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不知过了多久。
隔着迷雾,云裳好像看见褚钰渊,可任由她怎么喊,怎么追,他都头也不回。
她一边哭一边追着,喊着:“别走!我爱你,求你别扔下我……”
“阿煜!”
云裳挣扎着,忽然一口苦涩的药汁从口中灌了进来,她一个激灵,而后竟然被刺激的睁开了眼。
入目,竟然是褚钰渊清冷的脸,而他……竟然在吻她?
他原谅她了?
正想着,一口苦涩的药汁被渡了过来,云裳苦的头皮都发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褚钰渊,趴在床边吐了出来。
她刚用帕子擦过唇,还没开缓过来,就被褚钰渊一把拽进他的怀里,视线想相对,他竟满眼风雪。
“你就这么嫌弃朕?是不是陈晋安下了狱,你的心也跟着走了?”
直白的嘲讽,像一把利刃扎进云裳的胸口。
她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明明他知道她怕苦,为什么非要说这样的话伤她的心?
他用这种亲密的法子喂她吃药,分明是放不下她,他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云裳越想越压不住委屈,干脆一把推开他躲过一旁的药碗,忍泪赌气:“不劳陛下操心,臣妾自己会喝!”
她闭上眼,准备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可手却被褚钰渊拦下。
云裳抬眸,褚钰渊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那是她前所未见的冷意。
“云裳从来不会自称臣妾,你到底是谁!”
云裳心头一紧,前世因褚钰渊强娶,大婚后他们形同陌路,自己平日也甚少理他,确实从来没有自称臣妾。
重生之后,她一心念着他态度自然和从前不一样,可她现在对他好,难道他还不喜欢?
眉眼一转,她故意凑近他,曲解他的意思:“你将我关在寒山寺足足三个月,把我饿到瘦脱了形,现在还好意思说不认识我,嫌弃我?”
褚钰渊凝着云裳眼角独一无二的褐色泪痣,眼神顿时晦暗不明。
眼前的不是云裳,还能是谁?全天下只有她敢对他这么放肆。
云裳见到他的态度软和了一点,立马趁热打铁,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
“别把我禁足长乐宫好不好,等会儿饿得更厉害抱着都咯手……”
褚钰渊感受着怀里依旧绵软的娇小身体,微微蹙眉,她确实瘦了,一时间,积聚的火气都散了。
但出口的话却依旧死板冰冷:“你好生吃药,病好了就可以解禁。”
“好,我一定乖乖听话。”
说着,云裳双手环的更紧,仿佛这样她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