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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虐妻后悔了

慕言深温尔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尔晚的美好人生被慕言深亲手毁掉!两年前,慕父出了车祸住院,值班医生正是她的父亲。最后慕父的命没有救回来,而温父则被蒙上一个谋杀的罪名!没多久,温尔晚的母亲成为植物人,而她则被那个男人送进精神病院!两年来,她承受了无尽的痛苦,终于熬到出头之日,哪知道那个男人并没有放过她……

主角:慕言深温尔晚   更新:2023-03-02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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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言深温尔晚的其他类型小说《慕少虐妻后悔了》,由网络作家“慕言深温尔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尔晚的美好人生被慕言深亲手毁掉!两年前,慕父出了车祸住院,值班医生正是她的父亲。最后慕父的命没有救回来,而温父则被蒙上一个谋杀的罪名!没多久,温尔晚的母亲成为植物人,而她则被那个男人送进精神病院!两年来,她承受了无尽的痛苦,终于熬到出头之日,哪知道那个男人并没有放过她……

《慕少虐妻后悔了》精彩片段

“砰!”慕言深摔碎手机,眉眼里闪动着暴戾,“马上去追!她跑不了多远!”

这一晚,帝景园灯火通明,车辆、人员进进出出。

温尔晚躲在脏臭的下水道里,才躲过慕言深手下的追捕。

她趁乱跑下山,直奔监狱,见到了温父。

“爸......”

“晚晚!你还活着!”温父十分激动,老泪纵横,“我以为你......”

“爸,我这次来是特意想问你,慕董事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用的药明明就是对的!晚晚,你相信爸爸吗?”

“我信。”温尔晚死咬着下唇,点点头。

所以,爸爸是冤枉的。

她从不亏欠慕言深,更不用赎什么罪!

“我们是被人陷害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温父长叹了一口气,“晚晚,你要保护好自己。”

温尔晚握着话筒,目光坚定的看着玻璃对面的温父:“爸,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你清白。”

探完监出来,温尔晚前往医院,看望母亲。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她就瞧见三四个黑衣保镖!

温尔晚立刻藏起。

慕言深算准她会来医院,所以早早的在医院安排了人手。

一旦被抓回去,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如地狱般的惨痛虐待!

温尔晚正思索着怎么躲过保镖,对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忽然闪了闪,切换到海城财经新闻。

慕言深俊美的面容,牢牢占据着C位。

他站在慕氏集团大厦,穿着黑色衬衫,气场强大却又显得慵懒,嘴角轻撇,似笑非笑。

旁边,一圈记者在采访他——

“慕总,听说您要涉足娱乐圈的消息是真的吗?”

“慕氏集团的收购计划,能够按时完成吗?”

“慕总,昨天有狗仔拍到您进出民政局的照片,请问您是去......”

慕言深下巴微抬,望向镜头:“去结婚。”

这三个字,瞬间引爆全场。

慕总竟然承认已婚!

慕太太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拿下海城第一豪门,慕氏掌舵人!

镜头不断拉近,慕言深的眸光深沉如星空,盯着镜头眼睛一眨不眨。

下一秒,慕言深低沉开口:“慕太太,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听起来多么宠溺温柔。

可温尔晚知道,他是在警告她!

望着他嘴角勾起嗜血般的一抹笑意,她浑身发冷,好似他就站在面前。

慕言深转身离开,保镖们将记者们统统拦住。

如果不是为了通过媒体,给温尔晚传话,慕言深根本不会接受采访!

与此同时,温尔晚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到救护车旁,正要将病人转移。

那正是她的母亲!

他们要把妈妈带去哪里!

“妈!”

顾不得自己会暴露,温尔晚立即冲了过去。

她紧紧抓住温母的手:“妈,女儿不孝,现在才能看您一眼......”

而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保镖。

“太太,这是慕总的命令,请您不要阻挠。”

“我不跑了,我现在就回去!”温尔晚苦苦哀求,“把妈妈还给我......”

可温尔晚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

慕言深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了,随便一戳,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半个小时后。

总裁办公室。

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慕总,太太来了。”助理范嘉敲了敲门。

“进。”

温尔晚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慕言深背对着她:“还知道回来?”

“放了我母亲。”她卑微的开口,“你想怎样,都可以冲着我来。”

“我没想动她。温尔晚,是你太不乖了。”

“......对不起,我错了。”

慕言深眯眸:“一句道歉就可以?”

温尔晚紧紧攥着掌心,指甲嵌入肉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逃跑了。”

她如何逃得出慕言深的五指山,父母的生死,都攥在他一人手里。

何况......温尔晚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有机会调查清楚慕父死亡的真相!还父亲清白!

慕言深勾了勾手指,她乖乖的走过去。

他低头覆在她耳边:“你说,打断你左腿好,还是右腿?”

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温尔晚腿一软,吓得站不稳:“我......我再也不敢了。”

慕言深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再有下次,我亲手打断!”

他冷哼着松了手,慵懒坐在沙发上,夹着香烟往嘴里送。

温尔晚半蹲在他身旁,拿起打火机主动为他点烟:“慕先生。”

他迟迟没动。

打火机的温度越来越高,很烫,温尔晚也不敢松手,生怕惹他不满。

她的手都烫起泡了,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慕言深这才低头探身过来,点燃香烟。

“想救你母亲,那就做点让我高兴的事。”慕言深一口烟雾喷在她脸上,“会取悦男人么?”

温尔晚被呛得连连咳嗽,脸色通红。

这模样,逗得慕言深低笑。

仿佛她是他养的宠物。

不过,他的笑声还未消散,温尔晚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她心想,这样应该能取悦他吧?

只是她对男女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慕言深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紧张得睫毛轻颤,唇瓣软糯,撩人而不自知。

他迅速有了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温尔晚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滚出去。”

慕言深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眉眼间都是厌恶。

温尔晚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没想到更惨的是,她刚出办公室,就见范嘉说道:“太太,慕总说保洁部缺人......”

“范助理,我明白的,我现在过去。”

对她来说,当清洁工也比留在慕言深身边好。

范嘉看着温尔晚远去的身影,摇头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慕总是遇见了真爱,所以才火速闪婚的,没想到,这太太的地位这么低贱。

“慕总,”范嘉汇报完今日工作,补充道,“关于太太母亲转院一事......”

“安排最好的顶级医生,为她治疗。”

范嘉愣了愣。

“聋了?”

“是是是,慕总。”

慕言深面无表情:“不要让她知道。”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温尔晚罢了。

有温母在手,她只能乖乖服从他的一切命令。

慕言深靠在真皮座椅里,随手点开监控。

画面里,温尔晚穿着保洁服,拎着拖把和水桶,正专注的打扫着卫生。

她在精神病院的那两年里,慕言深偶尔也会点开监控,查看她的近况,想通过她的惨状,来抚慰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但是,他失算了。

刚开始温尔晚确实很狼狈,但很快她找到生存方法,慢慢的适应。

比起其他人的疯癫、凌乱,温尔晚干净整洁,从容大方,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

如果没有血海深仇的话,其实......慕言深挺欣赏她的。

他正要关掉,忽然,监控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唐静如。

慕言深名义上的未婚妻。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迅速变了脸色。

“言深,你简直是不孝!”慕老爷子气得发抖,“她父亲害死你父亲,你,你还……”

张荷连忙安抚道:“老爷子您消消气,身子是自己的。唉,我一得到消息马上就告诉您,跟您商量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办呀!”

“离婚!必须马上离婚!”

“言深呐,不是我说你,”张荷假惺惺的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不通知我们也就算了。但怎么能娶仇人的女儿进门呢!”

一下子被扣掉三年的生活费,张荷哪里甘心?

她奈何不了慕言深,于是就从温尔晚身上下手,派侦探去查。

没想到这一查,竟然查出温尔晚的身份秘密!!

张荷毫不犹豫的就告诉老爷子,让他给慕言深施压。

她还想再添油加醋,慕言深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她只好闭嘴,但满脸的不甘心。

“没错。她确实是温医生的女儿,”慕言深回答,“但上一辈的过错,怎么能强加到下一辈的身上?”

温尔晚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人……太会睁眼说瞎话了,明明他就迁怒于她!

慕老爷子重重的敲着拐杖:“我看你是糊涂了!言深,你别忘了,你有婚约在身,而且还是你爸亲手安排的!”

“我只娶我想娶的人。”

“你……”

慕老爷子捂着心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温尔晚从头到尾站在慕言深旁边。

她就是一个背景板,轮不到她发言,除非……慕言深示意她说话。

说实话,她也不明白慕言深为什么要娶她。

温尔晚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自觉的嘀咕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娶唐静如?”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不是找死么!

“刚刚聋了?说了,我娶我喜欢的人。”

“哦,你……喜欢我?”

她可以这么理解吗?

折磨两年,他对她有感情了?

慕言深冷冷勾唇:“温尔晚,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怕你爱上我。”温尔晚低头,绞弄着手指,“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难免情不自禁……”

“呵,”慕言深下巴微抬,“你觉得我会碰你?做梦!”

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绝了,就算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温尔晚的头更低了。

看上去她好像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实际上……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温尔晚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慕言深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不想碰她一根头发丝!

这样她就安全了。

和慕言深硬碰硬,她只有死路一条,只能智取。

“爷爷,”慕言深声音低沉有力,“我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您只管安享晚年。慕家也好,慕氏也罢,都会在我手里达到鼎盛。”

“意思是你绝不离婚?”

“离不离,都由我做主!”

“狐狸精!”见慕言深态度坚决,慕老爷子的气全往温尔晚身上撒,“你害死了我的儿子,现在我的孙子又被你迷住……我们慕家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债!”

张荷故意煽风点火:“老爷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非要打死这个狐媚的女人!”

慕老爷子举着拐杖,朝温尔晚挥去。

这要是挨一下,肯定得淤青好几天。

温尔晚眼睛转了转,有了!

她突然尖叫一声,往慕言深身后躲去:“呀!老公救我!”

慕言深:“……”

她倒是会演!

“老公,好怕怕。”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后背,“我要是受伤了,你多心疼呀。”

慕老爷子连连挥舞着拐杖:“瞧瞧,平时就是这样迷惑言深的!”

温尔晚一个劲的拿慕言深挡在自己面前,老爷子试了好几次都打不着她。

最后,他干脆一拐杖敲在慕言深的后背:“贪图美色!无用!”

慕言深挨打了……这是温尔晚没想到的。

她脸色一白,好像玩脱了。

怎么办,她完蛋了!

慕言深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真有你的,温尔晚!”

“我……”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慕言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什么事。”

“慕总,找到那晚闯入您房间的女人了!”

“在哪?”

“海城精神病院!”

怎么会是……温尔晚待了两年的地方?

慕言深握着手机,侧头看向温尔晚。

他的眼神过于凌厉狠辣,温尔晚偏头躲开这道灼灼的视线。

来不及思考太多,慕言深转身往外走去,还不忘一把拉住温尔晚的手腕:“走!”

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慕老爷子的破口大骂。

慕言深跳上车,温尔晚正要坐进去,他已经一脚油门,轰然远去。

好吧……她不配坐他的车,又要走路了,还是自己的11路公交车最靠谱。

慕家老宅靠近郊区,一路上没什么车,又是大晚上的,温尔晚心里有些发慌。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商机”。

捡废品。

这一片都是高档别墅区,垃圾桶里都是空矿泉水瓶,快递纸箱,收集起来拿去废品站,起码能卖几十块!

温尔晚撸起袖子就开始干。

一路走一路捡,快到帝景园时,她就近找了个废品回收小店,卖了三十五块。

她美滋滋的回家,发现慕言深还没回来。

奇怪……他去哪里了?

......

跑车轰隆的声音划破夜空,最后停在精神病院。

“慕总!”

慕言深长腿迈下,步伐匆匆:“人呢?”

“在院长办公室。”

他一脚踢开门,目光灼灼的往里面望去。

地上跪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肥胖老头,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院长诚惶诚恐的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院长身边,妆容艳丽,透着一股俗气的网红凤。

“……是她?”慕言深淡淡开口,“确定?”

那晚的女人娇软可人,而且是素颜,很是清秀温婉,而且还是第一次。

眼前的这个女人,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会不会弄错了?

似乎……温尔晚的气质都比这个女人符合。

手下人回答:“确定,慕总。她是院长的女儿,苏芙珊。”



温尔晚真是天生的狐媚子!

“起来!”慕言深扯了扯领带,厉声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温尔晚立刻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身:“你,你回来了......”

他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怎么了吗?”她左右看了看,解释道,“我特意睡在墙角,没挡住门!”

“汤喝了没有?”

温尔晚愣了一下:“啊?”

“汤!”

“没有。”她摇摇头,“我必须要喝吗?”

慕言深眯着眼:“你说呢?”

温尔晚认命的爬起来:“我现在去。”

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非要她喝张荷煲的汤。

这都几点了......喝完哪里还睡得着。

餐厅里,温尔晚握着勺子,看着面前满满一碗的海参排骨汤。

慕言深站在旁边,监督着她。

她硬着头皮往嘴里塞,只感觉一股腥味,难以下咽。

勉强吃了一半,温尔晚实在是咽不下去了:“这样可以了吗?”

“你说呢?”

“我......”刚说了一个字,胃里一阵翻腾。

温尔晚捂着嘴,飞快的往洗手间跑去。

她吐得昏天黑地,刚刚吃的全吐了出来还不算,连酸水都吐了。

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声音,慕言深嫌恶的拧眉。

这汤必须要喝了,才能迷惑张荷。

“慕先生,”管家走了过来,“今天有一个您的快递,从国外寄来的。”

“给我。”

慕言深拆开,发现是威廉寄给他的药,刚好一个疗程。

他又看了一眼那碗汤,讽刺的勾唇,面无表情的吞下药片。

如今,他已经找到苏芙珊了,等他的病治好,再等三个月后离婚......

一切,都在慕言深掌握之中。

温尔晚从洗手间出来,捂着肚子,胃里还是一阵阵的泛恶心。

她这是怎么了,就算海参汤很腥,也不至于吐成这样啊。

管家提议道:“慕先生,要不要叫家庭医生给太太看看?”

“她死不了!”

温尔晚感激的看向管家,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要为她惹怒慕言深。

这一晚,温尔晚靠着墙抱着膝盖,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楼下,厨房正在忙碌着,佣人在打扫卫生。

而苏芙珊早早的来到了帝景园,她兴奋得一晚没睡,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来见慕言深。

“慕总呢?”苏芙珊走进客厅,嚷嚷着问道,“怎么没人接待我!还想不想干了!”

管家看着她:“你是......”

“连我都不认识,真是瞎眼!我是你们未来的慕太太!”

“帝景园已经有女主人了。”管家回答,“您哪位?”

“什么?不可能!”苏芙珊瞪大眼睛,“慕总亲口说过要娶我的!不信的话,你去问他!”

“慕先生还在睡觉。”

苏芙珊当即就往楼上冲去。

好不容易掉下来的机会,她必须要抓牢了,谁挡她的路,她都要铲除!

管家连忙去追:“闲杂人等不许去二楼!”

苏芙珊哪里还管这么多,气势汹汹的来到主卧。

听见脚步声,温尔晚被惊醒,一睁眼就看见苏芙珊放大的脸。

“是你?”苏芙珊打量着她,“我就说看着挺眼熟。”

“苏芙珊?”温尔晚也一脸奇怪。

她在精神病院见过苏芙珊几次,院长的女儿,学历低,爱打扮,属于那种“没有唐静如的命还得了唐静如的病”的人。

起码,唐静如还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千金。

“你怎么睡在地上?”苏芙珊问,“我知道了,慕总让你看门对吧!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就没少受折磨。”

管家追了过来,解释道:“这就是我们太太。”

“什么!?你你你......”苏芙珊大惊。

温尔晚竟然嫁给了慕总?!

爸爸告诉她,慕总睡了的女人是温尔晚,但既然慕总找到了自己头上,就表明他并不知道那晚的人是温尔晚!所以自己才可以顶替冒充!

现在,温尔晚却成为堂堂的慕太太!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有事吗?”温尔晚放轻声音,“慕言深在里面睡觉。他有起床气,吵到了他,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苏芙珊咬了咬牙,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死咬着自己就是那晚的女人,绝不松口。

哪怕是温尔晚,也别想动摇她的地位!

“我找慕言深,哪知道碰到了你这条看门狗。”苏芙珊回答,“让开,我要进去。”

温尔晚挑挑眉:“我看的也是自家门。比起某人一大早私闯民宅,吵吵嚷嚷的乱吠,顶多算条没打疫苗的野狗。”

“你骂我?”

“我没指名道姓,但是你非要承认自己是,我也没办法。”

苏芙珊根本说不过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别以为你是慕太太就了不起!慕总最后要娶的人,是我!”

一边说着,苏芙珊扯过温尔晚的被子往旁边一扔,扬手就朝她扇来一耳光。

温尔晚偏头躲过。

见没打着,苏芙珊不甘心,又是一耳光扇来,一副不打她不罢休的架势!

温尔晚快准狠的握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迅速的反扇过去。

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温尔晚,你动手试试。”

温尔晚像是被点了穴,所有的动作硬生生的停住。

她的手掌,离苏芙珊的脸颊只有一厘米!

慕言深都不用出手阻止,只需要随意的一句话,就能立刻威胁到她。

“慕总!”苏芙珊一看见他,委屈巴巴的撒起娇来,“幸好有你在,不然......不然我肯定会挨一耳光!”

慕言深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呀,想得睡不着。谁知道这个女人不准我进去,还骂我是狗......”

得,恶人还先告状了。

温尔晚没出声,她想,这么肤浅表面的话,慕言深不会信的。

谁知道......

“让她给你道歉。”慕言深开口,“或者,你想怎么对她都可以。”

她猛然抬头看向他:“你信她说的话?”

“我为什么不信?”慕言深反问,“你和她能比么?”

苏芙珊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膀上,满脸炫耀。

慕言深的品味真是一言难尽,居然喜欢这种女人。



她倒吸一口冷气,迅速站直身体:“没,我马上走!”

刚迈出两步,她又对上了许宸川错愕的视线。

温尔晚也呆住了,许宸川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慕言深要见的客户就是他!

“这就是我说的老鼠。”慕言深淡淡开口,“让许总见笑了。”

温尔晚客气的笑了笑:“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她目不斜视的从许宸川身边走过,仿佛从不相识。

许宸川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时,慕言深忽然喊住她:“等等。”

她转身:“慕总?”

“温尔晚,”慕言深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学的专业就是珠宝设计。”

珠宝设计......

那时候,温尔晚是温家的掌上明珠,随性自由,只需要追求爱和梦想,所以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她在校时画的设计图纸,频频拿奖,受到业内一致好评。

现在呢?

她只是一粒尘埃,能活着已经花光所有的力气。

“是的。”温尔晚点点头,“不过,我没有毕业。”

学业还有一年才完成,但慕言深出现,径直把她带走关进了精神病院。

从此,人生巨变。

她刚说完,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一个气质极其风流,桃花眼,嘴角挂着痞笑的男人走了进来。

乔之臣。

他是慕氏集团的副总裁,慕言深最好的兄弟,工作能力超强。

乔之臣挑了挑眉:“老慕,你把我从欧洲分部调回来,就是为了成立珠宝品牌让我接管?”

“嗯。还有,影视部也归你管。”

乔之臣差点跳起来:“你还要进军娱乐圈?”

“不行么?”慕言深淡淡应道,“还是说,你能力不够,没办法将两个部门管理好?”

“你是想累死我。生产队的驴都不这么卖命!”

“加工资。”

“我不缺那点钱。”乔之臣摊手,“珠宝品牌我能理解。但是娱乐圈这浑水......你怎么也想碰?”

慕言深抿了一口咖啡:“为一个女人。”

“哟!是为了你那位新娶的小娇妻啊!”

一旁的温尔晚:“......”

乔之臣继续八卦:“老慕,你这肾能不能受得住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彩旗飘飘!”

慕言深毫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东西呢?”

“在这。”

乔之臣拿出一叠设计手稿,慕言深直接递给温尔晚:“这是梵润珠宝的图纸,看一看,挑出毛病。”

“这......”

“直说。”慕言深微抬下巴,“我要听实话。”

许宸川也望着她。

“好吧。”温尔晚指着画稿,“近三年‘梵润’的整体设计水平,是严重下降的。之所以还能收到消费者的喜爱,只是在吃品牌效应的老本罢了。”

“首先,定位不清晰。‘梵润’到底是想做好高端市场,还是面向普通消费群体?”

“其次,款式老旧,毫无新意,应该多招纳新鲜的设计人才。”

温尔晚滔滔不绝的讲着,眉飞色舞,充满自信。

慕言深双手抱臂,斜望着她。

此刻的她,格外的有魅力,不再唯唯诺诺的无比卑微,她的眼睛里都有了光。

“我目前想到的就是这些,”温尔晚说,“让大家见笑了。”

慕言深却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梵润’目前的局面。”

这和他之前想的一样。

温尔晚似乎......又给了他惊喜。

许宸川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说道:“有批评才能有进步。慕总,合作的事情......”

“我再考虑。”

“好。”

许宸川临走前,还特意看了温尔晚一眼。

这一眼里,有太多的情绪。

不过,温尔晚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乔之臣却兴致勃勃的看着她:“你是老慕从哪里挖来的高级人才?”

慕言深:“她就是你口中,我新娶的小娇妻。”

“原来是慕太太啊!你好,我是乔之臣。”乔之臣扬起如沐春风的笑容,“果然,只有你这样优秀的女人能够把老慕拿下!”

“你好,乔总。”

“正好,老慕的珠宝品牌即将成立,现在交由我来管理。我正缺设计师,你要不要来任职?”

她眼睛亮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乔之臣说,“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胜任!”

虽然他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在事业上,从不马虎,早就想好全部的计划了。

乔之臣有很大的信心,能够把品牌做起来,超越许氏的“梵润”只是时间问题!

温尔晚看向慕言深,他答应了才作数。

“借你了。”慕言深瞥向乔之臣,“暂时的,要还的。”

乔之臣哈哈大笑:“用不着这么腻歪吧!她依然还在慕氏,只是换了个楼层而已。你想见她,坐电梯就可以!”

慕言深又踹了他一脚,他跳起来躲开:“走吧,慕太太。我已经无比期待你的设计稿了!”

“乔总,叫我尔晚就好。”

“OKOK!”,乔之臣拍着她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得力干将!”

慕言深微微眯眸:“手。”

乔之臣马上拿开。

既然温尔晚是优秀的珠宝设计师,那么,慕言深就让她发挥她的价值,而不是只仅仅供他折磨羞辱。

有一个成语,叫做“物尽其用”。

反正,她飞得再高再远,始终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乔之臣离开后,慕言深靠在沙发上,取出一根烟拿在手里把玩。

“说吧,你和许宸川什么关系。”他直接问。

温尔晚一惊,慕言深他......看出来了?

明明她和许宸川什么互动都没有!

“我不喜欢听废话和谎话。”慕言深强调道,“回答!”

在他逼仄的气场之下,温尔晚全部交代:“他是我曾经的未婚夫。”

他眼眸一眯:“未婚夫?”

“不过我们两年前解除婚约了。他出国进修,我......进了精神病院。直到今天才重新遇见。”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早就结婚了吧?”

温尔晚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应该吧。可惜,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慕言深忽然凑近了她,暧昧的喊道:“温尔晚。”

她绷紧了神经。

“你心里肯定非常恨我,”他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恨我毁了你的人生,恨不得想亲手杀了我。哪怕我死了,都想挖出尸体狠狠鞭打一番......对不对?”

她垂着眼:“慕言深,我们都是可怜人。”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凝固:“我,可怜?”

“你失去了最敬爱的父亲,我失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们,其实都是被命运捉弄的棋子。”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是你父亲毁了这一切!”

温尔晚不能反驳,因为没有证据。

慕言深的气息很快远去,他点燃了香烟,冷声道:“滚。”

温尔晚转身离开。

青白的烟雾里,慕言深的表情十分深沉,他看了一眼那叠画稿,朗声喊道:“范嘉!”

“在,慕总。”

“查一查许宸川,今晚给我结果。”

“是!”

温尔晚在等电梯,手机响了起来:“你好,哪位?”

“你是温尔晚吗?”

“是。”

“我是监狱的工作人员。”对方说道,“你父亲出事了,马上过来一趟。”

温尔晚的脑子轰隆一声炸开!

她立刻跌跌撞撞的往楼梯跑去,根本等不及电梯了!

妈妈已经落入慕言深手中了......爸爸不能再有事!



温尔晚怔住:“谁?”

当年爸爸入狱后,亲朋好友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她?

“见到你就知道了。”

温尔晚没想过自己还能离开,没有慕言深的同意,谁敢来救她呢?

温尔晚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走出精神病院,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她面前。

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车上迅速的跳下来两三个大汉,直接用黑色麻袋将温尔晚罩住!

“救......”

话刚出口,温尔晚的脖颈被重重一劈,失去了意识。

等温尔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酒店的大床上,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温尔晚心中预感不好。

这时,面前一个秃头肥胖的老头子兴奋搓着手:“确实清纯啊,我喜欢!”

糟了!

温尔晚这才明白,她被院长骗了!

根本没有人来接她,而是要把她送给这个老头!

“别过来......”温尔晚咬着牙,“走开!”

“伺候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老头狞笑着扑过来,温尔晚一边后退,一边想着对策。

她急忙喊道:“等等!”

“怎么了?”

温尔晚娇笑一声:“别急嘛,慢慢来。你先松开我,才能玩得尽兴呀......”

“行。谅你也跑不掉。”

绳子刚解开,温尔晚立刻重重的往老头致命处踢去,随即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

趁此机会,温尔晚飞快的往外跑!

“抓住她!”

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要是被抓回去,她就彻底完了!

慌乱间,温尔晚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她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果断反锁。

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她的腰间多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女人?”黑暗房间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温尔晚感觉到他身体滚烫,惊慌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用你,解掉我身上的药。”

男人说完,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

温尔晚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清香......

这音色,这味道,竟然让她想到了慕言深!

不,慕言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别,放开我!”温尔晚不停挣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不要......我不是那种女人......”

男人在她耳边许下承诺:“我会娶你。”

“唔唔......”

他的唇将温尔晚的话语都堵住。

天快亮时,男人才沉沉睡去。

温尔晚一身酸痛,原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丢掉了清白。

她的人生够悲惨了,上天什么时候能眷顾她一次啊。

虽然这个男人比老头子好千百倍,还承诺会娶她,可惜......她如果答应结婚,就是拖累对方一起跳入慕言深的火坑里,她不能这么做。

想到此处,温尔晚捡起衣服,悄悄的离开了酒店。

站在大街上,温尔晚有些茫然。

其实她可以趁机偷偷离开,可是她知道,海城是慕言深的地盘,每个关口都严防死守,她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她不可能丢下他们离开。

最后,温尔晚还是回到了精神病院。

至少,她要搞清楚院长到底有什么阴谋,日后才好自保。

刚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老头看中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只有把温尔晚交出去了!”

“但她是慕总关进来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慕总哪还记得她啊,只要她人在就行。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到她!”

这一切,果然都是院长的安排!

温尔晚愤怒的攥紧拳头,正要进去,恰好院长满脸愁容的走出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温尔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她脖颈上显眼的吻痕。

“贱人,你昨晚究竟跟谁睡了?”院长当即怒骂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温尔晚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当做一场荒唐的梦吧。

她冷冷质问院长:“你凭什么把我送人?”

“什么送人?我看你是疯得越来越严重了,胡言乱语!快,把她关进病房!”

温尔晚冷冷的看了院长一眼:“放开,我自己走。”

......

此时,酒店。

慕言深睁开眼睛,指尖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大床,记忆一幕幕闪过。

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细细的声音,还有她的第一次......

而床边,空空如也。

呵,她睡了他就跑?

倒是和那些倒贴他的拜金女完全不一样。

昨晚他被算计,刚好那个女人闯了进来,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拨通电话:“去查,昨晚闯进我房间的女人是谁。”

“好的慕总。”

既然承诺娶她,他就会做到。

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慕言深翻身下床,望向床头的空杯子。

继母还真是不死心,逮着机会就想往他身边送女人,下药这种滥招数都用上了。

看来,这慕太太的位置,是该找一个女人来坐稳,断了继母的心思!

“慕总,今天是慕董事长的忌日。”上车时,助理提醒道。

“嗯,老规矩。”

一年一次,慕言深要去墓地祭拜父亲,再去见温尔晚——这个寄托他所有仇恨的女人。

......

精神病院。

一辆奢华名贵的车子停在门口,随即一条长腿迈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看见慕言深到来,院长差点吓得尿裤子:“慕,慕......”

“温尔晚在哪。”男人眼神冷漠。

“我我我这就去叫她!”

院长一溜烟跑到病房,威胁温尔晚:“嘴最好牢牢闭紧。慕先生要是知道你不干净了,咱们俩都得



“贱人,你昨晚究竟跟谁睡了?”院长当即怒骂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温尔晚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当做一场荒唐的梦吧。

她冷冷质问院长:“你凭什么把我送人?”

“什么送人?我看你是疯得越来越严重了,胡言乱语!快,把她关进病房!”

温尔晚冷冷的看了院长一眼:“放开,我自己走。”

......

此时,酒店。

慕言深睁开眼睛,指尖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大床,记忆一幕幕闪过。

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细细的声音,还有她的第一次......

而床边,空空如也。

呵,她睡了他就跑?

倒是和那些倒贴他的拜金女完全不一样。

昨晚他被算计,刚好那个女人闯了进来,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拨通电话:“去查,昨晚闯进我房间的女人是谁。”

“好的慕总。”

既然承诺娶她,他就会做到。

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慕言深翻身下床,望向床头的空杯子。

继母还真是不死心,逮着机会就想往他身边送女人,下药这种滥招数都用上了。

看来,这慕太太的位置,是该找一个女人来坐稳,断了继母的心思!

“慕总,今天是慕董事长的忌日。”上车时,助理提醒道。

“嗯,老规矩。”

一年一次,慕言深要去墓地祭拜父亲,再去见温尔晚——这个寄托他所有仇恨的女人。

......

精神病院。

一辆奢华名贵的车子停在门口,随即一条长腿迈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看见慕言深到来,院长差点吓得尿裤子:“慕,慕......”

“温尔晚在哪。”男人眼神冷漠。

“我我我这就去叫她!”

院长一溜烟跑到病房,威胁温尔晚:“嘴最好牢牢闭紧。慕先生要是知道你不干净了,咱们俩都得死!”

温尔晚正要回答,却见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

慕言深。

他还是如记忆中的俊美冷傲,一身矜贵气质,天之骄子。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温尔晚瞬间绷紧神经:“慕先生。”

“这么怕我?”男人嘲讽的勾起嘴角。

怕。

怕到呼吸都放轻,不敢看他。

她沉默的低头,耳边碎发垂落下来,弄得脸颊发痒,她也忍住没有拨开。

“温尔晚,两年了,你好像没什么变化,无趣。”

明明慕言深语气平静,可是温尔晚却觉得彻骨的冷。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狼狈,憔悴,引起他的不满了。

但他哪里知道,她付出巨大的努力,才在精神病院里活出了一点点人样。

刚进来那几个月,她过得还不如畜生。

“所以,这个游戏结束,”慕言深眯眸打量着她,有些意味深长,“你自由了。”

自由?太奢侈了。

温尔晚清楚的知道,他是想到新的方法来折磨她了。

她忍不住的发抖,步步后退,慕言深步步紧逼。

“将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随时羞辱,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他话语冰凉至极,“从今以后,温尔晚,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慕言深转身,背影挺拔:“跟上!”

她不解:“去哪里?”

“民政局!”


什么?!

慕言深大手直接将她拎起,往车上一扔。

温尔晚惊恐的缩在角落:“你,你要把我嫁给谁......不,放我下去......”

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被送来送去的物品。

“我想把你给谁都可以。”慕言深捏住她的下巴,“你没得选。”

温尔晚想哭,又怕惹他厌烦,眼泪生生的含在眼眶不敢掉。

望着温尔晚那双蓄满泪珠的清亮眼睛,慕言深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软。

不,他怎么会对仇人的女儿心软,可笑!

慕言深恢复冷漠,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袖口处突然多了一双白嫩小手。

“求求你,不要......”温尔晚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任何方式都可以,但不要这样毁掉我......”

这是她第一次求慕言深,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而这个声音,让慕言深不由得想到昨晚的女人。

竟有几分相似!

但......怎么可能会是温尔晚呢。

她一直在精神病院里关着,插翅难飞。

慕言深轻轻擦去手背的泪:“认识两年,我终于听见你说了一句服软的话。”

紧接着,他残忍一笑:“可惜,没用。”

她的手从他衣袖滑落。

手机响了起来,慕言深瞥了一眼,是继母张荷的来电。

“言深呐,”张荷故作关心的问,“我刚刚听说,你昨晚在酒店和一个女人......”

没等她说完,慕言深打断:“没错。我和她正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这......啊?你,你打算娶她?”

“是。”

慕言深非常擅长先发制人。

张荷给他送女人,就是想安排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监视他,他不可能让张荷得逞。

慕言深会继续寻找昨晚的女人,但绝对不能让张荷知道。

因为昨晚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否则,张荷随便找个女人来冒充,他也分辨不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温尔晚暂时顶替!

反正,她这一生都要在他身边赎罪。

挂了电话,慕言深微微挑眉:“温尔晚,听好了。你要嫁的人......是我。”

嫁给他?

温尔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结婚登记处。

温尔晚握着笔迟迟没有签字。

她从未想过成为慕太太,那个位置,哪里是她配坐上去的。

她宁愿继续留在精神病院,也好过日日夜夜待在慕言深身边。

工作人员怀疑问道:“温小姐,你是自愿的吗?”

“我......”

“当然。”慕言深从后面抱住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签下名字,“我太太只是太激动了。”

他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的背,看似温柔,实则强迫!

“温尔晚,这婚要是没结成,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慕言深在她耳边低声警告,恐怖至极。

温尔晚如同一个木偶,任由他操控。

结婚证发放下来后,慕言深直接收走:“别妄想,温尔晚。你依然什么都不是。”

她咬咬唇:“娶我,就是你又一次折磨的开始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慕言深迈步往外走去,“回帝景园。”

帝景园是慕言深的私人住宅,位于富人区,依山傍水极尽奢华。

宛如一个华丽的牢笼。

温尔晚站在客厅中央,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帆布鞋,像是误入城堡的丑小鸭。

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是谁啊?穿得比我们还寒酸。”

“嘘,她是慕先生亲自带回来的。”

管家训斥道:“舌头不想要了?这可是太太,帝景园的女主人!”



她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了......

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浴缸里放满了水,佣人作势要来脱掉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她说,“你们在门口等我就好。”

“可是慕先生吩咐......”

“我不会告诉他的。”

将人都赶走后,温尔晚抬头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

书房。

慕言深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上的威廉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威廉咳了咳:“出是出来了......”

“直说。”

“......弱精症。”威廉回答,“我确认了三次,没错。”

慕言深轻点桌面的手指,骤然一停。

两天前他拿到体检报告时,压根不相信他会得这种病,他立刻联系国外的顶级男科医生,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么?

威廉又说道:“不过慕先生,我在化验中发现了异常。”

“嗯?”

“我可以肯定,是因为您长期服用某种食物或者药品,才会得这种病。”

听到这句话,慕言深反而放松下来。

他勾唇冷冷一笑:“能治愈吗?”

“当然能。慕先生,我给您开药,三个月为一疗程。但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病因,才能根治。”

“嗯。”

慕言深望向窗外,心中早已经清清楚楚。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张荷以照顾他为理由,每天往帝景园送各种炖汤。

他要是没动,张荷就唠唠叨叨,一个劲的说什么慕父生前最爱喝了之类的话。

慕言深被她烦得没办法,每天意思意思喝两口。

没想到......张荷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她想用这种办法,让他即使有再多女人也怀不上孩子,断了慕家的后!

“蹬蹬蹬——”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用力敲着门:“慕先生!不好了!”

慕言深神色凛冽:“慌什么?说!”

“太太她......她不见了!”

浴室一片整齐,浴缸的水丝毫没动,只有排气的窗户被打开了,刚好足够容纳一个人出入。

温尔晚,跳窗逃跑了!

她好大的胆子!

慕言深脸色无比阴沉:“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慕先生,太太的手机还在......里面有一条语音。”

慕言深点开,女声清脆传出——

“慕言深,赎罪两年,我们再不相欠。后会无期!”


“砰!”慕言深摔碎手机,眉眼里闪动着暴戾,“马上去追!她跑不了多远!”

这一晚,帝景园灯火通明,车辆、人员进进出出。

温尔晚躲在脏臭的下水道里,才躲过慕言深手下的追捕。

她趁乱跑下山,直奔监狱,见到了温父。

“爸......”

“晚晚!你还活着!”温父十分激动,老泪纵横,“我以为你......”

“爸,我这次来是特意想问你,慕董事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用的药明明就是对的!晚晚,你相信爸爸吗?”

“我信。”温尔晚死咬着下唇,点点头。

所以,爸爸是冤枉的。

她从不亏欠慕言深,更不用赎什么罪!

“我们是被人陷害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温父长叹了一口气,“晚晚,你要保护好自己。”

温尔晚握着话筒,目光坚定的看着玻璃对面的温父:“爸,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你清白。”

探完监出来,温尔晚前往医院,看望母亲。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她就瞧见三四个黑衣保镖!

温尔晚立刻藏起。

慕言深算准她会来医院,所以早早的在医院安排了人手。

一旦被抓回去,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如地狱般的惨痛虐待!

温尔晚正思索着怎么躲过保镖,对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忽然闪了闪,切换到海城财经新闻。

慕言深俊美的面容,牢牢占据着C位。

他站在慕氏集团大厦,穿着黑色衬衫,气场强大却又显得慵懒,嘴角轻撇,似笑非笑。

旁边,一圈记者在采访他——

“慕总,听说您要涉足娱乐圈的消息是真的吗?”

“慕氏集团的收购计划,能够按时完成吗?”

“慕总,昨天有狗仔拍到您进出民政局的照片,请问您是去......”

慕言深下巴微抬,望向镜头:“去结婚。”

这三个字,瞬间引爆全场。

慕总竟然承认已婚!

慕太太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拿下海城第一豪门,慕氏掌舵人!

镜头不断拉近,慕言深的眸光深沉如星空,盯着镜头眼睛一眨不眨。

下一秒,慕言深低沉开口:“慕太太,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听起来多么宠溺温柔。

可温尔晚知道,他是在警告她!

望着他嘴角勾起嗜血般的一抹笑意,她浑身发冷,好似他就站在面前。

慕言深转身离开,保镖们将记者们统统拦住。

如果不是为了通过媒体,给温尔晚传话,慕言深根本不会接受采访!

与此同时,温尔晚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到救护车旁,正要将病人转移。

那正是她的母亲!

他们要把妈妈带去哪里!

“妈!”

顾不得自己会暴露,温尔晚立即冲了过去。

她紧紧抓住温母的手:“妈,女儿不孝,现在才能看您一眼......”

而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保镖。

“太太,这是慕总的命令,请您不要阻挠。”

“我不跑了,我现在就回去!”温尔晚苦苦哀求,“把妈妈还给我......”

可温尔晚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

慕言深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了,随便一戳,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半个小时后。

总裁办公室。

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慕总,太太来了。”助理范嘉敲了敲门。

“进。”

温尔晚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慕言深背对着她:“还知道回来?”

“放了我母亲。”她卑微的开口,“你想怎样,都可以冲着我来。”

“我没想动她。温尔晚,是你太不乖了。”

“......对不起,我错了。”

慕言深眯眸:“一句道歉就可以?”

温尔晚紧紧攥着掌心,指甲嵌入肉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逃跑了。”

她如何逃得出慕言深的五指山,父母的生死,都攥在他一人手里。

何况......温尔晚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有机会调查清楚慕父死亡的真相!还父亲清白!

慕言深勾了勾手指,她乖乖的走过去。

他低头覆在她耳边:“你说,打断你左腿好,还是右腿?”

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温尔晚腿一软,吓得站不稳:“我......我再也不敢了。”

慕言深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再有下次,我亲手打断!”

他冷哼着松了手,慵懒坐在沙发上,夹着香烟往嘴里送。

温尔晚半蹲在他身旁,拿起打火机主动为他点烟:“慕先生。”

他迟迟没动。

打火机的温度越来越高,很烫,温尔晚也不敢松手,生怕惹他不满。

她的手都烫起泡了,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温尔晚感觉......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啊,怎么就让李志对她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唉,越是这样,她越要顾及李志了,不能让这么好的人,因为她受罚。

......

疗养院。

温尔晚吃了安胎药后,过来探望温母。

刚一进病房,她就闻到十分甜腻的奶油香味。

“温夫人,这是您最爱吃的榴莲口味。”

“这是我们店的新品,还没上市售卖,您是第一个品尝的顾客呢。”

“考虑到您的身体,甜品师专门为您做了无糖的。”

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蛋糕,都快放不下了。

昨天那位经理正殷勤的介绍着,满脸笑容。

看见她,经理更是笑成一朵花:“慕太太您来了。”

“你这是......”温尔晚指了指。

“你母亲喜欢我们家的甜品,是我们店的荣幸。从今以后,我天天送来,让温夫人能够吃到最新鲜的蛋糕!”

温尔晚:“......”

天天吃。

这血糖还不得升高!?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除了慕言深没有第二个人!

“谢谢,明天开始不用送了,”温尔晚说,“偶尔解解馋就可以,哪能当饭吃。”

“没关系的慕太太......”

“你告诉慕言深,是我不要你送的,跟你没关系。”

经理搓了搓手,吃了个闭门羹,灰溜溜的走了。

温尔晚将这些甜品,都分给了外面的护士,还有隔壁病房的人。

反正也吃不完。

“尔晚,慕言深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温母问道,“想用几块蛋糕甜品,来讨好我?”

“妈,你别搭理他。”

“昨天你不是去买吗?怎么后来不见人影了?”

温尔晚回答:“我......工作上临时有点事,就耽误了。”

“是是是,”温父说,“尔晚忙着呢,她工资高,责任大。”

温母半靠在病床上,眼睛是半睁半闭的,看上去很没精神。

她拉着温尔晚的手:“妈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你爸爸洗清冤屈,我们一家团聚,我也没什么期盼的了。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


“爸妈只能陪你一段路程,往后的人生,是你和你的伴侣共同面对。慕言深不是你的良人,他不配。”

“我思来想去,还是许宸川最为合适......咳咳咳。”

温尔晚轻拍着她的后背:“妈,你慢慢说,喝口水。”

“你和许宸川是青梅竹马,也是我们给你选定的人,可靠,而且真相能够这么快查出,他有很大的功劳。尔晚啊,要是你和许宸川重新在一起,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什么死不死的,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会长命百岁的。”

其实,温母心里很清楚。

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一个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植物人能够苏醒,本身是医学奇迹,十分难得。

她能够活这么久,完全就是靠大量昂贵的药物在支撑着,说不定哪天......她就会这么走了。

“傻女儿。”温母眼圈发红,“女人这一辈子,最应该做的两件事,一是经营好自己,二是找对相伴一生的爱人。尔晚,我想见许宸川。”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因为她不忍心拒绝母亲。

护士进来换输液瓶,温尔晚朝温父看了一眼,走出病房。

“尔晚,有什么事?”温父问道,“是不想叫许宸川来吗?”

“这是妈的要求,我哪里敢不答应。爸,我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你说。”

温尔晚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有一个机会可以离开海城,你和妈妈是愿意走,还是留下?”

事关重大,她必须过问爸妈的意见,而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留下有留下的办法。

要走的话就有走的算盘。

“走?去哪里?”温父说,“而且......走不走得掉?”

“这些你不用管,我只问你,爸,你想走还是留?”

海城是故乡,是爸妈一辈子扎根的地方,他们这把岁数了,还要背井离乡,也是她这个女儿的失败之处。

谁愿意奔波辛苦。

何况,妈的身体太差太虚弱,经不起路上的折腾。

温父思考了几秒:“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和你妈商量一下。”

“好。我先去找许宸川了。”

“尔晚,”温父却叫住了她,“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能够让你离开海城,好好的养胎生孩子,过上新的生活,那你就走吧。不用管我们。”

“爸......”

“我们这个年纪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过得幸福开心,我和你妈就知足了。”

温父冲她笑了笑,头上的白头发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更加银白。

温尔晚心里酸涩不已。

她吸了吸鼻子:“我不会丢下你们的。”

“傻孩子,什么丢不丢下的。你和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是温家全部的希望。你们好,才是真的好。”

温父拍了拍她的头:“你和许宸川......唉,也是可惜了。”

温母是病得太久,不太清醒,还觉得许宸川和温尔晚之间能够再续前缘。

可是温父很清楚,没可能了。

温尔晚一直离不了婚,许家的许老爷又势利,爱攀附权贵,就算许宸川喜欢尔晚,想要在一起,也会遭到许家的强烈反对。

除非,许宸川什么都不要,只要温尔晚。

但是又何必赔上许宸川的大好前程呢。

温父和温尔晚都不愿意这样做。


望着温尔晚远去的背影,温父在心里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温尔晚前往许氏集团。

她刚走进公司大厅,恰好一行人从电梯里出来。

为首的人,正是许父!

许宸川站在旁边,正谈论着工作的事情。

温尔晚见状,立刻转身背对着他们。

从前的恩怨浮现在脑海里,她并不想看见许父。

所以,还是避开比较好!

“尔晚?”没想到,许父却十分眼尖,“是你吗?”

温尔晚脚步一顿。

许宸川也朝这边看了过来,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他完全肯定:“爸,那就是尔晚。”

“哎哟,稀客啊稀客。”许父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快步的走了过来,“好些年没见了,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啊!”

温尔晚有些意外。

这还是她印象中的许叔叔吗?

父亲入狱,母亲病重,她跪在许家大门口,求许叔叔帮帮忙救救命的时候,他可是连面都没露!直接让保安把她赶出去!

这会儿,许叔叔倒是热情洋溢了。

许父又说道:“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来迎接嘛。对了,你一个人来的吗?”

许父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着:“慕总没跟你一起来?”

温尔晚这才明白,许父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都是因为慕言深啊。

全海城,谁都想巴结的慕言深!

“没有,我一个人来的。”温尔晚客气回答,“让许叔叔失望了。”

“没事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嘛。尔晚......哦不不,该叫慕太太了。有空的时候,一定和慕总来家里坐坐,喝杯茶啊!”

许父使劲的巴结着。

温尔晚直接说道:“慕言深答应过我,会和许氏公司进行深度合作。许叔叔大可放心的将公司交给许宸川。”

许父笑得脸上的褶子一层层的:“好好好,背靠慕氏这棵大树,我们就好乘凉了!”

“嗯,我今天是来找许宸川的。”

温尔晚看向许宸川。

慕言深不准她私下见许宸川,她就光明正大的来找。

而且......她也只找这一次了,都是为了温母。

“行,正好他现在有空,”许父推了他一把,“你和慕太太从小一起长大,有的是话聊,快去吧。”

许宸川有些意外。

要知道,慕言深答应和许氏合作,条件就是他和温尔晚永远不能再相见。

他亲耳听到的。

可是现在,温尔晚却主动来找他,他有些担心,怕是出了什么事。

“尔晚,”走出公司,没人了,许宸川才问道,“你怎么会来找我?慕言深他要是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我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我妈要见你。”

“温伯母?”

温尔晚点点头:“是的,我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全靠仪器和药物支撑着。这两天她精神稍微好一点,提出要见你。我想满足她的这个心愿。”

她都在担心,温母的这个情况是......回光返照。

许宸川问道:“为什么伯母非要见我?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她希望我们......再续前缘,重新在一起。”温尔晚如实说道,“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许宸川顿了顿,声音放低:“尔晚,为什么不可能呢。”

她眼睫轻颤:“回不去了。”

“只要你点头,我......”

温尔晚打断他:“宸川哥,我请求你去见一见我母亲。你哄她开心,撒一个谎,谎称我们最后会在



真是冤家路窄。

温尔晚侧头看去,只见张荷和唐静如坐在窗边的位置上,齐刷刷的朝她看来。

她当即往外走,此地不宜久留。

但,唐静如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她!

“清洁工,你等等,”唐静如上前,强行将她拉到张荷面前,“张姨,你刚刚叫她什么?”

“慕太太啊!”

“什么!?她......她是言深哥哥的新婚妻子?”

张荷点点头:“对。我去帝景园给言深送汤的时候,还看见她了。绝对不会错!”

当时慕言深还维护她,让张荷吃了个瘪。

张荷心眼小,现在还记着,打算哪天报复回来!

“啊!!”唐静如气得尖叫,声音都快要冲破屋顶,“她居然就是那个狐狸精!”

“可是......静如啊,你为什么叫她清洁工?”

“因为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在慕氏擦地板!”

张荷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唐静如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还补充道:“当时言深哥哥根本不帮她!”

现在的情况,对温尔晚非常不利。

她保持着冷静,甩开唐静如的手:“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就是你!”唐静如说,“你给我擦鞋的低贱样子,我看得清清楚楚!”

“唐小姐,有空还是去医院看看眼科吧。”

说着温尔晚就想走。

这一次,张荷拦住了她:“行,就当静如认错了。但我可是你的婆婆,你看见我,招呼也不打?”

“张姨,我没认......”

张荷给她使了个眼色。

姜还是老的辣,张荷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位慕太太,压根就不受宠!不然怎么可能会给唐静如擦鞋,慕言深也不为她撑腰!

从张荷嫁入慕家开始,慕言深就不喜欢她,处处跟她作对。

所以,她看到的,都是慕言深故意演给她看的罢了!

“来都来了,”张荷拽着温尔晚坐在自己身边,“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的。”

“我还有事,不能奉陪了,张姨。”

“你叫我什么?”

温尔晚回答:“慕......我老公他也是这么称呼你的。”

因为她对张荷道歉,慕言深让她自扇耳光的事情......她还没忘。

看得出来,慕言深极其讨厌这位继母。

“跟我还摆起架子来了,”张荷刻薄的说道,“当自己哪根葱啊?”

“就是,不许你叫言深哥哥老公!”

温尔晚冷下了脸:“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开。否则我会报警。”

在精神病院时,她需要让自己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才能让别人不敢欺负她。

现在拿出来对付张荷和唐静如,依然管用!

温尔晚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没想到的是,刚走到马路边,张荷竟然追了出来,和唐静如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往车上拖去。

“放开!”她冲路人大声喊道,“救命!帮帮我!”

张荷笑道:“这是我儿媳妇,跟我儿子吵架闹脾气,我正要将她带回家呢......”

路人见状,也就不管了。

温尔晚哪里敌得过两个人的力气,径直被拖上了车。

“横啊,嚣张啊,”张荷用力的掐了她一把,“我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敢!”温尔晚说,“慕言深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唐静如得意的回答:“言深哥哥会为了你这个清洁工......得罪唐家吗?”

“就是!”

车子呼啸而去。

......

慕氏集团,会议室里。

散会后,慕言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慕总,午餐已经备好了。”范嘉说道。

他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她呢?”

“太太......额......我现在去联系。”

范嘉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好心肠,何况温尔晚算是他的老板娘,只要慕总没特意吩咐,他就不会去针对温尔晚,随便她休息。

慕言深挥挥手:“不用了。”

找她做什么?倒显得是他想她了!

就算想,那他也是想折磨她!

“是,慕总。”范嘉嘴上这么应着,但暗地里迅速去找温尔晚。

毕竟慕总要是发起脾气,整个公司都得抖三抖。

范嘉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影,调监控发现,温尔晚三个小时前离开了公司。

他硬着头皮去汇报:“慕总,太太她......”

“嗯?”

“不见了。”

又又又不见了?

慕言深从容淡定的吃着午餐:“她不敢跑。”

除非她的腿真不想要了,除非她真想让她父母死。

“可是,太太已经失联三个小时了。”

慕言深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她在玩什么把戏?

慕言深想找温尔晚,轻而易举。

很快,他收到一封邮件,里面是温尔晚被张荷和唐静如架着双臂的照片。

他嘴角微微一勾。

很好,找死的人来了!

慕言深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备车。”

“是,慕总。”

......

郊区,唐家有一座度假别墅。

车门一开,温尔晚狼狈的摔了下来,双手被绑在身后。

“哈哈哈哈,像条狗一样,”唐静如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你说,我先划烂你的左脸好,还是右脸?”

温尔晚望着那把细长锋利的小刀。

“唐静如,你有唐家撑腰,也明白慕言深不在乎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属于慕言深的,他非常讨厌他的东西被人破坏!”

慕言深的占有控制欲,在海城是出了名的。

他讨厌的,他要亲自摧毁!

他喜欢的,谁看一眼都是犯罪!

唐静如顿时犹豫了。

“哎呀,你别被她吓唬住了。”张荷一个劲的煽风点火,“等她毁了容,慕言深看见她就倒胃口,直接打发走,你的机会就来了!”

唐静如点点头:“对。只能是我嫁给言深哥哥,其他的女人,我都不会放过!”

温尔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

“笑你蠢啊!”温尔晚回答,“你被张荷当枪使了,什么坏事你干了,她手都没弄脏,置身事外!”

张荷骂道:“你给我闭嘴!”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

温尔晚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挑拨她们两个人,拖延时间。

慕言深对她的掌控欲极强,这么久了,他应该发现她不见了!

她要等到他来的那一刻!



回到慕氏,杜雨婷开启了冷嘲热讽:“真看不出来啊,本事大着呢。第一次见就和左总勾搭上了,还给了名片,高兴坏了吧。”

早知道,她绝对不会带温尔晚来的!

本来杜雨婷是想使唤一下温尔晚,树树威风,结果倒好,让她搭上了左总!

想想都一肚子气!

“是,我本事大,谁叫你没这个能力。”温尔晚站在慕氏大门口,直直的望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那一跤是怎么摔的!”

“是你自己摔的!”

“我是不想跟你计较,杜雨婷。非要较真起来,我可以问左总调监控,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杜雨婷脸色一白。

“还有,我叫你经理,是我的礼貌和修养。”温尔晚说,“如果你给脸不要脸,那接下来我也不会客气了。”

她直接甩下杜雨婷,大步走进公司。

她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杜雨婷这种小喽啰,她压根没放在眼里!


还好左敬扶住了她,否则,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绝对不会放过杜雨婷的!

杜雨婷狠狠的咬牙,十分不甘心。

好啊,温尔晚这么牛,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既然这么多男人喜欢她,好,她就去慕总面前告上一状,看她怎么办!

打定主意,杜雨婷立刻赶往总裁办公室。

她站在慕言深面前,添油加醋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个温尔晚啊,真是差点坏了正事。我带她去见左总,是想锻炼她,培养她,结果倒好,她的心思全花在勾引男人身上去了......”

“您说说,这样的员工哪里能留啊!而且走的时候,左总还给了她名片。”

“依我看啊,不用多久,温尔晚就能搭上左总了。今天她不仅眉来眼去的,而且还投怀送抱,假装自己摔跤,摔到左总怀里去了!”

慕言深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淡淡的听着。

见慕总没什么反应,杜雨婷心里有些疑惑。

难道是她还没有把温尔晚说得更荡更浪?

杜雨婷正要再开口,慕言深却挥了挥手:“出去。”

“慕总,我,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慕言深猛然站起来:“我让你出去!滚!”

他的怒气,哪里是杜雨婷承受得了的,她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慕言深的胸膛不停起伏,额角青筋暴起。

温尔晚勾引男人的本事,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果然,许宸川出国了,她不甘寂寞了,今天见到左敬,立刻就勾搭上!

慕言深一脚踢翻椅子,大步的走出办公室。

夜幕降临。

因为下午去见左敬,手头的工作耽误了,所以温尔晚加班到八点才结束。

一切顺利,没人来打扰她。

回到帝景园,刚进客厅,慕言深的声音就响起:“过来。”

她放下包,走到他面前。

他昂了昂下巴:“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

“拿出来!”

没办法,温尔晚只能照做,掏出了左敬的名片。

慕言深拿起就扔在她脸上:“你就这么缺男人?”

温尔晚也猜到了怎么回事,肯定是杜雨婷去慕言深面前告状了。

“我只是正常工作。”她说,“左总赏识我,留了名片而已。我的手机里还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我也不打算存。”

左敬是什么身份,她心里清楚。

她是罪女,怀着孕,被慕言深牢牢控制的灰暗人生,是不可能靠近左敬这种贵公子的。

温尔晚有自知之明。

“左敬为什么偏偏只给你名片?”慕言深反问,“因为你魅力大,因为你会勾男人?”

温尔晚咬着唇:“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就是道理!”

她干脆不吭声了,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表情。

反正,她清清白白,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慕言深就是在......无理取闹。

对,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无理取闹!她还不能解释!

而温尔晚这个样子,慕言深更加生气了。

“竖中指,超车,勾男人......你真是越来越敢。”慕言深眼神沉沉,“温尔晚,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直说吧,你想怎么折磨我。”


温尔晚清楚,从昨天晚上之后,慕言深对她,只会比之前更无情!

“跪下。”慕言深眯眼,“直到认错为止。”

她没动。

“要我来帮你把膝盖弯一下?嗯?”

温尔晚看着他:“你不是......不打女人么?”

慕言深冷哼一声,屈膝用力的在她膝盖上用力一顶!

她吃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左敬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自己掂量清楚。”慕言深说,“何况,左敬是有女朋友的,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你。”

温尔晚也是骨头硬,非要呛他:“我又不是苏芙珊,喜欢做小三插足人家的感情。”

“她是我的女人。”

“所以她是小三。”

慕言深弯腰,挑起她的下巴:“你尽管拿自己慕太太的身份去压她。温尔晚,等离了婚,我直接要了你,你也变成了小三......活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温尔晚咬牙:“你不要脸!”

慕言深的手加大力道。

“不要脸!”她还是骂,下巴都快脱臼了,也要说出来心里爽一爽!

“多跪一个小时。”

慕言深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你这是在吃醋么?!”温尔晚看着他的背影,“慕言深,因为我和左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所以你吃醋了!”

他之前还说,她吃醋了。

现在看来,他也会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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