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诊断出我得了焦虑症。
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在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中考的压力很大,压得我喘不上气。
反而到了高中,离开了父亲,焦虑倒是好了不少。
只是如今,却是庆幸着病情没有加重。
“姜暖,吃药了。”
许知每天都在病房里陪着我。
一日三餐,餐后吃药,一顿不落。
直到今天,他彻底忍不住地问我:“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跟我分手后,你去哪里了?
我找不到你。”
他的语气急切带着无奈。
我没吭声,死死捏住裤腿边的裤子。
许知突然站起来,两只手锁住了我的肩膀,恳求地问我:“复合,好吗?”
心头猛地感到绞痛,我死死咬住下唇,眼底染湿一片,摇了头。
他黑眸中的光稀疏破碎。
我无法替姐姐做决定,他爱的是姐姐,而不是姜岚。
住院期间,我无数次想逃离医院,可许知看得严,我没有这个机会。
医生说我要多出去走动,所以许知总是带我出去散步。
他听着许知讲着他和姐姐的曾经,私图想让我再重新爱他一次。
可是许知,我一直都很爱你。
但你爱的人是姐姐。
所以,哪怕我知道真相,也想隐瞒,想在死前,再听听你的声音。
许知,原谅我。
我总是这样安静的听着,不说任何一句话,你问我还记得吗,我便摇头。
不是不记得,是我根本不知道。
许知好像很爱姐姐,他会记得姐姐每个爱吃的美食。
“诶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跟我去吃阳春面,你把我的荷包蛋都吃光了。”
许知绘声绘色讲述了当时的场景。
但听到这话,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原来姐姐也爱吃荷包蛋……许知转身问我:“怎么了?
累了吗?
要回病房吗?”
回病房的一路,我沉默寡言,他滔滔不绝。
后来他电话响了,接通后他原本洋溢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我不回去,都说了我在外面有事。”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有些动怒的样子。
“知道了,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他又露出来原本温和样子望着我。
第二天,隔着很远我就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步子急促,由远及近。
随后一位成熟知性的女人走进了我的病房。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许知去买午餐了。
“姜暖,还记得我吗?”
女人摘掉墨镜,露出犀利的眼神,一下子盯住我。
我上下扫了一眼她的穿搭,手上的手表看着就价值连城。
姐姐跟她认识吗?
见我不吭声。
她便摆起谱来,自报家门,语气有些冲:“我是许知的妈妈。”
“高中时期我就警告过你,你要是再敢招惹我们家许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小姑娘,那笔钱够你花一辈子了,贪心不足蛇吞象。”
钱?
我迅速回忆起高一时,妈妈确诊白血病之后立马便住进了医院,天价医药费压得我们喘不来气。
可姐姐却有一天将突然将欠了半年的医药费全部缴清。
她却闭口不谈这件事。
后续治疗很到位,医生便让我们出院。
但是无论妈妈怎么追问,她都不打算说出来。
看来这就是那笔钱的来源。
“缺钱了吗?
开个价,这次永远离开我的儿子。”
许知妈没了耐心,蹙眉把玩着手里的墨镜。
这时许知破门而出,大声怒吼起来:“妈,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