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胸口剧烈起伏着,已经是最后一口气了,我强忍悲痛,点头先答应了,我的心情是不管什么事我一定照办。
“你刚才吐我头上了,这样死的太难看,你给我擦干净。”这是师父死前最后一句话。
我抱着师父哭了一阵,忽然想起其他兄弟是不是有受伤昏迷需要抢救的,一查看不要紧,还有四个有气的,我拿起手机拨打120,却没有信号。
现在大雪封路,打120也是白搭,看四个兄弟的伤势活过来的可能性太小了,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们些临终关怀,记下他们的遗言、遗恨而已。
老朱哥说他不想死又说他恨我。
小秦说他外面欠了几十万不用还了。
徐鹤说他还是个……话没说完,我也不好臆测。
阿发说他好像后背中枪,是不是被吴队跟误杀了。
我仔细回忆还真是那么个事,我心里那个难受啊,拍着水泥地问天问地:“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让他、让师父、让所有兄弟包括老朱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等他们几个都死透,我整理下心情,决定报仇。
三
师父的枪已挂机,派出所里也没有备用子弹,我只能穿上防弹衣别一根警棍,到院子里发动武装巡逻车,车里也啥武器,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一串火星从头上飘落。
我抬头一看,办公楼顶的信号塔拦腰折断,耷拉在半空。
xx局的专业手段确实让人佩服。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我砸烂巡逻车前挡,不开车灯,顺着刚碾出来的车辙一路向西追赶。
可没有前挡的巡逻车在大雪之夜,视线是不受影响了,但驾乘体验太差,车厢如冰箱,我像一条鲜肉变成冻肉,浑身硬邦邦。
怪我大意,忘了给车轮加装防滑链,一路上歪歪扭扭左冲右撞,根本不是想象中的追逐大戏。
车里对讲机呼叫所里去出一个丢手机的警,我听了心烦,听师父安排我不打算回复指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