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当皇子丈人,即将攀附天家,岂能如此的丢脸?
“就凭这个府里的当家之人是沈国山而非沈国海,莫说让你思过,我就算当着儿孙的面打断你的双腿,你也得给我憋着,懂吗?”沈国山怒道。
怒喝之声,宛如洪钟。
那可是上过战场斩杀过无数敌军,一生戎马的老将军。
真欲动怒,其威严气势,非小辈能够承受的。
就连那沈从武,也不敢直面沈国山的怒意。
沈国山一日不死,就一日是沈府的顶梁柱。
“沈国海,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为兄来‘请’你啊?”沈国山沉声道。
“出去便出去。”
沈国海恼羞之下甩袖就离开宗祠了。
沈如玉两姐妹互相对视一眼,也想跟着父亲离开。
“站住。”
沈青衫将她们拦住,咧开嘴露出小虎牙,灿烂的笑:“家父有允许你们二位擅自离开宗祠了吗?”
“沈青衫!”沈如玉瞪目。
“三叔是因为被罚才回去,难道二位,也是要回去自省吗?”沈青衫往旁边侧开一步,给沈如玉二人让出了宽敞的道来,“若是如此,二位请便,只是外面都传九皇子的未婚妻,行礼如仪,端庄贤惠,这若传了出去,怕是对堂姐不利吧?”
沈如玉瞪着沈青衫半晌,跺了跺脚,回到宗祠里头面朝列祖灵牌。
沈宁好笑的看了眼为自己出气的弟弟。
眉目纯粹的少年,悄咪咪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沈宁唇边的笑,多了一丝宠溺。
“跪下,祝祷。”
沈国山重新屈膝跪在了铺天,闭目祝祷沈府先辈。
沈宁深深地望着父亲的背影。
她何尝不知,父亲对自己的维护。
并非是春风秋雨般的润物细无声,而为她遮风挡雨的巍峨大山。
……
旁侧,同样跪在蒲团的纳兰晴,盯着沈国山看,皱紧了一双新月般的眉。
是她的错觉吗?
沈国山出言呵斥立威,是为了维护这一脉的颜面,还是为了维护她沈宁?
很快,纳兰晴就自己想通了。
应当不是在乎沈宁。
哪家父亲会在乎这样一个只知丢人的女儿?
她侧过头看了看沈宁,眉头更是紧锁,宛如打了死结般。
两次的交道下来,让她明白沈宁并非心性浮躁暴戾之人。
而这,让她更加的忌惮了。
此计不成,得另做他想才行。
不多时,沈家五哥沈修白也走了进来,目光锋利的看了看纳兰晴,便按照辈分寻了沈宁边上的蒲团坐下闭目祈祷。
沈如玉这群人,望着位置靠前的沈宁,心中多有不服。
但沈宁再差,只要她是沈国山的女儿,位置就在她们之上。
……
祝祷持续到了次日上午的辰时,便算完成了祝祷仪式。
各家各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宗祠。
直到宗祠里面,只剩下沈国山这一脉的子女。
纳兰晴贤惠的走过去,想把沈国山扶起,“父亲早年旧伤,腿脚不好,不宜多跪,媳妇娘家父兄今日刚托人送来了药膏,算是及时雨,看来父兄他们一直都在关心父亲。”
沈国山面朝先祖灵位,巍然如山般不动,闭合的眼睛始终没有打开。
纳兰晴怔住,颇为窘迫的她看了看四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父亲不愧是一府之尊,祝祷时辰结束,还要以身作则,继续祝祷,媳妇钦佩不已。”
“跪下。”郑蔷薇面无表情地道。
纳兰晴眸子微微一睁,“母亲?”
“我让你,跪下。”郑蔷薇冷漠的重复。
纳兰晴这下子便慌了,急急忙忙的屈膝跪下,耷拉着脑袋颤抖着声线问:“儿媳不知做错了什么,让母亲动如此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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