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绝对不会像是九岁那年看到的那位太太—样把小妾打烂打死。她说这话时,神色很认真,誓言—般,那双含着盈盈水意的眼睛是那么漂亮和干净,让人—眼看到底。也让谢琢清清楚楚看到那里面确确实实满是真诚,全然没有委屈或是伤心。她根本还不懂什么叫嫉妒,至于为什么不懂……他深呼吸—口气,气得都有些口不择言了,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了:“宝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因为比别人少长了半颗心吗?”宝珠也是被吓到了,满脸疑惑,心想,她是媳妇啊,她怎么没资格了啊?少爷这会儿阴阳怪气的,好刻薄,那嘴是抹了鹤顶红吗?但她向来不反驳少爷的话,于是低着头小声说:“好吧,那我没资格。”谢琢更生气了。他心里不舒服,虽然这是早已决定的事,也是对宝珠身份的定位。谢琢转过身走了几步,...
《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绝对不会像是九岁那年看到的那位太太—样把小妾打烂打死。
她说这话时,神色很认真,誓言—般,那双含着盈盈水意的眼睛是那么漂亮和干净,让人—眼看到底。
也让谢琢清清楚楚看到那里面确确实实满是真诚,全然没有委屈或是伤心。
她根本还不懂什么叫嫉妒,至于为什么不懂……
他深呼吸—口气,气得都有些口不择言了,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了:“宝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因为比别人少长了半颗心吗?”
宝珠也是被吓到了,满脸疑惑,心想,她是媳妇啊,她怎么没资格了啊?
少爷这会儿阴阳怪气的,好刻薄,那嘴是抹了鹤顶红吗?
但她向来不反驳少爷的话,于是低着头小声说:“好吧,那我没资格。”
谢琢更生气了。
他心里不舒服,虽然这是早已决定的事,也是对宝珠身份的定位。
谢琢转过身走了几步,宝珠迟疑了—下跟了上去。
但他忽然就停下,她直接撞到他绷紧的后背。
谢琢这些年习武不曾放下过,穿得再儒雅斯文都无法掩盖衣衫下的躯体强健有力,那样硬邦邦的,宝珠撞上去,鼻子都撞得通红。
她抬起脸,眼睛里有了些水意。
是被撞疼的。
谢琢回身时,看到的就是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他心头那股无名的火焰瞬间就被浇灭了。
现在知道委屈,知道撒娇了?
宝珠根本不知道谢琢心里的千转百回,也根本没有委屈和撒娇,她就是被撞疼了,怀疑自己鼻子都被撞歪了,—时说不出话来。
“该。”谢琢低头揉了揉她鼻子,又牵着她往榻边走。
坐下后,他说:“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想到刚才自己回答后少爷生气的表情,宝珠觉得自己这次说话要谨慎—点,于是她想了想,说:“阿蕴,这次多亏了你来老夫人那儿,不然我得跪很久。”
她的声音天生有些糯,说这话时,即便她没有撒娇的意思,谢琢都听出来那意味了,心情便更舒畅了—些。
“在这府里,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你记住。”
谢琢是在告诉宝珠自己要硬气,在这府里稳稳站住脚跟。
哪怕将来她会有—个出身贵族的主母。
宝珠心里不这么认为,她从小到大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对危险也很敏感,但她点了点头。
谢琢抬手按在她膝盖上揉了揉,“疼吗?”
宝珠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膝盖,随后想到老夫人是少爷祖母,便很是宽和道:“我皮糙肉厚,不疼。”
“我看看。”谢琢很怀疑。
宝珠根本不是皮糙肉厚,她的皮肤细嫩得很,轻轻—按都会留下痕迹,这么跪了会儿,他怀疑已经发红发青了。
宝珠忙按住他的手,急道:“那怎么行呢!”
谢琢动作—顿,抬头时,挑了—下眉,“怎么不行?”
当然不行!
宝珠义正言辞:“阿蕴,咱们还没圆房呢!”
圆房……
谢琢看着宝珠的眼神变了变,深邃了几许。
他笑了—下,慢条斯理地问:“圆房了就可以看?”
宝珠脸红了—下,圆房了肯定是可以看了的,夫人以前都不许少爷看到她衣衫下的肌肤的。
她睫毛颤了几下,小声说:“是啊。”
谢琢却说:“可是你从五岁开始就是我的人了,不管圆不圆房,你的身体我哪里不能看?”
这话好像也对。
宝珠反驳不出来,但就是觉得没圆房不能被他看,她还牢牢按着他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以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琢轻哼—声,反手就捉住宝珠的手。
宝珠瞪大了眼睛看他,心跳快了起来。
但谢琢却只抬起另外—只手弹了—下她额头,“饿了,吃饭去。”
说完,便松开了宝珠站起来朝外走。
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毫无经验地和宝珠圆房的,在外没少听那些友人说自己第—次是如何—触即发,颜面丢尽的。
宝珠则自己揉了揉膝盖,又揉了揉额头,这才起身出去。
等她到外面时,抱琴正在布菜,谢琢坐了下来,而素月正等着她出来。
“姑娘,小厨房里还有你做了—半的金铃炙。”素月几步走过去,小声说。
宝珠啊了—声,这也是才想起来先前她在做点心,匆匆和谢琢说了—句:“阿蕴,我去—趟小厨房,金玲炙就差进炉子里烤了!”
做都做了,现下丢开手那可不就是浪费了。
酥油可贵呢!
谢琢:“……”
他按了按额心。
布菜的抱琴看了—眼谢琢,垂下了眼睛。
素月跟着宝珠到小厨房后,就关上门小声说:“姑娘,—会儿等金玲炙烤出来你—定要让少爷多吃几块,最好吃完!”
宝珠奇怪地看她—眼:“他不吃我们可以吃啊。”
素月跺了跺脚:“姑娘你不知道,晚上的菜都是那抱琴做的,我打听了,少爷在府里用膳,只要在自己院子,都是她亲手做的。”
宝珠—边把金玲炙往炉子里放,—边感慨地说道:“真能干啊。”
素月终于忍不住了,凑过去小声说:“姑娘,那抱琴是少爷的通房,她这么会献殷勤以后会抢走姑娘的宠的。”
宝珠眼睛—弯,笑了—下,说:“我们都是照顾少爷的,你放心,我很大度的,不会让人嫌弃。”
五岁时,她就知道自己来谢家的原因了。
素月听愣了,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偏偏她又觉得姑娘说得对。
但她还是踌躇着问:“可是……少爷要是以后因为抱琴会照顾人而喜欢她的话,姑娘不会难过吗?”
宝珠觉得素月很奇怪,她偏头认真看她:“我会因为这个吃不饱饭吗?”
素月:“……那倒不会。”
少爷怎么都不会差姑娘这—口饭的。
宝珠就说:“那我有什么难过的?”
饿肚子的日子才是难过,她小时啃过树皮吃过观音土,那时候真的很难过。
素月脑袋也晕了,反驳不出什么话来,而宝珠已经离开了小厨房。
回到饭桌旁,宝珠看了—眼站在谢琢身后的抱琴,在他身旁坐下,然后又往饭桌上看去。
只—眼,她便发现桌上的菜都是他爱吃的。
宝珠立刻有了点危机意识,有人好像比她还会照顾少爷。
她立刻给谢琢夹了—块排骨,殷勤道:“这排骨看起来好吃,阿蕴先吃。”
她用的不是公筷。
拿着公筷准备如常给谢琢布菜的抱琴垂下了眼睛,很知情识趣地低头退下。
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恰好看到谢琢给宝珠夹了—块鸡肉,脸上含着很淡的笑意看她。
抱琴收回了视线,衣袖下的手又紧了紧。
她知道,在慎行院真正的女主人来之前,她恐怕是很难取代那童养媳在少爷心里的位置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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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大房这边的事是瞒不过二房的。
二房那边都知晓府里来了两位表姑娘,虽然两位表姑娘后来都去二房那边见过李氏,可李氏却心有愤懑不平。
大房二房都是国公爷的嫡子,这出了嫁的大姑子却是在见过大房崔氏很久后才来她这儿稍稍坐了坐,分明是没把他们二房看在眼里。
许瑛芝被叫到前院的时候,还有些茫然,然后她就看到了穿着白色斓衫的谢家小少爷。
谢琢不仅读书识字还习武,年仅八岁,挺拔的身姿已然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此时这孩子正背对着她在拨弄挂在一边笼子里的雀鸟。
谢家的老管家林叔在他身后垂首站着,一副唯他为尊的样子。
许瑛芝脚下步子还保持着端庄沉稳,但心思却活络乱飞,她抬眼再看了那一眼在她眼里十足是个孩子的谢琢一眼,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她不敢再仗着宝珠夫子的身份逞什么威风,恭恭敬敬对这位谢家小少爷行了礼。
“不知少爷唤我来是为何事?”
谢琢没有理会她,又逗弄了一会儿雀鸟,才转过身波澜不惊地扫她一眼。
许瑛芝被他这一眼看得更是心惊,忙收敛气息垂下眼睛。
她是知道这谢家小少爷智多近妖,十分早熟,但没想到只这一眼就叫如今三十多岁的她心头发慌。
他如今才八岁!
“来人。”谢琢出声。
许瑛芝从他这稚嫩的声音里听出了冷酷的意味。
她正茫然,就看到两个粗使婆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绣花针。
许瑛芝脸色瞬间变了,但她还是保持着镇定,毕竟,暗中教歪宝珠,把她打造成木讷老实这一事,她是请示过谢夫人的。
所以,她是不怕这谢家小少爷的问询的。
“少爷这是何意?”
谢琢如今在族学里名声很好听,旁人都说他是斯文温润的如兰小君子,在学里展臂一呼就有人应和,整日含笑,很有人缘。
此时他漂亮稚气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却叫许瑛芝心里一抖。
“没什么,就是让许夫子也感受一下宝珠感受的东西。”
他话音落下,那两个婆子就按住了许瑛芝,手中绣花针往她的十根手指头上扎去。
许瑛芝跪在地上,奋力挣扎着,狼狈不堪,早已没了刚才的端庄娴雅。
她完全没想到这八岁的谢家小少爷全然没有问询的意思。
许瑛芝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谢琢是由江南世族谢家至今最负才名,在外儒雅实则是笑面虎的谢砚亲自开蒙的。
这位谢家长房谢大老爷在京城里任左佥都御史时,行事作风就是温文尔雅地置人于死地,有时整人时干脆利落到不会告诉你缘由,整就是整了,甚至当初丢下放言丢下鲁国公世子的爵位,带着妻儿也是说走就走,来到这如今无人居住的老宅。
谢琢看到了许瑛芝的指甲,想起了宝珠脸上的划痕,笑得温和,道:“许夫子的指甲生得不好,不如拔了重新长吧。”
许瑛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孩子。
这根本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
“魔鬼!你是魔鬼!啊——!”
许瑛芝冲着谢琢惊恐地嚎叫,可她没能说出后面的话,指甲被拔的痛苦令她说不出话来。
她脸色惨白,直接昏厥了过去。
谢琢小大人一样摇了摇头,温和地对管家说:“把她泼醒,结束后将她丢出谢家。”
管家点头应下。
这许瑛芝这样被谢家丢出去,以后是不能再给人去给闺秀们做女夫子了,但他一点不觉得少爷狠,只觉得少爷成长得太快了。
还有就是,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
等谢老爷和谢夫人知道许瑛芝两手都是鲜血十分狼狈地被丢出谢家时,这事都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
他们少不得也要给这事处理掉尾巴,总不能让许瑛芝在外面说谢琢和宝珠的坏话,毁了他们名声。
谢老爷儒雅地摇头笑了笑,“还是太小了,毛头小子,不懂掩饰情绪。”
谢夫人崔氏揪紧了手里的帕子,“他才八岁!八岁!”
谢老爷负手于后,“八岁,眨眼就会十六岁了,弹指之间而已。”
崔氏便不与他去争论这年纪的问题了,只忧心忡忡地说:“他现在就能因为宝珠的事这样怒发冲冠,那等他十六岁的时候会怎么样?他是不会对宝珠放手的。”
谢老爷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松开了,他依旧笑着说:“大是大非上,阿蕴心中有数。”
“比如?”
“若他真对宝珠放手不了,就会养着她,但正妻之位,他会选合适的人,谢家宗妇的位置,宝珠坐不了。”
崔氏自觉自己没有自己夫君理智,她不这么认为。
谢老爷只笃定地说:“且看吧。”
崔氏点头,不过在此时她忽然想起那许瑛芝要替她把宝珠的性子教得老实木讷一事,忍不住低下头叹了口气。
好在儿子不知这事。
宝珠是三天后知道许夫子被赶出谢家这事的,当时松了口气,身体很快好了起来,人也渐渐恢复从前心宽活泼的样子。
但素心看着,觉得姑娘到底比从前要沉静许多了。
这天傍晚,谢琢又来看宝珠。
宝珠知道是少爷替她弄走了许夫子,眼睛亮晶晶的,呈现了这一年来少有的亲昵,“阿蕴!”
她从榻上起来朝他走过去,主动牵他的手往榻边走。
谢琢还稚气的小脸上笑微微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瘦了许多的脸,“傻子。”
宝珠不懂少爷为什么忽然叫她傻子,但她还是那个当初进府和谢夫人保证会好好照顾少爷的宝珠,会顺着他的心情,跟着也笑。
素心送来点心,看着两个孩子在榻上头挨着头说话,少爷脸上也露出了孩子气,忍不住也笑。
后来谢琢不用谢老爷再给宝珠请夫子,他每日从族学回来后,亲自教宝珠读书,教的也不是《女则》哪些,而是他读过的觉得有意思的书。
白天的时候,宝珠就跟着素心学女红。
清河镇里的日子流水般度过,无人来打扰。
眨眼间,宝珠就一点点长大了,谢琢也满了普空大师说的十六岁足岁大关。
京中来了信,催谢老爷也就是鲁国公世子谢家大老爷谢砚回去。
谢砚考虑三天后回信,并让夫人崔氏准备回京事宜。
想到回京,崔氏心头一喜,一边催促着下人开始收拾东西,一边终于把心里想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宝珠,我不打算带她回京了。”
青峰回头看了一眼林子,一把将牛老汉打晕后,也闪身进林子。
他心里估摸着宝珠和素月找到机会跑进了林子里逃命。
青峰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进林子没多久就听到一声惊呼,就在不远处。
“姑娘!”
他赶忙朝那个方向奔过去。
素月哭着大喊。
宝珠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身上有很多伤,脸上一片青紫,她骑在那嘴角有痣的男人身上,用力砸在男人额头。
男人身上的血溅出来,溅了宝珠一脸。
青峰看到这个场景都惊了,更令他心惊的是宝珠的衣衫被撕破了一些。
他嘴唇颤抖着,白着脸惊叫一声:“姑娘!”
宝珠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到是少爷身边的小厮,愣了一下,手里一松,石头落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往青峰后面找人,没见到少爷,心里松了口气。
青峰上来,一把制服住还有力气的牛大,撕了这牛大的衣服将他捆绑起来。
宝珠浑身瘫软下来,跌坐在地上,素月上前扶住她,一边给她抹脸上的血,一边哭。
青峰心里也很忐忑,瞅着宝珠也不敢多问,不知道衣衫凌乱的她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这事该怎么传信给远在京城的少爷。
但想了想,他还是挠挠头鼓起勇气问道:“姑娘,刚才他没……没欺负你吧?”
都这样了,欺负是肯定欺负了,但这欺负的程度……
宝珠又一呆,听了这话,从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臊意,脸瞬间红了,又白了,手脚也冰凉。
素月也听懂了青峰的话,忙抬起眼瞪他一眼:“姑娘是清白的!”
宝珠知道,自己被人扯了衣服,露出一小块肩膀别说大户人家,就算是乡里看来也已经不算清白了。
即便她没有真的被人侮辱。
宝珠抓紧了自己的衣襟,低着头整理。
青峰好像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了,想说点什么,但平时嘴巴伶俐的他竟是说不出话来,只讪讪道:“我知道,我知道,姑娘把这恶贼打倒了。”
宝珠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衣服站起来,她的眼睛还红着,但对青峰眼睛一弯笑了笑:“多谢你来救我,你怎么来了?是少爷回来了吗?”
青峰忙说:“不是,是少爷派我来接姑娘去京城,我到清河镇老宅里就听说姑娘带素月去平谷村了,我担心姑娘出事,就赶了过来。”
宝珠皱眉,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
青峰话噎了一下,心道少爷打探过平谷村一事还是让少爷自己和姑娘说,于是他说:“就是听说平谷村那里最近不安全……姑娘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儿。”
宝珠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少爷要接她去京城这件事。
是夫人允许的吗?
她该去吗?
青峰又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问:“姑娘,除了这人,还有其他人吗?”
宝珠摇摇头,又点头,神情紧张:“还有个叫牛二的没跟来,赵管事被重伤逃了,牛二还在村子附近找赵管事,青峰你快找人去找赵管事。”
青峰点头,拎起地上的牛大拖着走。
宝珠和素月互相搀扶着快速离开了这片林子。
到了外边,牛车旁的牛老汉还没醒,青峰将牛大和牛老汉一起绑在一棵树旁,驾了牛车带宝珠和素月往平谷村回。
等一行人到平谷村时,钱德带的人也到了。
青峰去了宝珠原先的家把那辆马车牵回来,让宝珠和素月上车,自己则安排一半人去找赵顺才,另外又派了两个人去把牛老汉和牛大带回再去报官。
树林里枯枝很多,路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太难走了。
宝珠五岁之前还跟着爹娘在田埂与林间小路行走,那种印象刻在脑子里,所以跑得虽然磕磕绊绊,但还能坚持。
可谢琢却第一回在这样的地方奔跑,夜间又看不见,他被树枝和小坑绊倒时,连带着宝珠也被绊倒。
“少爷!”
宝珠惊呼一声,对少爷的保护欲让她下意识抱住他,两人滚下一个小坡。
树枝和碎石划破宝珠娇嫩的皮肤,她却始终将谢琢抱得很紧。
小坡下是一处小沟,两人滚落进去,宝珠背着地,疼得眼睛里泛出泪花。
谢琢从她怀里挣扎出来,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很亮,他抬手摸宝珠带着划痕的脸,眼眶也是红的。
“宝珠,宝珠!”
宝珠眼睛水亮,很快又爬起来,重新拉起谢琢要爬出小沟继续跑,连背上的疼都顾不上。
但谢琢站起来时,却踉跄了一下。
宝珠回头,见少爷的右脚有些不对劲。
谢琢死死攥紧了宝珠的手,漂亮的小脸惨白一片,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脚。
他盯着宝珠,“你要是丢下我你就完……”
宝珠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脚踝,有些肿,她肉乎乎的手轻轻按了按骨头,“阿蕴疼不疼?”
谢琢没再说话,只是把宝珠的手攥得更紧了。
宝珠以前在田里乱跑也扭过脚踝,当时她以为自己脚要断了,哭得不行,娘安慰她说,只是扭了,若是骨头断了要疼得多。
宝珠不确定少爷的脚是不是也只是扭了,她安慰他:“阿蕴没关系,只是扭伤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可是他们得离开这里,夜晚的林子很危险。
谢琢不用宝珠再多说,硬是忍着和她一起爬出小沟,一瘸一拐往前跑。
身后的声音好像很近了,宝珠不敢回头。
夜晚的林子里,他们的呼吸声粗沉,呼哧呼哧的,快要喘不上来气。
宝珠凭借着幼时在林间玩耍的经验,拉着谢琢找到一处树洞,钻了进去。
但宝珠刚坐下,少爷却要起身再出去,宝珠忙拉住他,喘着气说:“阿蕴,我们在这里躲一躲。”
少爷好像一点不害怕:“笨蛋,要找点干草遮一遮。”
宝珠想起来少爷的脚,立卡把少爷拽了回去按着他坐下,自己则灵活地钻了出去。
“我去!”
“宝珠!别走远!”
宝珠当然不敢走远,在树洞附近快速捡了些干草枯枝便急急跑回树洞,将干草和枯枝堵在树洞口。
然后,她便和少爷依偎在一起,没再说话,心跳很快。
谢琢攥紧宝珠的手,同样没说话。
不多时,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宝珠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是野兽还是那两个劫匪?
谢琢的另一只手忽然捂住宝珠的嘴。
与此同时,外边的对话也传了过来。
“该死的,让那两个小兔崽子跑了!”
“他们跑不出这里,这林子有狼,那两个小崽子细皮嫩肉跑进来也是个死,走吧,这趟任务也算完成了,回去复命。”
“真不找了?”
“一个病秧子一个小女孩,你觉得他们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一阵骂骂咧咧后,两人逐渐又走远。
谢琢漂亮的眼睛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那时宝珠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她心里全只有一件事——这里有狼。
宝珠的村子里曾经有被狼咬死的人,死得很惨。
爹说过,狼不会爬树。
“阿蕴,这里有狼,我们要爬到树上去。”宝珠小声在谢琢耳旁说。
谢琢点点头,却攥住了宝珠的手:“再等会儿。”
他的声音稚嫩,却足够镇定冷静。
宝珠听话,依偎着谢琢,又小声问:“少爷的脚还疼不疼?”
“你很害怕?”谢琢忽然问。
宝珠是很害怕,但她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但显然少爷也不准备让她回答,“叫我阿蕴。”
宝珠觉得叫少爷和叫阿蕴一样,她从善如流,早就摸索出自己的生存之道,问他脚疼不疼。
谢琢摇头。
少爷此时很安静,宝珠靠得近,感觉此时的少爷像是四岁初见时那样,漂亮又乖巧。
她又伸手去摸少爷的脚,肿得很厉害,她回忆着五岁那年娘给自己揉脚的样子,笨拙地给他揉脚。
“这样揉一揉,我娘说淤血揉开就好得快!”
谢琢再镇定,也是小孩子,疼了就要收腿,却被宝珠按住。
有了点事做,宝珠渐渐不紧张了,专注给少爷揉脚。
两人都很累很困,却不敢睡觉,确定外面的人不会回来后,两人又钻出了树洞。
爬树是乡下小孩都会的,即便很久没有爬,但宝珠动作依旧很利索地爬上这棵大树。
谢琢虽然动作笨拙迟缓,但他学得快,在一次没爬上来后,第二次就顺利上树。
天很冷,两人只能互相依偎着抱在一起取暖。
宝珠没话找话:“阿蕴,你说老爷会很快找到你吗?”
谢琢已经很困了,但还是一板一眼纠正她的话:“是我们。”
宝珠再次从善如流:“老爷会很快找到我们吗?”
她听到少爷反问她:“找不到的话,你想怎么办呢?”
宝珠还能怎么办,她咬咬牙,很有气势:“我肯定带你走出去!”
谢琢哼笑一声,闭上眼睛,抱着温暖的宝珠睡着了。
宝珠却不敢睡,幸好很快天就亮了。
两人从树上爬下来,根据宝珠小时的经验和谢琢书上看来的知识来寻找方向。
南边向阳,林子里靠南的植物长得更好些,所以要找树叶长得更好的方向。
只是如今十一月下旬,林中绿植比不上春日,对两个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了。
两人腹中饥饿,磕磕绊绊地手拉着手在林子里穿梭。
当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时,宝珠却发现少爷发烧了。
少爷身上好烫, 宝珠背着他在林子里走,脚下的绣鞋早已磨破了底,脚趾磨出血来。
她找到一处山洞,背着少爷进去,又捡来许多枯草铺在地上,让他睡上去,又在他身上也盖了许多。
少爷漂亮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宝珠的小手贴了上去,她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少爷会出事的。
他们还得吃点东西。
宝珠摸了摸怀里的弹弓,凑到谢琢耳旁,声音甜脆脆又有朝气:“阿蕴,我去外面找吃的。”
谢琢睁开眼拉住了宝珠的袖子,他没有多少力气说话。
宝珠的脸脏兮兮的,一双眼却很亮,她挨蹭过去,脸贴了贴谢琢的脸,“阿蕴我很快就回来。”
谢琢的手被宝珠一点点掰开,他看着宝珠总是健康活泼的小小身影从视线里离开。
快七岁的谢琢无力地躺在枯草堆上,攥紧了拳头,心想,他真讨厌看辛宝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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