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九欢谢十全的其他类型小说《衰神小王爷的福运团宠妻谢九欢谢十全全局》,由网络作家“梅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得意低低地:“嗯。”谢九欢手扒着墙头又等了林得意一会儿,闲不住,谢九欢又跟林得意说:“对面那几个人是你的师兄弟?”林得意:“之前没有见过。”这是真没把你当徒弟看啊,谢九欢不说话了,这时候表达她的同情,好像有点伤人,她还是闭嘴吧。跑岔了气,玩命赶回家来的钟三哥,伸头看看还扒在他家围墙上的两个人,问徐大娘子说:“他俩究竟还要在上面多久?”徐大娘子:“不知道啊,偷学武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钟三哥:“我是不是得去衙门报官?”徐大娘子说:“他们也没从你这儿偷学,再说了,当家的你又不会武。”钟三哥原本还在义愤,一下子他就又没什么心气了,是啊,所以他在气什么?对面那帮人他也不认识啊。“你要去告诉对面的人?”徐大娘子问。钟三哥摸一摸脑袋,没说...
《衰神小王爷的福运团宠妻谢九欢谢十全全局》精彩片段
林得意低低地:“嗯。”
谢九欢手扒着墙头又等了林得意一会儿,闲不住,谢九欢又跟林得意说:“对面那几个人是你的师兄弟?”
林得意:“之前没有见过。”
这是真没把你当徒弟看啊,谢九欢不说话了,这时候表达她的同情,好像有点伤人,她还是闭嘴吧。
跑岔了气,玩命赶回家来的钟三哥,伸头看看还扒在他家围墙上的两个人,问徐大娘子说:“他俩究竟还要在上面多久?”
徐大娘子:“不知道啊,偷学武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钟三哥:“我是不是得去衙门报官?”
徐大娘子说:“他们也没从你这儿偷学,再说了,当家的你又不会武。”
钟三哥原本还在义愤,一下子他就又没什么心气了,是啊,所以他在气什么?对面那帮人他也不认识啊。
“你要去告诉对面的人?”徐大娘子问。
钟三哥摸一摸脑袋,没说话。
徐大娘子:“你要去你现在就得去,这事得抓现行,不然那二位不承认,你有什么办法逼他们承认?”
钟三哥考虑了一下,抓现行也不能他抓啊,不过等他跑对面去报信,对面再抓人的话,应该来不及。除非,钟三哥又看向了他家的院墙,除非他现在就到院墙下,冲着对面喊一嗓子。
“你不用想了,他们下来了,”徐大娘子在这时说了句。
林得意跳下湖石,伸手想接谢九欢下来,结果谢九欢跳起落地,比他还要稳当。林四少爷只得收回了手,脸上还得装作无事发生。
“这位就是钟三哥吧?”谢九欢看见了站在门前的钟三哥,就非常热情地冲钟三哥打招呼。
钟三哥看谢九欢,一点都看不出,这位是到他家来闹事的。但钟三哥再看跟在谢九欢身后林得意,这位面带寒霜,怎么看怎么不好惹,何止是来闹事,都像是来他家索命的。
“你,你们,”钟三哥被林得意的冷脸震住了。
谢九欢跟徐大娘子笑道:“钱的事……”
徐大娘子不等谢九欢把话说完,就道:“我知道,你刚说的是六两银不要了。”
钱的事儿,谢九欢从来都不会记错的,点点头,谢九欢说:“嗯,对的,我是这么说的。”
徐大娘子将四两碎银拍到了谢九欢的手里,说:“这是四两银子,我们两清了,以后你们别来了。”
谢九欢???
她没想再要钱啊,怎么还得了四两银子呢?
“你们快走吧,”徐大娘子赶人。
林得意看看谢九欢手里的碎银,又看谢九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钟三哥:“孩儿他娘你……”
徐大娘子:“你别说话。”
谢九欢这时啊一声,说:“是的,我之前要十两银,六两银子不要了,你还得给我四两银子,这账没错。”
林得意一呆,你们算账都算这么清的吗?
跟着谢九欢出了钟家,看看身后被主人着急慌忙关上的门,林得意捏紧了手里的三本小本子,谢九欢却是转身就把四两碎银塞给了林得意。
“医药钱三两,徐大娘子给了四两,咱们还赚了一两,”谢九欢挺高兴,跟林得意说:“你回去吃点好吃的吧。”
林得意拿着四两碎银,有些不知所措,这钱他该收吗?
谢九欢往停着马车的角落走,说:“以后徐大娘子应该不欢迎我们来了。”
林得意说:“她本就也没欢迎过我们吧?”
他看徐大娘子的样子,要是时光能回转,徐大娘子恨不得剁掉,今日午后她开窗的那只手。
“她不说话啊,”林得意这时小声跟谢九欢说。
谢九欢:“她已经慌了,再等等,她就快要被我拿下了。”
拿到钱了,就叫人被拿下了?说实在话,林得意还习惯不了,谢九欢说话的方式。
“快点吧,”邻居老太太催徐大娘子。
“我没说不赔钱,”徐大娘子服软了,铁青着脸说:“我们进去说,不要站在大门前了。”
谢九欢马上就道:“成。”
还要进人家里去?林得意犹豫了,他可从来没有这么随意地进过别人的家门,这样好吗?
“走啊,”谢九欢喊林得意。
不能拖后腿,抱着这样的想法,林得意硬着头皮进了徐大娘子的家。
“都散了吧,”邻居老太太在门外,帮着徐大娘娘赶人:“都别看了,一会儿老三就回来了。”
听见老太太的喊,林得意又小声问谢九欢:“这个老三是谁?”
谢九欢:“这家的男主人姓钟,家里排行老三,这一片的人都喊他钟老三,刚才这街上的人不是说了么,你没听见?”
林得意一脑门的问号,什么时候说的,他怎么没听见?
“回来就回来呗,”谢九欢给林得意打气,“打架咱俩也不会输的,你是羽林卫呢,我的身手也不差。”
谢九欢能打,林得意知道,他亲眼看见过的,可是,“还会打起来?”林得意问谢九欢。
谢九欢:“我说可能,哦,你的官兵呢,是不是不好动手?那没事儿,一会儿我来。”
谢九欢平日里咸鱼归咸鱼,但有事她是真上。
林得意:“不用,我来。”
怎么能让一个姑娘为他打架呢?他的武师父是禁军总教头崔则冲,他的武艺很好的,林四公子突然间就有了一点小私心,他想让谢九欢看看他的身手。
徐大娘子不知道,这二位刚进她家门,就已经在打算动手的事了,不然的话,徐大娘子一定会晕一个给这二位看。
对赔钱这事儿,徐大娘子已经认了,但对十两银子这个数目,她怎着也得努力还还价。要十两银子,这俩怎么不去抢?
“话不是这么说的,价也不是这么还的,”谢九欢十分自觉地,就跟徐大娘子摆开了讨价还价的架式。
林得意看看自己身在这个堂屋,钟家没有几进院落,就一块地皮上盖了一幢小二楼。围墙一围,小楼在中间,就又有了前后两个小院。
堂屋打扫得很干净,但堆了很多货箱,还有箩筐。林得意就想,这家原来是做生意的人家。几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从钟家的后院传过来,传到了林得意的耳朵里。
“喂喂,”谢九欢喊林得意,徐大娘子说七两银子,你说句话,行不行啊?
“嗯?”林得意没听,不知道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徐大娘子:“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不怪徐大娘子误会,林得意的样子看着,就是不同意的样子。
谢九欢小声跟林得意说:“我觉着七两差不多了。”
她的心理价位是六两银了,这都多一两了。
“啊,”林得意嘴里应着声,手指着堂屋开着的后门,说:“那边有人在习武?”
谢九欢一愣,这少爷是不是太会跳话题了?
徐大娘子看看通往自家后院的门,说:“那头是一个练武场,时常就有人来练武的,我说七两到底行不行?”
林得意突然就往后门走了。
“你要干嘛?”徐大娘子喊了起来。
谢九欢:“呃,他是想去看看你家后院。”
哪有在人家里乱走的?徐大娘子气坏了,嚷嚷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从东外城到内城的渊声巷,因为背了几千两银子的债,年纪最小的谢十全都不怕走路,闹着要叫辆马车了。一家四口人硬是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回家。
谢十全回到家就累得往椅子上一瘫,舌头都吐了出来。
谢老爹看儿子一眼,说:“你现在就跟只小狗一样,坐好了,把舌头收回去。”
苗氏也说:“快把舌头收回去,你这是跟谁学的?真当自己是条小狗了?”
谢老爹:“他也不属狗啊。”
谢十全叫唤:“哎呀,你们还有空说我呢?大姐的债要怎么办啊?我都要愁死了,把我卖了能换多少银子啊?”
谢九欢想给谢十全灌点鸡汤的,比如人的价值,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这样的,可又一想,她在这个世界扯这种鸡汤做什么呢?奴市上等着发卖的奴仆多的是,也没人觉得这是不对的。
“奴市上你这样七岁的孩子,”谢老爹正好也跟谢十全说到了奴市,“大概十几钱吧,毕竟你看起来能养得活,也能干活了。”
谢十全又傻眼了,他就值十几钱?
苗氏没怪谢老爹这么说儿子,世道的艰难,没必要瞒着儿子,“改天让你阿爹带你去奴市逛逛,”苗氏跟谢十全说:“你啊,也别成天在家里当少爷,外面可怜人多的是,你见识见识就知道了。”
谢十全先点头说好,随即就反应过来,说:“可我们不是在说大姐家欠债的事吗?”
苗氏:“你阿爹先卖画,不行再打这个宅子的主意。”
谢九欢:“那我们以后租房子住吗?”
谢老爹很看得开,说:“要是租房子,翰林院会给我多发些钱的,没事的。”
有租房补贴啊,那就没事了,谢九欢马上就安心了。
苗氏:“我也得快点把摊子摆起来了,老赵家那欠条的事不解决,大姐儿家的这个债还有的还了。”
“二娘,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谢九欢马上就请命加入。
苗氏看着谢九欢有些犹豫,九姑娘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呢,不好抛头露面的。
“去吧,”谢老爹就没有苗氏的顾虑,说:“等我从翰林院回来,我也去帮忙。我,我收个钱总不会有问题的。”
“阿爹,你终于决定要老实干活了吗?”谢十全惊喜道。
谢老爹:“……”
这儿子真是,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我,我去看看我的画,”谢老爹站起身,摸一摸鼻子,有些伤感的说:“我得多看几眼,过几天就看不到了。”
谢老爹往自己的书房跑了,谢九欢就问谢十全:“你不想去看看师爷传下来的画吗?”
谢十全摇头,“我饿了,想吃饭。”
谢九欢也饿了,但她还扛得住。
苗氏叹一口气,说:“我去做饭,这时辰也不早了。”
娘仨儿,没一个对谢老爹的宝贝藏画感兴趣,可见谢家的文化传承要完。
谢十全一直就瘫在堂屋的椅子上不动弹,谢九欢喝水喝了个三分饱,才出了堂屋,到厨房找苗氏说:“二娘,我闷得厉害,想出去转转。”
谢家不是拘着女儿的人家,苗氏没多想,只叮嘱了谢九欢一句:“别走远啊,转一会儿就回来,饭快好了。”
“哎,”谢九欢答应着苗氏,就往家门外跑了。
苗氏烧了热水,想着谢老爹可能要喝茶,便到书房给谢老爹送泡茶的热水。
谢老爹的书桌上摊开放着一幅山水画。
苗氏匆匆看了一眼,说:“呀,是山水画啊。”
谢老爹指着画中的老翁,说:“夫人你看这老猎户,他满面的愁绪,大雪封山,他进山打猎却一无所获。夫人再看这枝头的残叶,这雪中的枯草,还有老猎户的头发,胡须,他扬起的衣袖和衣摆。”
苗氏夫人仔细看,她家谢大人这是想让她看什么?
谢老爹:“这画里还有风,北风,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空山寂寥,凡人困苦,全都在老师的这幅风雪图里了。”
苗氏:“……”
老天爷,这画里有这么多的东西啊?她怎么一样也没瞧出来呢?
“今日老爷进宫,圣上找老爷什么事?”苗氏夫人更关心这个,之前没空问,这会儿夫人有空问了。
谢老爹不在意道:“没什么,圣上想给小九儿赐婚,我给拒了。”
“什么?!”苗氏吼了一嗓子,差点就给谢老爹现场表演一个,一蹦三尺高。
谢老爹:“夫人你别急啊。”
苗氏急道:“我怎么能不着急呢?圣上赐婚啊,老爷你竟然还有意见?”
苗氏就差问谢老爹,你没昏头吧?
谢老爹:“圣上要将小九儿许给林得意。”
苗氏脑子正乱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谁?”
谢老爹:“就是今天又死了未婚妻的那个林家四少爷,秦国公府的那个。”
苗氏呆了一呆,忙就摇头道:“这个是不行,咱们九姑娘就算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能去填秦国公府的这座坟。”
“这话就难听了,”谢老爹冲苗氏摆了摆手,说:“乐安公主也是着急,这个咱们得理解。”
“理解?”苗氏却是越想越来气,抱怨说:“她担心儿子,她一片慈母心,就得要咱们家九姑娘的命啊?这是什么道理?老爷拒得对,这事咱们不能答应。”
“所以这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谢老爹说:“也不要跟小九儿说了。”
“哎,我记下了,不说,”苗氏一口就答应了。
“小九儿人呢?”谢老爹问:“让她过来看看我这画,她之前不是还问来着?”
苗氏:“她说闷得慌,出去转转去了,我瞧着她操心她大姐家的事呢。”
苗氏又瞄了一眼书桌上的画,心里想,九姑娘来,估计也看不懂这画。
谢老爹就不言语了,谢十全更不会赏画了,他在家有时候也是寂寞的,在文化这一块,没人跟他有共同语言啊。
谢九欢呢,她一路奔着老赵家去了。欠条的事,指望二姐夫查,这没错,但还有一个解决方法,就是把这张欠条从尤氏的手里弄出来。没欠条,谢大姐两口子还还什么钱?不但不用还钱,谢大姐两口子还能反告老赵家一状。
谢九欢心里盘算着,她先去老赵家踩个点,看看变猫的话,能不能混进去。
特殊技能,不用,就跟到点不下班一样,脑子有问题。
谢十全被谢老爹的话吓到了,呆愣了半晌,小孩儿才说了句:“应,应该不会,大姐家还欠着好多债呢,打伤了人要赔钱,娘和九姐姐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但愿如此吧,”谢老爹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谢十全顿时就更慌了,他怎么感觉,他娘亲跟他九姐已经在跟什么人开打了呢?
东外城,杏花街上的行舟杂货铺里,气氛已经到了有个火星就炸的地步。
谢十全是真的所知不多,比如他就不知道,他大姐谢一花和大姐夫赵舟已经回京了。这夫妻俩在京畿之地的抚宁镇遭了难,入夜后投宿的客栈失火,夫妻俩从西北边地采买的皮货,在大火中被烧得渣都不剩。赵舟还在护着谢大姐往外跑的时候,被掉落的房梁砸断了腿,倒地的时候又撞到了头,差点人就没了。
客栈老板一家人都死在了这场大火里,所以这会儿谢大姐想找人赔钱,她都找不着这个人。活人要怎么跟死人讨钱?
“我也是头一回遇上,欠债的比咱们这些债主底气足的,”谢大姐的婆母带着两个妯娌站在前头,三位的身后是债主们,出头正发难的是赵家老二的媳妇黄氏。
谢大姐:“我们家欠何老板他们的钱,我认,可这关你们什么事?”
谢九欢小声地抽气,刚才黄氏都骂了些什么,谢九欢根本没听,她在心里算了一下自家大姐这一回要赔的钱,算到六百两银子的时候,谢九欢就不敢再往下算了。
就谢九欢这些年的研究,六百两银子,换算成RMB,就是十二万啊。这才只是欠的一个债主的债,谢九欢现在都不敢数,站赵家婆媳身后的债主,一共有几位了。
谢大姐夫妇俩这一次远行采买,是带上了十来位商户的货款,自己进货的同时,也帮着这些商户进货,他们夫妇俩赚个跑腿费。这是商户间常有的事,谁也不成想,这一次谢大姐两口子竟然就出了意外。
谢大姐没法儿找死人赔钱,可这些出了钱的老板们,是要找谢大姐还钱的。
“是啊,”在谢九欢算钱,算到吓到自己的时候,苗氏也开口了,冲着赵家婆媳说:“这里面有你们什么事?你们也出钱了?”
黄氏冷笑了一声,说:“看来要么就是大哥没说,要么就是大嫂装傻了,大哥临走的时候,可是跟家里借了钱的。”
“胡说八道,”谢大姐马上就说:“他怎会跟你们借钱?”
赵老三的媳妇金氏说了句:“路费?”
“不可能,”谢大姐断然否认:“我们不缺路费。”
就是真缺钱,赵舟也不可能回家借钱,她丈夫跟家里的关系差到要断亲了,上街去要饭,赵舟都不会登老赵家的门。
“娘,您把借条拿出来吧,大嫂如今是不认呢,”黄氏跟婆母尤氏说。
尤氏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谢九欢站谢大姐身后,小声问:“大姐夫真借钱了?”
苗氏也犯嘀咕,说:“还真有借条?”
尤氏没把借条交给谢大姐,她把借条拿在手里,让谢大姐看。
“一千两?”谢九欢一眼看见借条上写得钱数,头就晕了一下。
“不可能,”谢大姐咬牙道:“一千两银,我就没见过这笔钱。”
“呵,”尤氏也是冷笑,说:“借条在你眼前摆着,你还不认?这上面有赵大的印章,老大媳妇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谢大姐盯着借章上的印章看,然后往后倒了两步。
苗氏一把扶住了谢大姐,小声说:“真是大女婿的印章?”
谢大姐的嘴唇发颤。
苗氏就不问了,看来印章是真的了。
“我还是那句话,不还钱就拿铺子来抵,”尤氏语气里带着得意地道。
“他是你亲儿子!”苗氏忍不住道。
尤氏就十分不屑地看了苗氏一眼,说:“你一个后娘,管好自己就行,你还管上我们老赵家的事情了?”
“你这个亲娘还不如我这个当后娘的,”苗氏可不是忍气吞声的脾气,当即就冲尤氏道:“我到了铺子这半天了,你可问过你家大郎一声?”
“我生他养他,难不成还做孽了?”尤氏激动起来,将手里的欠条往谢大姐脸上怼,大声道:“我也不说全家人是如何省吃省喝,才抠省下的这笔钱了,还钱,不还钱就拿铺子抵。”
谢九欢护住了自家大姐,说:“我大姐夫这会儿人没醒,这事儿得等他醒了再说。”
尤氏看谢九欢,目光中的嫌弃几乎实质化。
谢九欢:“我大姐夫是一家之主,这事儿你们找我大姐没用。”
黄氏这时突然掩嘴笑了一下。
谢大姐马上就道:“我不管你要放什么屁,你老实给我憋回去!”
黄氏:“大哥到了今日人都没醒,可见是伤得重,九姑娘是出娘胎就自带了晦气的人,在这个时候还不躲远点,也不知道是打得什么主意,硬要往上凑,你们谢……”
“烂了舌头的小娼妇!”谢大姐暴跳如雷了,跳起来就要撕烂她二妯娌的嘴。
她跟赵舟这一回走了背运,怨不得旁人,可她小妹招谁惹谁了?
苗氏的火气不比谢大姐的小,谢九欢的姻缘,就坏在这帮臭嘴娘们儿的嘴上!
谢大姐跟黄氏打,苗氏冲上前就薅住了尤氏的头发,谢大姐是晚辈,不好跟尤氏这个婆母动手,她苗金娘可没这层顾虑。
看见婆母和二嫂挨打,金氏忙就上前要助战,于是谢九欢就不得不出手了,她不能看着老赵家以多欺少啊。
“你们还在旁看戏?”多少年婆媳大战下来了,尤氏当然知道谢大姐这头儿的战力有多强,看见谢九欢拎她三儿媳,跟拎只鸡崽似的,尤氏扭头就冲门外大喊了一声。
这人还叫了帮手?
谢九欢把金氏往门外一扔,一边帮着她大姐抓黄氏,一边跟苗氏说:“二娘,咱们不能在铺子里打。”
苗氏:“对,打坏了东西不好,我们出去。”
苗氏和尤氏互拽着对方的头发,黄氏论个头,还不如被谢九欢扔出去的金氏,谢九欢扔黄氏,更是没费什么力气。谢大姐追着黄氏出了铺子,跟被尤氏叫来帮忙的婆娘们迎头撞上,谢大姐一对五,丝毫不带怕的。
债主们看见这几位打起来了,忙就避让了,好男不跟女斗,他们只是来要债的,不是来跟女人打架的。
乐安公主都赌咒发誓了,甚至还承诺,她作主让林得意和谢九欢成婚后出府单过,这也就意味着,谢九欢嫁人之后就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这年头除了孤儿,哪个女子嫁人后,能遇上这种好事?谢老爹脸上的神情微动。
乐安公主作出一番承诺之后,还嫌不够,求助般地看向宣景帝。
宣景帝这一回不下血本,也说不过去了,想了想,宣景帝说:“林得意在羽林卫表现不错,羽林卫的几个统领都跟朕夸过他,朕准备择日给他封个爵位,以示表彰。”
谢老爹呆住了,只是在军里表现不错,就要封爵啊?这让那些战死沙场的人怎么想?太儿戏了啊!
林咏也觉得这事太儿戏了,可他刚想说话,乐安公主伸手拽了一把他的衣袖,自己起身冲着宣景帝躬身一礼,谢恩道:“那臣妹就先替得意那小子,谢圣上的隆恩了。”
宣景帝:“等得意成亲之后,他的夫人也能得个诰命,毕竟这小子有爵位了嘛。”
谢老爹!!!
嫁给林得意,什么都不用干,他九闺女就能做诰命夫人!
“谢子和,方才乐安公主的话,你意下如何?”把可以许诺的好处都说了,宣景帝这才问谢老爹道。
如果不是这事会要了谢九欢的命,谢老爹现在就能替谢九欢把婚书签了,上哪儿找这种好事去?可,谢老爹咬着后槽牙,起身摇头道:“回圣上的话,臣的小女儿命苦,太大的福分她担不起。”
“你这就……”乐安公主不服了,命再苦,能有她家林得意命苦?
谢老爹:“公主殿下啊,下官早就有打算,下官的这个小女以后若是生子,这孩子得姓谢。”
要论狠,乐安公主赌咒发誓狠,宣景帝给富贵给的也狠,但跟谢老爹比起来,这二位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我说我闺女命苦,那只是谦辞,我真正拿来拒婚的借口,是保管可以拒婚成功的,你们能容忍林得意以后的儿女不姓林,姓谢?
乐安公主瞠目结舌了,还能这样的?
宣景帝愣怔之后,说:“你无子?”
谢老爹:“回圣上的话,臣的继室给臣生了一子。”
宣景帝:“你有子,你要女儿的孩子跟你姓做什么?”
谢老爹重重地叹一口气,跟宣景帝说:“圣上,臣这幼子今年方才七岁,臣是已近五旬的年纪了,不知能否看到幼子结婚生子。况且人命由天定,半点不由人,所以臣也不知臣这幼子,是否真能传继臣的香火,所以臣才与女儿做了如此约定。”
“臣,臣每年清明时节,给祖宗上供烧纸钱的时候,也都会跟祖宗们说这事儿,”怕事情被自己说的不够郑重其事,谢老爹连祖宗都搬出来了。这事儿,我跟我谢家的祖宗年年都说,要是不作数了,那我不是骗祖宗了吗?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宣景帝挠头了,谢争为了替女儿拒婚,都咒唯一的儿子可能活不到成亲的年岁了,到这份上了,还怎么谈亲论嫁啊?
乐安公主脑子乱了,她也没想到谢老爹能把事做这么绝,能给她来一手,姓谢不姓林,这不是拿捏她的死穴,拿捏得死死的吗?这要怎么办啊?
没主意了,乐安公主看自己的驸马了。
林咏也干不出为了给儿子求亲,逼死人的事来啊,而且林驸马也不信神鬼志异这些的,打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这事儿。
“你倒是说句话啊,”乐安公主小声催促林咏,声音里的恳求之意,让林咏听了心中酸楚,要是跪求有用,他家公主这会儿可能就给谢争跪下了。
“这事不急,”顾念着乐安公主,林咏没将话说死,开口跟谢老爹道:“子和你所提之事,我与公主回去后商量一下。虽说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个孩子今年都已十八岁,不如我们也问问他们的意思。”
谢老爹就搞不懂了,他都做好谢九欢一辈子不嫁人,他养谢九欢一辈子的打算了,这两口子怎么就想不开,一定要林得意成亲呢?单着能死,还是怎么地啊?
心里有疑问,谢老爹看向林咏的目光里,就带了探寻的意味。林咏苦笑一声,避开了谢老爹的目光。
宣景帝等了乐安公主一会儿,见乐安公主不说话,才跟谢老爹道:“那就再说吧,你退下吧。”
谢老爹忙就告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谢子和这是摆明了不想再谈啊,”等谢老爹退下后,宣景帝跟乐安公主说:“你可是要逼他一逼?”
乐安公主精心修过的柳眉一立,说:“皇兄当臣妹是什么人了?臣妹何曾做过仗势欺人的事?臣妹是想与谢家结亲,不是想结仇的。”
宣景帝:“好好好,朕知道你良善。”
林咏就跟乐安公主说:“此事你回去后,问问得意的意思吧,他未必就愿意。”
乐安公主就更气了,说:“这事还轮得到他挑?”
她这都卑微成什么样了?谢争不也还是摇头不同意么,这事轮得到,林得意那小糟心货发表意见?
宣景帝想想方才谢老爹的表现,突然就是一笑,跟林咏说:“这个谢子和在朕的面前,倒是不卑不亢,难得。”
林咏只能笑着附和他的皇帝姐夫两句了,谢子和何止是不卑不亢啊,这位该跳脚的时候也没见忍着啊,可见这位一点没把御前失仪当回事。
乐安公主心思还在小儿子的婚事上,听着宣景帝和林咏说谢老爹,乐安公主心里不耐烦,随嘴说了句:“他又不求富贵荣华,当然就跟平日里的那些马屁精不一样。”
“哎,”林咏忙就冲乐安公主摇一摇头,让乐安公主不要说了,你这一骂,不是把满朝文武都骂进去了吗?
宣景帝就好笑道:“那是,他只是个混日子的罢了。”
宣景帝不知道,几千年后的世界有个词叫咸鱼,还有个词叫躺平,再有个叫摆烂,不然的话,他就能十分精准的评价谢老爹这个人了。
谢争,谢子和,宣景朝最大的咸鱼,躺平教主,摆烂之王。
“臣妹告退,”乐安公主阴沉着脸起身,说:“臣妹回去后再想想办法。”
宣景帝和林咏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无奈,这是还没放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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