叶叶的海棠花映入眼中。
原是她这在春日之中醉卧海棠花丛。
而蹲在她身边唤醒她的,正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女绿翘,如今乍一看,她那张圆脸似乎年轻了许多,也更圆了。
秦宜真伸手拧了拧眉心,有些恍惚。
“公主您可算是醒了。”绿翘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同她小声说道,“刚才有人来传话,说是侯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往内院来。”
“侯爷回来了?”秦宜真更恍惚了,“他回魂了?”
“什么回魂了?”绿翘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公主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是侯爷回来了啊!”
秦宜真刚想说他不是死了吗,他要是回来了,那自然是回魂了。
说起来,自他走后好多年,她都不曾梦见过他。
秦宜真正想着,便听到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眼看去,正好见到一年轻男子正大步流星往这边走来。
那男子身姿挺拔,鼻梁高挺,剑眉星目,一袭苍青织云纹的衣袍衬得他如同山岳一般挺拔,大步流星的行走之间气势冷漠严肃。
那一双星目,更是幽不见底,仿若深涧一般。
秦宜真愣了片刻,吓得一哆嗦,直接从软塌上摔了下去。
眼前的男子大步上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我有那么吓人吗?”
“侯爷......”
“嗯?!”他挑眉,眼稍有些冷。
秦宜真下意识立刻改口:“程堰......”
程堰听了这一声称呼,总算是满意了一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正想说句什么,却摸到了一手泪水,看过去时,脸上的表情凝住。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秦宜真拽着他的袖子,紧紧地看着他,那眼泪就像是暴雨之时檐下的水珠似的,哗啦啦地掉个不停。
程堰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他伸手捧着她的脸,问她:“是谁人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些人又说你什么闲话了?”
“还是不想看到我?”
“你若是不愿见到我,我走就是了,何必作贱自己?”
秦宜真这会儿哭得都有些岔气了,张了张嘴想开口,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只好拽着他的手臂使劲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她哭得云鬓乱洒,梨花带雨,眼圈通红,看着甚是可怜。
程堰心头微紧,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自打二人成亲之后,她厌恶极了他,也很厌烦他的管教,很多时候都不愿见他,这样依赖他的模样实在是少见。
他有些舍不得放开。
见她似乎不抵触他的触碰,便将人扶着坐在软塌上,伸出手来给她擦眼泪,拇指擦不过来就扯了她的袖子给她擦,又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没多久,她的哭声渐渐平息,竟然靠在他手臂上睡了过去。
程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目光有些复杂,最后伸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泪,将人抱回了寝室。
仔细地吩咐了侍女给她换衣擦脸,待收拾完转身出来的时候,他脸色当时就冷了下来,命人将院子里的侍女召集。
“今日公主见了什么人?”
侍女们面面相觑,最后皆将目光投向绿翘。
绿翘察觉到有冷冽的目光落在身上,顿时头皮发麻。
“绿翘,你来说。”他开口。
绿翘低着头上前一步,先是行了礼,然后才回道:“回侯爷的话,公主今日谁也没见,倒是昨日见了慧真公主,之后便神色有些恍惚,今日晨早倒是好些了,见今日这海棠开得好,还让人放了一张软塌小憩。”
程堰脸色有些不好:“慧真公主说了什么?”
绿翘张了张嘴,一时间没办法开口。
公主与公主之间,总有不同的。
秦宜真不过是平太妃所生之女,平太妃不得宠且早逝,而慧真公主却是程太后的亲女,东秦国皇帝的亲阿姊,平西侯程堰的亲外甥女。
真的要较劲起来,倒霉的可是自家主子了。
可绿翘又为自家主子委屈。
三年前先皇驾崩,程太后携幼子登位,为了巩固母家与皇族的关系,竟然将宜真公主秦宜真嫁给了母族幼弟程堰。
要知道秦宜真与新帝、慧真公主同辈,昔日养在程太后身边的时候,还跟着慧真公主喊程堰一声小舅。
这一桩亲事,固然有太后指婚,两人也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名义上终究是有违伦理。
秦宜真最是听不得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话,让她觉得万分羞耻难堪,故而成亲之后等闲都不爱出门,只是她不出门,慧真公主却时常上门来气她。
“说!”程堰目光一沉。
绿翘脸一白,忙是道:“就、就说了一些公主不爱听的,公主听了心口疼得厉害,昨夜连晚膳都是随便用了一点......”
程堰脸色沉得厉害,直接吩咐道:“日后没有本侯的吩咐,不许慧真公主进程家大门,她若是有意见,让她来找本侯。”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是’,她们也是看那慧真公主不顺眼许久了,每次过来都惹得自己主子难受。
这下子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边程堰刚刚问完几句话,屋里又传来了秦宜真的声音。
“程堰——”
“程堰你在哪——”
程堰闻声顾不得继续追问这事,赶紧转身往屋里走去,待穿过了明厅,转身进了寝室。
他见秦宜真已经在穿鞋要下床了,忙是上前去。
“别怕,我在这......”
“先谢过公主。”邓先生先是道了谢,然后又道,“只是,便是有公主相助,也不是长久之计,平西侯府总不能次次都问公主要钱,所以绒花的生意,我等认为可以做一做。”
“也不求多,一年有个五六千两银子,那也足够了。”
程堰也道:“我们商量过后,又算过账,觉得这生意要是做起来,需要用一笔钱银,账目上能拿出来的三千两银子有些不够,便想着你先借一些。”
“这几年宫中也给了不少赏赐,都是一些珍宝,只是不好卖出去换钱银。
如此,你便挑一些东西,算是抵给你的,若是将来赚了钱,东西是你的,钱也还你,若是赚不到,这便是抵了借的钱。”
秦宜真见他们已经有了打算,不愿白拿她的钱,也没有意见,便问:“要多少?”
程堰抬眼看向邓先生。
邓先生道:“回公主,属下算过了,三千两足矣。”
“那便让绿翘取三千两银票来。”
“谢过公主。”众人道谢。
秦宜真笑道:“不必言谢,又不是借了不还了,而且本宫能帮得上忙,本宫也很高兴。”
“不瞒诸位说,那方姑娘得罪了本宫,本宫正想给她一个教训,今日还想着皇姐不靠谱,要不要另外安排人做这些事,你们接了这事,也是解了我这燃眉之急。”
松年道:“公主您放心吧,侯爷说了,事情明面上还是让慧真公主出面,那方姑娘若是敢闹事,便让慧真公主去应对她。”
秦宜真微顿,问他:“你们便不问本宫为何这般对待方姑娘?”
松年‘嗐’了一声,理所当然道:“公主这般仁善,那必然是方姑娘做错了事,既然是她有错在前,也勿怪我等欺负她了。”
众人瞧着松年一脸‘公主什么都对,错的都是别人’,顿觉得牙酸。
程堰抓起一颗豆子丢了过去,敲在他的脑袋上。
松年‘啊’了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程堰扫了他一眼:“在公主面前,不许嬉皮笑脸。”
松年后知后觉他把主子的话给抢了,伸手捂住嘴巴,立刻就不敢再说了。
众人两两对视,虽不然笑出声,但也是一阵挤眉弄眼看热闹。
秦宜真笑道:“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既然要做这个生意,得快一些,本宫可以拖方姑娘一些日子,让她那芳华阁晚些开门,但也拖不了太久。”
“本宫也有一个请求,本宫要方姑娘血本无归,芳华阁就此开不下去。”
“定然不让公主失望。”
事情商议完毕,众人告辞离开,很快的,屋里便只剩下程堰和秦宜真二人。
秦宜真说了一会话,有些口干,便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程堰将手边的点心推了过去,同她道:“这八珍糕做得还算是不错,你可要吃些。”
秦宜真想说自己不饿,过了时辰便不再进食,但见他都开了口,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入口软糯香甜,确实是不错。
她问程堰:“你也觉得我那样对方姑娘,是方姑娘有错吗?”
“当然。”程堰点头,“松年虽然嬉皮笑脸,但他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你自小我便认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最是仁和善良的人了。她将你气成这样,还想报复她,那她定然是做了极为可恨的事情,如此,我也不必留手。”
说到这里,程堰脸色平静,可眼中却有了风浪,先前他见秦宜真好好的,并未多想,如今却想问一句。
“你告诉我,她究竟是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因为她害了你!
秦宜真手抖了抖,咬了咬唇,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知该如何和程堰说那些事,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同他闹了一辈子的别扭,后来天人永隔才觉得后悔。
她又固执又愚蠢,害了他们两个人。
“她...她欺骗了我!”秦宜真咬唇,“她先前总说将我当作朋友,我也以为她会是我的朋友,可她就是个骗子,她觊觎你,想害我。”
“她要害你?”程堰脸色一沉,眼神都冷了下来,“她好大的胆子!”
方始心和秦宜真如何相处的,程堰没有去探知,但方始心每次来,秦宜真的心情似乎都不错,于是程堰便没管,也任由方家攀上程家的关系,对方家也多为扶持。
可没想到这姓方的居然别有用心,还想害秦宜真。
程堰突然想到秦宜真突然对他变了态度,是不是因为这方始心的缘故。
“此事你不必管,我定然让那方家付出代价。”
秦宜真道:“方家不重要,倒是方始心此人,我觉得大有问题。”
“今日在万诗楼,也是她将梁西泽带过来的,说是引荐我与梁西泽认识,我怀疑她与这梁西泽交往甚密,程堰,你得多派几个人盯着他们。”
盯着他们,免得他们再算计你害你。
程堰听她说今日那梁西泽就是方始心引来的,眼神更冷了:“好。”
秦宜真见他应下,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多了,若是程堰一直盯着梁西泽和方始心,想来应该不会被他们算计了。
如此,她也能安心很多了。
“还有一桩事......”秦宜真想起了今日王仙容提的事情,想想也一并提了,“今日王姨娘回了王家,方才你离开之后还去见过我,和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这是又作什么妖了吗?
“她说,她今年已经二十了,王家和她都觉得应该有个子嗣,便想让我劝劝你,让你去她院子里几——”
秦宜真话还未说完,手腕突然被大力握住,她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去的时候,却见程堰脸都已经黑了。
“所以你现在是来劝我?”
“我......”秦宜真见他黑着脸,应该是生气了,心里有些害怕,但有些话,她还是想说清楚的,
“我只是觉得她对你一往情深,你一直冷着她实在是有负于她,而且你年岁也不小了,确实该有个子嗣。”
“一往情深?”程堰气笑了,“她一往情深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求着她对我一往情深的,这天底下对我一往情深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还得一个个安抚?”
我欠了她们的?
“秦宜真,我还以为你这两日想通了,要和我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你还仍旧故我,死性不改,又玩起了‘贤惠正室’这一茬!”
程堰真的是要被她给气疯了。
别的女子对他一往情深,她就看得见了,她就觉得他不该去辜负。
那他呢?
他的一往情深,她就跟眼瞎了一样,彻头彻尾的看不见!
“希望我有子嗣是吧?行啊!”程堰冷笑,“不过你应该清楚这些规矩,嫡子未生,哪能先生出个庶子来,这不是让我被满朝文武唾骂弹劾吗?”
“想要我有孩子,那你就先给我生一个!”
程堰说罢,便大力地将她拽了过来,按在了案几上,然后俯身压了上去,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手掌环过她的腰身,大力地扯她的腰封。
唇齿相贴,勾吻吸吮。
她像是一条被他逮住的鱼,放置在他的案板上,任由为所欲为。
侍女将方始心领进来的时候,秦宜真已经坐在了明厅的主位上。
她穿着一身海棠色绣金祥云仙鹤的云罗大袖衫,下配着同色百褶裙,腰束缠枝花腰带。
头上随手梳了一个发髻,簪了一支梅花竹节纹碧玉簪,边上的零落地点了两支欲开未开的海棠花。
那一张脸,眉似翠黛,眼若桃花,朱唇红花一点,衬得她是清丽端庄又妩媚娇艳。
似清荷秋月清丽,又似牡丹芍药端庄绝艳,倾国倾城,实在是美极。
而且她看人时,眼神还有些朦胧纯净,又似是栀子花一般的纯净娇嫩。
世人瞧见她的一瞬间,仿佛是百花百景皆已褪色,唯有眼前的美人夺人心魄,恨不得将她占为己有。
方始心一踏进明厅的大门,看见了那主位上的人,便忍不住握紧了手指。
这个妖妇!
方始心并非是这个朝代的人,而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
在她那个时候,将如今这朝代称为四国争霸时期,时下有四国鼎立,分别为东秦、南齐、西梁、北魏。
她所在之地便是东秦国,此时正值开国三十年,开国圣祖早逝,二代太宗也崩逝,幼帝景安帝继位时期。
在这个时期里,东秦君主年幼,东秦的疆土遭各国觊觎,国内国外皆有些动荡,而在此时,有一人站了出来,撑起了这个家国。
此人便是景安帝的舅父,如今的平西侯,不久之后的平西王程堰。
程堰一生忠君爱国,善于治军,用兵如神,乃是东秦的第一神将,后来东秦能一统天下,他占了半数的功劳。
他身份尊贵,受帝王敬重,百官敬仰,百姓爱戴,是世人心中的神明,而他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娶了自己的外甥女宜真公主。
这两人一个是太后亲弟,一个是当朝公主,婚事又是太后赐婚主婚,世人畏惧于权势面上不敢多言,但私底下说什么都有。
到了后世,更有人写了不少以两人为男女主的艳色小说。
一有说宜真公主生性浪荡,勾引了端方君子舅父,勾得他背弃道德廉耻。
二说程堰见色起意,在自己姐姐当上太后的第二年,就将年仅十三岁的宜真公主占为己有,强取豪夺,夜夜春宵。
在方始心看来,平西王程堰简直就是国民男神,他有什么错,都怪宜真公主这个妖妇勾引了他,给他身上抹黑。
她一定不能让秦宜真再玷污了程堰。
方始心想到程堰的那张脸,那宽厚的肩膀,心头火热。
她咬了咬唇,将心头那些情绪压下,露出柔和的笑容来,快步上前:“宜真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姐姐?
秦宜真微微挑起眉梢。
是了,方始心与她同岁,但比她大了一个月,若是在年纪上,确实是称得上她的姐姐。
可她身为太宗之女,当朝公主,除了程太后生的慧真公主之外,谁人还敢自称她的姐姐。
方始心身形高挑,比秦宜真要高半个头,生得是一张温和的鹅蛋芙蓉脸,此时身着一袭温雅的湖蓝交襟大袖衫,配以长裙拽地,行走之间娉婷袅袅,宛若一阵清风。
方始心见秦宜真抿着嘴角看着她不说话,便径自在主位的左边坐下,温声问她:“宜真妹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侯爷回来了,心中苦闷,你要是心里难受,便和我说说......”
秦宜真拧眉:“下去。”
方始心脸上的表情一僵,有些懵住:“什么?”
“你是何人,与本公主平起平坐?”
方始心一脸错愕,有些不敢置信秦宜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问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程堰又欺负你了?你不要怕,若是他欺负你了,你便和我说,我去和他理论去。”
“他怎么能如此呢,一个大男人,欺负你一个弱女子!”
绿翘见秦宜真脸色不对,待方始心不如往日亲昵和善,也忙是上前拉方始心起来:“方姑娘,你越矩了,这里不是你坐的地方,快快起来。”
方始心脸色微僵,可却是坐着不肯起来。
被人这般拉下去,那她脸面不要了?
这娇贵娇柔、敏感多思,还动不动甩人脸色的公主,今日又是犯了什么病了?
方始心伸手抓住了圈椅的把手,任凭绿翘拉她也不动分毫,她伸手就要去抓秦宜真的手:“宜真妹妹,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侯爷惹你不高兴了?”
秦宜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想,快速地将放在案几上的手收起,避开了她的触碰,然后豁然起身,拧眉恼怒:“大胆!你让你碰本宫的!”
那模样,似是恼羞成怒,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尖叫的猫儿似的,浑身都炸毛。
方始心可不怕她,自从她接近这位公主开始,便知道她性格软绵好拿捏,便是这张牙舞爪的样子,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伤不了人的。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啊,快别生气了,我今日来,可是有礼物要送你的。”
秦宜真不答话,只是垂了垂眼帘,静静地看着下首的座位。
方始心含笑的表情僵住,捏着白团扇给自己扇风的动作也僵了僵。
她心中有些恼怒,很想甩袖就走,但她心知,若是今日一走,恐怕真的将人得罪了,日后想亲近就难了。
她费了那么多功夫,还没将秦宜真和程堰分开,还没接近程堰,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了呢?
她捏了捏手指,心中很不甘心。
“好好,妹妹今日不想亲近我,我啊,今日便离妹妹远一些,待改日妹妹心情好了,咱们姐妹二人再亲香亲香就是了。”
方始心给自己寻了一个体面一些的理由,然后便起身离开座位,坐在了秦宜真下首的位置。
不过这位置一换,她心里顿时就更憋屈了。
似乎是为了衬托主人的‘主’而客人‘次之’,这主位的椅子比下座的高一些大一些,如今主客这么一分,坐在下座的位置上,好像瞬间矮了一大截似的。
方始心觉得坐在那里的秦宜真看她的目光都有几分居高临下。
程堰在秦宫待了一个时辰才出宫,行到半途,恰好到了公主府门口,他停了下来,翻身下马。
公主府的管家匆匆忙忙前来迎接:“不知侯爷前来,有失远迎,侯爷恕罪。”
程堰问他:“慧真可在府中?”
“在,在的,公主就在家中......”
程堰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就往公主府中走去。
管家脸色一变,忙是跟上:“侯爷请慢,公主现在...现在不大方便...侯爷...侯爷留步,待老奴命人去通禀公主。”
“有什么不方便的。”程堰毫不在意,继续大步往里面走去,
“她还有什么是我不能过问的?还是她背着她母后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此一来,我就更要看看她做了什么混账事,不必通禀了。”
管家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了。
“可是侯爷,公主...公主她......”
“出了事我担着,你前面带路。”
程堰态度强硬,又是慧真公主的长辈,管家根本就拦不住,也不敢得罪,只得硬着头皮在前面带路。
此时,他只能在心中只能默默地祈求自家主子今日不要做得太过火了,让程堰看到。
程堰大步往公主府里走出,穿过了外院,便到了一处花园之中。
此时花园之中正是一片繁华热闹景象。
身着石榴红宫装、半露香肩的慧真公主正歪着身子坐在一张案几后。
她左右各有一身穿白袍的白面小郎君伺候着,一个给她喂酒,一个给她捶背捏肩,还不时地问她‘公主这力道行不行’、‘公主这酒好不好喝’。
她一双狐狸眼微勾,眼角点了一点桃红的滴泪痣明艳欲滴,俨然是一只勾魂夺魄的狐狸精。
而在她面前的空地上,正有一年轻男子坐在琴座前弹琴,男子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琴音铮铮如山涧流水破开云雾,涓涓往前流淌叮咚。
四个穿着清凉的舞姬绕着弹琴的男子甩着水袖翩翩起舞,水袖挥动,腰肢摇摆,迎风起舞。
好一幅歌舞升平的景象。
好一个左拥右抱,贪得风月几分醉的公主。
程堰摩擦了一下有些干燥的手指,有些手痒。
这是要打两顿呢,还是得打三顿?
正在这会儿,琴音突然停了下来。
已经半醉微醺的慧真公主抬头,狐狸眼微眯,嘻嘻笑笑问:“怎么停了,谢郎继续啊。”
那端坐在琴座前的年轻男子抬头,温柔缱绻的桃花眼眼中平静无波:“在下只是担心,若是再弹下去,公主少不得挨一顿揍。”
慧真公主嗤笑:“谢郎真会说笑,谁敢揍本公主,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程堰听到这里,额上的青筋都跳了一下,当即冷笑出声:“是吗?这么说,我若是揍了你,你也要砍我脑袋?”
天地间忽然一静,煦暖三月仿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众人转头看去,正好见到程堰等人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穿着清凉的舞姬和慧真公主身边伺候的两个白面小郎君脸色煞白,慌乱地在一旁跪下。
“小...小舅......”慧真公主脸上的表情僵住,然后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尖叫着跳了起来,“小、小舅,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慧真公主惊慌失措地伸手整理了衣裳,面上又是害怕又是尴尬,一时间红白交加,万分的精彩。
程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冷:“我不来,还不知道你背后竟然这般行事,还动辄要砍人脑袋,慧真,你好生威风啊。”
慧真公主尴尬:“呵呵...不敢不敢......”
“程侯何必如此严厉,公主不过年幼,贪玩了一些而已。”坐在琴座前的年轻男子笑着出声。
他的语调平静散淡,似乎是冷漠疏离,又似是带着温柔风雅的笑意。末了,还伸出手指挑了一下琴弦,似是在欣赏自己的琴艺。
慧真公主闻言连连点头赞同:“是啊,小舅,慧真知错了,圣人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可千万别告诉母后啊......”
程堰微微眯眼,将目光投了过去:“谢湛,没你的事。”
那言语之中,已经含着警告的意味。
这位名为‘谢湛’的年轻男子笑了笑。
他一袭月白交领长袍,头戴玉冠,样貌堂堂,清俊优雅,仿若是那身在繁华之中,却半点不染尘埃的谪仙人。
谢湛,秦都氏族大家谢氏嫡长孙,人称秦都第一才子兼第一美男是也。
是秦都之中诸多姑娘夫人的梦中情郎,人称‘谢郎’是也。
谢湛笑道:“湛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罢了,怎么?程侯就听不得了?难不成只许程侯欺骗蒙蔽小姑娘,别人就不能拆穿了吗?”
谢湛说到最后的时候,也微微眯眼看着程堰,一双带笑的桃花眼染上寸寸冷意,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琴弦,似乎就要将这琴弦折断。
四目相对,便是一阵刀光剑影。
程堰忽然想到了那年桃花树下,谢湛折了一支桃花,簪在了秦宜真的发髻之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才子佳人,佳偶天成。
任凭谁人见了,都得夸一句‘金童玉女好生般配’。
那时,秦宜真不过十二,还是天真懵懂的少女,对于男女情爱一无所知,可谢湛已经是在等着她长大,然后娶她的。
他仗着自己阿姐是太后,趁着秦宜真对男女之情还未曾开窍之时,便抢先一步将人娶回家。
那一段还未开始的情意戛然而止。
他横刀夺爱,抢了别人的中意的姑娘。
所以谢湛记恨他,仇视他,也是情理之中。
程堰错开了目光,然后道:“谢渠已经被押送回秦都,不日便至,此番诚王瑞王作乱,谢渠乃是诚王谋臣,当是罪无可恕,我若是你,如今应该想着如何保谢家不受牵连。”
谢湛闻言却挑眉轻笑,漫不经心道:“谢渠虽是谢氏族人,但早些年犯下大错,早已被谢家逐出家门,断绝了关系,此人如何行事,与谢家何干?”
“怎么?难不成程侯还想公报私仇,借此铲除谢家?”
“还是想借此机会除去了我,从此程侯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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