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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精彩片段
宁亲王妃在嬷嬷的搀扶下登上了最前头的那辆马车,宋南歆踩着脚蹬也攀上了马车。
眼角瞥到不远处的宋意欢,宋南歆故意崴了脚,身子向一旁跌去。
手肘如愿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给托住,宋南歆借着男子的力道站稳了身子,心下十分得意。
正打算顺势靠到姬陵川身上,下一刻,那搀扶着她的手却移开了,害得宋南歆差点栽到马车底下。
从搀扶到抽离,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快得连她都没反应过来,更别提是其他人。
果不其然,宋意欢压根就没察觉到这里的情况,早已带着宋意轩坐进了马车里。
宋南歆懊恼极了,回头对上姬陵川审视的眼眸,男人道:“该出发了,莫要让母妃久等。”
宋南歆只好闷著一口气,矮身钻进了马车内。
待所有人都坐进马车,一声高昂的“起”,车队便朝着城外观音庙的方向行进。
第二辆马车内,姬陵川自坐进了马车后,便端坐着闭目养神。宋南歆坐在他的对面,坐姿也是规规矩矩,端足了侯勋贵女的姿态。
马车空间不算小,两人分开两侧坐着,在这幽闭的空间内,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姬陵川也闻到了从对面传来的淡淡的清幽的杏花香。
他睁开眼,朝对面坐着的人儿看去。
杏花初绽放时清幽淡雅,但绽放到最末期时,那香气会变得浓郁一些。
前两日在她身上闻到的杏花香更偏向于杏花初绽放时,而如今闻上去更像是杏花已经开到了末期。
“香膏换了?”姬陵川开口问道。
宋南歆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攥紧了袖子。
白芷分明就说她身上的香气和宋意欢身上的没差别,他这也能闻出不同来?他的鼻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按著狂跳不已的心,宋南歆立即便想到了应对之策,小声道:“不错。之前那一瓶香膏不知怎地找不到了。我便开启了一瓶新的来用。”
香膏不见了?姬陵川想到了她说的那支莫名其妙失踪的簪子,隐隐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妻子和妻妹之间的事,他没有多说什么,又继续闭上了眼睛。
方才被他问了这么一嘴,宋南歆掌心里湿湿滑滑都是冷汗,不过看样子到底是瞒过去了。
幸好之前她和白芷在他面前演了那一出簪子丢失的戏码,这下子,就算再闻出宋意欢身上的味道,他想必也不会再怀疑了。只会觉得宋意欢偷了她的香膏,在刻意模仿她。
只是他这样敏锐,这一招在他面前恐怕用不了几次。往后还得再想想别的法子才是。
最前头的那辆宽敞又华丽的马车里,宁亲王妃靠在身后柔软舒适的垫子上,手中在转动着一串佛珠。
此时她也正与嬷嬷讨论着宋意欢姐弟。
“算起来,世子妃这庶弟庶妹在亲王府也住了有小半月了吧?”
陈嬷嬷替宁亲王妃揉捏著腿部,道:“正是。”
“我也就在他们入府那日见上过一回,犹记得世子妃那妹妹长得太过艳丽,一看便知是个不安分的,我之前还担心川儿回来之后,这对姐弟会借着世子妃的势在川儿面前表现一番,乱了规矩。如今看来,倒是我着相了。”
宁亲王妃点评道,“看着妖艳,但举止却十分规矩,知道今日要随行出门,早早就候在马车旁,不抢视线,不争风头,是个性子安分的。还有那小子,才那么丁点儿大,就如此能说会道,让我想起了川儿小时候的模样来。”
陈嬷嬷道:“世子身份尊贵,身上带着滔天的福气,所以从小便极为出众。奴婢听闻世子妃的庶弟生母原来是宋老夫人身边的婢子,那小不点虽说聪慧,但奈何出身低微,受不住这早慧的福气,只能落了个身子受伤的命数。”
宁亲王妃叹一口气,道:“这不就是古话说的慧极必伤么?”
陈嬷嬷笑着恭维了一句:“其实要说起来,世子妃友爱手足,关心家中姐妹,在京都的勋贵人家中都是十分罕见的,能娶得世子妃这样的儿媳,也是宁亲王府的福气啊。”
宁亲王妃笑道:“这倒是。姐姐倒是给咱们川儿赐了个好姻缘。倘若他们能一直这么安分守规矩,一直留在亲王府倒也无妨,就当是我发发善心了。”
最后一辆马车上,宋意欢并不知道自己和弟弟被人议论著,还被宁亲王妃决定了去留。
她靠在车壁上,手中握著一把团扇在为宋意轩扇风,尽力让宋意轩不那么难受,娇媚可人的脸上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感受着阵阵清凉,宋意轩抬头打量著姐姐,发现她不说话,他挪动身子朝她靠了过去,把头靠在她身上,小心翼翼问道:
“四姐姐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在怪轩儿方才自作主张呀?”
宋意欢回过神来,她笑道:“没有的事,轩儿能得宁亲王妃喜欢,我十分开心。”
宋意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轩儿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这么说呢?”宋意欢摸摸弟弟的头笑问,“提出要带我们去观音庙的是大姐姐呀。”
宋意欢一直知道自己的弟弟很聪明。
许是一出生就没了娘,又患上心疾,在侯府受尽冷眼的缘故,这个弟弟从小就表现出了超出这个年龄孩童的聪慧,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宋意欢更是心疼了。
这是她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至亲啊。
宋意轩眨眨眼道:“可是,观音娘娘才是这里的主人呀,轩儿记得大姐姐带我们来亲王府时,给观音娘娘请过安的。”
这倒是。
打了个呵欠,他依偎到宋意欢怀中,闻著姐姐身上的香气,他说:“姐姐,轩儿想睡一会儿。”
宋意欢将他抱得紧了一些,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发丝:“睡吧。”
其实宋意轩没有告诉姐姐,他就是有意奉承的。
宁亲王府比侯府确实好多了,这里没有欺负他们的奴仆,没有苛待他们的嫡母,也没有忽视他们的生父。
明明没人欺负他们,可是姐姐最近这段时日看上去却并不开心,还生了一场大病。
他也只是希望四姐姐在宁亲王府可以过得更好一些罢了。
那熟悉的清浅杏花香让姬陵川为之一愣,于是搀扶的手便握得紧了一些,可下一刻他便被人用力挣开。
撞到他的人仓惶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扶著头顶的帷帽,绕过他步履匆匆地向外跑去。
连句道歉也不说,速度快得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鼻尖萦绕的淡淡香气登时烟消云散,只有着医馆里那浓郁的药味,仿佛方才的香气只是姬陵川的臆想。
姬陵川目光不受控制追随着她的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那女子头顶上戴着幕篱,轻纱遮住了她的身形。
因她步子迈得太快,帽檐也压得极低,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她裙摆上随着步伐翩飞的大片的杏花。
浮舟跟上前来,看到姬陵川杵在医馆门外向外眺望,奇怪道:“世子,您在看什么?”
女子的身影早已隐没在人群中,再也消失不见,姬陵川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大步迈进医馆内。
浮舟挠挠头,紧随在他身后。
寻到大夫,姬陵川开门见山:“你们这可有消肿化瘀的药膏?”
大夫看出他出身不凡,极为热情回到:“有有有,就是不知客官这药膏意欲用在何处?伤口是个什么模样?可有流血红肿流脓?”
浮舟更是一惊一乍:“什么?世子您受了伤?伤在何处,快让属下瞧瞧!”
姬陵川:“……”
用力咳了两声,姬陵川让浮舟滚去外头守着,而后才对大夫道:“伤处不在我身上,你只需给我最好的那一种,多的不便言明,还望大夫海涵。”
大夫阅人无数,瞬间了然,动作迅速地从匣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塞到姬陵川手中,眨眨眼压低声音:
“此药膏采用十二种药材经历三天三夜熬制而成,药效温和不刺.激,不出两日便能让伤处完好如初。”
姬陵川收下药瓶,留下银子,便起身离去。
回到宁亲王府,姬陵川一进门便询问迎上前来的管家:“世子妃可在府中?”
管家姓张,笑着回道:“世子妃早起便被王妃叫到了松鹤院,未曾离开过。”
未曾离开过?
想到方才在医馆的遭遇,姬陵川眉头轻蹙,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松鹤院的方向走去。
松鹤堂内,宋南歆坐在宁亲王妃的下首,姿态摆得极为端正,头微微垂下,听宁亲王妃说话时会微微往前倾斜身子,礼数十分到位。
而在宁亲王妃的身侧站着的嬷嬷用托盘捧著一条印着红梅的白帕,正是宋南歆方才从床榻上取下的那一条。
如宋南歆所料,看到这帕子,宁亲王妃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得不是一星半点,还给她送了一对玉如意和玉镯。
宁亲王妃笑道:“你嫁入亲王府已有半年,直到昨日才能与川儿圆房,这半年来确实是委屈你了。既已圆了房,今后便在世子身边好好侍奉著,早日为宁亲王府开枝散叶,让我与亲王可以早日抱上长孙。”
四年前,姬陵川临危受命,率领十万玄甲军前往边关御敌。他在边关征战沙场,熬过了数个春秋,才将进犯的敌军将领斩杀,取得了大捷。
之后,一道圣旨自京都送至边关,除了受封一个“威远将军”的头衔,太后还做主给他赐了婚,娶的便是定安侯府嫡女宋南歆。
半年前,他本该回京大婚,但敌军尚留有一支残兵,偷袭了边关遂城一处关要,他需得带领玄甲军前去击杀,便误了回京大婚的时日,宋南歆只能与一套铠甲行了大婚礼,就这样嫁入宁亲王府,成了他的妻。
他们夫妻二人直至昨日才算是见了一面,而初见面两人便顺利圆了房,这让宁亲王妃极为满意。
宋南歆心知这一点,带着几分羞意低声道:“儿媳知道了,儿媳会守好世子妃的本分的。”
宁亲王妃点了点头,道:“这亲王府未来终究还是要交到川儿手中,你身为世子妃,也该试着接触府中事务了。这是亲王府名下两个铺子的账本,还有西郊别院近半年来的开支进项,你看看。”
说完,另一个嬷嬷捧著三本厚厚的账本走上前,朝宋南歆递去。
宋南歆暗暗倒吸了一口气,得体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但对着宁亲王妃锐利的目光,她只能硬著头皮接过来,当着宁亲王妃的面翻看了起来。
一看到里头密密麻麻的小字,宋南歆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在宁亲王妃看出什么之前她将账本合上,挂上甜美的笑容道:“多谢母妃信任,儿媳会努力学着为母妃分忧的。”
宁亲王妃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异样,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你前些时日带了人回府,似乎是你的庶妹与庶弟?”
没想到宁亲王妃会突然提起宋意欢姐弟,宋南歆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账本:“不错。”
“人可还在府中?”
宋南歆还没回答,宁亲王妃身旁的胡嬷嬷便道:“回王妃,至今仍在,昨日宋四姑娘还出席了为世子设下的接风宴。”
宁亲王妃“嗯”了一声,看向宋南歆,宋南歆的心儿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川儿不在,你在府中缺个人陪你说话,把人带回来相伴也就罢了。如今川儿已经回了京都,你们夫妻二人又是新婚,再留他们在府中并不合适,寻个机会把人送回侯府吧。”宁亲王妃说这话时神情浅淡,似乎从来不曾将这两个暂时住在府中的“客人”放在心上。
宁亲王妃是亲王府的主母,又是当今太后的嫡妹,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说要送走,那自然是要送走了,但宋南歆却慌了。
那可不行,她如今还在落红,小腹时不时抽痛,压根就不能侍寝,倘若这时候送走宋意欢姐弟,谁来替她服侍姬陵川,将她不能承欢且不能有孕的事给隐瞒过去?!
宁亲王妃等不到宋南歆的回答,正要开口询问,就在这时,屋外响起婆子的报信声:
“世子到。”
宋意欢被茯苓扶进屋内,而春杏和宋意轩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坐在床头,靠着柱子,听着从外头传来的弟弟的哭声,宋意欢已经没有力气打开门安慰他了,如今她只觉得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脑袋宛如灌了铅,呼吸都是滚烫的。
茯苓看她一副极为难受的模样,再次道:“四小姐,当真不用去找大夫?”
宋意欢睁开眼,直直看向她,道:“大夫来了,昨夜的事便再瞒不住。你确定要请大夫?”
茯苓瞬间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何事,干笑:“还是四小姐想得周全。那,这病就这样不管了?”
“去将柜子最上层布兜里装着的那个瓷瓶拿来。”宋意欢艰难抬眼,指着不远处的柜子道。
茯苓依言在柜架顶上翻了翻,果然从那布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四小姐,可是这个?”
茯苓并不知道,她手中的这个小瓷瓶,与方才姬陵川在宜湘阁内交给宋南歆的一模一样。
药是宋意欢方才去医馆给弟弟抓药时特地买的,她本只是备着不时之需,毕竟在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再无人会疼惜她了,凡事她都得为自己多想几步。
这不,还真派上了用场。
宋意欢轻轻点了点头,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与衣襟,片刻后,茯苓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得倒吸一口气。
少女有着一副玲珑姣好的身躯,冰肌玉骨,杨柳细腰,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然而此刻那身躯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可想而知昨夜经历了何种折磨煎熬的时刻。
茯苓抬头时不经意再次撞入那双清澈又平静的鹿儿眼中。
“你眼前所看到的,和昨夜的事,都不许向春杏和五少爷透露半分,否则,我会告诉长姐是你泄露了秘密。现在,替我上药。”宋意欢道。
趴在被褥上,茯苓给她上药时,宋意欢迷迷糊糊之中,不可避免又想起昨夜的事,还有方才在宜湘阁外撞见姬陵川的一幕,两种记忆交替在她脑中浮现,让她苦不堪言。
担心春杏和宋意轩察觉,她死死咬著唇不发出一丝声响,待茯苓上完药,宋意欢已经闭着眼睛睡死过去,下唇可以见到一排清晰的齿印。
替宋意欢盖上被褥,茯苓看着宋意欢绝美的侧颜,发现这个四小姐倒是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茯苓打开门走出去,守在屋外的春杏和宋意轩立即朝她看来,茯苓清了清嗓子,“四小姐已经睡下了,有我在她身侧照看,你们无需担心。她这病是风寒所致,你们若还有医治风寒的药就给她熬上一碗,若没有,寻一坛烈酒来也行。”
风寒?春杏连忙道:“有的,我这就去熬药。”
宋意轩想进屋看看宋意欢,茯苓拦住了他:“五少爷还是莫要进去的好,当心过了病气,让四小姐平白为你担心。”
宋意轩一听会让姐姐担心,便止住了脚步。但他不曾离开,而是将小椅子搬到了宋意欢门外,坐在外头静静陪着,不哭也不闹。
待药熬好了,茯苓端著一盆热水又进了屋,关上门隔绝众人的视线,为宋意欢仔细擦拭著身子。
也不知是那药膏当真起了作用,还是春杏那碗药的缘故,如此反复几次后,宋意欢出了一身大汗,身上的热症总算退了。而天儿也彻底黑了下来。
宋意欢又做梦了。
她梦见了他们在侯府的小院,而小院的院子里正坐着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
宋意欢的容貌随了柔姨娘,柔姨娘长得是艳如桃李,媚骨天成,但自从在定安侯府做了妾室之后,她眉目间就缠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无事的时候,最喜欢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望着天空发呆。
宋意欢又惊又喜,叫了一声“阿娘”便扑了上去,抱紧柔姨娘的腰呜呜哭了起来。
她委屈,也好想阿娘。
梦里的柔姨娘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说了多少次,莫要叫阿娘,要叫小娘。嫡母才是你的阿娘。”
宋意欢哭着摇摇头,固执道:“是你生我养我,我偏要叫你阿娘!”
柔姨娘早在生宋意轩的时候就因难产去世了,宋意欢从十三岁的时候起就再也没有了娘,侯府的嫡母对于她来说压根就不算娘亲。
哪有娘亲总是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惩罚她,不给她饭吃,任凭府里下人奚落她的呢?
柔姨娘笑笑,逗弄她:“好,就叫阿娘。阿娘的意欢怎么哭得这般伤心,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呀?”
意欢靠在柔姨娘温暖的怀中,吸了吸鼻子,将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阿娘,意欢从来没有肖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人,意欢没有做那样的事。”
柔姨娘长叹一声,握住意欢的手,替她擦去眼泪,说:“意欢你记住,宁做平民妻,莫做贵门妾,不要步上我的后尘,永远被困在这样的一方小院里。”
柔姨娘的身子渐渐变得淡了,宋意欢一脸惊慌:“阿娘,别走,你不要离开意欢……”
可不论她怎么挽留,怎么哭泣,那道身影终究还是像尘沙一样,彻底消失不见了。
“轰隆——”
天上又打起了闷雷,乌云在京都上空迅速集结,不出片刻便有豆大的雨水坠落在地面,天地被雨幕连成一片。
惊涛院,姬陵川坐在书房中翻看手中的书,抬头朝窗外看去。
院中的树叶在风雨中摇晃,叶子被雨水拍打得垂落下来,但每当风雨稍稍止歇时,那叶子又再次顽强地伸向天空。莫名让他想起了昨夜在他的疾风骤雨中承受忍耐的人儿来,心中蓦地产生了一丝怜惜之情。
也不知道那药她用了没有?
他失神地想到。
浮舟整理手边的书册,随口一问:“爷,今夜雨这么大,您是打算宿在惊涛院,还是姝岚院?”
姬陵川回过神来,不假思索道:“惊涛院。”
他不是重欲之人,倒不用天天去姝岚院。再说了,她被他伤到了,也需得将养几日,至少……也要等到她伤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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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他们明明说好的,待他考取了功名,就娶她为妻的。
可她为什么反悔了呢?
“意欢,你到底怎么了?若真的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尽可向我直言,我都能改。”顾云筝急声道。
宋意欢听着顾云筝的话,心中满满都是愧疚。
他没有哪里做得不对,只是命运弄人,他们最终有缘无分罢了。
狠下心来,她冷冷说道:“够了,顾公子。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从始至终对你就没有半点真心和真情。”
“之前在书肆,我是故意接近你,故意在你面前碰倒那些书册的。”
“那时的我确实想要嫁你,不过那是因为看出你前途无量,可以让我摆脱侯府庶出小姐的出身,体面做个官夫人罢了。”
她抬起头,笑容勾人妩媚,但目光却写满薄凉。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有情吧?”
顾云筝满脸难以置信,脚步虚晃了两步,需得搀扶身旁的山石才能稳住身形。
“如今我已是新科榜眼,入了翰林院做编修,只要我好好努力,迟早是能再往上擢升。你嫁给我,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不。”宋意欢轻轻摇了摇头,眉目流转间满是难以言喻的风韵:“良禽择木而栖呀,顾公子。我自然是寻到了比你更好的高枝。”
一墙之隔的凉亭内,听着外头两人的对话,姬陵川面色冰寒,拳头在身侧紧紧握著。
倏地,他听到顾云筝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我相识一场,可否让我知晓你看上了什么高枝?说出来,好让我知道我有哪里比不上他。”
姬陵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只听外头传来宋意欢那宛如玉石撞击的,带着几分娇媚的声音:
“宁亲王世子,姬陵川。”
姬陵川。
这个名字似一道惊雷,让一墙之隔的姬陵川心脏宛如心悸一般沉沉地跳了几下,耳畔回荡著此起彼伏的轰鸣声。
他眼中有着明显的惊愕,但当他回过神来后,充斥在内心的是满满的愤怒。
被她伪装出的可怜的模样欺骗的愤怒。
经过花园那次在亭中相处,他当真以为她毫无心机,柔弱可怜,没想到到头来是他被雁啄了眼,她果然如他人所说的那样,是个趋炎附势心机深沉的女子!
园中,从宋意欢口中得到答案的顾云筝,脸上血色褪尽,扶著山石的手上青筋凸起。
他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在宁亲王府,他与姬陵川迎面相对的场景。
那确实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子,不仅出身尊贵,还有领兵御敌之能,带领玄甲军击退了敌军,被百姓尊称为“战神”。
对方的容貌与家世放眼整个京都,都是无人能敌。
若有人以为宁亲王世子是个只知带兵打仗的莽夫,那可就大错特错。姬陵川是齐大学士座下最为得意的弟子,常被齐大学士挂在嘴边夸赞,顾云筝曾看过姬陵川当年写过的文章,确实文采斐然,堪称绝笔。
倘若是别人,顾云筝自认或许还可一争,可是姬陵川……
但顾云筝还是不死心。
“可,那是你的姐夫啊。”顾云筝涩声道。
“那又如何呢?哪条律法规定了姐妹二人不能嫁同一男子?连顾公子都为我神魂颠倒,想必以我之容貌与才情,不怕他不动心。”
宋意欢忽地想起什么,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扔到了顾云筝怀中:“这是你当初送我的玉佩,说是你们顾家的传家宝,如今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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