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寡妇王土旺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大奸臣,带着王妃逃命很合理啊全文》,由网络作家“胖头肥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至于帮闲,那可真就什么都没了。由铁牛抱着大捆衣物,两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回到了王家巷巷口的军巡铺。没一会儿功夫,得了王土旺信儿的泼皮们也聚到了军巡铺,两边一碰头,拢共七八个混账玩意儿聚在了军巡铺的前院里,而咱们土哥,像模像样的背着手,站在堂前的台阶上。下面,泼皮们瞅王土旺身着深蓝束腰长袍,腰挎三尺朴刀,马屁顿时像不要钱似的冲上高台。“土哥,您这一身当真帅啊!”“俺们土哥当然帅,衣服帅刀更帅,人最帅!”“土哥高升了,莫忘了俺们这群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这些人整日遛街窜巷,哪里不知道王土旺混了个押捕职位!这会子装惊讶,无非就是想捧个臭脚。王土旺老混混了,这些瘪三捧高踩低的鬼蜮伎俩他能不知道,总之随便吹,某全当放屁。泼皮们本就没读过...
《我,大奸臣,带着王妃逃命很合理啊全文》精彩片段
至于帮闲,那可真就什么都没了。
由铁牛抱着大捆衣物,两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回到了王家巷巷口的军巡铺。
没一会儿功夫,得了王土旺信儿的泼皮们也聚到了军巡铺,
两边一碰头,拢共七八个混账玩意儿聚在了军巡铺的前院里,而咱们土哥,像模像样的背着手,站在堂前的台阶上。
下面,泼皮们瞅王土旺身着深蓝束腰长袍,腰挎三尺朴刀,马屁顿时像不要钱似的冲上高台。
“土哥,您这一身当真帅啊!”
“俺们土哥当然帅,衣服帅刀更帅,人最帅!”
“土哥高升了,莫忘了俺们这群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这些人整日遛街窜巷,哪里不知道王土旺混了个押捕职位!这会子装惊讶,无非就是想捧个臭脚。
王土旺老混混了,这些瘪三捧高踩低的鬼蜮伎俩他能不知道,总之随便吹,某全当放屁。
泼皮们本就没读过书,变着花的拍了两句马屁也就没词儿了,见众人安静下来,王土旺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都是自家兄弟,废话就不多说了!某得了押捕,手底下缺四名捕快,一些帮闲,现在某点名,叫到名字的上来领捕快服,没叫到名字的,一律充帮闲。”
王土旺压根没甚皿煮精神,主打的就是个一言堂。
“瘦猴!”
“来了来了~”瘦猴倒三角的小眼里满是欢喜,被身旁壮汉嫉妒的撞了下也顾不上了,绕开壮汉,一溜小跑窜到王土旺近前。
“领了衣服,好好于某做事!”
“瘦猴晓得,哥哥放心罢!”
挥挥手,瘦猴欢喜的从一旁铁牛手上领了衣服,王土旺继续叫号。
“王二!”
“俺在!”
站在最前方的王二喜笑颜开,迈着大步走到铁牛面前,对着这位比自己足足高两头的黑脸壮汉,讨好的笑了笑。
铁牛也不墨迹,扯出一套衣服丢给他,让他一旁耳房换衣服去。
高台上,王土旺继续叫号,没多大会儿功夫,瘦猴、王二、狗蛋、石板儿四人换了捕快服,背着齐眉棍,站在了王土旺身前。
“加上铁牛,尔等五人以后便是某王家巷军巡铺捕快,以后好生做事,莫忘了本分,晓得否!”
“晓得了~”
“哥哥放心。”
“遵命大人。”
乱七八糟的回应声响起,王土旺也不在意,挥手让几人退下,刚准备对没选上的帮闲们说些什么,就听下方有人嚷了起来。
“土哥,俺不服,王二、石板儿、狗蛋也就罢了,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汉,俺们心里自然是敬着的!可为何瘦猴这孙子也能顶在俺们前面!”
对于这等瘪三,土哥岂会惯着,大刀眉一竖,破口便骂。
“你个鸟厮站到前头来,让某瞅瞅你脸多大!”
这一开口,经年累月的积威顿时压得下面一众泼皮喘不上起来,那厮更是缩着脑袋,如鹌鹑般畏畏缩缩挤到近前,不敢抬头看。
见这孙子这般怂样,王土旺一声冷哼。
“好叫你个夹着屁眼撒开的憨货知晓,那汉烈帝刘玄德打天下时,手底下难道就都关张这等武将?!没了那卧龙诸葛这等谋士,他扯个鸟厮的三分天下!
瘦猴虽比不上那卧龙的一根叼毛,但也好比你这粪石脑袋管用!”
堂下,这泼皮被骂的跟孙子一样,缩着脑袋小声嘀咕道:
“土哥您拳头大,您说得对,怕是那刘玄德手下的关二爷都没您能打。”
“扯你娘的臊,王某何德何能能与那关二爷并肩子,某顶多是那零陵上将邢道荣!”
边走边脱。
待王土旺走进黑漆漆的内屋,合上屋门,摸到榻边的时候,他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
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王土旺凭着感觉,一把掀开被窝,咻的一下钻了进去。
下一秒,他的手便摸到了细腻的衣服料子。
奶奶的,这娘们没脱干净!竟晃点老子!
肚里骂娘之际,一把锋利的匕首穿过被褥,顶在他的胸口。
“别动!再动攮死你!”
感受着耳边喷出的如兰似麝的热气,王土旺冷哼一声,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身侧。
这会儿,他也豁出去了。
若能把搜查官兵糊弄过去也罢,若糊弄不过去,大不了孟婆汤里滚一遭,所以这娘们要是不配合,他自不会手软。
无视顶在胸前的匕首,王土旺如蛆般蠕动着往床榻里面挤。
“呵,你个娘皮若再拿刀子比划,休怪某翻脸无情,鱼死网破。”
听到这般决绝的话,蜷在里侧的女贼顿时一惊,刚想放些狠话,就被王土旺粗鲁的捏住手腕,拿掉了匕首。
随后,这混不吝欺身而上,动作麻利的翻身而起,顺势将女贼压在身下。
“开始你的表演吧!”
中门大开,前襟失守的女贼正慌着呢,冷不丁听王土旺来了这么一句,大惊失色道:
“什么表演!”
“你用计逼某入瓮,到了这个时候,还敢与某装傻!”
听着王土旺凶横的语气,女贼心中千般古怪,万般滋味霎时涌出。
想自己堂堂白莲教圣女,今日竟落的与一泼皮同床以谋生计,而且这小贼还是坏自己好事的那个,真乃平生不遇之奇耻大辱。
可路毕竟是自己选的!
吾乃江湖儿女,事权从急,罢了!
她自不是犹犹豫豫之人,那男女之事虽未尝试过,但见也见过不少,当即脸蛋屈辱的歪向一侧,檀口微张,如泣如诉的莺啼声悠然响起。
被这声音一激,王土旺不仅没有意动,反而清醒了不少,当即以手撑床,吱呀吱呀,有节奏的摇了起来。
这一摇,身下女贼面若桃花的脸庞瞬间红的要滴血似的,柳眉下的大眼眸里竟憋出了一滴屈辱的泪珠。
狗贼!待吾内力恢复!吾誓杀汝!
就在两人卖力表演的时候,两个轻巧的落地声出现在小院中,女贼本就是耳力惊人之辈,知晓逮自己的官兵已经翻墙进入小院,情急之下,完好的左手竟一把勾住王土旺的脖子,将原本还保持着距离的他硬生生拉到自己脸边。
“官兵进来了,继续不要停!”
耳边,幽兰若竹的轻语声响起。
闻言,王土旺冷静点头,伸手就把女贼内里穿的小衣拉下肩头,露出她皎洁如玉的双肩,紧接着,他调整呼吸,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满是阳刚的气息混着酒香,一下一下喷薄在女贼肩头;
这下好了,女贼脸上红润顿时快速蔓延,只两三个眨眼功夫,晶莹玉润的耳垂便红成了樱桃。
一番操作,在两人精湛的演技下,倒是让院内官兵信了大半,有窃窃私语声响起。
“这床摇的倒是和要散架一样,还挺猛!”
“俺上俺也行,只是这女的叫的...嗯...怎么说呢!有点千篇一律的感觉。”
“哥哥此话怎讲?”
“俺在那百花楼听过这种叫法,那里面的小娘子好像都这么叫。”
“哥哥的意思是,这些小娘子的叫法就和俺们每日点卯训练武艺一般,都是专门练出来的?”
“意思不差,就是汝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现在咋办?”
“管他呢,走,进去瞧瞧!”
“走走走...”
说着,两个官兵脚步加快,急吼吼的就要往内屋钻;
见官兵就要进来,女贼抵触再次少了三分,一把搂住王土旺,热力惊人的双腿竟瞬间勾住了他的腰肢。
而王土旺此时哪有什么狗屁旖旎心思,继续折腾自家摇摇欲坠的床。
“啪!”
一声重响。
里屋门被一脚踹开,橘红色的火把光芒洒进黢黑小屋。
下一秒,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在王土旺耳边炸响,差点没把他耳膜干穿。
而门口两名官兵,一脸正义的冲进里屋,瞪大眼睛使劲瞧着床榻。
一抹雪白划过,王土旺瞬间扯过被褥,盖住女贼外露在空气中的香肩与脸蛋,望向官兵。
“谁!
欸...两位官爷!不知这...何事?”
看不到女人,一名官兵回味着刚才一闪而过的白腻,施然开口;
“当朝三司使遇刺,大索全城,尔等快起来,俺们要搜查!”
听到这话,王土旺急忙赔笑道:
“两位官爷说的莫不是今晚理国公府郑大人遇刺之事?”
“正是!”
“那可太巧了,某今晚就在现场,那救下郑大人的猪大骨,还是小人抛的呢!”
一听这话,两位官兵顿时肃然起敬,准备搜查的脚步当即停了下来。
“阁下可是王土旺?”
“正是在下。”
“失敬失敬,既是王壮士当面,自没有再搜下去的理由,打扰了!”
说着,两个官兵握刀抱拳,竟然就这么退出了房间,临离开还贴心的将门待上了。
看着关闭的房门,王土旺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本以为就算搬出自己救下郑玄郑大人的事实,也要好好费一番口舌,没成想,这官兵竟退的如此干净利落。
他哪里知道,郑玄护卫在保护郑玄离开理国公府时,曾把王土旺好好夸了一番,就连王土旺那糟糕的吃相,在他眼中也成了不拘小节的壮士做派。
这倒是让郑玄上了心,与前来保护的巡检司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提了一嘴。
俗话说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揣摩上官的心思本就是职场必修课,况且这个上官是主管天下财计的当朝计相。
于是乎,王土旺的大名也跟着一道传遍了巡检司。
就在王土旺愣神之际,身下女贼陡然发力,如同一头雌豹般猛地将土哥推开,随后一把扯起衣领,盖住香肩,蜷缩床角冷眼斜视他。
见状,王土旺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
“呵,这就准备动手弄死我了?
来吧!这等过河拆桥、背信弃义的事儿某见得多了!”
女人不言。
“某自认没做错什么,左右不过‘忠于人事’四个字罢了。
既收了那理国公府的钱,遇了事自理所当然出手。
汝若怨某,取匕首攮死某便是。”
说是这么说,可刚刚在床上那会儿,他早就把这娘皮的剑和匕首都摸走了。
见蜷缩在床角的黑影没动作,偷摸松了口气的王土旺耸了耸肩。
“至于刚才之事,事权从急,某就不说那救你一命的挟恩图报的话,就单论某占了你的便宜。
你且放心,某虽无赖,但也不会平白赖了你的账。
你若年过二九且愿意,某娶了你无妨,你若不在意,某亦可保证此生绝不将此事与二人分说,你若气不过,拿匕首攮了某,某也认了。
某不愿留甚劳什子隔夜仇!你有任何想法,划下道来,某接了!”
床角,柏曌子蜷缩着一动不动,心乱如麻。
于无声处听惊雷,此人表面一副浪荡子模样,可刚刚在床上时,表现得却极为克制,更不论她师父从小教导她,莫以怒杀人。
可...
沉默了不知多久,女人这才缓缓扯过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你且去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再有第三人知道,三刀六洞吾誓杀汝!”
女人冷酷到接近无情的话回荡小屋,落在王土旺耳里,却格外亲切。
“如此,多谢女侠!”
长长松了口气,一拱手,王土旺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麻溜穿上。
“女侠,此屋留汝养伤,某去也!”
说罢,扎上腰带,好不拖泥带水的扭头就走。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准备在王二家一直借宿到年后,顺带和王二妹妹培养培养感情。
虽然这二年还不能娶了那小妮子,可熟络一下总归没错。
至于刚刚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贼,去他妈的!
成年人的世界,谁当真谁便是那自讨晦气的含鸟猢狲!
就在王土旺即将快步走出小屋的时候,自那床榻上,带着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你去哪儿?”
“某去兄弟家借住!”王土旺头也不回的答道。
“那你明日去那药铺子,买人参三钱、太子参六钱、黄芪白术各两钱,煎了予我。”
“可!”王土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伸出手。
“女侠可有银子否?”
“吾去刺杀,身子自然越轻便越爽利,哪有那黄白之物,你且去买,待吾身子利索了,便还你。”
听到这话,王土旺眉梢一跳,混不吝的笑了起来。
“女侠此言差矣,汝等高来高去之人,某哪的寻的得,还是现将银子舍了某,某再速速去那药铺抓药。”
“没钱!”
柏曌子裹着被褥,怒视王土旺。
“那便没法子了。”
王土旺耸了耸肩,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
见状,柏曌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正欲张口骂人,却见那王土旺脚下生风,早已离了内屋,推开院门扬长而去。
“混蛋,还与我玩那欲情故纵的路子。”
小声嘀咕着,柏曌子裹紧被褥,缓缓躺下,并无半点慌张,仿佛算准了王土旺会拿着药回来。
她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套路没见过,那些个道貌盎然的谦谦公子都爱整这么一手欲情故纵的法子,还美其名曰——惊喜;
等啊等啊...等到日出,公鸡咯咯叫;
等啊等啊...等到日上三竿,腹中咕咕叫;
等啊等啊...等到日薄西山,金色光辉洒满小屋,王土旺终于回来了。
这会儿他正打着酒嗝,唏嘘的胡渣子上满是油渍,晃晃悠悠走进小屋。
再一看,此人手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劳什子草药!
走进内屋的王土旺看都不看一眼自家床榻,自顾自找了床烂棉褥子,也不嫌脏,就这么铺在地上,躺下便睡。
看着猪一样打着呼噜的王土旺,柏曌子气的眼都红了,稍微收束的内力再次逆行,一口淤血喷涌而出。
也不知她是无意还是故意,那一口鲜血,不偏不倚喷的王土旺一头一脸。
地面上,王土旺睁开睡得发红的眼睛,草草抹了把脸,这才看向床上。
“女侠有何吩咐?”
“药呢!”
“什么药?”
面对王土旺惺忪睡眼中带着的莫名其妙的眼神,柏曌子积攒了一天的怒气彻底爆发了,血沫子混着口水喷射而出。
“老天无眼,怎么不发一煌煌天雷劈死你这全家遭瘟的烂腚眼子的登徒子。
老娘被你害了算计,折了手臂,又按在床上吱呀吱呀厮磨了那甚久,让你买药,你他娘的都给老娘忘了!
你咋不忘了你姓啥!野狗攮的下流种子。
整天不学无术,非要看那婢子扭屁股,老娘就不扭!就不扭!你奈我何!”
事实证明,就算是平日里圣洁如莲,高高在上的圣女也是会骂人的,至于平时为啥不骂,是因为还没到气头上。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王土旺懵了。
这...以钱易物,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况且老子还没问你要跑路费和劳务费呢!
床上,女人喘着粗气,泛着猩红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王土旺,接着骂道:
“你!要么现在弄死我,要么立刻去给老娘买药,最好的药!
如若不然,老娘伤愈后立马一掌拍死你!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老娘是白莲教的人,你若杀了我,自有你好看!”
“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王土旺果断认怂,麻溜起身,嘀嘀咕咕的溜出小屋。
王土旺这会子脑子转的飞快。
他没想到这王大麻子做人能没品到这种程度,为了赖寡妇的账,居然伪造借条这等阴损法子都想得出来;
不过他到底两世为人,什么不人不鬼的没见过,不消片刻,便顺着事情走向,理清了思路。
“渠叔,俺也不知道谁给您想的这个法子,这对方明显没把您教全乎咯。
照您这么下去,我估计您不吃官司都悬。”
“此话怎讲!”
王大麻子虽然醉,但还不至于脑子完全不好使,听到吃官司三字,酒当即醒了三分。
他只想占寡妇便宜,却不想和那些个穿着官皮的人打交道。
见王大麻子上套,王土旺顾不上腹中饥饿,好似那鼠头军师般低声密谋道:
“您瞧啊!
若是寡妇拿了您的欠条,您自己还有欠条,这要是闹到军巡铺;
到底欠不欠钱还两说,您伪造欠条的事情可一准会露馅儿。
毕竟,这借钱双方各自持有的借条,上面‘你’‘我’的位置可不大一样啊!”
听到这话,王大麻子当即出了身冷汗,被风一吹,酒竟然醒了大半。
是了!
自己怎么把这茬子给整忘了,狗攮的东西,要不是旺哥儿提醒,自己一准吃了挂落。
病急乱投医的王大麻子也不顾上自己这个侄子原和自己不大亲了,一把搂住王土旺的肩膀,小声嘀咕道:
“旺哥儿,你小子脑子好使,给叔想想办法。”
王土旺嘿嘿一笑,架着王大麻子的肩膀就往小院外走。
“叔,您且回去等消息,待俺过两天召集弟兄们,和您一起来讨债。
到时候,您再把手中欠条改上一改。
就算寡妇拿了您的那份,您也可说被抢了,当自己抢回了寡妇那份。
到时候俺在嚎几嗓子,街坊邻居一聚,容不得寡妇耍赖!”
已经被王土旺带着走到院子外的王大麻子眼睛一亮,搭着土哥肩膀的手重重拍了两下,忍不住称赞道:
“好小子,一二年没打交道,没成想你小子倒混出了点门道。
不错不错,这事儿成了,叔带你去富春金耍两手;
俺告诉你你可别和别人说,你说我和富春金管事铁着呢,到时候保准你夹带里银票满满。”
“那感情好!多谢渠叔提携!”
“好说好说。”
王大麻子再次重重拍了拍王土旺肩膀,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黄调子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一直目送他走进巷尾自个家,王土旺这才回头,准备溜进寡妇家。
没成想,就这么会儿功夫,寡妇家小院门居然落了锁。
土哥何许人也,厚起脸皮来连自己都怕,左右一打眼,见四下无人,一个纵跃,轻而易举翻过墙头。
此时小院中,寡妇正坐在炉灶前,一边拿着火钳子拨弄柴火,一边抹着眼泪儿。
刚想说话,苏寡妇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个蛆心烂肺的下流种子,给老娘滚出去!”
闻言,土哥也不恼,自顾自的走到石磨旁捡起王大麻子落下的欠条,快速扫了眼后,道:
“嫂嫂...”
“别叫我嫂嫂,我不是你嫂嫂!”
“嫂嫂你莫急,且听某给你说道说道。”
说罢,王土旺拿着欠条走到院中小桌边坐下,缓缓道:
“某敢翻墙回来,就是要给嫂嫂你解释一下。
这王麻子蹦跶不了多久了,也就这二日的功夫,嫂嫂且看好了吧!
不过待王麻子出事之后,我还需嫂嫂借我五两银子,不白借,三天时间,五出十归。”
听到这话,苏寡妇当即抬起混着泪水和炉灰的黑乎乎的脸蛋,下意识的惊疑道:
“五出十归!
哼~我哪里知道你借了银子要去干嘛,说不得骗完了我,就拿去舍了那不要脸的窑姐儿身上了!
你那死鬼哥哥当初可没少干这些事儿~”
听到这话,王土旺哪里还不知道嫂嫂态度软化,遂趁热打铁道:
“自不会欺了嫂嫂!
不说那王大麻子害的哥哥投河,也不说这家伙当年伙同讨债鬼,将我一顿好打,差地要了某小命;
就说这个直娘贼上门欺辱嫂嫂,某就绝不会饶了他去。”
听了这暖心窝子的话,苏寡妇余怒未消的脸蛋儿这才露出一丝妩媚动人的浅笑,拿那桃花眼斜斜的嗔了王土旺一眼。
“可别再俺们娘们跟前说些打啊、杀啊,你们男人的事在前头自个儿解决便罢了。”
“那是自然,嫂嫂看好吧,那野牛攮的再上不了你的门”
王土旺嘿嘿一笑,心知已经过了这关。
得了准信,苏寡妇这才喜笑颜开,忙拿粗坯海碗盛了满满一碗豆腐炖肉端到桌前。
王土旺再不废话,拿起筷子,哼哧哼哧往嘴里划拉。
看着他大口大口猛吃的模样,苏寡妇也盛了一碗,坐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吃着。
得亏没一口啐到锅里,否则自己不打紧,反倒是让叔叔将自己的口水吃了去了。
可就算吃了,貌似他也不会不乐意吧!
毕竟这不正经的叔叔,他总是盯着我臀儿,还...
越想越离谱,苏寡妇藏在裙下的双腿死死拢在一起,只觉着这秋老虎厉害的紧,这都快深秋了,天气还这般燥热,而微黄的脸蛋竟臊的通红。
王土旺会和铁牛客气,却不会和苏寡妇客气。
嚼着炖的稀烂的五花肉,感受着舌尖上每一个细胞的欢欣鼓舞,土哥感动得热泪盈眶。
肉啊,自打饭量激增以来,自己已经忘了这种大口吃肉的感觉了。
果然,我就是个俗人,是个无肉不欢的俗人。
呼哧呼哧吃完一大碗,王土旺也让苏寡妇给自己添,自顾自的走到大锅边捞肉。
没多会儿功夫,满满一大锅豆腐炖肉,大多都进了他的肚皮。
吃饱喝足,告别苏寡妇,王土旺刚准备去街上溜达一群,就被站在他家门口的瘦猴堵了个正着。
“土哥,你去哪儿了,俺都在你家门口等了你一晌午了。”
“出去有点事!你这时来训某,莫非是某吩咐你的事办妥了。”
闻言,瘦猴鸡贼的扫视了番人来人往的小巷,随即扯住王土旺的衣袖,凑到他耳边低声答道:
“土哥,已经有眉目了,街上人多眼杂,还是去家说。”
“好!”王土旺眸光一亮,当即推开自家院门,拉着瘦猴走了进去。
谨慎的插上门闩,两个泼皮心照不宣走进里屋。
“土哥,你上次让俺打听军巡铺新来的押捕,俺打听清楚了。”
“说说看。”
“此人姓陈名录,本是北城烟柳巷附近的一小巡捕,家里有一老娘,一妻和两子。
听说前段时间这孙子给巡检司的一个坐堂师爷使了不少银子,这才把他调到咱们王家巷来当押捕。”
巡检司的坐堂师爷...
王土旺心里思忖着。
大乾的军政其实相当有意思。
主管兵事的有两个衙门,三衙和枢密院。
三衙虽有统兵之重,但无发兵之权,主要负责属下军队的管理、训练、戍守、升补、赏罚等政令。
而枢密院则完全相反,属于纯纯对外部门,若得皇帝许可,有调动兵马之权,至于平时,手压根伸不进军中。
而管着王家巷治安的军巡铺,隶属巡检司,而巡检司,则由三衙下属的侍卫亲军马军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共同负责;
至于三衙中剩下的殿前司,只管皇城内的禁军;
这马军司和步军司,其实也有说道;
在巡检司的分工上,马军司主管内城,而步军司主管外城。
紧挨着理国公府的王家巷,准确来说应该属于内城。
准确说起来,巡检司下属的军巡铺,到有点类似今天的治安亭。
根据大乾律例规定,军巡铺的治安控制范围只有街边左右三百步,可随着时间推移,现在的大乾早已军纪驰弥,原本只管左右三百步的军巡铺,控制范围早就扩充到了整条巷子。
据说有的军巡铺,更是牢牢把着两三条巷子。
阴暗的内屋,瘦猴看着沉默许久的土哥一下一下的用食指敲着桌子,心中顿时有些焦急。
“哥哥,莫在敲了,可想到法子没?
若是让这孙子拿了大,俺们兄弟还如何在街上讨食!”
没理会瘦猴的催促,王土旺再次将心中计划完完整整的复盘了一遍,嘴角这才扯出一丝阴狠的冷笑。
“法子倒是有,只怕街上弟兄不晓得形势严峻,贸然出手,弟兄们断了口吃嚼用,怨恨上某。那时事情未成,兄弟们反倒投了敌了,倒打某一耙!”
看着阴影下王土旺那择人而噬的狠厉眸光,瘦猴背后顿时渗出一层冷汗,连连摆手。
“哥哥莫要说笑,俺去与他们分说,要是哪个挨千刀的敢扯哥哥后腿,敢断了众兄弟的进项,俺势与贼不共戴天!”
闻言,王土旺玩味的盯着冷汗连连的瘦猴好几秒,这才眉头微松,对他摆了摆手。
“罢了!既然兄弟你这番说,哥哥我便信你一回!
你且附耳过来,某与你好生说道一番。”
阴历九月半的早上,一切如往常一般热闹。
早起的商户挑着货物,赶在太阳洒出第一抹晨辉的时候,哈着白气,开始摆摊。
往来的农妇提着菜篮,扯着嗓门,为了一两钱的价格,与商户争的面红耳赤;
苏寡妇的豆腐摊依旧是最受欢迎的,豆腐这种富含蛋白质的素材,相当受劳苦大众的喜爱。
而那些不知那在哪里快活了一夜的街溜子们,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分散在集市的各个位置,有条不紊的收起了保护费。
多了少了,这些眼角还挂着眼屎的家伙也不在意,塞进兜里,脚步匆匆的赶往下一家。
而商户们更不在意了。
王家巷的小混混不欺辱人,这几乎是在这里摆摊的所有商户的共识。
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在早市结束后,打扫大街;还会拦着别处来的泼皮无赖,禁止他们勒索商户;甚至在客人还价还急眼的时候上来主持一波公道。
最妙的是,他们收的保护费不仅不高,反而有些廉价。
这就出现了个怪象。
王家巷周围几个巷子的商户,都爱往这里钻,商户越多,街越热闹,薄利多销的情况下,混混们的收入反而变多了。
就在混混们照着日常节奏收钱的时候,军巡铺的小衙门里,身穿藏蓝色捕快袍,腰挎朴刀的押捕陈录,正满脸阴翳的打量着这些街溜子。
“方五,这等泼皮腌臜光天化日敲诈商户,尔等就这么看着!”
一旁,名为方五的小捕快躬着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侧立在陈录身后,一双三角眼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陈录脸上的表情。
“陈大人,不是小的们不管,而是没法管啊~”
“嗯?”陈录的眉头瞬间蹙起,一声冷哼。
“汝为捕快,为何管不得!”
见陈录不满,方五的腰躬的更低了,面露苦笑道:
“大人,别瞧这些个泼皮无赖放浪形骸,没个正形。
可您随便上街拉个商户问问,若谁敢说这钱是被无赖勒索了去了,保准他第二天在这里做不了生意。
这你情我愿的事情,小人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听到这话,陈录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哼,俺倒是不信,这光天化日的,就没人敢说真话!”
“大人出马,当然是有的。”方五赔着笑。
只是...”
“只是什么,莫要支支吾吾!”
“只是...”方五面露难色,随即四下打量了番,微微上前一步,见陈录没有阻止,这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陈大人,这泼皮无赖后头有硬茬子,怕是大人也开罪不起!”
“哼!吾身为中京押捕,深受皇恩,吃的是皇粮,何人开罪不起。”
陈录眉头倒竖,一脸横肉抖个不停,显然气的不轻。
见状,方五连忙点头哈腰的告饶,对着地面的眸子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土大爷果然算无遗策,这厮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怕不是背后还有一层算计。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小人不客气了。
狡诈计谋千回百转,王土旺给他支的招顿时涌上心头。
“陈大人之忠心,小人佩服。”
“某要废话,这泼皮无赖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是...是那巷尾的王大麻子,此人姓王名渠,因和那理国公府沾着亲戚,又和城北富春金赌坊勾搭着,故时不时带着一众讨债鬼过街串巷,嚣张跋扈;
而且他手下还有一侄子,名为王土旺;
此人虽头脑简单,但颇有勇力,街战以一当十,是个十足的好手。
吾等小小捕快,哪里是这等人的对手。”
“好个鱼肉乡里的坐地无赖户,那富春金赌坊就算在乱糟糟的城北,名声也是迎风臭十里。”
嘴里说着大义凌然的话,陈录心里却有些犹豫。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个棋子。
当初他向巡检司使了银子,打的就是成为押捕,克扣治安银子的龌龊心思,可没成想,这些银子居然分文未动的退了回来;
且上头不仅不追究他贿赂的责任,反而还将他调到城南富庶之地来当押捕;
要知道,大乾京城中京,自古都是南富北贫,东贵西贱的格局,在城南当押捕,可比在城北当押捕的油水多的多了。
况且城北多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在那里当差,危险系数远超城南。
陈录不是憨货;
相反,作为中京土生土长的坐地户,他的眼界甚至超过一些在偏远山区当知府的小官儿。
自己若是不作为,推自己上来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收拾自己一个小角色轻轻松松。
可若是作为,该如何作为呢?
就在陈录沉思之际,方五再度搓着手,凑了上来。
“大人,咱们何不先拿那王土旺开刀,找了由头关了他去,在图谋那王渠。”
“不妥!”陈录想都没想拒绝了这个提议。
“拿个瘪三鸟用没有,只会让那厮警觉,要干就干大的!
方五,俺且问你,那王渠日日鱼肉乡里,尔等可有收集证据!”
“这个...”方五不敢直视陈录,面露难色,眼神左右乱瞟。
“陈大人,俺与您直说吧,这王渠治下颇有章法,街上泼皮一不偷,二不抢,做的最出格的大抵也就是口上花花、调戏调戏小媳妇儿。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说到这里,方五狠狠咬牙,凑到陈录耳边。
“据说那厮在外放那九出十三归的绝户印子钱,还拿着伪造的欠条,想逼那卖豆腐的苏寡妇屈身于他。”
“你怎知那欠条是伪造的?!”
陈录瞪着眼睛,凶狠的看着方五。
见状,方五顿时吓了一个哆嗦,咬着牙纠结了许久,这才重重叹气,任命似的说道:
“是那泼皮瘦猴与我说的。
那瘦猴并不服那王渠,只服那能征善战的王土旺;
奈何王土旺是个木头脑袋,一心愚忠,瘦猴五次三番劝那王土旺自立门户,反而被那王土旺各种呵斥;
于是那瘦猴便找到小人,说了此事,打的怕是借大人虎威一用的龌龊心思。
大人若想拿下王渠,只要待王渠勒索苏寡妇时发难,在到王渠那厮家中一搜,便能搜出大把临摹的欠条。
至于小人如何与那瘦猴结识...”
说到这里,方五长长一叹,做足了懊悔样子。
“盖因之前的押捕尸位素餐,从不管巷中大小事,吾等为了生计,自然免不了和这些泼皮无赖打交道;
自然...自然...也收了好处。
大人忠于王事,小人实在佩服,只望大人看在小人坦言相告的份上,最多开格了小人,莫要拿小人下狱,俺家里上有老母,下有稚童,请大人开恩。”
看着方五抱拳请罪的决绝样子,陈录顿时不疑有他。
这厮连自己的受贿的事情都拿来说了,想来更不敢欺骗自己。
况且苏寡妇之事,自己一问便知,压根没有撒谎的余地。
想自己初来乍到,对外眼瞎耳聋,既有坐地户投靠,岂能苛待!
没多犹豫,陈录重重拍了拍方五的肩膀,目视远方道:
“尔等何罪之有,咱们就等王渠欺辱寡妇时出手;
待此事功成,尔为首功!”
听到这话,方五瞬间装出狂喜的样子,抱拳弯腰,一躬到地。
“多谢大人。”
然而,这孙子这会子心里正自顾冷笑;
目视远方,装你娘的臊呢!
什么狗屁憨批,真真不及俺家哥哥万一。
被拿了当刀把子,说不定还要替俺王家哥哥数钱,真乃蠢货也。
只瞧那松香儿喘着小气儿,薄汗晕开了面上白粉,迈着小脚儿急匆匆的往军巡铺衙门赶;
老远瞅见小厮这般模样,土哥心道不妙,刚准备拉着铁牛往一旁死胡同里钻,就被眼尖的松香儿瞅见了。
“土大爷!土大爷!”
大老远的,松香儿面带喜色的唤了起来。
见巷子左右行人纷纷看向自己,王土旺面色一沉,知道今儿怕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还未等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厮言说,王土旺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海大爷又闯祸了!”
“哪...哪能呀!”
这松香儿也是个雌雄难辨的玩意儿,拈着兰花指轻轻甩了土哥一下,
“是...是那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家的少爷非要与俺们爷争那花魁儿,俺们爷身上没带够银子,便...便与他文斗。
那少爷斗输了不服气,说甚劳什子同为将门之后,非要拉着俺们爷武斗。
俺们爷哪里会得了那起子粗使拳脚,便拖着他们,唤俺来寻土大爷您了。”
说着说着,这松香儿也不喘了,三下五除二便将事情道了个明明白白。
侍卫亲军马军都虞侯...
这野牛攮的王元海,和谁放对不好,非往这等三衙大员身上蹭!
况且三衙管着巡检司,巡检司又管着军巡铺,这马军都虞候怕不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此行,怕是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沉默之际,松香儿心忧着自家主子,张口便要催,谁知土哥虎眸一蹬,一股杀气霎时扑面而来。
“休要聒噪,待某盘算一般再做计较!”
这话一出,小厮哪敢放肆,吓得似个鹌鹑般缩在一旁。
王土旺哪里有空再管他,只一个劲的思索着。
京中纨绔多好面,万事都讲个体面,反倒是那王元海,身子不甚壮,却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
此事因花魁而起,自己此去,需把面子给足了那都虞侯少爷,但里子却得让王元海那孙子得了,否则两边都闹得不得安生;
若事情闹大,两个纨绔归家不过是被罚闭门读书二日,自己怕不是要被当成顶包的丢出去。
如此这般,只能将此事性质限制在玩乐上!
想到这里,王土旺一把卸下腰间朴刀,搁街边随便拉个过路人,让他将朴刀送回自家,随后虎眸看向一旁低头闭气的松香儿。
“你这厮带路!”
“是!”松香儿连连点头,却又不放心的补充了句。
“土大爷可要换身衣服再去,您这一身...”
面对欲言又止的松香儿,王土旺冷冷摇头,只让他带路;
他自是知道这小厮的意思;
自己这身押捕官皮糊弄平头百姓尚可,可若去了那地头,见了那般衙内纨绔,图惹人发笑不说,还平白矮对方一头。
王土旺当然知道这层干系,可那又如何,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三人一路紧赶慢赶,一路不知挤倒了多少逛夜市的书生文士,这才感到东市一家门庭若市的沿街勾栏前。
这勾栏修得气派,二层建,雕梁画栋的屋檐上挂了一排亮盏盏的灯笼,二楼的露台上,姑娘们也不嫌冷,半剌着肩,捻着手绢欢笑着招揽街上的行人。
大开的门前,老鸨面儿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一个劲的往里面捞客人,若是遇到害羞点的,恨不得直用胸脯将人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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