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抬手捏了一个诀,要自毁元神。
厉渊慌忙的去阻止,凤玄却比他的动作更快,直接断了她的手腕,捆仙锁随后缚住了她。
“你想死,本座乐见其成,但是死之前必须把混元珠交出来。”
他大手一挥,一个金色的牢笼将厉渊困在其中。
华音的心,被撕扯,分裂。
她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那混元珠与她的灵核融为一体,取出,等于毁了她的灵脉。
毁了灵脉,她便彻底废了。
暖风拂过,华音却觉得冰冷刺骨。
好几次她差点忍不住问出口,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但在他面前丢的人还不够多吗?何必再自取其辱。
凤玄抬手一挥,喝道:“将人带下去,剖混元珠。”
几个穿着黑袍的修者听命,上前架起华音抬走,她的一切,他充耳不闻。
此时的华音就像一只被人卸下利爪的野兽,只能被动的任人宰割,她拼命的挣扎,然而越挣扎,身上的捆仙绳就越发的收紧。
她回头望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喃喃道:“为师从未低声下气求过任何人,这次,算我求你了,凤玄,能不能不要这般待我。”
修仙者,耳聪目明,华音的低语凤玄一字不漏的入耳,但是她唯一一次的示弱,却换不来男人的半点怜悯。
他冷笑着传音,“这世上除了冰儿,人命对于我来说无异于蝼蚁。”
竹舍的门重重的合并,隔绝了他们的视线,凤玄走到石台边坐下,女修端着茶点奉上,凤玄悠闲的等着。
不久,竹舍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声声凄厉无比。
厉渊发了疯似的想突破束缚住自己的牢笼,然而凤玄如今的修为和术法都精于别人,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浑身焦黑,也于事无补。
“凤玄,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华音是如何对你的,你感觉不到吗?你这般对她,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厉渊的痛骂,凤玄一笑置之,“她的盛情我可承受不起,只要她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碍眼,她那些龌龊的心思,本座可以帮她隐瞒,让她继续高高在上的做她的华音仙尊。”
“至于你说的后悔?本座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年当面向她求娶冰儿,不然,冰儿也不会因她而死,如今,我只是向她讨要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厉渊仙尊,你说有何不妥?”见他这般咄咄逼人,话到嘴边厉渊又咽了回去。
谁人不知万宗门上下出了名的护短,说再多,他也以为他们是在替华音辩解。
其实,厉渊存了一点私心,想着,就这样吧,不要告诉凤玄了,华音离了这人,对谁都好。
没了混元珠,他再找其他妖兽的内丹代替,他不会让华音丧命的。
一天一夜,华音不知多少次痛晕过去,又从痛苦中清醒过来,清楚的感觉到和自己灵脉相连的混元珠生生被剥离体内。
她的眼神也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心如同一滩污水,再不见清明,也泛不起涟漪。
医师捧着带血的珠子邀功似的跑去领赏,偌大的竹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华音紧闭双眸,安静的像一个沉睡过去的死人。因为混元珠,谭冰儿起死回生,她带着一群婢子浩浩荡荡的上万重峰竹林,美其名曰:看望昔日的主人。
谭冰儿在婢女的搀扶下,柔柔弱弱的给华音行了礼。
华音瞧她面色红润,想必凤玄拿到混元珠后,必是迫不及待的给谭冰儿服下,并悉心照顾,直到她睁开眼醒来。
华音曾无数次的想象,再次见到谭冰儿的心情,意外的是,除了一开始有一点点不适,后来,便再无它感,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是有意无意的扯到凤玄,她的心也起不了丁点波澜。
谭冰儿娇羞的递过来一方请柬,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冰儿是来谢主人的救命之恩的,如果不是主人的不计前嫌、慷慨施救,恐怕冰儿便无法再与璃公子相见了,三日后,是我们的婚宴,希望主人能……”“谭冰儿,见好就收吧。”
华音时日无多了,她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烦心,希望他们识趣一些。
“主人,对腌不起,殷是我不好,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璃公子也是因为我才犯下的错,你要怪就责怪我一个人,璃公子,璃公子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说着,谭冰儿扑通一下跪在华音跟前,梨花带雨的哭着,十分可怜。
华音皱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华音甩开谭冰儿攀上来的手,大步走出竹舍。
厉渊不知被凤玄带到了哪里,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只能自己去找。
然而刚踏出竹舍大门,她便重重的摔在地上,男人只用了一成的灵力,但此时的华音根本承受不住凤玄的袭击,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
“师尊也敢对本座的妻子指手画脚,你当你是谁。”
凤玄走过华音,将谭冰儿抱在怀里。
美人面若桃花,羞怯的垂下头,娇嗔的小声道:“那么多人看着呢?”“没人敢乱说。”
凤玄让谭冰儿坐在他的腿上,他就这般居高临下的俯视躺在地上的华音。
谭冰儿扯扯凤玄的袖子:“璃公子,再怎么说主人都是您的师尊,我们不该……”“你叫我什么?”凤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
谭冰儿咬着嘴唇,许久才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夫君。”
华音一眼都不想再看,她忍着剧痛爬起来,凤玄一个扬手,一道灵压降下,又把她重新压回地上。
他这是铁了心要在谭冰儿的面前羞辱她。
“夫君,主人她曾经救过我,不如我们放她离开吧。”
“冰儿,你现在才是她的主人,她若敢伤你,我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华音轻笑出声。
“凤玄,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拜入师门之时,师徒之间是立有生死契的。”
只要她不主动解除契约,她生,他亦生,她死,他则亡。
凤玄看着她,脸色阴沉的吓人,这事,他当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