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疼。”
宇文阔说这句话的语气很真诚,我想,他是真的心疼我吧。
我被罚跪的膝盖养了几天也就好了,我又恢复了往日的行程。每天不是跑去御花园,就是在正阳宫的树上。眨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
午后,周朝的一个将军来找宇文阔谈事情,这种时候,我一直都是回避的。我既不想听、也不愿意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更何况,他们也会不愿意让我听。
于是,我又跑去御花园的小池子里逮鱼了,这已经是今年这个池子里换的第三批鱼苗了。
我回去后,听宫女说,将军走后宇文阔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来,一个人去了正武殿,在大殿上坐到了半夜。谁也不知道,将军和宇文阔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宇文阔想了什么。
第二天下朝后,宇文阔去了宗庙,只带了一直跟着他的大太监。
宇文阔去宗庙做了什么,我无从知道,只是当天晚上,宇文阔回来后试探性地问我。
“昭昭,若你用血炼蛊超过三次会怎样?”
“当然是死喽!血枯而亡!”
“其实,每一次炼制血蛊,除了会失血过多外,还会折损寿命的,一般一次是十年寿命,也有严重的,二十年!”
“所以说,炼一两次血蛊,人就会一命呜呼!”
“怎么?你不会还想让我用血炼蛊吧。”
我很难不怀疑宇文阔问我这个问题的动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能想到一个答案,那就是他想让我再炼血蛊。
“不会,朕答过你的。”
宇文阔迟疑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他是天子,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在我面前,他总是最真实的模样。会笑,会无奈,会不开心,会有很多平常人有的情绪,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的人,而当他面对臣子,成为皇帝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严肃刻板、冷冰冰的傀儡。
“这还差不多。”
我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日子又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宇文阔总是眉头紧蹙。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前线的战况不容乐观。
宇文阔这几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总是欲言又止。
“字文阔,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说吧!你总是这样看我,我害怕。
“昭昭,你能不能…”
“唉,算了……”
宇文阔什么也没说出来,拂袖离开。
第二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时宇文阔又来了。
“宇文阔,你来干什么?我要休息了!”
我忙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虽然,宇文阔给我穿过很多次衣服,也看过我长啥样,但我总是要遮掩遮掩,意思意思吧。
“昭昭,你替朕再炼一次血蛊吧。”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我脸上的笑客瞬间收敛,语气也冷了下来。
“昭昭,你就帮帮朕,好不好?”
“宇文阔,你答应过我的。
“你明明知道,血蛊耗费的是我的精血。”
“就炼这一次,好不好?”
可那是我的命!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将手里的被子砸向宇文阔,语气十分不善。
“昭昭,这次,你不炼也得炼,朕不会再纵着你。”
宇文阔接过被子,放在一边,语气也冷了下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未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过话,冰冷阴骘,让人听了就不寒而栗。
“宇文阔?”
我不敢相信,跟我说话的眼前人就是宇文阔,是那个哄着我宠着我的宇文阔。
“昭昭,你若不炼蛊,朕便拿你的苗疆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