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就看到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倪成功……攥紧了手中门板。
这位哥哥是跟在姐姐后面来的。
头一次潜入但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我自觉抬不起头打算绕过这个问题,转向许许。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想让我带你离开?
许许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想长大!
许许说完脸色蓦然一红,转头就跑,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
我伸出手,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眼睛眨了又眨:长不大吗?
外面那雨一直到夜晚雨都没停,等待天色渐晚匆匆过来一趟又匆匆离开的许许抛下一句话:晚上多出门看看。
这算什么夜游邀请吗?
我像昨夜那样出了门,依旧见家家闭户熄灯,唯有一点与昨夜不同:声音。
哎哟、大夫……唉、大夫什么时候来啊……
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大夫不会来了了!他们说我们这里被放弃了!不让出,也不让进……
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沙沙作响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瞧见衣衫褴褛的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人或坐或站,面容上尽是悲戚,难掩死寂,静静地啜泣应和不甘心的呐喊,蝇虫环绕的尸体开始腐烂,白骨显现,人声渐渐消失。
我伸出了手,行走的人穿过我的手掌,他们看不到我,平整的地面没有一处摆放着尸体阻挡来人的脚步。
这些是过去留下的影子。
倏忽,一道哭声传来……
起先,如猫孱弱,不过多久变得响亮。
呜哇哇哇哇哇……
天亮了。
我在许许敲响房门前坐在了大厅里,她来时见到我有些愣神,很快又笑了起来。
姐姐,您听到了呀!
本来只是有些怀疑,现在看到这副模样的许许,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是村中闹瘟疫时期唯一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