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见溪周妄野的其他类型小说《许你妄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甜姐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吴莲之怔住,神色僵了下怒道:“你胡说什么,没人会逼你。”“是吗。”许见溪笑了笑。她早就知道了。当初梁宗仁同意把她接过来,让她学全富贵圈里那一套名媛作派,要求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老早就打定了让她联姻的主意。吴莲之也是一清二楚的。“你都乱想些什么。”吴莲之板着脸,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我是让你别忘了,你跟毅州是有婚约的,我是怕你糊涂,见了那小子又被他骗了。你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不管你跟毅州会不会结婚,都不可能是跟他那种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她语气极重。气氛凝结,两人对峙片刻。许见溪忽而勾唇笑着:“都十年没见过了,您是不是担心过头了?”是啊,都十年没见过面了。本就是少男少女青春期不成熟的早恋,跟过家家似的,能有多深的感情。就算那男孩见溪...
《许你妄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吴莲之怔住,神色僵了下怒道:
“你胡说什么,没人会逼你。”
“是吗。”
许见溪笑了笑。
她早就知道了。
当初梁宗仁同意把她接过来,让她学全富贵圈里那一套名媛作派,要求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是老早就打定了让她联姻的主意。
吴莲之也是一清二楚的。
“你都乱想些什么。”
吴莲之板着脸,对她的态度很不满:
“我是让你别忘了,你跟毅州是有婚约的,我是怕你糊涂,见了那小子又被他骗了。你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不管你跟毅州会不会结婚,都不可能是跟他那种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
她语气极重。
气氛凝结,两人对峙片刻。
许见溪忽而勾唇笑着:
“都十年没见过了,您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是啊,都十年没见过面了。
本就是少男少女青春期不成熟的早恋,跟过家家似的,能有多深的感情。
就算那男孩见溪溪漂亮优秀还有什么想法,可溪溪这些年见过更耀眼、更优秀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被那种一事无成的男人吸引呢。
吴莲之想着,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当年那男孩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知道两人这次又遇上后,下意识就往这方面想了。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吴莲之语重心长说,“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只希望你将来越过越好,才不辜负你这十年的努力付出,要是让你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财富和地位,你会甘心吗?”
许见溪低垂眼睫,不语。
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她不否认这句话。
但也不是不能去尝试。
吴莲之抬手将她垂下的碎发拨到耳后,轻叹:
“好了,你今天也累坏了,先回梁家好好休息,等你梁叔醒了我再叫你。”
“嗯。”
她自己那套公寓住不下去了,徐毅州把女人养在同一个小区,膈应死她了。
*
回到梁家,发现梁穆森的车也在,许见溪脚步顿了下。
推着行李刚踏进客厅,就见梁穆森西装革履地从楼上下来,边走边系领带,应是刚换了衣服打算出去。
不论何时见他,他那张脸似乎都是冷着的。
从她十八岁第一次见他,几乎没见他笑过。
“大哥。”
对上梁穆森垂下来的视线,她礼貌唤了声。
“什么时候到的?去过医院了吗?”
梁穆森系好领带停在许见溪身前,边系袖扣,边淡淡扫了她一眼,眉心微不可察蹙了下。
脏兮兮一身,头发蓬松,随意挽在脑后,整个人不复精致,像是逃难回来的。
徐毅州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连自己未婚妻都保护不了。
“两点到的,去看过梁叔了,他还没醒,我换身衣服晚点再过去。”
许见溪应得乖巧。
“嗯。”
梁穆森轻嗯一声,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朝一旁佣人道:“去给大小姐准备点吃的。”
对他的安排,许见溪客气道了声谢,站着没动,等着他继续问话。
“徐毅州被打的事我知道了。”
梁穆森走到沙发边坐下,优雅交叠长腿。
许见溪见他有长谈的打算,自动自觉坐到他对面。
梁穆森点燃一根烟,淡声说:
“这两年徐家在南方太高调了,有人看不惯很正常,暗底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这次查不到是谁干的,吃了闷亏,以后只会更麻烦。好在这次对方只是对付他,没对你动手。”
她自己也很庆幸。
许见溪双手自然交握放在膝盖上,静静听着。
许见溪憋着一口气回到小舅家。
干吞了几颗感冒药,衣服也没换就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茧,晕晕沉沉闭上眼。
迷糊间好像接了通小舅电话,嗯嗯几声又睡了过去。
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幽静房间,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被推开,一道高大挺拔身影缓步走近床边。
大床上,女人蜷缩着身体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面带潮红的小脸。
浓密卷翘的眼睫像小扇子般掩住那双清澈的琥珀瞳,微蹙的眉心仿佛在睡梦中都不安稳,连呼吸都极重。
男人深邃幽眸定在那张脸上,侧身坐在床边,修长手指把遮住女人下半张脸的被子拉开。
女人因发烧愈加红艳的嘴唇微干,或许是生病难受,亦或许是做了噩梦,无意识地紧咬着下唇。
男人指尖伸过去,把女人可怜的下唇解救出来。
深沉眸光盯着唇上明显的齿印,眸色暗了几分,还顿在唇边的手指抚了上去,轻柔摩挲着,指腹下的柔软让它流连忘返。
他喉结滚动,手指刚准备收回,女人眉头紧皱,眼角毫无预兆滑下一滴晶莹水珠,嘴里呓语:“阿……野……”
声音轻如羽毛,但周妄野耳力很好。
他手指转向女人眼角,沾上那滴水珠,低眸送进嘴里吮了下。
咸的,还有点点苦。
这就是鳄鱼的眼泪吗?
……
许见溪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到那个大雪漫天飞舞的夜晚,那是周水县历年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雪。
在河边栈道上,瘦弱男孩紧紧拽着她胳膊,嘶哑着嗓子低声哀求她别离开,可她决绝地挣开他的手,毅然往前走。
直到身后窸窣声传来,男孩恨声朝她嘶吼着:
“许见溪!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你!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的!后悔抛下我、不要我!我恨你!许见溪!”
天知道她心痛得要死,可她不能回头,直到远远走开,才没忍住转了头。
一片雪白的世界里,男孩低着头,双膝跪地的小小身影被覆上一层雪花,浑身的悲凉孤寂,仿若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强忍的泪水瞬间决了堤,蹲在角落,她哭得不能自已,身体时冷时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几声低沉嗓音,像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费力睁开眼,眨了眨,坐在床边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她脑子还有些糊,嘴里呢喃:
“阿野……你来了。”
这是阿野长大成熟后的样子吗?
一身白色休闲衬衣,深蓝牛仔裤,眉眼宁静的模样,如同窗外明媚的阳光,清爽耀眼。
除了漆黑眸底蕴着一丝晦暗莫明的情绪。
她脑子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不是在梦里。
“你怎么在我房间,什么时候来的?”
再开口,嗓子干哑又无力,难受得紧,捂住嘴干咳了两声。
一杯水无声地递了过来,男人修长手指稳稳握住杯沿。
许见溪眸光定了两秒,手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接过水杯:
“谢谢。”
周妄野收回手,随意插进裤兜里,垂眸注视着许见溪。
双手捧着玻璃杯,低头小口小口喝着,葱白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杯子,一头微乱的卷发自然垂落在胸前,挡住侧脸,看不清神情。
生病时喝水的小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
“刚来你就醒了,你舅临时跟车去送货了,这两天不在家,打电话给我说你病了,担心你在家昏死过去也没人知道,让我来看看你。”
许见溪喝水的动作一停,自动屏蔽他不中听的话,抬眸,将鬓角一缕卷发别到耳后:
“那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语气疏离,变相的送客。
周妄野扫了眼她眉目清冷的脸,二话不说转身出门,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许见溪怔了下,长吁一口气,无力地往后一靠。
让他留下来干嘛,明知道他还恨着自己,又何必再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这时,放在枕头旁的手机连续嗡鸣了好几声。
摸出手机,是闺蜜林蔓发来的微信,几张网络热搜报道的截图:
#天盛集团总经理与女秘偷情照曝光#
#徐毅州背着夫婚妻将女秘养在同一小区#
#徐毅州深情人设崩塌,未婚妻伤心欲绝,独自离京#
#天盛&金源两大集团联姻失败#
#金源撤资,天盛股票大跌#
截图里,有徐毅州和那女人搂在一起,打了码的光上身照片。
还有一张她低着头推着行李箱进机场的侧影,很模糊,放在人群中再寻常不过的姿态,但配上文案,意境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脸平静地点开林蔓的一长串语音:
徐毅州得罪了不少人啊,昨天那些照片刚压下去,又爆了不少料出来,这次看他怎么收场,最好是能赶紧跟他取消婚约,啧啧……跟人沾边的事,他是样样不做。让那女的跟你住同一个小区?他奶奶个der!没皇帝的命,还想打造后宫佳丽三千?我呸!就凭他那二两肉?!
对了,溪宝,你别忘了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许见溪自然明白。
不想让闺蜜担心,她指尖轻敲:
我没跟他做过。
下一秒,林蔓兴奋的语音发了过来:
行啊你,你早知道他是根烂黄瓜?
蔓蔓,我承认自己第六感敏锐,但还没到未卜先知的境界。
她不由苦笑。
你这跟未卜先知有什么差别?我简直爱死你了!宝~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闺蜜的兴奋,许见溪弯起唇角。
其实她也很庆幸没跟徐毅州做到那一步,不然,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那根脏黄瓜碰过,整个人都恶心到不行。
忽地,门口传来动静,周妄野高大挺拔身影蓦然出现在视野里。
“你不是走了吗?”
她眼底的惊讶,在男人端着托盘走近时化为一丝微妙的情绪。
“怕你饿晕了,我没法儿跟你舅交代。”
周妄野淡瞥她一眼,弯腰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
“白粥配咸菜,趁热吃,你应该很多年没吃过这种廉价食物了吧。”
“周妄野,你要是再说话阴阳怪气的,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脸冷了下来。
原以为男人会收敛,哪知他轻嗤一声,眉眼骤然变得锋利:
“许见溪,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
许见溪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四目对峙,凝重蔓延。
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直到……
“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来?”
周妄野嗓音低沉,似在质问,又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叹息。
许见溪眼神恍了下,微抿唇瓣: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
男人像听到什么笑话般,笑得讽刺:
“十年没回过一次的家?”
“……”
许见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发不出的火气,闭上眼,抬手扶额,她头又晕又胀。
吃药吃了个寂寞,还没退烧。
“周妄野,如果你不想见到我,你可以走,没必要这么痛苦勉强自己,你不用担心我舅会怪你,我会跟他解释。”
实在提不起劲儿跟他吵了。
四目相对,男人眼底的轻讽竟没有让许见溪恼羞成怒。
她反而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情绪。
甚至隐隐庆幸,他对自己还是有情绪的,哪怕只是怨恨,也好过彻底无动于衷,冷漠如路人吧。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扭曲,可人性本就是矛盾的。
一些隐晦的念头滋生过,就很难再控制。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第一个男孩,是彼此的初恋。
她不想被他淡忘在回忆里。
周妄野有些意外她的神色平静,内心一股躁意又升起。
“等着。”
淡声丟下一句,长腿迈向河边正在钓鱼的几伙人。
有些距离,许见溪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周妄野掏了一包烟出来,几个男人笑着接过,还往她站的方向看过来,笑意更浓。
很快,周妄野从其中一顶帐篷里,拎了一套钓鱼工具出来。
她这才了然,难怪过来时他说不用带渔具了。
等他走近,双手拎满了东西,许见溪伸手去帮忙,却被他避开:
“不差你那点力气。”
“走吧。”
看着男人往旁边另一条小道上走,许见溪赶忙跟在身后:
“我们去哪?”
“新的基地。”
男人懒洋洋嗓音飘来,她怔了下。
周妄野所指的新基地,就在旁边不远处, 被一片茂密竹林挡住,不往里走,还真看不出深处别有天地。
岸边泥土地,还算平整,被四周翠绿树林圈出一块静谧湖面,明显比之前那处更绿,更清澈,蓝天白云映照在湖面上,让人心旷神怡。
尤其是岸边,水并不深,能清楚看见湖底的小石子。
有人还特意在岸边搭了块木板桥,往湖中间延伸,长宽一米五左右的大小,看着很结实,足够两人坐在那垂钓。
正好那位置被树荫遮了一半,不担心太晒。
“你钓还是我钓?”
周妄野在木板桥上找好位置,把手上拎的工具和折叠靠背椅放下。
没听到回应,转头去看。
女人已经脱了鞋袜,解开绑在腰间的格子衫顶在头上,一脸惬意地坐在侧面,白得晃眼的笔直长腿在湖面随意踢着水,好不欢快。
他瞬间被气笑了:“许见溪,你也不怕你的臭脚丫子把鱼都熏跑了。”
许见溪感受着脚下的清凉,转头抬眸,指尖撩开罩在头顶的衣服,莞尔一笑:
“周妄野,你什么时候闻了我脚丫子?”
阳光穿透树吖洒落在女人脸上,弯眼勾唇的明媚笑容比那淡金色光晕还要耀眼。
周妄野狭长眼眸微眯,喉结滑动,一手叉腰,一手在额前挡了下,该死的太阳怎么这么刺眼。
一声不吭转头坐下,自顾自整他的鱼杆、鱼饵。
许见溪挑了下眉,轻哼一声,小样儿。
久违的愉悦充盈着她四肢百骸,她跟打通了任督二脉般,从脚底到头发丝儿都是轻盈灵动的。
……
“周妄野,你钓上鱼了吗?我肚子饿了。”
周妄野觉得今天一定是有这女人在影响了磁场,不然快一个小时了,他怎么一条鱼也没钓上来。
“许见溪,把你脚丫子收起来,把鱼都熏死了。”
男人慵懒嗓音传来。
许见溪低头看了眼自己在木板上晒太阳的脚。
这男人明显是想找茬啊。
她索性起身,赤脚走到他身旁坐下,双手往后撑住身体,伸直双腿,将脚丫子明晃晃伸到他低眸就能看见的位置。
周妄野听到动静,偏了下头,墨镜下的眼眯了眯,两条被晒得微红的白皙长腿和脚丫子闯入他视线。
“周妄野,是你技术退步了,别赖到我脚上。”
脚丫子晃了晃,许见溪笑着抬头,微愣。
男人高挺鼻梁上,不知什么时候架了副黑色墨镜,薄厚适中的唇微抿,看不清眼底情绪。
等回过神,她已经伸手把他墨镜取了下来。
四目相对,他眼底黑沉沉的东西让她唇角的笑敛起。
“你找我,不只是为了大费周章吃鱼吧。”
周妄野从她手中抽回墨镜,又架回鼻梁上,视线转回湖面,手上鱼杆随意抬了两下。
得,难得放松的气氛就这么破坏掉了。
许见溪轻呼一口气,屈膝抱腿望着湖面。
“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我连鱼都还没吃上一口。”
周妄野轻哼:“这鱼不待见你。”
“跟你一样是吧。”
许见溪轻叹。
“知道就好。”
周妄野感觉到手上的鱼杆传来一股拉力,但他没任何反应,手松散握着。
“我是有话想跟你说,但能不能让我先填饱肚子,我是真饿了。”
大中午的,太阳越来越晒,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消化了。
话音落下,就见男人利落地收起鱼杆和其他工具。
许见溪一愣:“不钓了吗?”
“去吃现成的。”
周妄野手脚麻利地折好椅子,居高临下睨着仍抱膝坐着的女人:
“赶紧的,吃完走人。”
“我……腿麻了,起不来。”
许见溪仰头苦笑。
好像连屁股都麻了。
周妄野墨镜下的漆黑眸子扫过她屈起的长腿,眉微皱。
还是这么事儿多。
“起来。”
许见溪盯着冷不防伸到跟前的宽大瘦削手掌,手指修长,指甲修剪整齐,手背微突的青筋往上延伸到手腕,再往上,一看就特有力量感的结实手臂。
指尖落到他大掌的一瞬间,就被他温热干燥的掌心紧紧包裹住,用力一拉,她腿是站起来了,可脚下一个踉跄,整个身体猝不及防往他怀里扑去。
柔软与坚硬碰撞的一刹那,她心头跳得飞快,似有一道电流窜入身体四肢。
尤其是男人下意识一手扶着她胳膊,一手勾住她后腰,整个身体被他圈在怀里时,她整张脸都开始发烫。
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晒中暑了。
不然,他身上那股好闻的荷尔蒙气息钻入鼻息,她怎么会有一种想将脸贴上他胸膛的冲动呢。
软香似玉的娇小身体入怀,周妄野身体下意识绷紧,扣住她后腰的掌心越来越烫,手指微蜷。
不知是谁先动,一个仰头,一个低头,琥珀瞳仁对上幽暗眼眸,两人视线就这么在半空交缠,燃烧着滚烫暧昧气息。
许见溪左手隔着薄薄衣料贴上周妄野胸口,在男人低头,气息越来越靠近时,卷翘睫毛微颤,下意识闭上眼。
红唇微启。
“好,叔你先去睡吧。”
看着吴建国进了房间,周妄野才抱着许见溪稳步上了三楼,青筋微鼓的臂膀抱着个九十多斤的女人毫不费力。
女人房间里,出门太急,素白大床上胡乱堆了好几件衣服,一眼扫去,随意丟在枕头上的黑色蕾丝内衣裤异常打眼。
周妄野面不改色地腾出一只手,拎起那两件小玩意儿放一旁。
弯腰将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的女人缓缓放下,拉开勾住他脖子的手。
直到女人平躺在床上,他动作始终轻柔,似乎很怕把女人弄醒。
女人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吵不闹,只会安静地睡觉。
十七岁那年,外婆去世,陪着她偷喝了酒,他就见识过了。
隔了十年还是没变。
高大身影静静站在床边俯视。
女人双眼紧闭,白皙脸庞布满浅浅一层红晕,高挺圆润鼻子下,贝齿从微张的红唇间露出踪迹,胸前饱满一起一伏。
因抬手枕在脸侧,黑色针织衫下摆往上提了提,腰间那抹白更加吸人眼球,明亮灯光下,全身肌肤闪着莹润光泽,惹人手痒想上手。
不盈一握的腰肢往下……
他眸色暗了暗,弯腰将床尾的薄毯搭在她身上。
转身打开房间空调,又调暗灯光。
再回到床边时,喉结滚动,双手垂在身侧紧了松,松了紧,最后双手一撩黑T下摆,漂亮的小麦色精壮上身露在空气中。
绕到大床另一侧,撩开薄毯侧身躺下时,后背一片黑色似羽毛的图案一闪而过,隐隐还掺着些许红。
夜色静寂,但掩在薄毯下,软香在怀的男人却并不平静……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大床上时,许见溪皱眉睁开眼,脑海里空白一瞬才渐渐记忆回笼。
可她能记得的,好像也只是喝醉了酒,被周妄野扶上出租车,之后……
她拧眉回想,竟然没一点印象了。
习惯性地抬手揉太阳穴,却蓦地僵住身体,撩起身上的薄毯看去,心脏突突跳着。
她全身上下,竟然只穿了条黑色蕾丝裤,还分明不是她昨晚穿出去的那条。
腾地一下坐起身,紧紧攥着薄毯遮住胸口,在床上扒拉着什么。
胡乱扔在床上的衣服都在,除了那件成套的蕾丝内衣。
她有些慌了,茫然回想,昨晚是她自己回房间换了衣服再睡的?可内衣去哪了?
刚想去浴室看看,门口传来敲门声,吴建国在外头唤:
“小溪啊,醒了没?京市那边有朋友找你,就在楼下。”
一听京市来人,许见溪顿时警觉起来:
“醒了小舅,我很快出来。”
顾不得再去想昨晚的异常,她赶紧下床找了身合适的衣服换上,在浴室洗漱时,眸光逡巡一圈,都没有内衣的影子。
最后出门时,特地把房门锁上。
在一楼客厅见到徐毅州的那一刻,她其实并不惊讶。
毕竟他深爱自己,在媒体大肆报道她因他出轨而自杀,都不来看一眼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就连梁穆森那位名义上的大哥都第一时间来了,他更不可能不来。
虽说迟了两天,但也是露了脸不是。
只不过,这脸露得实在有些狼狈。
向来注重外表的男人,一件白衬衣皱巴巴套身上,眼下淡淡黑眼圈,紧盯着她的那双眼里更是布满红血丝,下巴胡渣冒出头,看模样像是一夜没睡。
就连跟他一起的徐六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还几个像是被蚊子叮了的大包,红印子都没消下去。
电话那头的徐毅州呼吸凝滞,嘴里泛苦:
“溪溪,你别这样,我只是担心你,你还好吗?”
“全世界都看到我未婚夫和别的女人上床了,你觉得我能好?”
许见溪扯唇苦笑,眼藏寒霜和嘲讽,
“徐毅州,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比恨我爸还恨,恭喜你,你是第一个!”
想想真讽刺,她爸当年就是出轨小三才抛妻弃女,现在她订婚的男人同样出轨。
徐毅州闻言,心痛得无以复加,握着电话的手紧到骨节泛白。
“溪溪,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鬼迷心窍,没控制住自己,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自己一个人呆着,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他低声哀求着,阴狠的眼却是如同看死人般,瞪着跪在自己面前脸颊红肿的女人。
“网上的照片我已经安排人尽快处理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许见溪浓密卷翘的长睫垂下,淡声问,“解除婚约吗?”
“……你知道不可能。”
徐毅州深吸一口气,“溪溪,我知道错了,李娜我已经让她滚出京市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好吗?我是真的很爱你。”
“相信你?”
许见溪纤细指尖戳了戳小臂上渗出血丝的深深齿印,疼痛感让她眉心一拧,鼻音再现,嗓音带着哭腔低吼:
“徐毅州,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信任,只要一想到你恶心的身体碰过别的女人,我就想吐,你的爱太廉价了,我要不起。”
“别再给我打电话,连你的声音都让我想吐,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颤着声说着狠话。
徐毅州在电话那头手机都快捏碎了,双目赤红,猛地抓住面前女人的头发往后扯。
女人面露痛色,却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好,我不找你,你在老家好好散散心,过几天我来接你。”
手机挂断,徐毅州斯文俊秀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一巴掌朝女人脸上扇去:
“贱人,你竟然敢背着我偷拍……”
*
许见溪望着被挂断的手机,神色清冷地擦了下微湿的眼角,刚把手机关机,旁边的木门响起咯吱一声。
她心一惊,蓦然转头。
周妄野双手抱胸靠在木门边,慵懒散漫,斜眼睨她,眸底是深不见底的黑和讥诮。
“许见溪,你真是一点没变,演技还是这么精湛。”
男人听了半天墙角,丝毫不觉羞愧,这性格也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许见溪收回视线,瞥了眼白皙小臂上异常显眼的齿印,没反驳,也没问他听到了多少。
缓缓站起身时却因蹲得太久,脚麻了,身体猛然往旁边墙壁倒去。
她下意识抬起手肘撑住,却被粗粝的斑驳红砖墙面摩擦得生疼。
蹙眉轻嘶一声,心底轻叹。
今天选的日子可真是太好了,伤心又伤身。
抬眸,对上周妄野淡漠黑眸:“家里有药箱吗?”
周妄野视线下移,落在女人微抬的小臂外侧。
肤如凝脂,却被一片渗着血珠的擦伤和一圈已然青紫的齿印破坏了美感,刺眼极了。
他漫不经心朝屋里偏了下头:
“进来吧。”
再次回到逼仄的客厅。
许见溪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弯腰从茶几下摸出一个泛黄的白色药箱,旋即,一屁股坐在她右手边,双腿自然敞开。
显然是准备给她擦药。
两人座的旧沙发因他的加入,座垫往下陷得更深,她腿不受控往他那边靠了下,膝盖轻轻擦过他运动短裤下露出来的大腿。
就那么一下,隔着薄薄的阔腿裤,她似乎都感受到了他肌肉的紧实和灼热。
她心轻颤了下,五感变得敏感。
眼角余光里,上身套着白色背心的男人,裸露在外的结实手臂随着他翻药箱的动作,青筋微鼓,满满的力量感。
连带身上那股独特的,如同秋冬寒气扑面而来的清冽气息也钻入她鼻间。
跟年少时没太大区别,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浓郁,更好闻,更有男人味。
“抬胳膊。”
恍神之际,周妄野手上拿着瓶生理盐水,侧身冲她微抬下巴。
“喔。”
许见溪温顺地听他指令。
他却不满意她抬胳膊的高度,直接上手扣住她手腕,往下压了压,利落地往她破了皮的擦伤处淋生理盐水冲洗。
“啊……”
刺痛刺痛的,许见溪没忍住痛呼出声,下意识蹙眉,脱口而出:
“阿野,你轻点行吗?”
久违的亲昵称呼,以及熟稔的娇嗔语气,让空气仿若凝固般。
她手腕上那只大掌猛然收紧,紧到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和指腹的粗糙。
意识到那或许意味着什么,她心口莫名发酸。
红唇微动,想说点什么。
男人却很快松开力道,面无波澜地将生理盐水随手扔进药箱,拿了棉签和碘伏出来。
接下来,消毒、缠无菌纱布,许见溪咬唇忍痛,男人始终低垂眼睫,一言不发。
他动作利落熟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专业的医护人员。
可许见溪知道,那是他从小被打,练出来的手艺。
思绪飘远,那个衣衫单薄的瘦弱男孩缩在巷子墙角,咬牙给自己擦药的小小身影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嚓的一声轻响,打火机燃起小火苗。
许见溪回神。
身旁的男人整个人放松地靠向沙发背,不薄不厚的好看唇瓣间,咬着一根香烟,微低头点燃,狠狠抽了一口。
白色烟圈从他唇间缓缓吐出时,他侧头轻掀眼皮,直直盯着她。
她不闪不避。
烟雾缭绕,他眉眼透着锋利和深沉。
忽而,他勾了勾唇,眼头深邃的桃花眼尾微挑,浑身充斥着股野痞的慵懒劲儿。
“许见溪,你是不是很想问,我这十年过得怎么样?”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许见溪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说,我是很想知道。”
其实他不说,她也大致猜到了。
只是,终究还是鸵鸟心态,怕知道得越多,内心的负罪感会将自己淹没。
男人犀利的眸光似看穿她的心思,轻嗤一声:
“高中辍学,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跑出去打工,你觉得能混成什么样子?”
许见溪心口一震,眼露错愕:
“为什么辍学?你说过要考大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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