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许久,眼泪从眼眶里滚落,身体微微颤抖。
我急得不断往前冲,却根本无法脱离他,歇斯底里的朝着他咆哮。
江庭昀!
你在傻站着干什么!
快走啊!
我急得跪在他面前,即使知道他看不见,听不见,也低声下气的哀求他。
一如当初他用妈妈的命威胁我去扮演白诗若。
让我见见妈妈,我求求你了,让我再看我妈一眼。
话落,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恍惚的朝前跑去。
到医院时,医生正在给我妈盖上白布,我看着我妈平静祥和的脸,突然释然了。
是啊,我都死了,谁能照顾她啊。
有时候死可能更是一种解脱。
何曼婷跪在我妈床前重重磕了三个头,看到身后跟来的江庭昀,揉了把脸,也顾不得气度。
赤红着双眼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摁跪在我妈床前,咬着后槽牙。
江庭昀!
你当着这位刚走的老人面你说!
你特么有没有害死她的女儿!
你对得起林纾徽吗!
江庭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来,捂着嘴巴,嗬嗬的大口喘着粗气。
林纾徽就是为了她妈能活着,她才去冒险引那个杀人犯!
结果你竟然断了她妈的呼吸机!
江庭昀!
你还是人吗!
林纾徽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冷血动物!
江庭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我没有想断呼吸机,我只是想停两天医药费威胁林纾徽……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江庭昀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
他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空旷的房间显得分外清晰。
我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心里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他三番五次的用妈妈的命威胁我,现在却假惺惺的掉眼泪。
是我蠢,我太信任他了,竟然把我妈交付在他手里。
直到最后医生将我妈推入太平间,江庭昀依旧跪在原地,用力磕着头。
即使额头磕破红肿,渗出淡淡血丝,他也依旧没有停。
庭昀,你干嘛给这老太婆磕头!
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的本意!
追来的白诗若上前一把拉起他,脸色阴沉。
白诗若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何曼婷压抑的怒火。
她一巴掌扇了上去,压在她身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每一下都下了死手。
今天老娘宁可不要这条命,也要拉着你同归于尽!
江庭昀急忙扑到白诗若身前,硬生生挨下了何曼婷的巴掌。
痛苦的皱眉捂着胸口,急切解释:诗若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有气,你有气可以朝我发!
别伤害她,她手上的伤还没好……滚!
何曼婷双眼猩红的一把甩开他,拳头咯咯作响,摁着白诗若往死里揍。
救我,救我庭昀!
白诗若毫无还手余地,只能狼狈的朝着江庭昀求救。
伴随着何曼婷的一声闷哼,江庭昀手里的椅子砸在她后背。
摔在地上时发出嘭的一声。
我看到这一幕,恨不得冲出去狠狠教训他们这对狗男女。
到这个时候了,江庭昀竟然还在维护她。
江庭昀挡在白诗若身前,慌张又愧疚的看着何曼婷。
我,我只是一时着急,这件事诗若是无辜的,有什么冲我来!
你打我骂我都行!
何曼婷双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打你骂你!
打你骂你林纾徽和林阿姨就能回来吗!
你确定你这位青梅竹马在你心里就那么干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林纾徽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可能!
江庭昀毫不犹豫的喊出声,呼吸有些急促,绷着脸直视着何曼婷,一字一句道。
我保证白诗若不是那种人,林纾徽的死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话落,几名警察从门外走了进来:你们谁是白诗若?
白诗若脸色一白,良久,才艰难的开口。
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两名警察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扣住。
我们现在有非常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和林纾徽的死有关,现在需要带你回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