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阔无奈,只好放下药碗,将被子再给我掖紧一些。
我睡得并不安稳,嘴里不住的喊着“阿嬷,阿嬷”,而宇文阔就守在我身边,整整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宇文阔已经去上朝了。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十分茫然,不知该干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询问声:“昭昭可醒了?”
“启禀陛下,姑娘已经醒了。”
宇文阔大步走进来,见我醒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还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
宇文阔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每次跟我说话时,他的声音都会柔柔的。
宇文阔拿起床下的衣服给我穿起来,我乖乖地伸手伸脚,脑袋还有些昏昏的,不大灵光。
宇文阔给我穿好衣服后,便拉着我的手要出去,我却站着不动。
“嗯,怎么了?”
“我不想走。”
“哈哈哈……那要怎么办?”
“你抱我。”
“宇文阔,我就想你抱抱我。”
我瘪着嘴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宇文阔心软了,伸手将我抱进了怀里。
这一年多的相处中我也渐渐摸清了宇文阔的性格,他是最受不了我撒娇的。我一撒娇,他就会退步妥协了。
宇文阔将我拘在正阳宫中整整三天,每天都恨不能将我拴在他的裤腰带上。到了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趁着宇文阔去上朝,偷偷溜出了宫。
宇文阔下了朝,看着自己龙案上的东西,哑然失笑。
我给宇文阔留了“信”,暂且称为信吧。
我认识的中原文字不多,拢共也就那么几个。只见我信上只写“宇文阔,昭昭”几个字,其余都是画。
第一幅一个小人在房子里,然后他跑出了房子,到了外面。
第二幅小人在街道上,手里拿着根糖葫芦。
第三幅小人在街道上,在看那些小贩售卖的小玩意儿。
宇文阔看完信,眼角带笑。如果我当时在场,一定会溺死在他眼中的温柔里。
“来人,给朕更衣。”
我被宇文阔找到的时候,正在一家酒楼里吃着红烧狮子头。
那红烧狮子头肥而不腻,口齿留香,比宇文阔的御厨做的还好吃。
宇文阔带着一群人冲进酒楼时,着实吓了里面的人一跳。
而我,我是什么人?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自然是在吃着狮子头看戏,还寻思着这是什么大人物出行,排场这样大?
当看清那个最后进入酒楼的男子时,吓得我手里的红烧狮子头掉到了地上!
是宇文阔!
他怎么在这?
我大脑飞速运转,转头看看楼下,不知我从窗户跳出去会不会摔断腿。
当我打开窗户一看时,着实吓了一跳!
楼下两步一人,将酒楼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我匝吧匝吧嘴巴,似乎,我要想从窗户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太大呀!
“看什么呢?”
耳边传来一声询问,我下意识得回答。
“看看能不能出去。”
“那怎么不走正门?”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是偷跑出来的!”
“走正门不就是自投罗网,自找死路吗?”
“哦,原来你也知道!”
嗯?谁在跟我说话?我转过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跟我说话的人是谁,是宇文阔!
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白袍子,手上摇着一把折扇,端得是一幅翩翩公子!
如果忽略他眼中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的话,倒也算得上是温润如玉。
“行啊你,龙昭昭!胆子大了啊!都敢偷跑出来了!”
他一把掐住我的后脖颈,数落着。而我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什么也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