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强忍着泪水，好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弯腰把房卡捡起，用剪刀一张张剪碎。
然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知道她想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她想继续和爸爸过一辈子。
5
我小跑过去。
拦住了她即将要剪掉最后一张房卡的手。
“妈妈，要不，要不你离婚吧！”
此话一出，妈妈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从眼角里止不住地滑落。
“阮阮，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吗？”她半跪在地上，拉着我的手，想和我再确认一遍。
“你知道单亲家庭意味着什么吗？”她又问了我一遍。
我点了点头。
“当然知道，单亲家庭意味着日子越过越好。”
“没了爸爸，咱们能过得更好。”
她无奈地笑了笑，眼中的悲伤霎时间消退了。
转头从抽屉里拿出了积满灰尘的红本本。
她吹了吹，又塞进了兜里。
仓促地打开衣柜后，在里面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
我伸过头去看，整个衣柜都挂着爸爸的衣服。
而妈妈仅剩的那几件裙子被叠起来放在了角落里。
皱皱巴巴的。
她穿上红裙，站在镜子面前，有些不自然地笑了。
她捂着脸“人老了，穿什么衣服都难看。”
我抱着她的腰“妈妈最好看了。”
我转身从抽屉里面掏出来一支口红。
这是妈妈唯一一支口红。
大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