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她出轨,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掉落一滴眼泪。
此时忽然泪如雨下。
冷静的躯壳被撕裂,挖出一颗被划烂的心。
用被子蒙住眼睛,我无声痛哭。
我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才陪着她走出家庭破碎的阴影。
她明知道背叛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过去每一次她困在噩梦里醒不过来,都是我把她搂在怀中,轻声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我原本是个睡眠很好的人,和她在一起后,连睡眠都变浅了。
只要她的呼吸一变急促,我就能察觉。
她曾经心疼地说,让我好好睡觉,不用管她。
我说,我不想让她在噩梦里多待一秒。
可现在,她亲手给我造了一个逃不开的噩梦。
6三天后我走进温婉任职的律师事务所。
前台一看到我就说:“顾昀哥,温律师在开案件分析会,等会儿来。”
我沉默了一下,说:“我约的是宁薇律师。”
宁薇是温婉的师妹,韩冰的朋友。
我和宁薇在会议室聊了会儿,门忽然被推开。
温婉冷着脸闯了进来。
“阿昀,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宁薇盈盈起身,双腿优雅地一迈,挡在温婉和我之间。
“师姐,顾昀今天是来找我的。”
温婉双眸微眯,冷冷地扫了宁薇一眼,语气嘲讽:“你要帮顾昀打离婚案?
你觉得你能告赢我?”
宁薇唇角微勾:“事在人为,既然他委托了我,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温婉不再理她,拧眉看向我:“离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有宁薇帮你,以我们目前的情况,一审也不可能判离。”
“乖,别闹了,我们回家说。”
温婉要过来拉我,宁薇伸手拦住她:“师姐,顾昀可没说要跟你回去。”
温婉眸色深浓,她转头看向我,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醋意:“我说怎么这么急着要跟我离婚呢,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我皱眉,正要反驳她颠倒黑白的指控。
宁薇在旁边悠悠地说:“看来师姐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让整个律所的同事都听听你婚内出轨,为了方便偷情还让情人搬到自家楼上的大新闻了。”
温婉僵在原地,脸色难看。
我静静看着她:“温婉,你不想对簿公堂,那我们去民政局吧。”
“一个月后彻底结束,对谁都省事。”
温婉闻言,眼尾泛红,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
“彻底结束?”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不知道我会难受吗?”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说结束就要结束?”
宁薇忽然在旁边轻笑出声:“师姐问别人之前,是不是该问问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温婉沉默片刻,艰涩开口:“阿昀,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没必要让无关的人介入,我们回去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