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善美听到动静,一边抱怨一边往这边走,“乔慕宜,你怎么一回来就折腾啊?我说……啊!你脸怎么了?”
她的脸颊被飞过来的玻璃片划伤了,这会儿还往外淌着血,乔慕宜本来没有发觉,听着曲善美的惊叫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疼。
她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将手上的行李箱往旁边的墙上一靠,“善美,帮我看看脸上有没有玻璃碴。”
“你房里有个陌生男人?”曲善美惊呼,正在消毒的手一重,疼得乔慕宜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轻点。”
“啊,对不起。”曲善美帮她贴上创口贴,“我现在就去报警。”
“先别报警。”乔慕宜拉住她,“他可能是梅姨的亲戚。”
曲善美恍然,“啊!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些人来的时候,好像推着个坐轮椅的人进来了,他们人挡着,我也没看太清楚。”
乔慕宜这下有点肯定自己的猜想了,看来那群人确实不是来找曲新梅麻烦的,反而很可能有求于她。
乔慕宜望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善美,今晚我们挤一下吧。”
“啊?”曲善美皱了皱眉,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曲新梅才回到福利院,乔慕宜跟曲善美在大厅里等着她。
“梅姨,你亲戚走了吗?他们什么来头啊?”曲善美对那些人的好奇一直没消,这会儿看到曲新梅立刻问了起来。
“走了,”曲新梅对着她笑了笑,目光停在乔慕宜的脸颊上,“我有个侄子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们,见过了?”
“梅姨,那家伙是你侄子啊?”曲善美愤愤道,“他一来就霸占了慕宜的房间,还把慕宜的脸弄伤了,要不是慕宜拦着,我早报警去了!”
曲新梅听了她的话,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这里出了点问题。”
乔慕宜见她抬手指了指脑袋的位置,想到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睛,心底莫名有些怅然,“梅姨,他要在这里住多久?”
“可能要一年。”曲新梅心不在焉道。
“一年?”曲善美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我们要跟一个……一个……住一年?”她本来想说“智障”,可是一想到那是曲新梅的侄子,便说不出口了。
“他智力很好,比你聪明多了,”曲新梅看一眼曲善美,说道,“只是心理出了点问题,影响了脑神经,又伤了腿,家里人不方便照看,就托我照顾他一段时间。”
“心里不疼不痒活得好好的,还能生病啊?”曲善美咋舌,“有钱人的毛病可真多。
“善美,”曲新梅佯怒,瞪她一眼,又正色道,“慕宜,这事你们别说出去,就当还是只有我们三个在这里,”看出她们二人的不解,曲新梅又说道,“他才二十三岁,生了这样的病,难免伤自尊。”
曲善美难得听懂了一次曲新梅的画外音,有些同情的看一眼后院,“怪不得他家里人要把他送过来。”
乔慕宜沉默着,忽然听到一阵“叮里哐当”的响声,她跟曲善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