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经验还派得上用场。我还在想莫斯科,他提起俄语字母,我便来了兴致,连声音也高了几分。
修俄国文学,自然是逃不过语言。总算是有我擅长的部分,我当时一定非常激动,顾林的眼神有几分惊奇。
我对他大谈特谈俄语学习,他一边微笑一边聆听,微微侧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显得极为专注。我的虚荣心被大大满足,忍不住用俄语为他朗诵了几句普希金。
“你念得真好,”他认真地说,一字一顿,“虽然我没有听懂。”
我当即被他逗笑,那笑容一定很傻。那时我满心是他黑色的眼睛,酸甜的欢欣像气球一样膨胀,挤压我的胸口,差一点就要满溢出来。
如果我当时聪明一些,敏锐一些,或许我会用另一句诗解释刚才的话,那是我对他最真心的感受。
我会借普希金的句子,告诉他:
“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
005
顾林的俄语学得很快,没过半年就能拿着字典通读列宁的时评。我也为他找了一些译著和文献,尽管他只能在电车上看,但这对那个落后的时代来说,已是莫大的助力。
我为能帮上他而感到无比的快乐,每次他极真诚地向我道谢,那闪闪发光的眼睛和微微翘起的淡粉色嘴唇,会成为我那一天里最美好的场景。
二零一三年的夏天,或者说一九二三年。《国际歌》的译配词在《新青年》上发表,顾林激动地抄了一遍又一遍,拿给我看。
我听他朗诵那澎湃的词句,听得眼眶发热。只因为他黑眸中的火焰,丝毫不逊色于夏日骄阳。
我甚至撺掇他唱出来,他却红着脸不好意思,说他五音不全,实在不敢献丑。第二天我问同学借了一个MP3,找了好几个版本的国际歌存在里面。
他对这新奇的小玩意爱不释手,却也没敢动手拆,只捧着左右观察,小心翼翼地触碰几个按键。
我把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