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天命神女,我从小被国师养在深山从不见人,这次下山也只是为了祈求上天国运昌盛。
不料被皇后等人打骂成勾引皇帝的狐媚子。
她杀了我的狸猫,划烂我的脸,还戳瞎了我的眼。
[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易如反掌。]匆匆赶来的继任国师见到这一幕瞬间白了脸。
1.
[灰灰,你在哪里?]我穿梭在御花园里,焦急的寻找着一只在山里陪伴了我许久的狸猫。
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
[站住!
你是哪个宫的?]突然一群花团锦簇的女子浩浩荡荡的朝着我走来。
为首的女子满头珠翠,凤仪万千见到我时蹙了蹙眉。
紧接着,有人凑近对她耳语了几句,她眼神突然一变,寒冷的像是山尖上的雪。
[你就是国师带回来的女子?]我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有些犹豫的点点头,[是的,我是……]话给没说完,有一个人直直走了过来,猛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被打的步伐踉跄,脸颊发麻。
[放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你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姑,这么不懂规矩那就让我来教你。]等反应过来时,就有人按着我下跪。
我连忙反抗,[不可以。]不行啊,这里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我的行礼。
霎那间狂风呼啸,天空暮然黑了下来,隐隐雷声在云层上作响。
我是两百年前被预言的天运神女,天下兴衰都在我的喜怒哀乐之间。
只要我心中愉悦开阔,则天下太平,若我心中愤怒悲伤,则天地异象。
为保持我的至纯至善,我从小便被国师养在深山里,并未见过任何人。
直到这几天年满十八岁后,我才被继任国师接出来。
他说:[师父临终遗愿就是神女你在祭祀大典上跳一曲无忧舞毕后,接受百姓的朝拜,方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不过是个送进宫即将狐媚皇上的贱人罢了!]那人用力的钳住我的脸,嚣张的抬起下巴。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睁大了眼睛,刚准备解释又是一耳光。
耳膜震颤,她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清。
我脸上地面纱被扯落,随着一阵吸气的声音,她们在议论纷纷。
[娘娘你看,没想到国师如此心思不存,特地送人来抢您的恩宠!][是啊娘娘,你看她的模样竟然把我们都给比下去了。][这样的狐媚子要是进了后宫那还得了,不如在此先解决了她。]她惊艳于我的容貌,挑唆着皇后对付与我。
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又被人大力推倒在地上。
地上全是鹅卵石,摩擦的我背后生疼。
听闻帝后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后来为了充盈子嗣,不得不扩充后宫。
而皇后及其善妒,每个进宫的女子都会被其教训一番,而后便会对她服服帖帖。
没想到我竟然被误会成了敬献给皇帝的美人,难怪她们会这样针对我。
[本宫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狐媚惑主的人!
惠妃,今日给我好好教训她。]皇后此时正坐在仪仗子上,冷冷的注视着我。
我能看到她眼里满是嫉妒与偏执。
那个被称作惠妃的人,正是之前在皇后耳语,又给了我两个耳光的女子。
她低笑着靠近我,[既然你这么想进后宫,那姐姐就送份大礼给你。]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比划着就要往我脸上来。
[我是被国师亲自请来的人,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被责罚吗!]
2.
[笑话,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堂堂的一国之母,你算是什么东西?]皇后冷笑一声,凤眼微眯,盯着我的脸恨不得烧出个洞来。
旁边的妃嫔也捂着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就连惠妃也停下了动作,身子一颤一颤的。
[哈哈,谁不知皇上与娘娘感情深厚,情深意重。][就是啊,她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脸啊,竟然还责罚。]听着她们肆意的嘲笑,我涨红了脸。
[掌嘴。]接着两个嬷嬷掐住我的脖子,抡圆的巴掌又摔在我的脸上。
几巴掌下来,打的我是天旋地转。
天上的雷声在此轰轰作响,发出刺眼夺目的光芒。
有人低声道:[好似快要下雨了。]可皇后恍若未闻,把玩着手里的红珊瑚珠子。
我拼起全身的力气才将她们推开,吐出一口淤血,大声喊道。
[我是天命神女,若是我出了事举国颠覆,天下不安!]本以为这样她们就会停手,谁料刚说完,众人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就你还是天命神女?
那皇后娘娘这样尊贵的身份岂不是王母娘娘了。]惠妃眉飞色舞地说着,匕首都快拿不稳了。
[惠妃,还不动手?]随着高坐之人的一声令下,那把锋利的匕首又靠近了我的脸颊。
此时突然眼前窜出一个黑影。
[我的脸!]惠妃尖锐的大喊一声,脸上出现几道血淋淋的划痕。
一只黑色的狸猫停在我肩上,全身的毛竖起,举着利爪将所有钳制我的人全都挠了一遍。
[喵。]马上有人指着它大喊,[哪里来的畜生,竟敢冲撞皇后娘娘!]是灰灰,我心里刚松口气,立马又被提起。
[给本宫抓住那个畜生!]有太监不断靠近,欲欲跃试。
[这是我的狸猫,它平时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伤害它。]我吞咽了口水,紧张的抱住它往后退。
可我双拳难敌四手,立马又被人控制起来。
灰灰被抓到皇后面前,眼瞳竖起,发出尖锐的叫声。
[这个贱人还敢带这种脏东西进来!
皇后娘娘,这畜生交给我处理。]惠妃面上血流不止,一脸狰狞,[来人把它套进麻袋里,乱棍打死!][不可以,不要!][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它。]灰灰是我在深山里唯一的伙伴,在我心里它就是我的亲人。
而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监将它套进麻袋里。
[就在这里,让她亲眼看着冲撞本宫会是什么下场!]皇后看着我求饶的摸样,眸光一转。
太监举着比手臂还粗棍棒,一棍接着一棍铆足了劲打在它的身上。
听着灰灰尖锐凄厉的惨叫声。
这些棍子如同打在了我身心上。
[不要啊...它年纪已经很大了...这样它受不了的...住手啊!]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我几近失声。
它的叫声越来越微弱,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
渗透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还不拿下去烧了,免得脏了娘娘的凤目,晦气!]惠妃得意地笑着,看着我的模样,快意的弯了弯嘴角。
[不要!
我不允许!]我睁着眼,呼吸急促。
明明她们已经残忍的将灰灰打死了,却还没有打算放过它。
太监一脸嫌弃的像是拿着什么脏东西。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被皇帝责罚吗!]天上的雷声轰隆一声巨响,像是在替我质问。
3.
整个花园突然安静下来。
[笑话,你算个什么玩意,给本宫提鞋都不配,划烂她的脸,我看她还拿什么勾引皇上!]只有皇后充满寒意的声音传进众人耳里。
作为皇后身边头号狗腿子,惠妃自然是首当其冲。
[我是天命神女,你们敢这样对我!]我摇着头,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都这样说明自己的身份了,可她们更加放肆了。
[她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已经看话本子疯魔了?][不会是装疯卖傻想逃脱责罚吧?]尖利的匕首贴在面上,狠狠刺入肌肤。
我仿佛都能听见利刃划过骨头的声音,浓厚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
巨大的痛苦从伤口处传遍全身,眼皮子一沉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天上汇聚的乌云越来越多,整个皇宫都像是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下。
轰隆隆发出声响,刺眼的雷光一闪一闪。
胆小的妃嫔有些恐慌,[天空有些异象,她该不会说的是真的吧?]惠妃瞪了她一眼,[没见过下雨吗?
有什么大惊小怪。]她们不知道,天地异象皆是因我而起。
而现在,整个天下都会因为她们对我的所作所为受到牵连。
[别以为进了宫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贱民就是贱民。]皇后嫌恶的看着我皮开肉绽的伤口,别开了脸。
众嫔妃都在一旁阿谀奉承。
我趴在地上,仰视着看着她们一个个花团锦簇,娇艳欲滴。
可美艳皮囊下的全都是腐败发臭的灵魂,低低的笑了。
这样嫉妒恶毒的女人也配做一国之母?
听着我的笑声,众人心里发毛。
惠妃回过头,狠狠剜着我。
[看来惩罚还不够严重,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你们会为今天的事而后悔至极的!]就算牵动伤口,疼痛至极,我也要一字一句说出来。
[后悔?
本宫从来不会后悔,本宫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易如反掌。][本来还想着饶你一命,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皇后睨着眼,冷冰冰的视线刺向我。
[来人,把她的手脚打断,然后沉塘。]我在深山里勤勤恳恳练了十几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在祭祀大典上展现出来。
要是手脚都被打断了我还怎么跳无忧舞。
绝不能让我的努力付之东流!
[不行,绝对不行!
求求你了放过我好吗?]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说话。
她们冷嘲热讽地目光中净是得意。
一个案板被人抬了上来,将我架起放在上面。
紧接着拿来了几块粗长的木棍,对着我的手脚狠狠落下。
他们都清楚皇后要教训我,皆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力道之大,感觉骨头都要被硬生生打断。
十指连心,尖锐的疼痛让我全身痉挛。
我不由的惨叫出声,一声比一声还要凄厉。
皇后皱了皱眉头,立马有人拿来了破布堵住我嘴。
我只能呜呜咽咽泪水与血液混合着滴落在地,凄惨至极。
四肢从刚开始的剧痛渐渐变成了麻木,我瞪着不远处的皇后。
心里恨意滔天。
我明明是来造福百姓的,为什么要遭受这种苦楚。
[还敢瞪本宫,戳瞎她的眼。]皇后趾高气扬地俯视我,冷漠至极。
天上轰隆作响,一道闪电劈在了众人的头顶。
似在威胁,又像在震慑。
太监也有些犹豫,愣在原地。
[你们不会真的相信这个贱人是所谓的天命神女吧?]惠妃嗤笑一声,拿起那个剜过我脸的匕首又走到我面前。
[你只能怪自己,为什么要得罪皇后娘娘。]刀尖刺入眼眶的这一刹那,全身的血液仿佛澎涌而出。
[眼睛…我的眼睛…]整个颅腔仿佛都要炸开,血液顺着呼吸滑落进肺。
痛,撕心裂肺。
入骨之痛也不过如此。
牙根都被咬至酸麻。
[轰!]一旁的树被闪电劈中,竟然燃起了大火。
惠妃忍不住连连后退。
大雨倾盆而至。
我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水珠跟鲜血混合在一块,发丝凌乱。
一双双精致的绣鞋来到我面前。
她们围在我四周,像是在看待一条濒死的鱼。
我转动的仅有眼珠,只看见皇后锦衣华服,雍容华贵的面容。
我伸出早已扭曲的手指,颤抖的抓住她的裙摆。
[我错了...救救我...我还不能死...]我告诫自己,还不能死,我还有使命未完成。
我得看到万民朝拜,国泰民安。
[娘娘,这雨下得好大,还要沉塘吗?]声音虚无缥缈的传入我耳内。
皇后冰冷的将我手踢开。
[沉。]一个字就将我判了死刑。
[...若是我能活着...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我的声音早已嘶哑,破败的像是残破的鼓风机。
我将她们的面容烙印进脑海里,要是我还活着,一个都别想逃过。
我面如死灰的被装进竹篓里,在波涛汹涌的湖面闭上眼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都给朕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