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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秋风寒第1章 短命鬼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3-12-18
楔子:

天下大事,无不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神历578年,即大风元历1年,一统九州中原数百年的大圣王朝分崩瓦解,地处北方的大风王朝独占半壁江山,雄踞一方,而西南东南的大卫王朝和大夏王朝分庭而立,从此,天下三分。

而大风王朝内有儒相阳成恩修订历法,积极变革,外有武将舞阳王镇守边疆,声震四海,兼之开国帝王励精图治,大风王朝渐渐强盛起来,大有一并天下的意思,但是,由于地处西北,各少数民族特别是突厥的骚扰兼直烦不胜烦。

人物年历表:

风寒钰:

13岁 闻名沙场,却家逢巨变。

15岁 舅父有心,林海苦修身。

18岁 外出游历,幼女结缘。

19岁 众星拱月,问鼎林海城

29岁 凡人多扰,林海困口舌

30岁 京都再逢,情深意更切

31-34岁 心怀天下,浴血染征程

33岁 国仇家恨,王庭心长碎

43岁 盛年雪发,所寄终成梦

中原:

4岁 孤女残喘,泪眼看人间无情

5岁 得遇良师,难以消受万般恩

15岁情意暗生,迫走林海情之城

16岁京都再逢,笑浓情真意更深

17-19岁 征战沙场,鹣鲽更见情意真

20岁 王庭抉择,美噩梦醒谁能分

30岁 一跃断情,梦里江南风亦冷

洛云:

15岁 只为一人轻狂

17岁 收获只开花不结果的爱情

18岁 心怀爱情的少年做了别人的父亲

19——21岁 沙场战场,只为女儿情长

22岁 阅过千山,看过冷暖,只是再也不曾提起爱人。

正文: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 ,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钅工照,犹恐相逢在梦中。

午后,一座别致的小院,因了寒鸦山,故名寒鸦小筑。

院外,一方荷塘。春水盈盈,岸边弱柳垂丝,岸内绿盖擎天,一片旖旎的风光。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恰逢一片莲瓣堕入水中,像小船似地漂在那里。几尾锦鲤色泽瑰丽,甚是喜人。

倘若你以为这便是江南的某个小院,那你可就错得有些离谱了,因为这里不但地处西北,而且这处小院还建在一座雪山的深处。只不过仗着这里养了几处温泉,暖气四溢,使得这座群山包围的小片平地,显得格外温润,全无西北的干燥寒冷。加上有心人不远万里从大夏王朝的江之南移来了河底的肥泥,方才养下这般品种珍贵的莲花。

而此时院内不时传出少年粗重的喘息,间或还有几声呼喝,那声音低沉粗哑中带着一些尖利,大约因了变声的缘故十分难听。走进一看,原来是两个少年男女在练剑。只见那女子大约十五六岁,身上穿了件湖绿色的秋衣,腰间一条珍珠细腰带,松松垮垮地环着,一头青丝随意地挽起,脸颊两旁却凌乱地落下几缕略略有些自然卷曲的发丝。那发梢因为练武而胡乱披散着,衬得肌肤似雪,白里透红。而那少年肤色略黑,浓眉飞扬,一双眼睛像朝露一样清澈,偏又极是明亮。因为练武,汗涔涔的手臂和面庞泛着耀眼的光。。

两人在对练,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个女子根本不是少年的对手。却不知何故,虽然累得脸色通红、大汗淋漓,却全凭着一股气性,继续和少年缠斗。少年深知那少女的心性,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停下招数,只是皱着浓眉,紧抿了双唇,一剑又一剑往少女的身上招呼去。只见那少女又勉力支撑了半柱香的功夫,身子一颤,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顿时变得全无血色。那少年原本一心关注着她,早见那少女不支,因而全力而出的一剑半路便硬生生折向了左边,堪堪擦着少女脸颊削了过去,几丝乌发应声而断。 那少女推开少年想要搀扶的双手,定了定神,勉力笑了笑,一步一步朝着一张椅子走去。少年故作镇静,奈何心中害怕,声音有些颤抖遮掩不住:“可是旧疾发作?”那少女胡乱摇摇头,侧身摔进那张梨木躺椅,又呵欠连天地咕隆了一句:“勿要告诉师……酉时叫……”可那声叮嘱早已含糊不清,话未说完便眯缝着眼睛陷入沉睡。只是,这沉睡来得十分突兀,就像是突然死过去了一般。

少年见怪不怪,默默为她整理好衣衫,为她披上轻薄柔软的毯子,方才低声抱怨道,叫你逞强,叫你逞强,终有一天丢了小命,看你还逞强不?

他望着那沉沉入睡的俏脸,发了一会子呆,方才红着脸猛然醒悟过来,操起长剑独自狠命练习,只见那剑法挟风化雷,隐隐带着一派宗师的气势。

……

少年练完当日的课业,看看沙漏,见日影早已西移,心中顾虑更深。又迟疑了半晌,最后方才下定决心轻轻冲蜷在躺椅上的女子道:“师姐,酉时已到。”那声音低沉粗犷中仿佛带着几许柔情。那女子却恍若未闻,又反复呼唤了几次,方才痛苦地皱了皱眉,却完全没有清醒的痕迹。

那少年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于是,更加柔和。只见他俯下身子,一边伸手轻捏少女耳垂,一边更加仔细小心,耐着性子压低声音又叫了半响,那少女半天才恩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睛,迷迷瞪瞪地瞥了他一眼,一歪头又眯了过去。那少年见了,心中一动,刚想伸手触碰呼角,毕竟不敢,只虚虚在少女的鼻尖上点了一点,饶是如此,那光影已经叫那少女不耐烦地皱起了鼻子,那少年终于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笑了,露出一口闪着光的牙齿。只见他抬起袖子甚是随意地擦擦额上的汗滴,又低声唤了几声师姐,那少女才悠悠醒来,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发愣。

少年看她小猫一般缩在躺椅上,显然这次醒转并未受到惊吓。心道;果真体弱之人沉睡之后,须得一边捏住耳垂一边低声呼唤才能避免惊吓过度,看来下次再也不担心她陷入沉睡了。

少年一边随意舞剑,一边转头看看壁角的沙漏,希望师父能晚些上山来。他不时转头看沙漏中的流沙,计算着时辰,剑法就有些不成体统。那少女早失去先前的那股狠劲,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少年偷懒说着话 。

远远的山道上缓缓走来一个青年人,他仪态从容闲适,没见他如何动作,路却行得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近前。只见他着一件墨色的深衣,略显清瘦,面目清冷,衬着一双寒冰般的双目。山风凌烈,吹着他的宽袍广袖肆意飞扬,细细看去,那袖口和前襟隐隐可见绣着同色的暗纹,绣工繁复典雅,看上去极为低调雅致。可这时,他一双狭长的凤目却极为不耐地盯着黑色软缎鞋面上的一小点墨迹,双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方才极为忍耐地大步朝着寒鸦小筑走去。

黑少年早就远远瞧见了,沉声提醒:“师父来了。” 这四字一出,便如救世箴言一般,少女顿时收起轻松随意惫懒的模样,一本正经立得长枪一般挺拔,只见她冲着门口低着头,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叫道,‘师父, 您来了。” 可是等了半晌,忽听得身后黑少年扑哧一笑,这才发现门口连一个鬼影也无。少女心中一怒,便要生气。少年头一低,低声快速道 :“他老人家还在荷塘那头。” 少女不敢多话,立马再次恭恭敬敬地立着等候。青年走进门来,两人迎上去恭恭敬敬唤了声师父,垂着手立在旁边。

青年瞥了一眼女弟子,双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皱,方才一撩前襟缓缓坐下。那少女刚偷偷吐了一口气略略放松下来,那青年便开口道:“中原,你过来。”原来,那少女名叫中原,是那青年的首席弟子,五岁便跟着那青年了。年纪虽小,但入门时间却长,在同门所有师兄妹中也是排行第四的,资格自然比那黑少年老得多了,故而那少年才不得不老老实实叫一声师姐。

那名叫中原的少女听到呼唤,慌忙应道:“师父,我很好,我没有发病。我练得很刻苦。”青年不说话,一双狭长的双目只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少女。那少女见了这副表情,便不敢多舌,老老实实地垂首立在了下方。那青年又转头对少年说:“洛云,你今天练得如何?”那黑少年垂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师父,弟子练到第十八式平沙孤烟,觉得力道似乎比以前足,胸口也不再发疼。还行。”青年话虽冷淡,脸面上终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少年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忍不住抬头擦汗水,青年见了便又嫌弃地皱起了眉。

“中原,你呢?”

“我……这个……”中原心中一紧,便忍不住结巴,一时间忽然记不起今日要练的是哪一式了,是江陵一日么还是银河落日?她一着急,习惯性地便想抓耳挠腮,可是一想到师父平生最是憎恨自己那些猥琐动作,生生压了下去,一股冷汗便直直冒了出来。

“师姐……师姐她………”洛云看中原一时回答不上,低着头急急地替她求情,刚想说出发病的事,突然又想起师姐的脾性,因此,话说到这里便有些迟疑,一抬头正看到师父冷冷地斜睨着自己,脸上更是一丝温度也无,吓得把后面的话立刻吞了回去,只拿眼示意中原快快回答,不要惹恼师父。中原期期艾艾地小声说,“师父,这个……师父……”哆哆嗦嗦半响,一双漆黑得泛着幽蓝的眸子,衬着珠玉般润泽的肤色,带着浓浓的祈盼和求饶,可怜巴巴地望着那青年。那青年却铁石般恍若不见。只冷冷道:“若想早日去死,径直偷懒就是。若是想要多活几日……”说到这里,青年心中一痛,脸色难免柔和下来。那少女极为鬼精鬼灵,知道师父已经心软,心中一松,脸上便漾出几分笑容,俏声说道:“弟子明白!师父,我去给您泡茶……”中原见师父没作声,她便大着胆子自作主张飞一般冲出门口,不一会儿便如变戏法般端出一杯色泽清淡的碧荷清茶,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奉着。青年也不说话,冷着脸直直地望着她。少女不敢抬头,只默默等待,似乎过了许久,中原腿都要麻了,才听到青年低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倘若你能……”话未完,却住了嘴,只抬手接过青茶来轻轻抿了一口。

青年一手端着茶,一手却紧紧按住额角,中原早已轻手轻脚转到他身后按压起来。那力道不轻不重,甚是舒缓,青年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中原这才忍不住低声询问道:“师父,那几个老东西又找您麻烦了?”青年不说话,随手把杯茶递给了那少年,少年便恭恭敬敬地托着茶杯伺候着,不敢说话。那青年原本挺得笔直的身子随着中原不轻不重的按压,逐渐软了下来,似乎那长久以来隐隐发作的头疼和疲惫都渐渐随着那双小手熟练的动作慢慢消失,只听他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句:“那帮该死的老顽固,以为我……”

可是,不过数秒,那双狭长凤目却陡然睁开,脸色虽冷,语气不由得温和了一些,似乎还带上了一丝丝的笑意;“原儿,今夜你就不用跟随为师下山了,就在鸦溪击剑五千吧。”可中原一听,却大吃一惊,扁着嘴,不吭声,一双黑中带着幽兰的眸子委屈地望着青年。青年语气一冷,“想要活命,就得吃苦。”洛云刚想大胆为中原说几句软话,却见师父早已板着一张冷如冰霜的脸,洛云只得同情地望了望可怜巴巴的中原,嘴唇飞快地冲着中原动了几下。

又半晌,青年理理袖口,端起冷茶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径直下山去了。洛云只得跟着慢吞吞地也下山去了。留下中原死死瞪着青年刚放下的茶杯,恨不能把那茶杯瞪出一个窟窿来。

而这边慢慢转过一个弯,青年那冰霜般的俊脸上便浅浅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然后,渐渐地,越来越浓,最后,宛如想起了一件极为好笑极为愉悦的事情般,终于隐隐约约低声笑出声来。他的弟子洛云只是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跟着。那青年方才笑了只一瞬,又皱起了眉,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股别致而又淡雅的荷香随着山风缓缓飘入鼻端,惹得青年的身上也带上了几许暗暗的味道。青年知道,那人如此嗜睡,想来那病是越发厉害了。想到这里,心中难免忧虑起来。如今,偏又吃不得苦,惫怠练武,岂不是自寻死路么?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怒。可是自己心中怜惜她小小年纪却吃尽苦头,实在舍不得重重训斥,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悔。转念再想到她时日无多,须得时时面对死亡的威胁,不知道哪一日便去了,于是,心中便又是一痛。再看看那丫头死到临头,却日日只知道无忧无愁,只是欢喜,只是快活,于是,心中又是一怜。刚想对那孩子更迁就包容些,转瞬又考虑到,若是由着她的性子欢欢喜喜地,却是要她的命,……如此一波三折,一路三叹。最后那青年方才闭了闭眼,摇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大踏步朝前走去。

这边中原无缘无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心中咕哝道,难道又是哪个死对头在骂她不成?她苦着脸,心里继续暗暗嘀咕:五千下,师父你这是要我的小命!你好狠的心,老妖怪,下山拌你一脚摔你一跤……一想到摔跤,头脑中就浮现出师父一脸清高,配上一身泥土的肮脏模样,中原乐得忍不住乐出声来。忍不住坏心眼地想到,要是摔断了一条腿才更好笑,刚笑得两声,又想起以师父那清傲的性子,要是整天瘸着腿,只怕是生不如死了吧,于是,她又有些不舍,只好捂住了自己的嘴。最后,陡然想起师弟上次因为练剑进展不大,被师父一怒之下罚鸦溪击剑一万次的事,吐吐舌头,再不敢腹诽下去。

林海梅雪正是神州大陆三大王朝之一的大风王朝最西北的边城。这青年,便是林海梅雪的城主风寒钰。

林海梅雪城外便是大风朝与突厥的分界乌兰关,也叫大风关。因了关内,属于中原大国大风朝,关外便是突厥的范围,所以,林海梅雪的人习惯上并不叫乌兰关为乌兰关,反而都喜欢叫做大风关,表示这些地方都是大风王朝的领土,表示这里的子民都是大风王朝的子民。总之,此城地处西北,风雪不断,但是奇异的却是此城梅树成林,梅花常年盛开,红梅白梅交相辉映,雾气氤氲,如大川海泽一般,因此得了林海梅雪这么个奇特而雅致的名字。此城外接匈奴、东胡、乌桓、鲜卑各少数民族,汉人和胡人也常有往来,甚至通婚。

而城主风寒钰,据说原本是镇守乌兰关的舞阳王的幼子,幼年时便随父兄出入沙场,领兵打仗很有些鬼才,和传说中那位十一郎有些相似,是以小小年纪便得了个鬼十一郎的称号。以至于人们都忘记了他的本名,多以十一郎称之。后来,他父王遭奸人陷害,全家灭门。十一郎家逢巨变,吃过不少苦头。后来在其母舅林海梅雪老城主的帮助下,一雪冤情,才得以重见天日。不过数年,竟然做了云海梅雪的城主。也奇怪,这城主之位,若论亲疏,自然是老门主的独生女儿梅依云。若论入门早晚,自然也得是老城主的易姓大弟子了。可是,偏偏半路出来的风寒钰做了城主。

而中原,自然是十一郎的女弟子。据说当初青年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细细一查,原来竟是有着先天不足之症,再加后天奇毒入体,本来是活不了几日的。全靠十一郎心中怜惜,日日用真气喂养,方才捡回一条小命。后来想是觉得她身世可怜,流落江湖,无依无靠,和自己早些年逃亡的日子很有些相似,为便于抚养,便年纪轻经地收了她做弟子。而那十一郎当初一时冲动收下中原后,可谓吃尽了苦头,致使后来虽然做了城主,也一直对外宣称不再授徒了。

而那少年叫洛云,也是十一郎的弟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洛云却是闻名江湖的龙山大侠洛长天的独子,自小骨骼清奇,倒是个练武奇才,十五岁便学完家传绝学,连他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了。

那龙山大侠见他整日斗鸡走狗不务正业,不知如何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竟然让发誓不再授徒的风城主再次破例收下了洛云这一个关门弟子。如今洛云得了师傅的指点,武功修为自是一日千里,不过短短两年便已经可以跻身一流,唯一缺少的只是对敌经验而已。不过,由于入门较晚,在同门中却排行第十三了。年纪虽然比中原大了两岁,却不得不叫中原一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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