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心居士说:“你也不能待在我身边一辈子,你不在的时候这些事总要我自己做的。”
宋云曦低头小声说:“对不起师傅,弟子今日来晚了。”
尘心居士耐心的问:“说吧,因为何事?”
宋云曦放下扫把,跟居士讲起大嫂的事:“是因为我大嫂,她调理身子已有大半年,可总不见好,母亲说她好像更严重了,我就去看了看大嫂,所以来晚了。”
尘心居士了解宋云曦的性子,便问:“可有把脉?”
宋云曦点了点头说:“我照着师傅教的方法把了脉,郎中说是脉象无力,乃气虚体弱之症。”
尘心居士看了看宋云曦问:“那你觉得呢?”
宋云曦有些不太自信,小声说:“脉细如线,沉细无力,是气血不足,体虚气衰之症。”
尘心居士摇了摇头:“你都学了一年了,就学了这些?以后别说是我徒弟。”
宋云曦见师傅生气了,低着头说:“对不起师傅,弟子辜负了您的教导。”
尘心居士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重新回想一下你大嫂的症状。”
宋云曦调整思绪,闭上了眼睛:“大嫂面色苍白,黯淡无光,明明是早晨刚起,声音却虚弱无力,精神疲惫,显然睡眠不好,舌苔发白,脉沉而缓慢,是寒湿之邪内侵之象。”
尘心居士坐在院中:“她平时都吃些什么,服用什么药?”
宋云曦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只递了一张抄写的药方:“这是郎中开的。”
尘心居士看着药方摇了摇头:“平日里教你的望闻问切,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一年到头还是没有长进,重新去看,然后回来告诉我,对照症状改药方。”
宋云曦点了点头下山了。
一连折腾了两三日,宋云曦才把病看明白,照着病因改了药方拿给尘心居士。
尘心居士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问诊,就照这个方法,明白了吗?”
宋云曦点了点头。
尘心居士看着药方,总觉得有些熟悉,便开口询问:“你大嫂是……?”
宋云曦赶忙回答:“是安平公主。”
尘心居士恍然大悟:“难怪了,从你说起脉象,我就觉得熟悉,这孩子从小日子过得就苦,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这个病调理起来并非易事,你按这个方子去抓药,每六天问诊一次,调剂药量。”
宋云曦为大嫂调理了一年多,身子总算是养好了。
宋宇铭这几日去了扬州,宋云曦的医术也算出师了,尘心居士让她去药铺坐诊,实战才是最好的方式,于是她整日泡在宋宇铭的药铺里,还可以顺便帮宋宇铭打理生意。
大嫂安平公主已有四个月身孕,府上又添了一件喜事。
这天晌午大家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管家将一封书信交给宋云曦。
宋云曦拆开一看,眼泪便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沈叶清放下筷子担心的问:“怎么了?谁来的信?”
宋云曦抿着嘴说:“母亲~是木子询……”
沈叶清知道这三年宋云曦是怎么过来的,虽嘴上不说,但心里苦,芷晴好几次都拿着湿漉漉的枕头从宋云曦卧房出来。
沈叶清轻叹了一声说:“一封信而已,你忘了这三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吗?莫要再糊涂了。”
宋云曦也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她还是没忍住,木子询信里说走的匆忙,未来得及跟她道别,等回来便上门提亲。
当然宋云曦并没有告诉大家这些,她不想让大家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