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处的黑影迅猛至极,我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觉额头一热,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伸手一抹,手掌上全是鲜血!
定睛一瞧,就在我边上,一直通体黑色的猫,正用它那幽兰的猫眼满是敌意的看着我。
刚才在黑影里窜出的是黑猫!
我心松一口气的同时,抬脚就踹了它一脚,直把它踹飞四五米远。
也不怪我狠心,这好端端的突然被猫抓了一额头血,换谁谁不生气呀。
“喵!”
那猫被我踢开不但不怕,反而立起了一身黑毛,弓着身子,作势还要攻击我。
我火气未消,见猫还要冲来,我随手拿起一块压纸钱的石块,狠狠的扔了过去。
猫被石块砸中,惨叫了声,竟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小子,你干什么呢!”
陈三出现在灵堂门口,忽然大喝。
我指了指我还在流血的额头。
“这畜生挠我。”
“你这后生,真是惹了大麻烦咯!”
陈三张口欲骂,最后叹了声后,快速点燃三根香,跪倒在黑猫的面前,一个劲儿的猛磕头。
磕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叫我。
“看什么!赶紧过来磕头!”
我被弄的莫名所以,给人磕头我见过,还真没见过给猫磕头的。
“你小子还想要今晚的工钱,就赶紧过来!”
陈三神色凝重,咬牙切齿,仿佛我犯了什么弥天大祸一样。
听到工钱的事,我就不敢怠慢了,赶紧上前磕头,说也是奇怪,陈三磕头的时候三根香燃的很平整,我一上来,三根香中间的那根,燃烧的速度忽然加快,没大一会儿,就燃尽了。
“见怪莫怪,见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请您高抬贵手!”
陈三见中间的香燃尽,又点了一根插上,可奇怪的是,刚插上又快速的燃尽。
什么情况?
我无法找到任何科学的解释,灵堂里没有风,就算有风,也不会只燃中间那只的!
陈三又连续尝试了三次,结果还是一样,中间的香燃的最快。
最后他放弃了,他把我带出了灵堂。
“那个死猫就放在那里吗?”
陈三脸色完全沉了下来,让我心里发毛,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得随便问话。
“你该庆幸不是你死在里面!”
陈三瞪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跟我撒谎了,你不属牛?”
被他这一问,我有些犯难了,不知该说实话还是假话好。
说实在的,今晚事儿,有些吓到我了,我开始相信老人们的鬼怪闲谈。
因为真的是无法解释清楚,那中间快速燃尽的香是怎么回事!
“我……我属虎。”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跟陈三说实话。
这一行赚钱很多,一晚上就一千五,我以后还想跟着陈三继续干。
一听我的属相,陈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哎!我真是大意了。”
“陈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有些胆怯,毕竟是我先不说实话。
“是出问题了,还是出了大问题!”
陈三抽出烟,我见状赶忙帮他点上,我看了一眼我,再次叹气。
“大牛啊,这做人是得有骨气,但不能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我很清楚陈三什么意思,连连点头,但是我更多的是为了钱,为了能跟在陈三后面继续做事。
“得了得了,你是我领来了的,我也不能干看着你出事,天一亮你就回家,哪都别去。”
我答应了下来。
天一亮,我就跟着陈三在龙家小楼前的大院集合。
在这里集合的都是昨晚帮忙做事的,大概数了数,也有四五十人。
其中,黄道士为首,一集合,黄道士就给各个领头的发红包。
说起来,这白事挺像香港古惑仔体制的,各个工种,有各个工种的领头大哥,陈三是杂事领头,而除此之外,还有送葬队,敲锣队,搭桥队,哭丧队等。
当从陈三那里拿到包在红包里的一千五百块钱的时候,我心头说不出的兴奋。
这样一来,要不了多久,我爸妈就不用下地干活了,光凭着这份活儿,我就能让他们享福!
离开龙家时,陈三再次找到了我,并且交代我今晚一定哪里都不能去,在家等着他。
领了钱,说实话,我确实想邀请村里的几个小伙子去大喝一顿,不过见陈三说的严肃,我也就不敢乱来。
我家住的比较偏僻,后面就是大山,四间瓦房,父母一间,我一间,一间厨房,一间放农具,我们家很穷,养不起牛,基本都是靠人力耕地,所以没搭牛棚。
我刚回到家,正巧遇到父母出门,我一问,原来是大姨家有喜事。
我们这地儿,喜事那是大庆贺,一般都得去个三四天。
我把领到的工钱分出一半递给我妈,我妈那满眼的热泪盈眶,闹得我更是打定主意以后跟着陈三干。
爸妈一走,我倒在自己的床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太阳眼看就要落入山间。
也许是还不习惯通宵,醒来后我吃了点东西,就又感觉困了,再次睡去,这一次醒过来也是巧了,看床头的钟表,刚好是半夜十二点。
民间常有传言,午夜十二点之后是鬼活动的时间,过了十二点,没事就不要四处转悠,容易遇到鬼。
看着钟表走过十二,我心头没来由的一抖,感觉压的慌。
陈三不是说来找我吗?怎么都这个点了还不见人?
是我睡的太死了,没听着?
可一寻思,我家又不大,院里就是跑过一条狗,都能把我惊醒,来个人敲门的话,我没理由不醒。
既然没来,那我就想接着睡呗,可这躺下去,我是左趟右趟都不舒服。
“喵!”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猫叫,从窗口那边传过来。
也许是昨晚那猫吓得我不轻,如今听到猫叫,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骤然转脸看向窗口。
我家的窗,没有玻璃,只是拉上一块布帘,此刻我看过去,并没有看到猫,只有窗帘在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
听错了?
我打开灯,拿起手电筒,走出房间。
我家后面就是山,偶尔跑来些山里的动物也是正常。
打着电筒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啥也没找到。
“咋起风了?”
回到房子,我整个人一阵哆嗦。
刚要放好手电筒,我却看到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儿!
这人背对着我,盖着毯子,从她背后的长发,以及毯子覆盖下的婀娜,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女人。
这……
难道是刘家寡妇?我们这小山村,寡妇劈腿那是常事,刘家寡妇三十左右,模样俏美,有事没事就来找我帮忙,其实我知道她对我有想法,只是碍于我父母一直都在家,不敢动手,难道今晚知道我父母不在,特意过来?
“刘家大姐?”
我垫着脚,往床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