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股大力猛地将我拽入一个怀抱。
红盖头被粗暴地一把扯下,我惊愕地瞪大双眼,仰头对上迟夜风那双布满血丝、愤怒又疯狂的眼眸。
“雪卉,你果然没死!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与谁成亲?”
他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扣住我的胳膊,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
“那日我瞧着背影像你,派人一番调查,果真是你!”
我拼命挣扎扭动,试图挣脱他的禁锢:“侯爷,你我已然和离,你既已娶妻,我今日也要嫁人,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又何苦再来纠缠!”
见我如此抗拒,迟夜风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泪水更是汹涌而出:“雪卉,你还在怨我吗?林阑月那个贱人骗了我,我已将她千刀万剐,日夜折磨,她临死前还跪在孩子的坟前忏悔,算是给你们母子出了口气。”
“还有咱们的孩子,我已妥善安葬,还特意寻了高僧超度。雪卉,你跟我回去吧,我此生唯一的妻子只有你,往后咱们还要再生几个孩子……”
我心底一惊,着实没料到他对林阑月竟这般狠辣。
“雪卉,还有你的爹娘,他们也来了,你难道不想见见他们?”
话音刚落,两个步履蹒跚、形容憔悴的身影从他身后缓缓走来。
母亲眼神空洞无神,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罐子,嘴里喃喃念叨:“我给雪卉熬了补药,雪卉快喝吧……”
父亲发丝早已花白如雪,双手向前摸索着,声音颤抖:“我女儿在哪?我女儿在哪……”
他们二人竟都已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你失踪之后,你母亲便精神错乱了,每日每夜都守在炉灶边熬补药,嘴里念叨着要给你喝。”
“而你父亲,整日以泪洗面,哭得双眼失明,记忆力也大不如前。”
迟夜风嗓音沙哑暗沉,身形颤抖得厉害:“雪卉,我们都悔了……”
我望着眼前这三人,只觉满心荒唐。
前世,我含冤而死,他们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