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过之后,直言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再多喝几副汤药,将体内的寒气彻底根除。
宋晏平沉着脸应下。
送走大夫,一回头,见盛蕊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嘴角勾了勾,朝堂上因为左党参奏的那点儿烦躁也消散:“怎么,不想喝药?”
他坐下,手贴到盛蕊额头探了探,没有发热。
温凉如玉的触感让盛蕊颤了颤,她刚才在接收系统发布的任务:开一间铺子,并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净赚三万两。
盛蕊的名下其实就有铺子,是她出嫁时府上的陪嫁,可惜盛父只是一个六品小官,陪嫁的铺子多落于东街,那片儿对于京城来说简直就是贫民窟。
她堂堂宋夫人的身份,怎么也不能因为铺子而丢脸吧?
此刻听到宋晏平的问话,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不怕。”
喝药有什么怕的,小时候她那当妾的母亲整日担心被主母下毒,灌着她喝了不知多少的“解毒汤”,与之相比,大夫开的药算是小巫见大巫。
宋晏平“嗯”了一声,仍旧让丫鬟去厨房要些甜点。
他惯是个有主意的,心里觉得盛蕊八成是在逞强。
哪有女人不怕苦?尤其是他的小妻子这种美人,更是比常人要娇养的多。
盛蕊回过神,后知后觉有些懊恼。
怕苦的女人才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她若是说怕苦,宋晏平肯定会安慰几句,届时候她再嘤嘤嘤缠着他,情到意浓之际,吹点儿耳边风,好铺子不就到手了吗?
心里那叫一个后悔,等丫鬟拿来糕点,甜而不腻的糯米桃花,是宋府厨子最拿手的点心,平日盛蕊每次餐后都要用。
可今天,因为心里的算盘,盛蕊故意不去吃:“妾身真的不怕苦,而且大夫说,晚上吃糕点会发胖的。”
“你不胖。”宋晏平道。
盛蕊忍不住露出笑容,转眼又绷住:“可是…去年夏的那件鹅黄脆耳裙,妾身穿着胸口都紧了,喘不上气。”
宋晏平一愣,对鹅黄脆耳裙没有半分印象,不过她的话,他在另一方面还是深有体会的:“穿不上便做新的。”
“嗯,府上的绣娘已经在做了。”
“妾身还给夫君和娘她们也做了几件。”
“你有心了。”
“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夫君在外本就劳累,妾身没什么本事,只能替夫君照宋好家里,让夫君不用挂念。”
宋晏平嗯了一声。
盛蕊心中当即有些无语,她说自己没本事是自谦,这个男人还真应了?
她不得不联想起那本小说中,宋晏平放任关于自己的流言传遍京城,最后连城外破庙里的乞丐都知道,宋大人的前妻,是个无脑又善妒的女人。
所以宿主要努力完成任务哦。
盛蕊不以为意:“放心,不就是开店铺吗,这有什么难的。”
她不仅要开,还要让宋晏平出资,听说宋家北街有三个连着的铺子,就把他们中间打通,做成一个吧。
……
话聊着,汤药端上来,盛蕊立马闭嘴。
她没有仔细看,但那扑鼻而来的味道已经让人明了,深呼一口气,捏着鼻子快速喝完,待瓷碗空了之后,眼睛都红了:“夫君,一点都不苦。”
宋晏平看她固执的样子,颇为无奈。
想了想,亲自拾起一枚糕点送至女人嘴边:“不算很甜,压一下味道。”
“夫君说谎,明明很甜。”
盛蕊眼睛转了转,流光溢彩:“要不然你帮我尝尝?”
往常,她绝对不会这么“得寸进尺”,可如今她落水受了惊,还要受罪喝药,有点儿小任性,也并非不可。
宋晏平不吃辣,不吃甜,不过好歹后者还能入口。
于是意思性咬了小口,桃花的甜腻冲入味觉,他极轻地皱了下眉:“不甜。”
“好吧,那我要吃。”
宋晏平去拿新的,却听盛蕊开口:“妾身要夫君的那一块。”
他一顿,继而将手中的糯米桃花递过去。
“哎呀,不是这一块啊。”哪想盛蕊居然拒绝了。
宋晏平面露不解,他的不就是这个吗?
盛蕊羞红了脸,洗去铅华,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色是淡淡的粉,比糯米桃花里面的桃花瓣更嫩:“妾身…妾身说的是夫君‘吃’的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